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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落花无意流水情

说着说着苏映约居然落下泪来,梨花带雨,拿了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典型就是一个可怜女子,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朱祐樘点点头,并没说什么,正打算回来,却被她塞了一条帕子在手中。

明月有些愤愤不平,想掀了帘子叫他回来的,可一拉开帘子就撞上了苏映是的胸膛。

明月有些惊诧地抬头看他,他只皱着眉,似乎是没有注意到那边正在发生着什么,递给明月一把折扇后便快速离开了。明月惊呆了,握着折扇竟也忘记了要去拉朱祐樘上车来。

他回来的时候手中并没有拿着帕子,见到明月手中的折扇却愣了愣,盯了一会便伸手拿了过去:“这是谁的折扇?”

话才说完他已经明了过来,明月瞥了一眼,依稀看见上头有几行字,又看看他讳莫如深的脸,想来他定是看到了什么信息,知道了是苏映是送的。虽然有些庆幸他没有再问下去,省的明月尴尬起来,可一方面明月又忍不住担心。

没见着那些字,不知道苏映是到底写了些什么话,这苏映是真有些不知分寸,不晓轻重的样子,可不要触上了朱祐樘的那个神经,为了这么一个人,与苏家翻脸就太不值得了。

结果证明,明月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马车行驶了片刻,朱祐樘突然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然后突然叫车夫停了车,拿了苏映是的折扇下车去了,还吩咐现将明月送回宫去。

“……”明月差些就喊出来了,顿了顿,话转了一个头说道:“你干什么去?万贵妃与皇上虽然让太后拘在面前奉疾,可是你也不能太放嚣了。”

远远地望见朱祐樘转回身来说了些什么,然后向明月招了招手,但街上太喧嚣,明月是半个字也没听见,他的手势也不知道想要表明什么含义,于是只能作罢,忐忑着心随着他们回了宫。

一回宫,信瑞就带着一群宫人迎了上来,还有好些生面孔,不知道是他什么时候结党营私的成果。

后来才知道,这些是其他殿里的宫人,平日里受了明月的恩惠,记着明月的好就自发地同如意来迎接明月了。其实那也算不了什么恩惠,只是调整了值班制度减轻了他们平日里的工作量,月钱又发的丰厚了些,但也是看在他们的工作态度上的,没想到竟然还能收买人心。

“淑女,您总算回来了,如意可惦记您了!”说着居然想要哭出来,亏是冰含看见了侍女长如意的这副狼狈样,赶了上来将如意从明月身边拉开。

“这么久没回宫,看来没人管着你,倒是越发的不懂规矩了?!”

如意见着冰含的泼辣像便服了软,拿袖子擦着眼泪连声哀求:“好姐姐,如意也是太想淑女了,这才是失了态。”

“你哪是失态呀?简直就是丢人!”冰含白了他一眼,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是,是!”如意又转向明月,“淑女,您刚回来快回去歇歇吧,如意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接风酒。”

明月看着他们也笑了,敲了如意的头:“不就是在京城吗?哪用得着接风?”

“可是这宫里宫外两重天,要相见淑女一面不也比登天还难?”

“这话倒是不错的。”突然想起了朱祐樘来,担心他在外头闹出什么事,况且他见了苏映是又是丝毫不比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来得差,“冰含,信瑞在哪里?”

“他半路就跳下去了。”

明月和如意又一愣:“跳下去了?”

冰含点了点头:“夫人和殿下……哦!是淑女和殿下的马车一停他便跳下去了。”

大概是追朱祐樘去了。那便好,有他在身边守着明月也稍稍能放心了。

进了宫门没多远,马车又被拦了下来。冰含与明月同坐,探了脑袋出去,回来说是如意和一群大臣等在外头等着拜见明月和朱祐樘。于是明月又一次掀了帘子下车去。

他们见了明月便拜下了。

“诸位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起身吧。”

“谢淑女。”待他们起身便一个个都张望起来。

“殿下还未回宫,要是诸位大人有什么要事禀报就请等殿下回来了再行汇报吧。到时明月……本宫会差了人去通知各位。”

“是,淑女。”

“那诸位便先回去吧。”

一回宫就有这么多事,但终究是回了院子。

等了一个下午也不见得朱祐樘回来,于是明月又派了宫里的侍卫出去暗中寻找,可到了傍晚也不见得朱祐樘回来,派出去的人也没有回来,这就愁煞了明月。

“淑女,您先吃饭吧。”

冰含从外头回来,在门口杵了半天才敢进来。

明月院子中吃得虽是平常,但外头的伙食也终是难比的。可看着这一桌菜,明月哪有心思吃呢?他无头无脑地就去了,真没见过他这么冲动的时候。

“殿下……”冰含歪了脑袋想了想,道,“是有主意的人,侍卫功夫又好,定不会出什么事的,淑女不必担心。”

“但愿如此……“明月望了一眼冰含,又忍不住叹气,“可明月只担心他会去寻苏映是的麻烦,要是一个冲动动起手来就不得了了。他向来是看他不顺眼的。”

“那到也是……可是,不是有侍卫保护着么?况且苏晓是文弱书生,不会对殿下怎么样的。”

她这般一说明月才急了起了:“就是因为人家是文弱书生,而他看似柔弱秀气其实力气大得很,也好像有些功夫的,况且还有信瑞帮衬着他,真不知道会不会将苏映是给欺负个惨,指不定还打残了!”

