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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隐士车旗

伯庸在这个海港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恩君客栈,伯庸进了客栈,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让小二上了一壶清酒,炒了几个小菜,自己一个人独酌起来。

“去去去,这里关门了!”过了片刻,一个衣衫褴褛,满身污垢的老乞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那小二鄙夷地扫了老乞丐一眼,冷冷地道:“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走走走,不要影响我们做生意。”

那老乞丐显然早就看淡了人世间的世态炎凉,毫不在意,洒脱的耸肩一笑,道:“什么这不是我来的地方,你们打开们不就是做生意吗?我来就是给你们照顾生意的,你们就这个态度啊!”

那小二冷哼一声,轻蔑的道:“照顾生意?你有钱吗?”

老乞丐从怀里取出三个铜板,对那小二道:“这不是钱是什么?哼,狗眼看人低!”

那小二懒得和老乞丐争辩,不耐烦地道:“你就三个铜板也好意思来我们客栈啊!走走走,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伯庸看了好一会儿,对这个小二的态度也很是不满,看着衣不蔽体的老乞丐,伯庸又想起自己小时候流落江湖,乞讨为生的日子,高声道:“老前辈若不介意,就让晚辈请前辈吃几杯酒吧。”

那老乞丐闻言,一对发光的眼睛朝着伯庸射来,兴奋地点点头道:“哈哈哈,那是再好没有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二个肯请我喝酒的人,我不能不给你这个面子啊!”老乞丐说完,已经大摇大摆地走到伯庸身前,坐在了凳子上,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起来。

那小二还欲将老乞丐赶出去,不过伯庸扔给他一锭金子之后小二立马就换了颜色,兴冲冲地为两人热酒,伯庸丝毫不在意老乞丐粗鲁的吃相,脸色平静,淡淡道:“我是第二个请老前辈喝酒的人,那不知道第一个人是谁呢?”

老乞丐一壶下肚,哈哈大笑道:“是一个大傻瓜!”老乞丐喝了几倍酒,看出了伯庸眼神中的不解,又接着道:“花钱请我这样的乞丐喝酒,不是傻瓜是什么呢?他是一个大傻瓜,你也是一个大傻瓜。”

伯庸不以为忤,微微一笑道:“聪明人做多了,有时候做一次傻瓜倒也无妨。今天我请客,老前辈可以好好吃一顿,不用拘礼。”

那乞丐一只脚踩在长凳上,一只手里拿着鸡腿,一嘴的油污,乞丐仔细瞧了伯庸一眼,笑道:“怎么?我说你是傻瓜你都不生气的吗?”

伯庸道:“为什么要生气,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傻人有傻福啊,计较那么多干嘛!再说了我要是生气地话就不用请老前辈来喝酒了,不然自己花钱请人来气自己,这才是大傻瓜!”

老人欣赏似地看着伯庸,点点头感叹道:“哎呀,小伙子不错嘛,年纪轻轻就能够有这样的觉悟。小子,你很对我的胃口。来,就为你这句傻人有傻福干一杯。”

伯庸举杯一饮而尽,老乞丐满意的道:“好,不错,小子。施恩不图报,不以外貌论人,是个不错的家伙。”

伯庸对老乞丐的夸奖也不在意,淡淡道:“四海之内皆兄弟,晚辈能够在此和晚辈相遇,也是一种缘分,一杯水酒不值一提。”

老乞丐笑了笑,越看越觉得伯庸顺眼,欣然道:“小子,你是中原人吧?是哪家的弟子?干嘛跑到这里来啊?”

