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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身世

风影抬手止住了幕画的动作,我看他衣服还湿着,不忍道,“你们先回去换一下衣服,等换好衣服再谈事情。”

“对。先回去换换衣服吧。”

风影刚想拒绝,幕画又说道,“衣服湿着你身上的伤口会感染的。”

风影看向我,我和幕画一个立场道,“天大的事儿也等你换了衣服再说。”

风影这才同意的点头,临出门前,也叫上了幕画,“你的衣服也湿了,也去换换吧。”

幕画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刚刚一样没打伞的自己衣服也湿了。

幕画跟着风影都出去了,束银这才离开门框,郁闷的坐到了桌前的凳子上,拍着桌子叫冤道,“风影太过分了!”

我朝他吐吐舌头,表示同情。

束银又吐槽道,“自从跟着你,没少替你被黑锅。”

我奸笑两声,阴测测的问他,“黑锅背的舒服吗?”

束银看我表情吓人,忙点头如捣蒜道,“舒……舒服……”

我挑挑眉,坐在了他一旁。

风影和幕画再来时,又是一起。俩人同撑一把伞进屋,幕画怀里抱着一个包裹,稀奇的是,俩人还一样都穿了白衫。

除去上坟,风影从不穿白衫。喜欢穿黑色的他曾说过,身着白色,容易玷污。

幕画虽也有时会穿白色,但也很少会穿如此素的白。我奇怪的望着他俩,问道,“你们怎么都穿成了这个样子?”

风影不回答问题,反而一脸沉重的说道,“今天晚上,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包括你的身世。”

我一呆,看向了束银。

束银起身想走,却被风影叫住,“你留下。”

束银明显的愣了一下,而后很开心的坐了下来,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真是得瑟啊……我朝他翻个白眼,他不在意的继续傻笑。

幕画朝屋外做了几个手势,确定四周无恙后,将门窗关了起来。

幕画走到书桌前,将怀中的包裹拆开,取出三样东西一一放在了书桌上。

束银看到桌子上的东西,发出一声奇怪的笑。我看向他,他又赶紧住了嘴。

风影先拿起一副画,先是弯腰拜了一拜,才恭敬的将画卷展开,竟是一副博弈图。画上是一男一女正在下棋,男人只有一个后背,女子却露了整张脸。

我望着画上那位举着棋子窃笑的女子,竟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她。

“舒元华……”

我下意识的念出画上的提名,顿时瞪大了眼。

“这是风国的上一位女皇,舒元华?”

“对。”风影指了指画上的那个男人的背影,“这位是老爷。”

“舒元华她……”

风影沉声道,“是你的母亲。”

“……”经过一系列的事情,我不止一次的猜想过,母亲会是哪一位皇族,却从未想过,是她。

舒元华,凤国上一任女皇。那个才貌双全,智慧无双的女子。她是凤国有史以来,功绩最显著地一任女皇,也是男妃最多的一任女皇。

不过,有传闻称,她一生只爱过一位男子,而那个男子,却不是她的君后。

“我爹他……”

“正是宁君。”

听到这个答案,我竟忍不住的想笑。平日胡渣邋遢毫不讲究的老爹,竟然是传闻中宠压君后,艳压三宫的宁君。

“你出生时,凤国仅有一名公主,也就是舒碧丝。如果你是个男儿,那她就会是凤国下一位的女皇。但,在夫人怀你时,就被太医认定,是位公主。”

“凤国不比其他国。君后柳年拾不敢下毒毒害你,但又怕夫人偏心,将你封为下一任女皇,便以手中的兵权相***夫人立下旨意,封舒碧丝为储君。夫人不愿,柳年拾心中便存了怨恨。”

“因为你出生时难产,夫人元气大伤,竟是一病不起。老爷万般焦心,一心想替夫人治病。柳年拾却趁此时偷偷的揽权,想代替夫人执政。”

“夫人聪慧,又怎不知他的阴谋。但又怕自己有天真的去了,老爷和你在宫中无立足之地,便建立了风雨楼。”

“夫人身子渐渐的不行了,将风雨楼的大小事务全部交给了老爷。老爷知道夫人一片苦心,便言想带你离开宫中,不愿你陷身宫斗。”

“夫人心中最佳的继位人是你,心中虽然不同意老爷的做法。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太久,便偷偷留下一封诏书,封在了凤国朝堂的匾额上。如果有一天她突死,那便是她的遗诏。”

风影叹一口气,我看到了他眼中流出的泪。

“夫人一撑就是五年,你已经五岁,舒碧丝已经十岁。你自小聪慧,又心灵手巧,这五年,柳年拾为了迫害你,奇招百出。但都被你依依躲过了。人人都在防范柳年拾,谁都没想到,十岁的舒碧丝竟将柳年拾的心狠遗传的如此的彻底!”

