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心思尚且说不清道不明。
时宜问的却是苏青梧的心情。
他说不上来，对于苏青梧的举动他一向觉得很是恍惚。
有时候她会让你感觉她在爱你，有的时候你恨这个人恨得牙痒痒。
比如她嫁给了他，却从没有过半句讨好。
比如她生活上总是对他周到细致，却又在偷偷服用避孕药。
比如明明看着他委屈极了，却脱口而出就是离婚两个字。
矛盾的让人觉得可恨。
他舔了下干涩的唇，看向时宜：“我不知道，她总是躲着我。”
这些时宜都知道，青梧姐那个人，太重情了，对韩沫沫是，对邢向阳亦是。
“那你有想过认真去了解她吗。”时宜给他指了个方向：“比如或许她心里对逝世的那位韩小姐的遗憾并不比你少？”
提到韩沫沫，邢向阳瞬间冷了脸色：“她连这个都跟你说。”
时宜叹气：“这些话，也是她有次喝醉了酒倾诉出来的，你不关心她，所以不会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就像现在这样，提到韩沫沫就对苏青梧充满偏见和怨怼，可是人这一生有多少时光是经得起这样的消磨。
邢向阳还是冷着脸色：“如果不是因为她，沫沫也不会死，人做错了事就需要受到惩罚，这样的对待很公平。”
“这样的对待很公平，你没有给出最公平的判断还妄想求个公平，这不合理。”
时宜本不想针对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说这许多，她不过想要让他换位思考一番，但是显然，邢向阳对于韩沫沫的死过了五年也没有放下。
天长日久积生的怨怼，时宜觉得自己三两拨千金的话并不能提点到他什么。
不由的语气就冲了些。
她难得有失控的时候。
若对面这人是路西格，她怕是要上前戳他脑门的。
旁边的人不明白两人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见一贯温和的纪时宜说话有些冲，对方还是自己的老板，不由都诧异开了，三三两两的目光往这里撇。
邢向阳一个眼神过去，人群作鸟兽散，皆将椅子挪远了一些。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邢向阳总觉得冥冥中纪时宜对他带了一些偏见，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一边是自己最珍视的朋友，一边是自己爱的人，愧疚跟爱之间都不能妥协，那就只能选择惩罚自己。如果这样解释青梧姐的行径，你会不会觉得合理的多。“
时宜拿了自己的包，她已经说了这许多，邢向阳若是对苏青梧仁慈一点，这些年用善意去度量她，那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这么看来，他确实对苏青梧有些残忍。
只是很多时候人在感情之中都比较理智不起来，患得患失像个护着玻璃球的小孩子。
听完了时宜的话邢向阳锤头看了桌面，似乎在琢磨时宜这句话的意思，半晌，拧了眉头。
如果真的像纪时宜所以，苏青梧一面对韩沫沫愧疚，一面爱着他，两相矛盾之下又不敢表现出来对他的爱，所以才做出一副若即若离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