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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回归山门

山路上来来往往的香客冒雪前往仙佛寺烧香拜佛,祈祷菩萨保佑家人平安喜乐,往来的香客们都是这山下村里的百姓,由于由仙佛寺在此镇守,上千年来从没有什么妖魔鬼怪来这里逞凶害人,而中原的战乱也祸及不到这茫茫大山之中,所以村里的百姓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日子也挺不错的。对仙佛寺的高僧大德都是极为敬仰,每天都有人来仙佛寺拜佛听禅,现在虽是大雪纷飞,却依旧挡不了他们的拜佛之心。

顾瑜缓缓朝着仙佛寺走去,路上的香客知道顾瑜是仙佛寺的大师,都点头问好,而有些还是和顾瑜有几面之缘的施主见顾瑜回寺,都跟着顾瑜一同走来。一路上说些笑话解闷,倒比顾瑜一个人山路好多了。

几人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处交叉口,两条山路汇集于此,分别通往山下南北十余个村子。岔路口有一妙龄少女,摆着一个小摊,蒸着香喷喷的馒头,锅里煮着大米粥,那些来拜佛的村民到了这里都不禁有些饥饿,加上大雪纷飞,天气寒冷,大部分人都会在这里喝口热茶,吃点粥,然后和朋友话几句家常再走。

那铺子虽然有些简陋,但是到也宽敞,搭着帆布,摆着十余张桌子,中间烧着熊熊大火,炙热的火焰顿时驱走了村民的寒意,顾瑜身旁的一个青年男子对顾瑜道:“不戒大师,我们过去喝口热茶再走吧。这天也真是冷,我穿了这么多还是有些受不了,还是暖暖身子吧。”

另一人也道:“对啊,大师,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嘛!”

顾瑜点头道:“好,那就休息片刻。”顾瑜几人来到铺子,里面的客人纷纷向顾瑜问好,顾瑜一一回礼,然后才缓缓坐下,铺子的桌子都快坐满了,和顾瑜同来的两人向众人道个礼,讨了张桌子过来。众人也敬仰顾瑜,自然心甘情愿,顾瑜坐下后,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蹦蹦跳跳的来到顾瑜三人身前,用稚嫩的口气问道:“大师,你好,你们吃些什么?”

顾瑜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孩子,应声道:“一壶热茶。”

那男孩子点点头,很快就给顾瑜三人端来了一壶热茶,正欲为三人倒上,顾瑜接过茶壶,温和地道:“好了,谢谢你了,小施主,我们自己来吧。”男孩迎了一声,随后去收拾桌子。顾瑜为同伴倒了热茶之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那两人均感到受宠若惊,自己哪有分量让仙佛寺的大师给自己倒茶呢!

两人大感荣幸,又有些不好意思,顾瑜微微一笑,道:“佛言众生平等,我们既然相伴而行,自然是朋友,两位也不用拘礼。不戒和你们一样,都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众人听顾瑜语言平和,心里都大生好感,那青年男子道:“还是大师平易近人些,这倒是让我们两兄弟有些受宠若惊啊!”

身旁那个稍微矮一点的男子也点头道:“是啊,大师。大师胸襟气魄果然不凡,比我们这些俗人好多了。”

顾瑜浅酌一杯热茶,淡然道:“佛是过去人,人是未来佛,不戒不过是拜佛早了些而已。这茶清香可人,意韵悠长,倒是不错。”

那青年男子笑道:“大师,你也觉得这茶好啊!这可是白茶,在白水河的灌溉下生长的,外面听说可是几两银子一斤呢!属于那些有钱人才吃得起。”

顾瑜看着杯中的袅袅香气,恍然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和之前吃过的茶有些不同。”

那矮一些的男子望着铺子的老板娘陶然一笑道:“大师,不仅茶不错,而且这里的老板娘更不错,生的好看极了,附近村子里的年轻小伙好多人来提亲呢!可是老板娘都不答应,你看那几张桌子上的人不都是来看这个老板娘的。”