“呀!那可如何是好?怎么就惹上殿下了?难不成他对淑女……呸呸,冰含说错话了,请淑女责罚。”

明月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明月现在还哪有心情来罚你?”

“淑女……冰含……”

冰含低了头没说话,如意却从外头冲了进来,喘着大气:“娘、淑女……殿下……殿下……”

明月知道是他回来了,喜出望外地起身要迎出去,如意的下半句话却将明月活活地镇住了。

“殿下、殿下受伤了……现、现在正往、往这边赶来。”

心口处猛地一怔,差点就瘫倒下去,还是冰含眼疾手快扶了明月一把。明月说呢,怎么一下午这心老是上串下跳的,不想却是他受伤了。

“快!快去看看。”

在冰含的搀扶下明月奔了出去,见院子的门口已经升起了一排宫灯,弯弯延延地往里边过来。明月挣开了冰含的手扑上去。

朱祐樘是坐着辇车过来的,如意走在旁边。见明月分奔过去,他竟然还伸手下来扶明月。

“朱祐樘!你有没有事?”不等他回答明月便乱了阵脚,拼命地喊着御医,“御医呢?御医在哪里?”

“禀淑女,御医正往此处赶来。”

“那还不快去催?!”

“是、是……”小太监似乎是被明月的大喊吓到了,哆嗦着跑了出去。

朱祐樘却拉了明月的手,脸色有些苍白:“没大碍的,不用担心。”

明月回头望着他,又号了一下脉,知道他是真没事,眼泪就自己掉下来了:“不担心,是生气!”

他还想说什么,明月一声令下已经让人将他抬了进去,然后明月也跟在后面跑了进去。

御医很快便赶来了,三四人围着朱祐樘大惊小怪忙活了半天,最后竟然得出结论是:殿下只是受了外伤,上些金疮药,调养几天就能大好了。

明月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心里的气却怎么也平不了。等人走光了也坐在一边没过去,直直地看着朱祐樘躺在床上想下来却不得,只一声声地哀求明月过去。

“你怎么了?”朱祐樘故做没事的问道。

明月不去理睬他,将脸撇到别处。冰含在旁边伺候着,想必是看不过去了,扯了扯明月的袖子。

“淑女……您就去看看殿下吧。虽是外伤,可也伤的不轻呀……”

“那是他自作自受!好好的车不坐,好好的宫不回,偏要一声不吭就下去了,最后拖着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回来,不是他自作孽是什么?!”明月原只是气他,可说着说着眼睛又模糊了起来,又悄悄别过头去擦了擦眼角。

冰含是见着的,忙递来帕子:“淑女……殿下虽是……可总是有殿下的理由的,您断不能什么也不问就生殿下的气呀……”

“是呀,是呀!”见冰含帮着他说话,朱祐樘躺在那边欣喜地直点头。

明月了他一眼:“鬼管他什么理由呢!”

“明月……”

“淑女……”冰含见劝个明月不懂,就走过去拿了御医留下的金疮药塞到明月手里,“这是御医留下的,交代说要隔一个时辰涂一次方才好得快,也不会留下淤青疤痕。冰含这就要下去给殿下熬药汤了,顺道去回了如意。”

“如意等在外头?”

“是呀,淑女一直在生气,冰含也不敢禀告。”

“那你便去请他回去吧,再者告诉院子里的宫人,说殿下没什么大碍,就各自做各自的事去吧。”

“是。”冰含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帘子后头,“淑女,您快去吧。”

冰含走了之后就把房门关上了,屋子里一下子就只剩下明月和朱祐樘两人了,气氛也顿时尴尬起来。

朱祐樘依旧还在有一声没一声地在唤着明月的名字,却也不见得他把自己催眠地睡过去,心里暗暗好笑,可想到冰含的话,明月只能叹了口气起身向那帘子后头走去。朱祐樘大概是看见了明月的身影,在帘子后头痴痴地笑了起来。

拉了帘子坐过去:“笑什么?!”

被明月这么骂,朱祐樘生生闭上了嘴,乖乖地趴在床上可怜巴巴地看着明月。

“做什么这么委屈地看着明月?”明月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掀开了他身上的被子,痛得他龇牙咧嘴,“怕疼就不要乱来呀。”

“你的男人受了伤,你也不疼惜自己的男人,还冲冲我大吼大叫的……哪有你这么做淑女做妻子的,居然还该对着,对着你的夫君这般没规矩……”

“你嘴利了啊?”明月抹了药在手上拍到朱祐樘的背上,他不禁叫了出来,“你说,明月怎么朝你大吼大叫了?怎么对你没规矩了?!”

