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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盆 奉旨坐台和御赐嫖客

(打劫!把收藏和票票交出来~否则……隋大姑娘上身啦!!!)据传,长安花街上出现一名继御赐黄金神丐后的又一风云人物。

那是一个神清气爽的早晨,几名御前金甲侍卫簇拥着某女子穿街走巷,最后在女子的大力要求下,侍卫们敲开了百花阁的大门。

女子面对烟花之地十分泰然,对那老鸨子嫣然一笑,“从此后您就是我隋风笑的妈妈桑,若问我是谁,实不相瞒,在下来此处是奉旨坐台,只接御赐嫖客!”

百花阁的钱妈妈顿时拜服在此女子处事不惊的谈吐之下。

剑笑临走前,摇头痛心的拍了拍隋风笑的肩膀,又随口对钱妈妈道了句,“好生伺候着。”

钱妈妈圆脸一抽,立马抖下不少脂粉。

敢情儿这不是给她送姑娘,是送来尊活佛啊!

从此后,百花阁内多了个蹁跹安静的影子。

有时候,她会坐在接客的姑娘房里,目光呆滞的隔帘而望,直到所有的嫖客都被盯的没了兴致;有时候,她会临窗而站,看着外面攒动的街头,下雨观雨,起风观风。

冷清寂寞的像个深闺怨女。

大部分的时间,她会用一方锦帕遮着脸,穿金戴银擦脂抹粉的站在大门口,旁边竖着个从锅底里抢救出来的黑木牌子,上书几个大字:奉旨坐台。

钱妈妈除了每日好吃好喝好穿的供给着,几乎把她当成了摆设。

有时候也会忙里抽闲的走到她身边,一边把胳膊顺手压到她肩上,一边甩着香帕吆喝,“各位大爷快来看看呐,这可是正正经经宫里出来的姑娘!平时难得一见呐!”倒也能招来不少生意。

隋风笑现在就好比是只从宫里退休出来的老猴子,给俩子儿就能参观。

百花阁的生意越来越好,隋风笑则整日木桩似的站在门口,不时有人点扔点‘香火钱’,她总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人来人往,灯火通明,整夜不休。

直到有一天,永不打烊的百花阁里走出来一个妙人,在众人簇拥围观之下,她轻移莲步走到隋风笑面前,柔柔一笑,“姑娘可还记得大半年前桃花树下的那一纸卖身契?”

隋风笑转了下木然的眼珠,对着秋晄点了点头。

秋晄又是不胜娇美的浅笑,“有人让我给姑娘带几句话:白纸黑字,一世千金,要是没钱,拿命来赎。”

隋风笑望她一眼,弯下腰,默默的收拾起‘摊子’,在一群看客的注目下,拎着‘奉旨坐台’的牌子一路小跑回了房间。

经商宗旨之一:不挣钱就等于赔钱。她好像已经赔了五天之久。

那一夜,隋风笑辗转反侧自责心疼了整晚,导致第二天身体虚弱出不了房门。

百花阁里忽然少了那个随处静止的身影。

直到第三天夜里,钱妈妈忽然遭了大劫。

据说,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厉鬼,踹开老鸨的房门后,就附上了钱妈妈的身。

从此后,就连钱妈妈也不下楼了,吃喝拉撒全在房里,偶尔还能听到里面有相拥而泣的声音。

什么‘相见恨晚’啦,什么‘金光大道’啦,不断的胡言乱语。

同样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钱妈妈的房门再次被‘砰’的一脚踹开,然后满室的人都看见二楼上站着两个崭新诞生的‘女鬼’。

“从今天起,百花阁的一切事务暂时由隋姑娘打理,全部人员都要听她调配!”圆脸女鬼率先发话了,

立马有人回过神来反对,“这是怎么话儿说的!我们百花阁白养着她也就罢了,难道妈妈你真的被她上身了吗?怎么连整个家业都要交给她!”

站在钱妈妈身后的‘女鬼’缓缓走上前来,蓬头垢面,衣衫散乱,她猛的倾身按住栏杆,大声道,“妈妈说的是暂时!直到我们百花阁的《妓王争霸赛》结束为止。”

“鸡?鸡还能比赛?真是笑话。”一嫖客嘲笑道。

“管它鸡还是妓,反正是一个意思。难道您不想让您最喜欢的菊.花姑娘扬名长安吗?这可是个好机会。”隋风笑边说边瞟了眼正坐在他腿上的女子。

那女子一听这话立马娇嗔起来,“大爷,您对菊.花可是真心的?”

