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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凡生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天下第九

古西苏有一处旧山村,那夜深夜忽生金光灿烂,云海翻卷,大风飞扬。

第二日,便有一个婴儿落地。

这婴儿出生便易于常人,旁道婴儿出生呱呱啼哭,这个婴儿却从始至终一声不吭。当场可就吓坏了那个接生的老婆婆,还以为是自己年老眼花之后手法生疏才叫这个婴儿才只是落地就夭折。

若不是有人发现这个婴儿瞪大了眼睛平稳呼吸的话这接生婆只怕是整个晚年都要活在愧疚之中。

不过这接生婆婆倒也因为此事而收了手,再也没有做过接生的活计。

婴儿的父母想到了昨晚的不寻常,又看着这个孩子不声不响,便为其取名叫张凡,寓意为与常人一样。

这孩子出生之后一直都没有吭声过,就连哇哇大哭也没有,向来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就有人猜想这个孩子该不会是一个哑巴吧,还是说是天生的聋子?

孩子才只是八个月大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走路,他的父母农活归家之后看见他一人战战巍巍地站在地上缓缓超前走的时候可是惊讶得不行。不说别人家孩子这个时候才堪堪会爬行,可从来就没有人教过他呀!

孩子自从学会走路之后就开始往山村里边的一个私塾跑,时常坐在私塾门口就是一个上午。

第一次他跑到私塾的时候他父母还以为孩子被狼叼走了,急得焦头烂额才有一个放学归来的少年告诉他们这孩子正在私塾门口坐着呢。

旁人都只道惊奇,都说这个孩子是天生的文人,还没有一岁大就已经晓得去私塾里边听课了,这不是天生的文人是什么?怕不是文曲星下凡呢!

孩子的父母听了之后有些高兴,可心里更有些难过,心想就算是文曲星下凡又有什么用呢?不还不是不会说话么?可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哪个哑巴能做上官儿的。

村民都晓得这孩子独自一人蹒跚走到私塾外听夫子讲学,一时之间惹得有些波澜。每当这孩子坐在私塾旁边的时候都有不少的人驻足观望,名声甚至一时之间传出了山村,惹来了不少自诩失意的大文人前来,想要将这个神童收作子弟,弥补自己未曾如意的遗憾。

可是来了之后却发现无论怎么给这孩子说话这孩子始终不做声,就一直怔怔看着私塾里边,就连一丝一毫的动作也没有,像极了村头木匠做的木头玩偶。

于是就有人猜想,这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久而久之旁人都对这孩子习以为常,只是路过私塾的时候便笑一声,“你瞧,那个小傻子还在那里呢!”

不仅仅是村里人,就算是孩子的父母也失望透顶,便偷偷商量道要不要再生一个,这孩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给自己养老的啊!

于是没过多久孩子的娘就怀上了二胎,这会儿孩子的爹娘两人格外上心,若是再生一个傻子的话那该怎么办?成天好菜好肉地伺候着肚子里边的孩子,一时之间便对这孩子冷落了许多。不过好在这孩子还算有些灵慧,每天私塾放学的时候也晓得离开私塾回家吃饭,也不去其他地方,因此倒也没有早早夭折掉。

这年孩子三岁,孩子爹娘的二胎也有一岁了,每天呀呀地喊着爹娘,惹得孩子的爹娘满心欢喜,便对这傻孩子更加冷落。

这天傻孩子穿着一声大了有几圈的破烂衣服蹲在私塾门口,这时候教书夫子讲的是人之初,性本善。谁知道这傻孩子声音清脆地说:“你讲错了。”

原先教书夫子愣神了许久,找了半天也找不见说这话的人是谁,直到最后才有一个少年指着门口的傻孩子犹犹豫豫地说:“夫子,像是这个小傻子说的。”

教书夫子更愣了,半晌之后才慢慢走到这傻孩子面前,“是你说的?”

孩子斜着眼睛撇着教书夫子,一言不发。

夫子又问了几句,这傻孩子却始终闭口不言,没了法子,教书夫子只以为听错了,便又开始讲课。这时候傻孩子又讥笑道:“都说了你讲错了,你竟然还不信?”

这时候教书夫子才终于反应过来了,小走到傻孩子面前问道:“你说我讲错了?你说说看?我哪里讲错了?”

傻孩子冷笑了一声,“人之初哪里性本善?我看是性本恶才对。诺,这些年我一直呆在这里,就没有一个孩子给我一个馒头吃,还讥讽于我,这不是性本恶是什么?”

夫子哑口,半晌之后才又反应过来,满脸惊讶,这哪里是一个傻子哑巴?这分明就是一个真正的神童!

回过神来之后这教书夫子忽生奇想,自己一辈子读书读不出什么名堂出来,若是将这个孩子好好教导一番,待到他成龙之时岂不是自己也要跟着一起名扬天下?