伯庸微微一怔,看着老乞丐深邃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伯庸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这个老乞丐绝对不是一般人,而是隐于市井之中的前辈高人,他能够一眼看出自己不是这里的居民,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伯庸的服饰和这里居民的服饰截然不同,可是这个老乞丐而且还看出自己修炼过内家真气,所以才问自己是哪家的弟子。若伯庸是一个普通人的话那老乞丐就应该问伯庸是那个家族的子弟,由此可见这个老人也许进门之前就已经将伯庸看得透彻,故意看看伯庸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伯庸之前在书里看过有关什么绝世高手隐居市井,然后受了主角的恩惠传给主角一套什么厉害无比的功法,主角凭着老人传的功法最后成为了一个英雄,还得到了美人的芳心。伯庸没有想到自己在书中看到的一幕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不禁有些好笑。

老乞丐见伯庸微笑不语,问道:“小子,你笑什么呀?”

伯庸感叹道:“我笑自己有眼无珠啊,前辈才是一个真正的高人,就坐在我面前我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哈哈哈!”老乞丐大笑道:“好小子!够聪明!那一派的?”

伯庸道:“朝歌仙山无情殿。”

老乞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好家伙!原来是无遗那个老家伙,他的无情殿一向人丁稀少,没想到还有你这个聪慧少年。你师父可还好啊?”

伯庸脸色凝重,沉吟道:“应该还好吧,我也不知道。”

老乞丐一怔,奇道:“你是他的徒弟,你不知道谁知道啊!”

伯庸叹息一声道:“前段时间我们在北海寻找即将出世的魔物,可是遇到魔教妖人的偷袭,我被打落大海,幸亏有人搭救不然的话前辈今日就见不到我了。所以我和师父已经很多天没见了,也不知道他们后来怎么样,现在应该回山了。所以我准备回去看看。”

老乞丐道:“唉,如今魔教重出江湖,真是麻烦的很。你可知道北海一战朝歌仙山的决明长老和蜀山的乐天长老都已经殉道。”

“什么?”伯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决明长老殉道是因为被徒离忧的人偷袭,一时不备所以才死在魔教妖人的手上,可是蜀山的乐天长老修为高深怎么也突然殉道?

老乞丐叹息一声,一杯烈酒下肚,沉声道:“决明长老是据说被魔教妖人偷袭而死的,乐天长老好像是被两个魔教妖人以多欺少而败下阵来的,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伯庸神情严肃,皱着眉头道:“决明长老确实是被徒离忧的人用带着剧毒的匕首偷袭才殉道的,当时我也在场。不过乐天长老是为何殉道我就不知道了。看来当时的情况十分惨烈。”

老乞丐道:“何止惨烈啊!这次北海一战,决明长老和乐天长老殉道,这对我们正道可是无法估量的损失,而且结海楼,仙佛寺,蜀山他们的弟子全部殉道,朝歌仙山也只有几个弟子活着回去。”

伯庸心神颤动,不禁为余初和顾瑜担心起来,伯庸现在只知道高阳被阿修罗双刃附体,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可是余初和顾瑜的情况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老乞丐放下酒杯,接着道:“这次损失的弟子都是各大门派数一数二的好手,就连朝歌仙山的大师兄逐日也死在魔教妖人的手里。”

伯庸大吃一惊,道:“什么?大师兄也死了?”

老乞丐摇头轻叹道:“唉,这魔教妖人诡计多端,而且弟子众多,还有徒离忧他们这些老妖精,正道弟子自然讨不了好。大师兄逐日已经殉道了,我当年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意气风发,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一百年过去了,现在比我老头子先走一步,哈哈哈哈,世事难料啊!”

老乞丐苦笑摇头,眼神中充满浓郁的哀伤,同时也夹杂着仇恨的火花,看起来洒脱不羁的老乞丐这时看来却有了几分萧索落寞,伯庸听闻逐日殉道,落下一行清泪,愤然道:“魔教妖人欺人太甚,他日我定要魔教妖人百倍偿还!”

老乞丐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盯着伯庸严肃地道:“小子,你真的要为逐日报仇?”

伯庸断然道:“那是自然,我身为朝歌弟子,大师兄遇害我岂能坐视不理?就算是要我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老乞丐欣然点点头道:“好小子!没有给无遗丢脸!不愧是我们朝歌仙山的弟子!好啊!”

