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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陈年旧事

昨天夜里躺在床上想着想着,便沉沉的睡去了。这是从万华国出来以后睡得最安稳的一个觉,梦中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却让我有种束银就在身边的感觉,安全感十足。

春夏秋冬早已经醒来,全等在外屋,见我起床,嬷嬷进来给蛋蛋和多多穿衣喂奶收拾,我穿戴整齐走向外屋去洗刷。

“夫人,杜将军已经在带领着将士们伐树盖屋了,苗王给他们在主寨的西北方划出了一个地界,让他们把房子盖在了那里。”小秋汇报道。

我细问了一下大致的区域,点了点头。主寨的西北方后方是一片树林,苗王将此地划给他们盖屋,那盖屋的树木定时砍伐了林子。单独的划分区域给他们住,也能避免一开始因为他们的不适应而合苗疆族人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当然,也要避免他们和苗疆族人产生隔阂。不过,这些就要杜维和大长老他们沟通了,这些铁血汉子也不会处事磨磨唧唧的。

洗好脸,把擦脸的手巾递给小秋,却发现小秋在走神儿,喊她一声,才回过神,忙接过我手中的手巾。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我问小秋道。

“夫人,您……”小秋咬咬唇,没有接着往下说。

“有什么直接说,你知道我不会介意什么。”

“您独自回银国,一定要注意安全。”小秋快速的说道,“我们四个不在您跟前,您手边没人使唤了,一定要事事小心,您千万不能出事情,否则蛋蛋和多多真的没有亲人了……”

小秋说的话都是掏心掏肺的话,心中感动之余,我笑着点了点她的头道,“苗王和瑛姨还有银国的那几个不亲的,都是蛋蛋和多多的家人,以后可别说错话了。”

小秋抿唇,欲言又止。我拍拍她的肩膀,推着她走到树屋的门口,指着外面早起的骄阳道,“没事儿多看看太阳,放松心情,你们四个要是整天板着一张脸不知道笑,以后蛋蛋和多多也会像你们一样,没了笑脸。”

“是……是吗?”小秋怯生生的问。

“当然啦!”我哄骗她道,“你看,蛋蛋哭的时候,多多一定会哭。蛋蛋笑的时候,多多也会咧着嘴开心,这不就是学着的吗?你们逗他们笑的时候他们也会笑,我哭的时候,他们也咧着嘴要哭。”

小秋边听边点头,她们身为御龙门培养出的人才,平日里要观察的东西很多。经我这么一提,自然会往这上面想。我看她听进去了,最后道,“蛋蛋和多多就交给你们了,一定……要好好的带大他们。”

“夫人……您怎么说的好像不会回来似的。”小秋拧着眉问。

“是吗?”我哈哈干笑两声,摇头道,“哪有……”

“夫人,您昨晚上又哭了吧?”

笑容凝固在脸上,我故作生气的对小秋道,“猜忌主子,讨打。”

小秋知道我在说笑,转而满脸严肃的道,“您一定要小心银国。”

我点点头,示意我知道。

嬷嬷把蛋蛋和多多收拾好,我便带着他们去见了苗王。去时苗王正在吃早饭,我看一眼桌上完好没动的早饭,使个眼色让侍女都出去。

苗王看到蛋蛋和多多,脸上多了几分笑容,这一次他先接过多多抱住,疼惜的对我道,“多多这张小脸儿,长得和小银子小时候真的很像……”

阿瑛也说过这个,我以前还盼望这两个孩子长得不像束银,免得苗王和瑛姨见到孩子伤心。现在看苗王如此,倒觉得俩孩子长得像束银也好,苗王心中的疼爱有了地方释放。

我将蛋蛋递给小秋抱着,给苗王称一碗粥,送到他跟前道,“外公,吃些早饭吧。”

苗王摇摇头,刚要说不吃,谁知多多的胳膊突然的抓向碗沿,差点把一碗粥打翻。我忙道,“您看,多多也让您喝粥呢。”

“是吗?”苗王笑着问向多多,“小多多是让祖公喝粥吗?”

多多张嘴,发出一声“噢”,这是平时没人跟他玩时,他和蛋蛋俩人沟通说的话。你“喔”一句我“噢”一句。此时,苗王听到多多发出的声音,脸上的笑意更深,拿起桌上的筷子,笑道,“多多让我吃,我便吃一些。”

我闻言赶紧往苗王碗里多夹一些菜,让他老人家多吃一些。在多多配合的“啊,哦,噢”声中,一碗粥苗王喝的干干净净。伺候完苗王吃饭,我让小秋撤掉这些,给苗王倒一杯饭后茶,对他道,“我准备今日便启程回银国。”

昨日没说这个,苗王听到我就要走,皱眉问,“这么急?”