顾瑜闻言,顺着男子的目光望去,果然旁边几桌的客人爱慕的目光都落在蒸笼前的那个老板娘身上,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本来就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是等那老板娘转过身来,一对美目往顾瑜身上投来时顾瑜顿时吃了一惊,眼前的这个老板娘居然是自己在南疆之地救下的那个唤作小翠的丫头。

小翠衣着朴素,围着围腰,上面略有些油渍,模样倒是十分清秀可爱,小翠一见到顾瑜,轻呼一声,急忙过来对顾瑜深深一拜,顾瑜急忙扶起小翠,小翠感激地看着顾瑜,柔声道:“小翠见过恩公。”

顾瑜最不喜欢被人叫做恩公,忙摆手道:“小翠叫我不戒就好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翠见到顾瑜心情格外好,喜道:“当日恩公救了小翠的性命,还给了小翠一把盘缠,小翠没有地方可去,外面到处都在打仗,听恩公说是仙佛寺的弟子,猜想这里安稳一些,就一路找了过来,在路上遇到了小杰,他父母都被周兵杀了,我见他身世可怜,就带着他一起来了。到了这里之后就开了一个小铺子谋生,没想到今日在这里遇见恩公,真是老天有眼,可以让小翠报答恩公。”

顾瑜身旁的那青年男子奇道:“没想到老板娘居然是被大师救下的,大师可真是慈悲为怀!”

那矮一点的男子道:“那是自然,大师们都是斩妖除魔,见义勇为的大好人,你看老板娘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顾瑜摆手道:“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小翠不用放在心上。”

小翠低头道:“小翠也知道恩公武功盖世,又是仙佛寺的高徒,自然不会有什么地方用到小翠。小翠别的能力没有,给恩公送些斋菜还是没问题的。恩公赶路回来,一定饿了,小翠给恩公端些馒头和米粥过来。”

顾瑜正欲拒绝,可小翠说完已经欣然地转身去了,顾瑜无奈只好坐了下来,那年轻男子显然有些好奇,问顾瑜道:“不戒大师,你是如何救了老板娘的?”

顾瑜轻描淡写的道:“我在南疆的时候遇到了很多魔教妖人,小翠那时候被魔教的人抓住了,是我和几个同伴救下她的。”

那男子道:“原来如此,大师可真是心地善良,现在这兵荒马乱的,哪里还有像大师这样的人呢?”

“来来来,恩公和两位大哥尝尝我的手艺,做的不好,你们别见笑。”小翠和七八岁的小杰端着热气腾腾的馒头和热粥放在几位身前,拘谨地看着顾瑜,那两个男子肚子里早就空无一物了,只不过今天没有带钱出来,所以才只能喝杯热茶。顾瑜肚子也有些饥了,而且知道这也是小翠唯一可以报答自己的方式,顾瑜坦然拿起一个馒头,吃了几口,点头道:“不错啊,你做的馒头很好吃。”顾瑜说完,又朝着同桌的两个同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人相视一笑,也不再客气,大快朵颐起来。

小翠喜出望外地道:“恩公喜欢吃就好,恩公若是想吃了,可以随时到小翠这里来,小翠不收恩公钱的。”

顾瑜暖心一笑,自己毕竟还是做了一件好事,这件事虽然对顾瑜来说是微不足道,可是对小翠来说却是一件大事,若没有顾瑜的话,她早就已经死了,现在怎么会活生生的站在顾瑜身前呢!顾瑜坦然地看了小翠和依附在小翠身旁的小杰一眼,不禁又想起自己小时候流落江湖的凄惨经历,若不是秋兰姐收留自己,自己可能早就饿死在雪地上了。而眼前的小翠隐隐和当年的秋兰姐有几分相似,都是心地善良的人。

顾瑜合十道:“多谢小翠好意,不戒日后若是馋嘴了一定来照顾你的生意。”顾瑜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自己是出家人,而小翠是个妙龄女子,若是来的次数多了对小翠的名声势必有不好的影响,所以这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再说顾瑜回寺之后已经决定闭关潜行修炼,这次下山更是让他感到自己修为不足,为了以后遇上转轮王那种级别的魔教高手不会一败涂地,所以必须在短时间内提升自己的修为。

小翠哪里知道顾瑜的想法,心下一喜,急忙道:“好,小翠可时常等着恩公呢!”

