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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病逝

因为过年,凤国和银国暂时休战。

上元节过后,休养生息后的凤国先发起攻城,舒碧丝想夺回城池,却再次挫败。

又一次败仗后,舒碧丝准备绝地反击,却突然收到凤国密报,陆炔怜病危。

正月十七,舒碧丝不顾部下抵死反对,毅然决定回皇城。一位性格刚烈衷心耿耿的副将军为了留住舒碧丝,不惜挥剑抹脖子。但尽管这样,还是没留住舒碧丝。

正月二十,舒碧丝跑累死了五匹马,终于赶到了凤国的皇城,却只见到了陆炔怜已经冰冷的尸体。

陆炔怜已经病入膏肓,却不是病死的。狠心的柳年拾知道舒碧丝为了陆炔怜弃下大军,决然回宫大怒,赐死了陆炔怜这个耽误国事的将死之人。

密信上言,舒碧丝和柳年拾在宫中大吵一架,愤怒不已悲伤至极的舒碧丝对柳年拾拔剑相向,割断了柳年拾的袍子。

舒碧丝这个主心骨不在,银国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舒碧丝弃将士不顾,引得军心涣散,银国几乎没有费力气的便把凤国的大军打的落花流水,凤国边城失守,一时间凤国百姓全部陷入了深度恐慌。

以前再觉得恐慌,因为丢失的全部都是先前打下来的小城池,并没有真的觉得害怕。现在银国的大军已经驻扎到了凤国的边城,那是凤国真正的国土。敌国已经侵略到了自己的国土,自己的女皇却还悲伤君后,他们从哪里能找寻到安全感。

凤国此时如此失利,风影等人全部提出现在公布我的身份,就连澹台浩云和祁颖儿都来询问我的意见。

已经和祁颖儿说过一次,对澹台浩云我依旧是摇了摇头,“此时还不最佳的时间。”

“你还准备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她真的挫败。”今天外面下了雨,天气阴寒,我饮一口杯里驱寒的姜茶,缓声道,“表面上银国越战越勇,连连获胜,但他们那些将士也是普通的人。往年凤国要一直冷到四月,银国三月的时候,已经是百花开放了,四月更是暖。银国的将士已经挨了一冬天的冻,据风雨楼和御龙门的密报,很多人身上都生了冻疮。有的士兵手都冻烂了,无法握铁制的兵器。他们之所以连连获胜,虽说少不了仲阳天师的功劳,舒碧丝情绪不佳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先是她失去孩子,后又担心陆炔怜的身体,她根本没有提起精神应对。”

“你是说,等舒碧丝过了这个重要的关卡,会一举反攻,痛打银国?”

我看澹台浩云神色里有几分不信,便道,“虽然不知道舒碧丝是惨胜还是完美的赢过银国。但我知道,她很快就会反击的。”

“为什么?你是怎么推断的?”

“她的性格就是这样。”

“化悲愤为力量?”澹台浩云想明白的问。

我点点头,“等吧,陆炔怜的下葬的消息怕是已经在路上了。”

澹台浩云认同了我的想法,又一次感叹通讯的不方便。

正月二十六,凤国雨雪交加,天气恶劣。舒碧丝找天师算了日子,将陆炔怜下葬。

正月二十七,舒碧丝赶回大营。

正月三十一,舒碧丝回到大营,振奋精神开始排兵布阵。

那边凤国和银国打的水深火热,这边万华国里卫棉也闹得开心。不是肚子疼,就是差点摔倒什么的,每天都有不同的花样儿去博取澹台灵心和澹台浩云的同情。

澹台浩云怕她真的出事,解了她的禁足,从御龙门里抽调了两人,照料卫棉。

我已经九个月的身孕了,双胞胎的肚子让我行动很不方便,就连绣朝服都停了下来。祁颖儿准备了七个稳婆,全部安排住在了正殿,蛋蛋和多多的衣服也全部准备好了放在正殿。

三天前,我收到苗疆来信,阿瑛已经带着苗疆族民出发来万华国。大约十天后会到达万华国。

已经二月了,万华国还很冷,今天又下了雨夹雪,小满派人送来了新的炭火和大氅。我这里还有很多新的没用,祁颖儿收下后让水儿分一部分送去了李素素那里。小满不会落下李素素不给,但东西不一定比我这里好。

卫棉派人送了三次帖子,都要往上杞宫来,我每次都拒了,后面她干脆不送帖子,直接上门了。

我让小秋关上了上杞宫的大门,命守门的俩名御龙门暗卫守好门,不管卫棉怎么叫门威胁都不能开。

卫棉叫不开上杞宫的门,又去找澹台浩云和澹台浩云哭诉,却惹来了一顿骂。

挨过骂之后,卫棉安生了几天。今日,我又收到风雨楼从舒碧丝大营发过来的密信,知道舒碧丝好似在密谋一件事情。我疑心重,喊澹台浩云前来商议。

澹台浩云一样也收到了御龙门的密信,但却没有风雨楼提到的那一条。澹台浩云看一遍风雨楼的密信,分析道,“也许是他们多疑了,舒碧丝此时身在大营,如果在密谋事情,不会露不出马脚。”

