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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下)·出征

尹诺安一跃而起,膝盖直接命中了最后一名骷髅战士的肋骨,把骷髅战士扣在了一面墙上,手起刀落,石刀径直劈开了这名骷髅战士的头颅,那张牙齿参差不齐的嘴不甘心地动了动,眼眶中蕴含着生命的火焰便随之消逝了。

尹诺安站了起来,但有些踉跄——他击碎了骷髅战士的肋骨也伤到了自己,崩碎的骨头割伤了他的膝盖,血流不止。面前就是那扇门了,他在走廊战斗中一切都指引着他来到这里,尽管这一路并不顺利。

尹诺安仍没有放松警惕,依旧小心翼翼地走向大门,小步小步,仿佛一名潜行的猎人。

目测这扇大门是石头的材质,大门上雕刻着七位天使对一个没有面孔的人行礼,七人的身旁跟着七队形象各异的军队,四周猛兽怪物张牙舞爪地环绕,各色的植被花朵也争相疯狂地生长,仿佛簇簇碧绿的烈焰。整幅画像是一次盛大的阅兵又像是一场神秘的祭祀,雕刻的风格也让尹诺安捉摸不透——历史上没有哪个文明的雕刻画水墨、铁红、玛瑙和许多不知名的彩石与刻刀并用。七枚精致各异的徽章也环绕着大门,看样子应该也是石制的。

尹诺安走到了大门前,所以细节都引入眼帘,大门一侧伫立着一根本人高的石柱,石柱上是一本石书,石书上又有一只刻上去的、浅浅凹下去的手印,拇指的地方凹的最深,整只拇指似乎都可以放进去,成一个突兀的小坑。

尹诺安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放了上去,突如其来的疼痛使他触电一样收回了手,但是大拇指已经被一根微不可见的小刺刺破了,殷红的血顺着小刺流了下去。

突然,环绕着大门的七个徽章中的一个亮起了幽幽的、介乎于水蓝色与天蓝色之间的蓝光,几秒钟之后,大门发出了低吼,也伴随着尘土飞扬开启。尹诺安并不意外——斯欧斯托姆站在正前方,他穿着中世纪的欧洲贵族引以为豪的丝绸长袍,身旁是蛇一样盘踞着的冰蓝色巨龙。

斯欧斯托姆伸手抚胸行礼,蓝色的眼睛中仍然带着些许戏谑,他说:“您可是让我久等了,我尊敬的、尊贵之血的继承人。”

“这是哪儿?”尹诺安和斯欧斯托姆并肩走在一片森林中,森林看似不大,抬头就能望到一片广阔的多的平原,平原上显然有一个生态系统,这里有水有树,偶尔还能看到几只野兔。

“我只能告诉您这里是地球的北极圈以内。”斯欧斯托姆伸出手,朝着太阳,“但是这里的天空不是北极的天空,太阳也不是北极的太阳。”

“这里……是个结界?!八方结界?!”尹诺安恍然大悟,也吃了一惊,禁不住愣在原地。

这个结界看似是斯欧斯托姆在维护结界平衡,而就算不是斯欧斯托姆维护,能维护这样一个庞大的八方结界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强大的存在?

“你……是人类?”尹诺安说。

斯欧斯托姆笑了笑,当做回答,丢下停在原地的尹诺安一个人走向前。

他回头,说:“我可没有这么说过。”

“那么。”尹诺安直视着斯欧斯托姆的双眼,仿佛一头即将扑杀的猎豹,“告诉我,你是什么?密党统计的历史中并没有你这样的存在。我们就像……从未冲出过蚁穴的工蚁一样无知。”

“您的身体里可流淌着尊贵之血,但您仅仅是以人类的身份活在这世上,因此我并不能多说什么。”斯欧斯托姆将右手食指贴在了嘴唇上,答非所问,“这是戒律。”

“尊贵之血,那又是什么?”尹诺安方才注意到森林的树上白色蝙蝠与白色的蟒蛇同居,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只投食蛇胆的白色猫头鹰,“你又是如何知道我身上有所谓的‘尊贵之血’的?”

