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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恃宠而骄

顺王发话了,不敢再有官员向他敬酒,却有人开始隐晦的打听我的身份。澹台浩云笑着同他们揭过这个话题,当然,也有不死心的,鄙夷的瞥我一眼,问澹台浩云道,“听说李丞相家的大小姐要嫁给顺王做顺王妃,不知这可是真的?若是真的,我们可要先准备一份大礼。”

澹台浩云侧头看我一眼,我放下手中的筷子,用手绢擦了擦嘴,同说话的官员道,“赐婚的圣旨还未下,这位大人算是揣测君心?”

那人脸色一变,梁振曲赶紧打圆场道,“酒后戏言,戏言。”

“戏言?”我冷笑道,“大人说话可要小心了。被有心人散出去,先不说你揣测君心,单是坏了李丞相家大小姐的名声就够您受得了。”

那人张嘴,刚想同我争辩,澹台浩云适宜的插嘴道,“说的极是。”

有他这一句话,那人再不敢说话。

“各位大人慢用,潇雨告退。”我起身,幕画、夏莲和白沐齐齐起身,白沐连带着把古青也拽了起来。桌子上的人一下子站起来了一半,梁振曲脸色难看的也不知道如何打圆场。

“本王也吃好了。”澹台浩云放下手中的筷子,一样站起了身。

在座的官员立即全部放下筷子站起身,梁振曲尴尬的笑道,“下官为王爷安排了歌舞……”

“歌舞?”我笑问,“哪一家**?梁大人赶紧带路。”

梁振曲这次一张脸完全憋红,澹台浩云挑眉道,“梁大人带路吧。”

“是是……王爷请……”梁振曲弯腰应和,抬头看我一眼,又补一句道,“宁姑娘请……”

幕画和夏莲想休息,便就没同我们一起。古青红着脸说不想去,白沐便拉着他去惠州街上逛。即便如此,还多了一位我。梁振曲原本仅准备了两辆马车,现在我和澹台浩云要坐一辆马车,大大小小十多位官员总不能挤成一台,梁振曲只好减了几位。

澹台浩云先踩着小板凳上马车,然后拉着我的手,把我拽上了马车。放下马车上的帘子,他先笑了出来。

我知道他在笑什么,却装作不知问,“你笑什么?”

“还没得宠,就学会恃宠而骄了。”澹台浩云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道,“没想到你气人的本领倒是挺强的。梁振曲被你气的老脸都羞红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嘟嘴道,“谁让他们提起李素素的!”

“上次倒是忘了问你。李丞相刚向我示好,你便收到了消息。你的人还安插进了丞相府?”

“我对那糟老头子又没兴趣,安排人去丞相府做什么。”

澹台浩云满脸笑意道,“哦?那你对本王有兴趣?”

“对呀。”我眨着眼问,“要不你认真考虑一下,来当我的侍郎怎么样?”

澹台浩云瞪我一眼,并未回答。

我见状挑拨道,“李清当时并未直接说明,要将李家大小姐许给你做顺王妃。但他却把消息先放了出来,刚刚说话的官员,定是他的门生。李清这样做,是决心要把他家女儿赖给你了。”

澹台浩云挑挑眉毛,问,“那你说,我娶还是不娶?”

我瞥他一眼,“我又不是你娘雪妃,问我作甚!”

“咳……”

既然提起这个话茬,我又道,“雪妃一直吊着澹台百奇那半条命,估计就是为了让你回去见一面。”

澹台浩云沉吟道,“母妃她……身子不大好。”

我嗤笑一声,道,“何止不太好。她怕是没几个月活了。和澹台百奇也就是个前后脚了。”

“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她想弄死我,我当然要知道她有多大的本事,好做防卫。”我愤愤然道。

澹台浩云有些愧疚的说道,“母妃利用你的事情回去我就会给你摆平。”

要的就是你愧疚!我自怨自艾道,“还不是我招惹了张公公,才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起初还问我,要不要进宫伺候澹台百奇呢!”

“呃……咳咳……”澹台浩云尴尬的笑了。

我在心里暗爽。我就不拆穿当时你在的事实!

“顺王爷,蓝怜楼到了。”

澹台浩云很高兴有人给他解了围,心情愉悦的说,“走吧。”

“走吧!”我整理一下衣服,道,“让我参观一下,看看惠州的**是个什么样儿。”

澹台浩云扶着我下马车,梁振曲和其余的官员已经站在门口等候。蓝怜楼的妈妈许是没想到,马车里还有个女人,惊讶之后,立即福了福身子,收起了对待寻常客人那一套。

“王爷请进。”

老鸨走在最前面,一进楼里就喊道,“姑娘们,顺王爷大驾光临,可都准备好技艺,好好表现,争取跟着王爷去到皇城享福。”

老鸨说最后一句时,眼睛一直在偷偷的注意着我的神色。我当然不会让她看出什么,噙着笑的调侃澹台浩云道,“今晚,你有福气了。”