我冷静的想了想,觉得澹台浩云说的也没错,便放下了猜想。

二月初七,冷宫突然传来消息,李素素不小心滑了一跤,有早产的迹象。

李素素月份比我还晚了一个月,此时早产万分的危险。我行动不便,祁颖儿带着七个稳婆去了冷宫。一连两个时辰都没有好消息传来,我焦急难耐下,命小秋喊人抬轿子送我去冷宫。

相比之前冷宫的萧瑟,此时的冷宫热闹非凡。李素素痛苦的哀叫时不时的从屋内传来,祁颖儿陪坐在房间里,澹台浩云带着人站在院子里等。

一连没有对李素素有过过多关心的澹台浩云此时有些焦急担心,一直在院子里不停的走动。一盆盆血水从房间里端出来,每一次打开房门,我和他的心都要提起来一次。

忽然,小满来报,卫棉也来了。因为我在,她被守门的御龙门暗卫拦在了门外。本就焦心的澹台浩云没有空理会卫棉,宫门没关,我转身看一眼门外披着深粉色大氅的卫棉,对小满道,“让她进来吧。”

小满朝门外的御龙门暗卫点了点头,暗卫立即放行。卫棉被十多名宫女嬷嬷簇拥着跨进宫门,一走近就朝澹台浩云行礼道,“臣妾见过皇上。”

澹台浩云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

卫棉收起礼节,看一眼我,装作很担心的问澹台浩云道,“臣妾听说李氏难产,特意赶来看看,这都过了两个多时辰了,怎么还没好?”

卫棉是澹台浩云的妃子,她喊李素素为李氏是没有错的。澹台浩云扫一眼她,好脾气的道,“稳婆们正在接生。”

“可不会生不下来吧?”

卫棉突兀的一句话让整个院子的气氛立即降到最低,这是澹台浩云第一个要见到的孩子,此时正是危机的时候,卫棉这样丧气的话,任谁听了都觉得不妙。

就在澹台浩云要发作时,卫棉又道,“皇贵妃可是一直在里面看着,万一……”

我听她要曲解事情,立即上前一步,甩手对她就是一巴掌,在她没反应过来时,反手又是一巴掌。

两个耳光打的院子里的人又愣了一次,卫棉惊愕之后,上来就要跟我拼命。小秋扶着我后退,春夏冬三人拦在我的身前,防止卫棉伤到我。而卫棉带的嬷嬷宫女一样不敢让卫棉动手,如果打斗时有个什么闪失,她们的命都没了。

“闹什么?!”澹台浩云终于发怒了,厉声喝斥卫棉道,“你就是来这里添乱的?!”

卫棉十分不服气的顶撞道,“明明是她宁潇雨先打我的!皇上你也太偏护她的了!”

我冷哼一声,“嘴贱,该打!”

“你!!”卫棉怒指我道。

“够了!”澹台浩云把卫棉的手打偏,发布命令道,“要么站在一边不要说话,要么就滚回你的华融宫!”

澹台浩云真的动怒,卫棉不敢再言语,怒瞪我一眼后,带着宫女嬷嬷站到了偏房的门口。

安静了半刻,房门再次打开,水儿满头大汗的从里面跑出来,朝澹台浩云跪下,低头道,“稳婆说,夫人和皇子只能二保一,请皇上做决断。”

我原本以为,澹台浩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皇子,却没想到他闻言愣了一下。

我问水儿道,“真的没办法全保吗?”

“稳婆说再拖下去两个都会保不住,只能尽最大的努力二保一。”

迎着澹台浩云看不出情绪的视线,我替他答道,“保皇子。”

水儿领命看向澹台浩云,澹台浩云点了点头,水儿赶紧起身回房间传达。

我看卫棉张嘴欲说话,便等着没先解释。

卫棉看笑话似的说,“你早就盼着李氏去死了,现在终于如心了吧?”

我答道,“你盼着皇子死,我偏不让你如心。”

“你胡说什么?!”卫棉怒不可遏的质问我道。

我冷冷的瞥她一眼,“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的很。”

卫棉还想继续说,却被身后的嬷嬷拉住了。

我看澹台浩云眉毛皱成了川字,走上前一步,朝澹台浩云小声道,“那次把她接去上杞宫时,她就说过,生下皇子后就会自我了断。她知道,生下皇子后,她就是个无用人了。就算她到那时不自我了断,也活不多久。今时,也算顺了她的心意。”

澹台浩云似乎没想到李素素已经做了这个打算,短暂的沉默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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