“我说过,有‘戒律’。”斯欧斯托姆顿了顿,说,“但是我可以告诉您,每当尊贵之血的主人受到伤害,我们也会感受的一些别致的痛苦。”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并在那里画了一个圈:“这也是‘戒律’。同时……也是诅咒。”

尹诺安沉默了,看着斯欧斯托姆,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远处的平原上有一个隆起的小山坡,小山坡上是六七头巨型麋鹿,之前袭击的那头麋鹿也在其中,它高昂着自己大其他麋鹿很多的大角,仿佛头戴王冠。

“至于蚁穴和工蚁的故事,我还想告诉您一点——您,是以人类的身份经历了二十多年。”斯欧斯托姆双手画了个圆,“而九个军团终将降临,人类,从不孤独。”

斯欧斯托姆看着皱起眉头的尹诺安无奈又神秘地笑了笑,然后后退了一步,刚好站在了森林的出口、平原与森林的交界之处,他徐徐地展开双臂,说:“到了,到了我欢迎客人的时间了。”

远如深渊的天空中回应似得传来一阵空灵的吼叫,声音仿佛某人嘶哑地陈述。

自从见识了斯欧斯托姆,尹诺安就知道那客人是一头龙,但那头龙并不属于斯欧斯托姆。

自从洗清了尹诺安的罪名之后,俄罗斯分部的态度大有改善,与中国分部的合作也积极了很多。

不愧是世界效率最高的分部之一,俄罗斯分部很快通过多个卫星图片锁定了一个精准的区域,并确认那只非人类军队一定藏匿在这个区域的某个角落。

“困难的是这里有不少未经我们勘察过得小岛。”史可涅夫指着一张地图,那是北冰洋的南端,“俄罗斯人已经在我们的国土上驰骋了千百年,改朝换代、沧海桑田,却仍被海上数不清的冰块阻挡了开拓的脚步,小到浮冰,大到冰山,都很让人头疼。”

“也就是说你们也不知道那里有多少岛屿对吗?”李令琦看到史可涅夫点了点头后继续说,“的确,不容易。”

他们在半个小时前到达了尹诺安和那只俄罗斯分部分队失联的营地,一下车,所有人都组建了帐篷,各司其职。李令琦同史可涅夫一组,负责研究下一步的计划。

这里已经被俄罗斯分部的先行分队检查了一遍,除了专员,这里那只分队拥有过的东西一应俱全。

“哥哥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呢——在你们已经找到的东西里。”尹若安坐在帐篷的一角,俄罗斯分部为她准备了白色的迷彩大衣和熊皮的帽子、鹿皮的靴子,大衣是俄罗斯专员都会穿着的军医式制服,很有几十年前那个苏联的样子,但是更现代化。

她穿着厚厚的手套捧着一杯热咖啡,小心翼翼地喝着,像是一只觅水的小鹿:“哥哥那样的人,知道自己会被带走或是杀……死,总会想办法留下什么吧——他那样永远不会服输的倔强鬼。”

“东西大概有些武器和工具,我们并没有来得及整理这些物品的归属,你可以试着看看能否认出哪一件是属于你哥哥的。”史可涅夫说。

说罢,史可涅夫看向了李令琦,李令琦才是这只中国分部小队的队长,这种事事前还得征得队长的同意。

“有信心吗。”李令琦问,深黑色的眼睛里依旧令人一无所获。

尹若安随意地看向了李令琦,眨了眨眼睛,盯了李令琦好一会儿,空气也仿佛凝固了,史可涅夫都被这气氛搞尴尬了。

“啊~~果然,你的头发你的脸你的全身都看着让人烦,尤其你的眼睛。”尹若安走上前,凑了过去,令李令琦妥协似得后移,“真的很黑呢,很漂亮……但是还是好讨厌。”

尹诺安居然转身就走,走到帐篷口还回头做了个鬼脸。

“尹若安专员……啊不尹若安同学。”史可涅夫上前一步,他着急了,却对“非正式专员可以不参与任务”这一规定无能为力。

“安啦,我会帮忙。我……有信心。”尹若安走出了帐篷,舞蹈一样小跳着走在雪与草交融的地面,雪花也精灵一样的同样在她的鹿皮靴子上舞蹈,“我可不是回答你哟,笨蛋石像鬼。”

天晴了,风雪肆虐之后的这里温暖如春,就连阳光也温柔了起来,“打理”着尹若安的亚麻色头发,她又向前走了两步,芭蕾舞者一样转了个圈,隐约地可以看到她唇角的笑意。

“我只是还不想和你说话,笨、蛋、石、像、鬼。”她说,一字一顿,“但是你的眼睛嘛……真的蛮好看的。”

暴风雪停了之后,白雪略有些消融的痕迹,但是西伯利亚的寒冷还是保护了它们。

史可涅夫偷偷看了看李令琦,这小子用手指挠了挠脸,脸上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但史可涅夫却觉得他在笑,笑得很满足。

“好看……吗?”李令琦看着女孩的背影,小声地说。

啊说一些事:关于我的小说像龙族——我并没有仿照龙族的想法,我也很绝望啊。我受江南影响之深都超乎我自己的想象了,所以封笔这一年我都在不断地尝试拜托江南,现在依完成的大纲看蛮成功的,除了已经定下的一些设定与龙族相似,其他的都与江南分道扬镳了,故事风格也会大不相同。

另外,人设我大都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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