“真真!爷我最喜欢菊.花了!你说罢,爷要怎么支持!”

“很简单,到时候您能来百花阁观礼就行。”

钱妈妈在一旁听的满脸冒油光,拉着隋风笑迫不及待道,“大姑娘!你现在要干点什么?是去拉钱还是去各**吆喝?”

隋风笑抚额思索了一会,“我觉得……我还是先去洗洗脸。”

后来,隋大姑娘先是支了百花阁的几十两银子,命铁匠打了两块门板宽的牌子,然后便窝在屋里涂脂抹粉。

头顶三串南海珍珠,脚蹬绒花银丝绣鞋,身上穿了三层桃红色软纱裙,脖子挂满了及腰的珍珠玛瑙。

当隋风笑再次推门而出的时候,满楼寂静。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一尊刚化完‘尸妆’的女子,前胸挂着块‘奉旨坐台’,后背挂着块‘黄金神丐’,然后摇着硕大的白毛羽扇昂首阔步的走出百花阁。

隋风笑的第一站就是她要饭的第一天早上,那位不仅抢回自己的钱,还顺手把她抢劫一空的二品尚书大人的府邸。

不是她记仇,只是她记性太好。

当隋风笑‘羽扇纶巾’的走进尚书府的时候,那位二品大人正在陪妻妾们吃着早膳。

“大人您好,奴家有事叨扰大人。”隋风笑站在门口,叮叮当当的福了个身。

二品大人打眼儿一瞧,一个刚放进嘴里的鱼肉丸子就顺着喉咙滚了下去。

“这是个什么东西!赶紧拖出去!谁放进来的!还让不让本大人好好吃饭了!”

立马有下人赶了过来,瞅瞅隋风笑满脸为难道,“大人,她,她脖子上……”

隋风笑也不计较,微微一笑抖下不少脂粉,“奴家从百花阁来,想拜会下大人。”

二品大人一听这话,顿时愣住,对妻妾们颔首示意后站起身走到门前,一把拉过隋风笑语带威胁的窃窃私语。

“不是说了吗!欠的钱本大人早晚会派人送去!怎么都催到府上了!”

隋风笑闻言一怔,再看向二品大人时眼里带了不少笑意。

原来您就是传说中脱了裤子是人,穿上裤子走人的主儿啊!

“您误会了,奴家今天来不是要钱的。”

二品大人神色稍缓,抬手打发道,“带这位姑娘去厢房喝几杯茶再送出府。”

隋风笑忙出言打断他,转过身把背后挂着的大牌子展示给他瞧,“您先开开眼,看看这东西熟悉不熟悉?”

二品大人敷衍的打量几下,却突然变了脸色,双手颤抖的指着隋风笑道,“你,你就是那个每天早上在宫门口要饭的,黄金神丐?!”

隋风笑热络的点了点头,“都是老熟人了,看把您乐的。”

二品大人现在很想跑,可是却不敢把她撇在府里逃跑,否则必定是倾家荡产连棺材本儿都被啃了。

想当初她每天起的比鸡早,走的比他晚,无论百官们如何躲避,无论刮风下雨,即便是天上下刀子!她也肯定会坐在老地方,等着收钱……

百官们原本想着大不了不带钱上朝就是了,可不料,第一个尝试不带钱进宫的新科状元,居然被活活骗走了朝服朝靴,光着膀子去面圣!

而状元的朝服很快出现在一个爱慕他的人手中,据说买衣服的人向‘他’索要了五百两。

对,您没看错,是他,不是她!

自此后,状元便患上了恐男症,每每见到皇上都要以巾遮面,生怕自己的‘花容月貌’被瞧了去。

最终,皇帝忍无可忍,打发他去后.宫照看孔雀了,说是要他睹物思过。

前几日听说她被贬到了百花阁,百官们还没来得及下朝堂就热泪盈眶喜极而泣,欢呼雀跃的摆宴庆贺了整整三天三夜,却不料她居然还活着,而且找到府上来了!

还有,她身后背的包袱看上去好像挺大啊……

二品大人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冷战。

“你看看,你不要饭我都不认识了。今天来有什么事?我这府里虽说刚发了月俸,可是厨子要钱,花匠要钱,这十几口人吃饭也要钱,所以真的没有多余的……施舍给你了。”

隋风笑憨态可掬的笑了笑,捧起胸前挂的牌子‘奉旨坐台’,“这件事已经传开了吧?”