伯庸一听老乞丐说“我们朝歌仙山”立马想起了之前听师父说过有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车旗长老浪迹天下,行踪不定,所以现在坐在伯庸身前的这个老乞丐就是朝歌仙山的车旗长老,伯庸连忙拱手道:“车旗师叔,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见你。”

车旗长老笑道:“小子,你怎么知道我是车旗?”

伯庸从容的道:“首先我一眼就看出师叔绝对不是普通人,而师叔对我们朝歌仙山的事情又了如指掌,对师父和师兄的称呼来看师叔至少是和师父同一级的人,而让我下判断的是师叔说了“我们朝歌仙山”这几个字,所以由此来看师叔就是多年来游历四方的车旗长老。”

车旗长老越发觉得伯庸这个家伙有些可爱了,满意地道:“好小子,不错啊!年纪轻轻,心思这么缜密。看来无遗终于挑了一个好徒弟。”

伯庸淡然一笑,道:“师叔过奖了,师叔此时来到这里是为了北海一事吧。”

车旗长老凛然道:“不错,他徒离忧联合其他的魔教妖人杀了我们朝歌仙山这么多弟子,还让决明师兄殉道,老子不宰了他就不叫车旗。”

伯庸知道这位车旗长老洒脱不羁,对他的言语不禁没有反感,还觉得车旗长老是一个豁达不拘小节的人,更容易亲近些,不像其他长老那般总是高高在上,让人有一股距离感。伯庸慨然道:“好,既然师叔要去北海,我伯庸虽然不才,但是愿同师叔一同走上一遭。”

车旗长老拍了拍伯庸的肩膀,点头道:“好,即使你不说我也想带你去,像你这么聪明的小子可不多见了。以前朝歌仙山的那些弟子一个个古板无趣,不知变通,只知道守着门规教条,所以才会在和魔教的斗争中一直处于下风。要是朝歌仙山都是你这样的聪明人,我们早就将魔教斩杀干净了。”

伯庸心里担忧顾瑜和余初的安危,对车旗长老的夸赞丝毫不放在心上,问道:“师叔,你知道我朝歌余初和仙佛寺的不戒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他们是死是活啊?”

车旗长老想了想道:“这个不戒我还真没听说过,不过好像和方证大师回去的只有一个叫做悟志的和尚,你说的那个什么不戒,确实没有听说过。”

伯庸听完,一颗心不住地下坠,深吸一口气,接着问道:“那余初呢?他也是师父的弟子。”

车旗长老显然对朝歌仙山的事情了解一些,从容地道:“这次回去的弟子只有静女和高阳他们,没有余初,而且我好像还听说余初被魔教妖人杀害,落下大海,被鲨鱼吃掉了。这是飞廉师兄给我的密信应该不会有错。”

伯庸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伯庸怎么也不敢相信车旗长老的话,伯庸身体剧震,颤声道:“不会吧,余初的修为可是很厉害的,都已经可以和大师兄比肩了,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在魔教妖人的手里呢?”

车旗长老轻叹一声,看着眼前的伯庸就好像看见了一百年前的自己,当初和自己一同并肩作战的师兄弟早就化作了一抔黄土,被岁月的风沙掩埋,车旗自己也很想告诉伯庸这可能不是真的,可是飞廉长老做事严谨,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会这么草率的下结论,车旗长老只好如实相告沉声道:“这应该不会有错,就是余初修为高深,所以师兄才特意提了一下,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这次行动我们朝歌仙山损失惨重,连决明师兄都惨死在魔教妖人的手里。”

伯庸心里的仅剩的一点念想也被无情的捏碎,就连决明长老和逐日师兄这样的修为都死在魔教妖人的手上,一个修为不及他们的余初死在北海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伯庸的心里仿若有一万把刀子在不停地割自己的肉,伯庸热泪滚滚而下,悲泣道:“余初,你说过我们要一起隐居的啊!现在你却一个人先走了......徒离忧,你大爷的,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脑袋割下来,用你的血来告慰余初的在天之灵。”

车旗长老道:“对,我们一定会将那些魔教妖人碎尸万段,斩草除根!这北海之地哪怕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我们也要闯上一闯!”