可是教书夫子也晓得自己是几斤几两,若是这孩子是神童的名声传了出去岂不是又有许多大儒闻风而来,那岂不是。。。。不是?

碍于心中的虚荣心,教书夫子很严肃地警告了学堂里边所有人,说不许将这件事儿往外说,要不然就要你们抄写《三字经》一百遍!

孩童不畏父母,倒是对这个会打手心的夫子畏惧得很,于是连连点头。

待到散学之后教书夫子领着这“傻子”进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好好地教导一番。可哪晓得他根本就不听他的讲话,自顾自地翻开了一本书看。

教书夫子心里纳闷得很,想着说难道这几年你光看着我在板上写字就会读书写字了么?

教书夫子显然是低估了这个“傻子”,“傻子”不仅读书,竟然还会拿着木炭在地上写自己看书之后的感悟,虽然字迹稚嫩,可竟也微微有几分风骨!

教书夫子只能叹息道,果然天生神俊,如入海巨蟒,巍巍已有升龙之气!

“傻子”九岁的时候丢下了教书夫子房间里边的最后一本书,走出了教书夫子的房间。虽头发凌乱,脏乱不堪,眼中却精光炯炯。

房间里边已然被各种各样的深浅字迹遮得密不透风。

他望着已然暮年的教书夫子,不屑地说:“你的书房里边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供我所学了!”

教书夫子点点头,“那么你要如何作为?”

“男儿,自然该走四方!”

傻子便走了,没带任何东西,就连衣物也没带上一件,真真确确的孑然一身。

可笑的是这个时候除了教书夫子之外所有人还只是以为这孩子是一个傻子,傻子走了之后数十天村里人才惊异道:“那个傻子怎么不见了?”

傻子的父母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脸上表现得极为悲痛,回家之后却相似而笑。

走了才好,若是不走,那岂不是两人就要养这个傻子一辈子?就算是自己死了之后这个傻子还要连累自己的宝贝小儿子?走了才好!哈哈,死了最好!

走过这家门口听见里边说话声的教书夫子呸了一声,“不识人间雏龙之貌,果然为乡野泥夫!”

一个人的离去在这个山村里边波澜不惊,所有人都晓得,可是所有人都极有默契地闭口不提。

就好像一只看家护院的老狗终于死在了院子里边那么理所应当。

老狗死了,或许还有几个闲人要提点几句,“某家那条狗,还真是忠心耿耿啊,死的不值啊!”

。。。

这个九岁的“傻子”出了山村三年之后遇上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老师。

这个老师是西苏境内一个极有名气的老先生,傻子是在街上流浪的时候遇上这个老先生的。

他一眼就看见了这个老先生腹内才学,便跟着这个老先生入了一个书院。

老先生看着这个傻子只觉得有些缘分,便任由他跟着自己进了书院,心想着将他培养成一个晚年端茶倒水的书童也是好的。

可哪里晓得这傻子进了书院之后名声鹊起,每与人辩论从无负绩,往往将对手说的脸面无存才肯罢休!

老先生看出了这傻子的天赋,便开始真正名义上将这个傻子收作自己的学生。只是问及这个傻子的名姓之后这傻子却只道自己姓张。

于是这书院出了一个张某某。

被老先生收作学生之后这个傻子愈加锋芒毕露,不仅是在书院,甚至是在西苏境内闯出了不小的名声。

老先生不仅有些担心刚过易折的道理,于是便想尽办法将这傻子雪藏起来,遇见有不服的书生文士上书院与傻子论道也找尽各种办法推辞。

可哪里晓得这傻子刚得过头,不仅任何辩论都不拒绝,甚至是从来没有一次败绩!

如开封天剑,其锋芒利,甚利!

利可下斩幽冥,上杀九天,一往无前!

老先生也只能苦笑道:“真是龙,真他娘的是一条虬龙!你奶奶的倒是潜一潜啊!”

傻子十八岁的时候如同他九岁模样,丢下了书院里的最后一本书,望着书院里边花鸟草木,“你这书院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我了!”

老先生便问:“那该如何?”

傻子仍旧回答道:“男儿,该走天下!”

只不过这次傻子离开书院百步之后回了一次头,他站在一棵古松下冲着老先生哈哈大笑,“我晓得了,我该叫张九龄!弓长张,齿令龄,要做那天下第九!”

他说:“做天下第一有什么好玩的?无聊透顶!要做就要做那天下第九,压得天下第十不敢伸出头,看一眼天下第七,第八就要叫他们眼神闪躲,抖一抖就要叫那天下第二第三惶恐不安!哈哈,我要叫他们晓得老子有做天下第一的本事,可老子不做天下第一,不好玩!老子要做就要做那天下第九!”

末了他望着天喃喃了一声,“嘿,天下第一?老子天下第九!”

这天张九龄意气风发,孑然一身离开了书院,孑然一身真正走天下!