二品大人摇头咂舌,满脸疼惜,“哎,当真是不幸,陛下这么做肯定是有苦衷的。”

隋风笑无所谓的摆手,“不重要,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奉旨’这两个字。”

二品大人凑过去,细细打量起来,挠头,“没看出什么不妥啊!”

隋风笑神秘莫测的微微一笑,“陛下是这世上最高瞻远瞩的人。”

“那是那是。”二品跟着附和。

“所以他做什么都是为了民生社稷着想。”

“只是太过操劳了,哎!”二品摊手道。

“当初陛下下旨命我在宫门口要饭,实际上是想看看诸位大人是否有爱民之心。”

“啊?”二品绿了脸。

隋风笑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人您做的是最好的!陛下心里有数。”

“应该的,应该的。”二品揣着手不断点头。

“所以这次陛下命我奉旨坐台,您也肯定会首当其冲的支持奴家,对吧?”

二品一听这话,立马胆战心惊的扭过头去看她,一对上那张五颜六色的脸就连吸了好几口冷气,“你?!我可不敢……”嫖你这种人……

隋风笑摇了摇手中的硕大羽扇,掩着半张脸巧笑道,“您敢,大人您可以的!”

二品被胭脂香呛了个头晕脑胀,却还是意志坚挺的不停摇头。

“大人!您怎么就是不明白!这‘奉旨’二字不是你我能违抗的。陛下既然让我去了花街,意思是再明显不过的。”

“为民除害?”二品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隋风笑嘴角一抽,残存的那点喂狗的良心瞬间被啃噬了个干净。

当即决定,她要消灭这个毒舌大户。

“大人您真会说笑。陛下让我来自然是造福一方百姓,活跃花街经济。”隋风笑掩着脸,呲牙咧嘴道。

“花街?陛下也去那种地方?”

“当然没有,而且陛下好像很反感大臣们去**找乐子……”隋风笑说完便幽幽的瞥他一眼,果然见二品闻言后汗如雨下。

“奴家知道,大人去**那就肯定不是找乐子,是为了救助那些可怜的姑娘们!”

“神丐你真是下官的知音人!下官实在太感动……”二品一听这话,摇头含泪,满脸的相见恨晚。

“你我有缘嘛!”隋风笑憨厚一笑,“现在就有另外一件大好事在等着大人您。奴家为遵循陛下圣意,决定在百花阁开展一场《妓王争霸赛》,以繁荣花街经济,丰富群众生活。现在参赛的姑娘是有了,可就是差点银两……”

二品一听这话,头也立马就不摇了,瞠目结舌的望着她,“你不是说过,不是来要钱的吗?”

“对呀!奴家是来为大人您升官铺路的。只要这件事办好,陛下肯定会对您的善举赞许不已。”隋风笑‘唰’的一声收了扇子,又抻着脖子望向室内正吃早饭的二品家的一群妻妾,道,“呦,那是几房夫人,生的可真是美丽,尤其是手腕上的一对青玉镯子,晶莹剔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你是在说人美,还是在说镯子美……二品大人瞬间苦了脸,露了家底儿现在想说没钱都不行了。

片刻后他佝偻着身子,小心翼翼道,“我能不捐吗……”

隋风笑以扇抵额,满脸遗憾,“即便奴家有意替大人您遮掩,可是大人出入花街已是常客,陛下早晚有一天会知道,奴家本以为能替您说句公道话……”

二品立马直起身子,束着手郑重道,“姑娘还缺多少,尽管去拿。百花阁的可怜姑娘们更需要下官的帮助。”

隋风笑闻言挑眉一笑,执着羽扇拱手,“大人您大仁大义,他日必定飞黄腾达。”倾家荡产。

那天傍晚,二品尚书大人府上聚集了十多辆马车,百花阁的所有龟奴们齐聚一堂,将尚书府邸搬了个干干净净。

马车上有金有银有花有草,甚至还捆走了后院的两头大母猪。

车辙吱呀,尚书府门前一片恸哭,据说几位除尽珠鬟的夫人追了车队很久很久……

借着夕阳的余晖,隋大姑娘坐在马车上,裙摆飘摇羽扇纶巾,她遥望着远方,满目苍凉。

片刻后,轻启薄唇道,“走!去县衙府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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