顾瑜和两个同伴填满了五脏庙之后,起身离开,顾瑜从怀里掏出仅剩的几文钱,苦涩地笑了笑,接着望了两个同伴一眼,两人都是你瞪着我我瞪着你,摸着脑袋尴尬地笑了笑,顾瑜会意,知道两人也没有带钱。不过顾瑜知道小翠必然不会收自己的钱,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尴尬的。

顾瑜走到小翠身前,小翠正烧着火煮着红薯粥,脸上还有些煤炭颜色,小翠见顾瑜将自己手里的几文钱递给自己,急忙摇头道:“恩公,我说了不要你的钱。你收起来吧。”

顾瑜早就猜到小翠会这么说,可是自己是一代高僧,周围这么多人看着要是不付钱就直接走了那肯定落人口实啊,所以就假意的“结账”,顾瑜故意摇头道:“这怎么可以呢?吃了东西就要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快把钱收了。”

小翠还是摇头,诚挚地道:“恩公,小翠真的不要你的钱,再说了小翠的盘缠都是恩公你给的,小翠的这个铺子也还是用恩公的钱搭成的呢!所以这铺子也有恩公的一份,既然如此,哪有老板吃饭还要给钱的道理啊!”

顾瑜倒没有想到这个小翠居然还有这么一套说辞,一旁的年轻男子道:“既然如此,大师就不要勉强了。权当做是老板娘的一点心意吧。下次再来时付钱就可以了,这几碗粥,几个馒头,老板娘也不放在心上。”

那矮一些的男子也道:“是啊,大师,老板娘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听老板娘的吧。”

顾瑜故作无奈地道:“好,既然这样,不戒就不多说了。不戒现在要回仙佛寺了,下次再来品尝小翠的手艺。”

小翠这才欢喜的应了一声,顾瑜则和两个同伴踏入风雪中,缓缓消失在小翠明亮的眸子里。

顾瑜回到仙佛寺之后,向主持和两位师叔交代了情况,当天晚上就进入了密室里闭关修行,花开花落,花落花开,斗转星移,眨眼间又过去了一个四季轮回。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而顾瑜依旧还在闭关,对外面的世界没有一丝兴趣。

朝歌仙山的余初几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每日都是刻苦修炼,经过下山之后和魔教妖人一战之后谁也不敢疏忽大意,而余初则最为用功。一日深夜,乌云蔽日之际,余初在云烟崖打坐修炼,突见北方涌动一股红光,妖气冲天,余初见状,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似乎世间又有大事发生。

果然不出余初所料,次日清晨朝歌仙山的长老们齐聚光明殿对昨夜北方异象展开讨论,都认为北方煞气如此凝重,必有魔物降世,祸乱天下。为了不让魔教中人得到魔物搅乱天下,瑶星真人命无遗长老,决明长老,千城长老三人带着一众弟子前往北方极寒之地一探究竟,势必要敢在魔教妖人赶去之前抢先一步毁去那魔物。并将消息传送给仙佛寺和结海楼,蜀山,让他们各派弟子前来相助一臂之力。无遗长老等人接到命令之后,让余初和高阳,修能,明轩还有伯庸跟着自己一同前往北方极寒之地,无遗长老心爱女儿,不舍得曼曼出门冒险,再者曼曼修为还不到家出去只会带来危险,所以便没有带曼曼前去。

无遗长老等人集合完毕之后纷纷祭起宝剑朝着北方极寒之地而去,众人御剑飞行了三天三夜终于穿过了中土,来到了北方茫茫的冰天雪地之中,此刻也正是隆冬之际,大雪纷飞,北方的一切都被白雪覆盖,变成了一张银色的地毯。众人越往北去,就越是感到寒冷,但余初等人都是修为高深的道家弟子,体内的纯和的道家真气足以抵御冰雪地狱般的寒气。