无情殿的膳堂里,无遗长老和流霞长老端坐中央,弟子们分坐两旁,众人身前的饭菜已经凉了很久,可依旧没有一人动筷。修能几人脸色凝重,闷闷不乐,无遗长老和流霞长老的眉宇间也充斥着浓浓的忧郁和哀伤。

无遗长老抬头瞧了众人一眼,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道:“这次下山我们确实损失惨重,余初和伯庸没有回来,我们谁也不想。可是现在事情已成定局,大家就不要再过度悲伤了。我们和魔教的斗争已经全面展开,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还会遇到很多困难,也会遇到很多高强的对手。所以你们要做的不是一味悲伤,而是努力修炼,以后才有能力为余初和伯庸报仇。”

众人都知道无遗长老说的有理,可是一时之间谁也无法从失去余初和伯庸的沉痛中走出来,尤其是秋兰高阳和小雅,三人都是从小和余初一起长大,而秋兰更是将余初和伯庸看做自己的亲弟弟。小雅因为过度悲伤引发了之前的旧伤,昏迷了好几天才醒过来,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身子摇摇欲坠,和之前的小雅完全是两个人。

流霞长老虽然医术高超,可是心病终须心药医,所以即使流霞长老费尽心思也无法将小雅在短时间内调理过来,而小雅若是继续这样郁郁寡欢下去,只怕撑不过几年。之前的这些年高阳担心小雅的身体,所以每天都牺牲自己修炼的时间变着法哄小雅开心,这才将小雅的病情控制下来,身体慢慢恢复地和常人差不多。可是听见余初和伯庸的噩耗,小雅再次引发旧伤,这一次病情凶猛,一下子就将之前小雅巩固好的元气冲散了,又回到了十一年前的样子。

高阳握着小雅温暖的手掌,小雅轻轻地靠在高阳的肩膀上,神情忧郁,没有半点生气,高阳虽然心里担心小雅的病情,可是自己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

曼曼一向和伯庸关系最好,这次没想到伯庸却死在了魔教妖人的手上,心里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了昔日的天真活泼。修能几人都和余初伯庸感情深厚,众人一时之间也不能对两人的离去释怀。

无遗长老和流霞长老又何尝不是一样呢?余初和伯庸虽然名义上是自己的徒弟,可是实际上和曼曼一样,都是自己的儿女,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命运又怎能不凄惨?

无遗长老扫了众人一眼,微微摇头,接着目光落在高阳身上,沉声道:“高阳,你这次被阿修罗双刃附体,这阿修罗双刃集结了天地间的煞气,怨气和戾气,很可能会侵蚀你的心志,令人坠入魔道,所以长老们决定为了防止你坠入魔道,造成杀业,暂时将你关押在藏书阁下的密牢里,用阵法封印,设置结界,你可有异议?”

高阳颓然摇头道:“我没有异议。”

流霞长老慈爱的看着高阳,柔声道:“高阳,只要你能够坚定自己的心志,这阿修罗双刃就无法支配你,我们会尽快找出将阿修罗双刃驱逐出你体内的办法,你就暂时委屈一下了。”

高阳嘴角勉强挤出一丝苦笑,道:“师娘,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我不在你们好好看着小雅。”高阳宠溺地看着自己身旁小鸟依人的小雅,眼神中满是怜爱,轻声道:“小雅,我不在你身边好好听话,按时吃药,把自己照顾好,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

小雅轻轻“嗯”了一声,苍白的脸颊上划过一滴珍珠般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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