“你看,又来了吧?”朱祐樘透起头来忘了明月一眼,又低下头去。

“就算是明月对你大吼大叫,那也是你不对在先,还敢给明月摆架子,装委屈?”

“算我错了还不成嘛……”

“就是你错了!”明月一下子没注意,下手的力道重了些,朱祐樘差些就要从床上蹦起来了。见他这般疼,明月心里也舍不得起来,“真的很痛么?明月轻点就是。”

“疼……”

给他的背上擦了药,又吹了吹气,问他是否疼痛,他只要摇摇头,还微微笑着。

“其他地方有没有伤着?”

“膝盖破了。”

“可你背上刚涂了药,这会儿怎么翻身?”明月看了看他,又问,“话说回来,你这么趴着,压着膝盖不疼么?”

朱祐樘转过头来:“御医给明月垫了棉花团。”

“要不……你把腿伸下床来,明月给你抹上?”

他的脸红了红:“可是……还穿着裤子。”

“那好办。”看着他扭捏的样子,明月忍不住要逗逗他,“要不明月把被子掀了,把你的裤子剥了,直接给你抹药;要不明月把你的裤腿儿给剪了,再给你上药?”

“还是剪了裤腿儿吧……”

明月暗自捂了嘴笑了笑,拿了剪刀把裤子剪了。他的膝盖已经淤青了,上面有些擦痕,伤口已经处理过,好像是石子擦伤的。

“这些伤是怎么来的?”明月一边给他擦着药,一边问着,不想他竟支吾起来。

“怎么不说话了?”明月脱了鞋爬上床去,越过他爬到里面,从被子里小心地搬了他的另一条腿出来,剪了裤腿为他上药,“别乱动,小心撞上剪刀。”

“明月……”

“你直接说地点、人物、时间、事件就行了。”

朱祐樘偷偷地望了明月一眼,又支吾起来:“明月……”

明月看了他一眼,他随即就转过头去:“在一个不知道的小巷子里,时间就是下车后的一会儿,和……和……”

“和谁,发生了什么事?”涂完了药明月又下了床,放好了剪刀坐回到床沿上。

“和……苏映是打了一架。”

明月一愣:“你和他打架?!”

朱祐樘微微转过头来,点了点头,又转回去。

“你……”明月有些忍不住要笑出来,但又笑不出来,“你堂堂一国之诸君,居然跟人打架?还遍体鳞伤的回来?!”

“……一时……”

朱祐樘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明月的心头却忍不住一惊,拉了他的手:“你尚且伤成这样,那苏映是怎样了?”

见明月这么担心苏映是的事情,他终究是说了句完整的,却是瞪了眼睛,青了脸问的:“我伤成这样,你担心别人做什么?!”

“可你比他强壮,又有些防身功夫,而他是个文文弱弱的书生,怎经得起你打呀?况且你身边还有个信瑞在呢!”

“他、他!”他说着就要爬起身来,但碍着身上的伤和刚涂的药膏又爬着不动,“他文文弱弱能把我打成这样?他可是出身苏家,世代名将无数的苏门!”

那到也是……

“谁知道你怎么就伤成这样了……”

“若不是信瑞拦下了他,指不定我就回不来了。”

“说什么呢!”明月嗔了他一句,“那……那是怎么回事?”

“他功夫好得很,哪需要你担心。”朱祐樘没好气地说着,脸色有些难看。

明月有一惊:“他有功夫?!”

“那谁把我打伤了?”朱祐樘鼓了气,不好意思地望了望明月,突然拉了被子蒙住了头,“我原也以为他是个文弱书生,我跟他比试总能占便宜的,没想到夸下了海口后居然还是我吃了亏……”

“那……那信瑞怎么不帮你?”

“我让他别动,他怎么还敢动……”

“那……那……苏映是的功夫十分了得?”

朱祐樘没有说话,明月就扯下了他的被子。他大概是觉得丢人,看都不敢看明月。

明月笑了:“现在觉得丢人了?当初何必要自己找上门去挨打,还逞能,想占人家便宜?”

他微微看了看明月:“那哪是我自己想去呀,还不是一时忍不下这口气就去了?”

“怎么忍不下这口气?”

“你不知道?”他突然有些惊讶地看明月,“你不知道他一直对你有所企图,有所幻想?”

这个……

虽然明月不聪明,但也没那么愚笨,况且朱祐樘也对他处处提防,自然是看得出苏映是对明月有些奇怪的,但也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心思。

看明月不说话,朱祐樘又道:“若我没有把那折扇还给他,我定要让你看看他写的是些什么才让我这么生气的。”

“那你当时怎么不给明月看。”

他白了明月一眼:“别的男子写给你的情诗,你让我给你看?我没治他个窃视之罪便是恩情了。”说到这里一脸愤愤,明月看在眼里,知道他只是一时意气,可是为了顾全大局,不想与苏门翻脸,这才忍下这口硬气。

不过如此说来,他到真是用了心。想到这里,明月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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