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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 鲍斯

“怎么了,小姐,生什么闷气啊。”鲍斯看着尤娜坐在船头,一脸气鼓鼓的样子,有些奇怪的说。他走过去问道。

“约翰!”尤娜气呼呼地说,“就是那个约翰!”

“大人手底下有俩约翰。”

“没姓氏的那个约翰!”尤娜说,“他告诉我,大人如果抓到了青卿·布劳恩要依照法律,按叛国罪将其以五刑处死。我不忍看到就答应他帮他救出青卿·布劳恩。他告诉我的是将她混在俘虏中,等着战斗结束找机会送到安琳娜女大公那里去。你知道……安琳娜女大公是她的……呃……侄女?”

“不好说。”鲍斯爵士苦笑了一声说,“亚历山大·布劳恩大人娶了加登大人的侄女,而加登大人的妻子蜜雪儿小姐则很巧是亚历山大·布劳恩大人的长女……所以既可以叫小姨也可以叫侄女……你应该知道的,海间地几个大家族,除了望海城杨家族之外我估计其余的家族都是有亲缘关系的……”

“不管怎么说,至少是好意,可是谁知道……”尤娜气呼呼地说,“却将她灌了药后送到了大人的床上!我真的……”她气呼呼地说,“我真的要气死了!”

“放松,放松。”鲍斯的脸皱了皱,他对约翰这种行径也是深恶痛绝,这话说出去了像什么样子?麾下的佣兵帮主君拉皮条?可是这事已至此木已成舟,除了假设主君真的说对那位小姐实在是不怎么好之外,恐怕他也不能说什么了。毕竟有一句话说的挺在理的,“我们守护主君,而非审判主君。”而且……

至少这段时间来看铎纲对那位小姐还算是不错的。

言归正传……此时铎纲和他的卫士早已经从白石港启航了。他们沿着月海的海岸线巡航,寻找是否有人从海上逃脱。这种事情的确不怎么适合找埃尔德斯的人帮忙,尽管狄安弥娜不止一次向铎纲谏言,是否要派遣海军去搜索……当然了都被铎纲婉拒了。后者的确不希望这件事情在扯到海月去……

其实平心而论,鲍斯也觉得这件事情其实……并不怎么合适。尽管自己来自风暴岛,而狄安弥娜女爵来自海月岛,但是铎纲目前拉拢的第一家毫无疑问是卫城。他如今和卫城的关系非常微妙,人家都把闺女压在望海城了……

哎……真的巧了……正在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就看到那边,奥莉薇娅小姐走过来。她穿着带有半球形肩甲的板甲,并可以看到胸甲下露出的棉袍。不同于大部分卫城贵族都会在胸甲上蚀刻出家族纹章——一艘乘风破浪的桨帆船的船头以及海怪的长须,奥莉薇娅小姐的胸甲上并未有什么明显的装饰。但是她父亲还是将家传的佩剑“海怪”送给了她。

“奥莉薇娅小姐。”鲍斯行了个礼,说。

“鲍斯爵士。”奥莉薇娅小姐报以微笑。她紧接着说,“我想你已经好久没有出海了吧……”

“事实上……”鲍斯很难理解奥莉薇娅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说,“在我参加比武大会之前,我刚在海上漂了好一阵子,而且……”

“原来是这样。”奥莉薇娅小姐礼貌地笑着说,“我们的船很快就要靠岸了。会望海城……只是不知道……”

“哦,怎么了?”鲍斯有些吃惊地看向奥莉薇娅,低声说,“什么事情啊……”

“还记得卡罗琳小姐吗?”奥莉薇娅低声说。

“那个佣兵头子?”鲍斯一愣,说。他当然对卡罗琳有些印象,但是……但是这件事情和卡罗琳有什么关系呢?但是看看奥莉薇娅的眼神,他知道这件事情怕是并不简单。他低声说,“哎,你和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哎……今天我才知道,卡罗琳是有姓氏的,她的全名叫卡罗琳·拉米斯托克。今天是大人说的,我说怎么感觉她长的那么像安琳娜女大公呢……合着她俩是一个爹啊……”