“她亲手为夫人奉上毒茶,不知情的夫人饮下后,顿时吐血不已,不等太医赶来,就咽了气。”

“不,我不信!”我摇头道,“我娘她肯定没死!”

“楼主……”

“我娘如果死了,那你每次去凤国找的是谁?她一定没死!她是万人歌颂的明君,怎么会这么早的就死了!”

束银拽住歇斯底里的我,拉住我道,“你听他说完。”

风影垂头道,“夫人确实已经去世了,这些年,我每次去凤国,找的不是夫人,而是春姨。”

“什么?!”

我被风影的话吓得完全的呆住,束银一样震惊的不敢相信。

“对不起。”风影道歉道,“春姨并没有死,她假死脱身,藏在了凤国的宫中。”

我怀抱希望的问,“那我爹呢?我爹有没有死?”

“只有春姨是假死。”风影痛苦道,“老爷其实一直有隐疾,只是你一直不知晓。他能撑到那时,完全是死撑。老爷走前的那一个月表面上是夜夜饮酒,实际上是为了遮掩痛楚,不得不借助醉酒……”

“为什么?为什么我是最后知道的?为什么你们都瞒着我?!”我推开揽住我的束银,抓着风影问道,“我那时还天天闹他,为什么你们不告诉我真相!不让我好好的陪他过最后的日子!”

“楼主……你冷静些……”幕画抓住我,“风影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那你呢?”我扭头问同样一脸泪水的幕画,“你是从凤国皇宫里出来的,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幕画咬着唇举起袖子为我擦泪,我倔强的躲开,她却又凑了上来。

“我们都是为你了好。你的性子太容易冲动,我们怕你知道后,会杀回凤国报仇。风雨楼当时拼了十几条人命将你和老爷从宫里救出来,不是为了让你再次回去送死……”

回去送死……

我痛苦的蹲下身子。是啊,我这样一无是处的人,回去不就是送死?

“雨儿。”束银将我扶起来,让我靠在了他的身上。只听他问风影道,“舒碧丝在夫人死后便登基,你们却是在她登基一年后才离国。那时雨儿已经六岁,为何她却一点记忆也没有?”

“这都要怪柳年拾那个阴狠毒辣的人!”幕画咬牙恨恨的说道,“柳年拾虽然已经控制了朝中局势,但没有遗诏,舒碧丝的登基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朝中有几位大臣都是站在老爷这一方的,且也知道夫人曾留下遗诏。柳年拾允诺,我们交出遗诏,他就放老爷和楼主一条生路……”

“老爷不愿拼着风雨楼冒险,便信了他的话……谁知……谁知他那个狠心的,竟然在拿到遗诏后,突然下狠手,将老爷和楼主打伤,并且软禁了起来。”

“这就是凤国曾说的公主守孝三年?”

幕画含恨点头,“柳年拾想看着老爷和楼主每日活受罪,楼主那时身子弱,浑浑噩噩的过了半年,便成了痴儿。老爷那时才发狠,要逃出凤国。我们用了半年筹划,但柳年拾实在太过小心,尽管我们已经事事考虑周道,依旧损失很重……”

我曾经……是个傻子?

幕画仿佛看到了我的疑惑,又道,“我和夏莲对你医治了三年,你才慢慢恢复。不过,凤国的所有一切却都忘记了。老爷便顺势下令,严令制止不准我们再提凤国的任何事……就这样……”

我还在想自己曾是个傻子的事,却听风影同束银道,“这便是楼主的全部身世,也是那天幕画未和圣女所谈的事情。今日告诉你,一是你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二则是,想问问你,是否想过当银国的下一任国君。”

束银果断的摇头,“银国的国君轮几圈也轮不到我,我也没有想过。”

“那你的一群影卫养着是做什么的?”风影不信的问,“深处苗疆,你还需要影卫?”

束银挑挑眉,“我总要为自己的安全负责。我虽未想过,但别人不信呐。”

“无此想法最好不过了。”风影拍了拍束银的肩膀道,“助我们报仇,君后的位置就是你的。”

“咳咳……”束银尴尬万分。

我被风影的说法吓一跳,吃惊道,“什么君后?!”

风影淡定自若道,“凤国的皇位本就是夫人留给你的,我们自然要取回来!”

我赶紧摇头,“我从未想过当女皇……”

“楼主!”风影恨铁不成钢的问,“弑母大仇,你怎能不报?!”

“母亲的仇我是一定会报的。只是……”

“没有只是!”风影打断我的话,“舒碧丝一定要死!她死之后,凤国便无女皇。而你,就是下一任女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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