这日午时,连下了十余日的北方终于迎来了久违了红日,大雪初霁,满目一片银白,众人来到一处小岛上休息,这座小岛也早已经被大雪覆盖,众人来到岛上之后也只好用内力化开积雪。无遗长老和决明长老三人都觉得小岛周围煞气冲天,妖风阵阵,想来应该就是那日异象出现之地。可是三位长老带着弟子四处找了个遍可依旧没有发现任何魔物凶器,而且越离开这座小岛,煞气就越弱。众人断定降世的魔物就在小岛周围,于是在此安营扎寨,慢慢寻找。

这岛是北方大海里的一座小岛,周围还有许多这样的小岛,岛上都没有高大的树木,只有些耐寒的植被,大雪覆盖的岛上似乎看不见一点生机。岛的周围是浩瀚的大海,有的海面上还浮动着冰层,而稍微往南方去一点则是广阔的荒原和密林。

余初和高阳几人围坐在草地上,高阳在几人中间烧起了一团火来驱寒,几人相对而坐,高阳身上穿着小雅缝制的大衣,心里一阵温暖,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感叹道:“这个鬼地方还真是冷啊!我们要不是修道之人,估计在这里早就被冻死了。”

高阳身旁的修能搓着手,点头道:“是啊,这地方确实很冷,听说越往北走就越冷,而太阳出现的时间就越少。现在我们已经出了中原。估计再往北走几天说不定就能走到世界的尽头了。”

伯庸笑道:“我可不想往北走了。再走下去我修为没有你们那么高,我可能就要冷死了。这次我本来都是不想来的,可是师父他老人家非要我来,好像缺了我就没有办法完成任务似的,唉,一个人的能力越大,他的责任就越大,所以我就只好跟着你们一起来了。”伯庸说完,略有得意之色,他本来一开始就拒绝了,不过无遗长老知道他医术高超,为了以防万一所以必须把伯庸带上。

五师兄明轩微微一笑道:“小师弟,我看师父是看你医术得到师娘真传,这才带你下来的。师娘要留守无情殿,那自然是不能来的。而我们要是和魔教妖人动手的话肯定有人会受伤的,所以才要你这个医仙传人来救我们啊!”

伯庸哈哈笑了两声道:“现在知道我伯庸的重要性了吧。我告诉你现在都对我好一点,好好伺候我,不然的话你们受伤了我装作看不见。”

高阳哼了一声道:“伯庸,你这个家伙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啊!我告诉你我们负责保护你,你负责救治我们,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所以我们才不用伺候你呢!我们要是不保护你,你要是又被那个姑奶奶抓走了,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大师兄修能道:“我看那个姑奶奶对你一个人特别不一样,不会喜欢上你了吧?”

伯庸不屑地道:“切,喜欢的我女孩子多了去了,我才不稀罕她呢!她那个死丫头,脾气大的要死,而且毫不讲理,刁蛮任性,胡作非为,下次我要是看见她我一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让她看看我伯庸的厉害!”

高阳笑着摇头道:“我看你要是她只怕是老鼠见了猫,你不被她吃掉就不错了,你还给她颜色看!她的修为可比你厉害多了。”

五师哥明轩不以为然,坏笑道:“高阳,你这话就不对了。伯庸这么聪明,要摆平一个小丫头还不容易吗?我就怕到时候伯庸遇见那个小丫头,被她三言两语一说,把伯庸迷地神魂颠倒,把我们这些师哥都忘了。那还不得死在人家的温柔乡里啊!这俗话不是说温柔乡就是英雄冢吗?”

几人闻言,都不禁起哄大笑,沉默的余初也不禁莞尔,他们无情殿的弟子围在一起,其他的弟子都和师兄弟门围坐在一起,只有静女一人站在小岛岸边,静静地望着天边的一轮红日和辽阔的大海。云霓长老门下本来都是女子,修为自然不及其他长老门下的弟子,而且只有一个静女傲视群雄,其他的弟子都差了些。这次云霓长老本想派几人跟着静女一同下山修炼,但其他长老的精英弟子都派了出去,朝歌仙山还要有人守卫,所以云霓长老门下的弟子就留在了朝歌仙山,只派了静女一人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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