我点点头,“凤国暂作歇息,银国不能掉以轻心。我还要和风雨楼联系,在凤国内做一些动作,让舒碧丝分分心。”

苗王叹一声气,“你有你的事情要做,我也不说什么了。万事活着为上,人要是死了,什么都是空的。”

我知道苗王的感慨是为何而发,再次重重的点头。

“不过,有些老一辈的事情,我也该同你说一说。”

苗王停顿住,我朝小秋使个眼色,让小秋把蛋蛋和多多抱走退下,听苗王细细的说。

多多被抱走,苗王喝一口我方才倒的茶,顿了顿道,“三长老之所以背弃苗疆,追根到底,我也有几分责任。苗疆现有的几位长老,和我年纪都相仿,我们几个当初竞选族长,输了的,便是苗疆的长老。几位长老中,唯三长老最为聪慧,炼制蛊毒的本领最大。当初竞选苗王,他其实赢了我。”

“那怎么是您当上了苗王?”我问。

“三长老当时用奇法致胜,致使三名苗疆族人受累致死,犯了苗疆的大忌。炼制蛊虫,最为严格的一条规定就是不能用活人祭蛊,三长老一次用三条人命祭蛊,按照族规,是要处死的。”苗王叹道,“我们几人自小一同长大,纷纷替三长老求情。三长老又确实是天纵奇才,能研究出如此复杂的蛊,苗王也不舍得杀他,便罚他禁足三年反思。”

“三年后,三长老被放了出来。性子像是变了一个人,变成了老好人,并用正确的方法研究出了另外一种奇蛊,苗王见他真的改过了,便又重新接受了他。不过那时,已经定下来当时第二名的我是下一任苗王。因为这件事,我对三长老有些愧疚,觉的三长老已经悔过,苗王的位置就该给他做,为此我还特意去找过苗王。但却被苗王劝住了。”苗王看向我,问道,“你可知道当时的苗王是怎么跟我说的?”

“三长老心术不正?”

苗王点点头,“我当时还替三长老不服,觉得他是真心改过了,苗王不能因为他的一次错误,便对三长老产生偏见。但苗王让我看了他研究出的那个奇蛊后,我便懂了苗王所说。三长老禁足三年研究出的蛊虫,说是一种保身体无病的蛊虫,其实是一种毒蛊,这种毒蛊潜伏在人体内,长一点儿能蛰伏几十年不毒发。但只要一毒发,那人便必死无疑。”

“这有什么用?”我不解的问,“想要谁死,随便种上一个蛊虫就可以了,为何非要用这些蛰伏的蛊虫?万一算不准死期,还会耽误了事情的计划。”

苗王摇头笑笑,“能让人致死的蛊虫很多,死法也很多。你们处置犯人最残忍的刑罚叫凌迟,而苗疆最残忍的,便是这个蛊虫了。况且,这个蛊虫比你们那个还要残忍很多……”

我听得寒毛直竖,问苗王道,“三长老研究出的蛊虫给了谁?”

“保身体的奇蛊自然是给了那时的苗王。”

“那苗王他……”

“死的很安详。”

我惊讶。苗王微笑着解释道,“苗王自己解了蛊,并给我和当时其他的长老身体里都种了抵制这个蛊虫的蛊。只要三长老把这种蛊虫种到我们身体里,原先的蛊虫就是吃掉这种蛊,我们便会吐出一口乌黑的血,那边是奇蛊融化的虫尸。”

“你们……都被种蛊虫了吗?”

苗王点点头,“算上当时的老长老,一共十五位长老,无一幸免。全部被中蛊了。”

“那你们怎么还能容忍三长老呢!”我义愤填膺的问。

“三长老的父亲与苗疆有功,他是仅存的血脉,我们不能断了恩人的血脉。再加上苗王临终前的要求,我们便装作不知,忍下了此事。后来三长老没有再作恶,我们也就放松了警惕。”

“然后呢?”

“然后……便是你母亲的事情了。”

“母亲阿曲?”

苗王点头,“阿曲当时离开苗疆去到银国,也是受到三长老怂恿的。阿曲和银仲年的相遇,就是因为她被人追杀,银仲年救了她。”

“也是三长老派的人?”

“对。”苗王接着道,“我当时并不知道,阿曲失踪后,三长老很积极的派族民出去寻找。现在想想,他当时只怕是想找到阿曲赶紧杀了,让我们永远找不到圣女。”

“因为三长老拖延了时间,母亲才在银国皇宫里当了妃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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