澹台浩云适宜的笑了,这下老鸨完全的高兴了。我猜想,她脑子里现在一定在盘算,王爷要走一个姑娘她要价多少才妥当。

趁着梁振曲和澹台浩云客套,我细细打量了一下蓝怜楼,许是为了和名字相配,整个蓝怜楼里,用的台布、丝带、灯饰等,全部都是蓝色。就连舞台的背景也是蓝色的。

蓝色本就是沉稳的颜色,蓝怜楼又是选用了深蓝,摆设则全部简单中透露着奢华,看着不像是**,倒像一个高雅的场所。

舞台上,已经开始有姑娘表演。先开场的是一场舞蹈。五名样貌可人的姑娘胳膊上挂着长长的飘带,拖地的飘带随着她们轻盈优美的动作忽上忽下,最后收尾时,飘带竟是叠在了她们的脚下,清晰的可看出,那是一朵莲花……

“好一个步步生莲!”澹台浩云带头鼓掌,五位姑娘立即福身行礼,领头的那位朝前走一步,用如黄莺出谷的声音道,“谢王爷夸奖。能为王爷表演,是我们姐妹们前世修来的福分。”

澹台浩云赞美道,“宫中御用的舞女也不如你们如此婀娜多姿。”

宫中的东西向来是最好的,澹台浩云这样讲,可不是给人家带高帽子。我笑吟吟的附和道,“王爷说的极是。既然这几位美人如此的好,不如把她们带回皇城,献给圣上。”

我清楚的看到,领头的那位美人脸色明显的一僵。我在心底奸笑两声,想攀上澹台浩云这颗大树?!看我怎么给你搅合掉!

老鸨赶紧解围道,“王爷且等等,后面还有表演呢。”

“哦?”澹台浩云顺着她的话说到,“那便继续吧。”

五位美人如临大赦的赶紧退下,澹台百奇已是枯木之身,谁想去伺候他……

后面的几个舞蹈表演很明显没有第一个惊艳,澹台浩云看了两个后觉得没味儿,便小声问我道,“春雨楼里的表演各个都很惊艳,是你调教的?”

“不是。”我老实道,“全是我爹还有春姨手把手教出来的。”

“那倒是奇了。”澹台浩云笑着道,“若是那个步步生莲让春雨楼的姑娘们演练,定比她们舞的漂亮。”

“这简单。我回去教给她们。改天你去春雨楼,我让她们跳给你看。”

澹台浩云不信的问,“那些舞步你都记住了?”

我捏两颗花生边剥边道,“自小在春雨楼里看姐妹们排舞,看多了既然就懂的如何分舞步,踏节奏,记节拍。”

“我倒想看看,你跳起舞来,是个什么样子。”

我把花生扔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着。“我出场一次纹银一百两。王爷一定出得起。”

澹台浩云失笑道,“你这样说,我不出也要出了。不过我可先说好了,你要用本貌来跳。”

我笑笑,示意他好好看表演,那老鸨的脸色快黑成坏掉的猪肝了。

老鸨也猜到了,舞蹈已经没办法惊艳澹台浩云了,开始安排人唱曲儿。可她更不知道,自从听过小茶唱曲儿,就连我都再不听不进任何人唱的曲儿,更何况澹台浩云呢……

说实话,蓝怜楼里的姑娘已经算得上绝色了,单是在一旁给唱曲儿的姑娘奏乐的姑娘都是一等一的样貌。

琢磨一下那奏乐的几人,我拉了拉澹台浩云小声道,“让那个拉二胡的姑娘独奏一曲。”

“你想挖人?”

“不是。就是想听听她的独奏如何。”春雨楼里一堆的秘密,不知底细的人我哪儿敢挖!

澹台浩云指了指那个拉二胡的人,同老鸨说道,“让她独奏一曲。”

老鸨终于盼到澹台浩云点人了,赶紧让其他的姑娘下去,对拉二胡的姑娘道,“颖儿快给王爷拉一曲。”

颖儿起身行一礼,弱弱的问,“王爷想听什么曲子?”

澹台浩云看向我,我努力回想一下,实在想不起以前听的曲子都叫什么,便道,“你随便拉一曲。”

颖儿询问的眼光看向老鸨,老鸨看澹台浩云默认了我的话,忙道,“那就随便拉一曲你最拿手的!”

颖儿行一礼,重新做回凳子上。我看她左手抓着尾弓眉毛微皱似乎在纠结拉什么,在心里对她肯定又增了几分。是个敢为的女子。

忽然,她左手搭尾弓,一收一拉间,响亮哀怨的音色从她手中传递出来,飘入了在场每一人的耳中。

老鸨听到她拉悲伤的曲子,立即急了,想上前制止她。我赶紧喊住她,澹台浩云配合的让她靠边站,这才保住颖儿的这首悲曲。

曲音忽高忽低,如诉如泣,末尾处那一声长音,更似频死之人做垂死的挣扎……

忽然!又是高音来临,仿佛那人又看到了新的希望,而就在人想替她高兴时,曲音戛然而止,让人徒留无限遗憾……

“潇雨?”

“啊?”

“你……哭了?”

我赶紧去摸脸,竟真是满脸的泪水。

我胡乱擦一下脸上的泪水,指着颖儿道,“多少银子,我要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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