一身冲天浩然气魄,风云避及!

张九龄啊,要做天下第九的张九龄走天下!

离了西苏,他去了北方的大隋,又离了大隋,去了南朝十二国,最后离了黄天净洲,去了云凌盛洲!

云凌盛洲剑仙遍地,张九龄浩然气魄斩得天下剑仙避之不及!

骂了一声垃圾之后张九龄去了上浅陌洲,上浅陌洲他拜访了儒家圣人——五千年前骑青牛悟道成仙的老夫子!

只是与儒家圣人相谈不欢,气愤而走!

儒家圣人说他锋芒过露,十年之内必折!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张九龄冷冷回道:“可也要看那是一棵什么树!”

离了儒家圣人之后张九龄去了天机阁,他站在天机阁外的青芒山巅上叫板天下第二算鱼乘龙!

青芒山如其名,芒,锋芒毕显!

张九龄站于其上,一身鲜衣服,随风云而舞,满腔气魄暴涨直达九天!

他说:“今日我天下第九来与你天下第二算一算天下!明日之后我便要与天下第一比一比,看看究竟是谁能算尽天机!”

他微微抬头看天。

人算不如天算,这天下第一算,便是头顶上那片天!

只是这一算之后张九龄败得彻彻底底,他一身浩然气魄全然无存!

肆意张狂而来,神形落魄而去。

张九龄这个名字未在上浅陌洲引起多大的波澜,旁人只道天下第九挑战天下第二,被碾压成了一个凡人!!哈哈,如此不知死活,没学会走就要跑了么?你第九竟然不先去看看第八就来看望第二?!

世人都只将意气风发者的落魄当做是自己的爽快,却不曾晓得,天下第九能叫天下第二全神贯注而战,那么怎能不叫天下第八颤颤发抖?!

可事实如此,没甚可言。

张九龄失了自己的浑身修为,原本一切靠气魄推演的本事丝毫无存!

他废了。

这天三十来岁的张九龄拖着自己疲惫的身子回了西苏,回到了老先生的书院,却被许多同窗嗤笑,看见了老先生的叹息!又回到了原先的小山村,却发现根本就没人认得他。

老教书夫子已经死了,村里人为他竖起了一个简陋的墓碑。

墓碑上只写着“夫子”二字,未曾提及姓名。

或许根本就无人晓得。

张九龄便离开了,这一天大雨倾盆,失意的张九龄独自一人蹲在街边,身形枯槁,衣衫褴褛,不少人撑着雨伞路过一脚踢在张九龄的身上,“哈哈,臭乞丐!”

张九龄未曾吭声,一如婴儿时代的当年。

不晓得在雨中蹲了多久,张九龄只觉得雨没了,却又能清晰地听见旁道瓢泼的大雨声!

张九龄抬起头来,只看见自己头顶上一个油纸伞,再看,便有一个身穿鲜艳红衣的少女冲着他笑。

张九龄最记得她的笑,犹如春如含羞的花苞。

张九龄笑了,他说:“你的伞,,真好看。”

。。。

少女姓殷,名红袖。

原本打算就此死在无人知晓的乡野之地的被张九龄说,就算自己浑身浩然气魄无存,可也有满腹经纶,可撑天地!

他做了这个少女的老师,少女最后成了西苏皇后,他也就成了西苏国师!

西苏的妖师!

西苏覆灭之后张九龄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复国,其实不是有多爱西苏,只是为了那个如同殷红袖一样笑的人。

——————

张九龄此时看着一身红衣的素素,他神色恍然。

微微伸手,盘旋在闲亭顶端的那条龙落在了他的手里,成了一个手镯。

他一步步走向素素,将这金黄璀璨的手镯缓缓戴在素素的手里,他摸着素素的头,他笑道:“素素啊,老张是不是一直没给你提过你爹娘?其实啊,你不姓张。嘿,别惊讶,你怎么能跟我姓呢?我就是一个老傻子啊!你生得这么好看,多埋汰你啊!咱们还是说说你爹娘吧,你爹啊,他姓李,名相如。我一直不喜欢他,没有半点男儿气概,哼,不提也罢。你娘哩,你娘是个极好看的姑娘,极好看。尤其是穿着一身红衣的时候,就像你这身衣服,真是好看得很呐!哦,对了,她姓殷,名红袖。你看看,取个什么姓比较好?李素素?嗯~不好听,要不你跟你娘姓吧,殷素素,哈,好听许多!真配你!”

素素怔怔无言。

张九龄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鼻尖微皱,皱。。。

忽而咬紧了牙关,他猛地跪倒在地,将头颅狠狠地埋在了泥土之中,老泪纵横!

“老臣张九龄,叩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老臣无能,罪该万死!”

素素泪水夺眶而出,她咬着嘴唇,声音极为颤抖,就如同秋风中颤鸣的黄叶。

她问道:“老张?你不要我了吗?”

(本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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