“哦……啊?”这一听,鲍斯更是吃惊无比。“不是……不是说卡罗琳·拉米斯托克早就去世了吗?这怎么还……”

“我不知道中间经历了什么,但是我知道的是,策动卫城政变,还有和教会以及白石港的战争都有她的影子!她对这件事情是富有责任的!某种程度上,她的行为是可以按照叛国罪处理的。只是……”

“只是什么……”鲍斯低声说,“你别告诉我他还打算……总不能让她做其的帕拉丁吧。”

“那倒是不能,但是他似乎对罗兰·查理爵士非常的器重,而后者更是卡罗琳的朋友。叛国罪和弑亲者,你能想象到吗?我真的不明白铎纲大人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明白。”鲍斯低声说,“他……就无一人反对?”

“帕梅拉女爵不同意,但是铎纲大人非常强硬!”奥莉薇娅小姐低声说,“我从未见到他发这么大的火!我提出了意见,但是他让我回避了,因为我对这件事情有关联!这——”

“这也太过分了!”鲍斯低声说,“这……这简直忽视了法理和正直!”

“爵士……这……我真的不知道该着怎么说了。于私,这件事情涉及我的家族。帕拉丁没有家族只有主君,但是这事情某种程度上说……你让我怎么坐的住。于公,我有义务指出主君的过失。现在……”

“这事他肯定不希望你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鲍斯说,“这事儿我去和他说。”

“你行吗?”揉着脑袋,奥莉薇娅低声说,“这件事情他似乎是谁都劝不住他。我很奇怪,这次凯伊斯爵士居然也支持他的计划而且旗帜鲜明。我不敢想象……”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忠于那个人的。”鲍斯·理查说,“而忠于他必然需要为他提供正义的谏言。我去找他,无论成否。还记得受封骑士的誓言吗?”

“呃……我不是骑士或者是女爵……”

“抗击一切错误,这是我应该做的。”鲍斯说,“等着船到了望海城,我去和他说。”

到了望海城,鲍斯马不停蹄的就赶往铎纲的座船。他很清楚,铎纲大人一下船第一件事情就是直奔望海城,他将其称之为“回家”,至少要赶在他回家之前提出谏言,不然的话自己就有点不长眼了。

“大人。”鲍斯急匆匆地冲进门去。看着铎纲正坐在椅子上处理事情,身边站着四个帕拉丁。看到鲍斯进来,他抬起头,不等其行礼便说,“是奥莉薇娅小姐把事情告诉你的吧。”

“没有,大人,是我听说的。”鲍斯说。

“你啊,撒谎都不会撒谎。”铎纲笑,“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只有我的帕拉丁,你肯定也是从帕拉丁那里听到的啊。哎,这没什么,我如果是奥莉薇娅我也会和你说的,我如果是你我也会来的,而如果你们是我的话,你们也会做出一样的事情的。”

“大人,我不明白,”鲍斯说,“她的行为已经构成的叛国。即使是您不亲自执行也应该送到大公那里由内阁发落。您若觉得五刑处死过于残忍也可以给她个痛快的。可是您为何非要软禁她呢?这未免有点不痛不痒吧。”

“有的事情,你不方便知道。”铎纲说,“这件事情我亲自负责。我不得不乾纲独断一次,请您见谅。我意已决,无需再议。靠岸吧,我建议你下船后吃顿好的。”

“大人,我不同意您的看法!”鲍斯大声地说,“如果是堂堂正正的事情,说出来便是。何必遮遮掩掩。”

“哎……你是帕拉丁,你自然是非黑即白,但是我可不是。”铎纲叹了一口气说,声音和他平时一样温和,“我不得不做出这样一个看上去饱受诟病的方法,而且很遗憾我不能告诉你原因。”

“大人,您这行为可有违反荣誉啊。”鲍斯不满地说。

“你什么意思?”铎纲说。

鲍斯爵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刷一下他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铎纲的帕拉丁都非常尽责,这一点毋庸置疑。当他抽出剑的瞬间,凯伊斯,达乌斯,杰兰特,佛林四位帕拉丁瞬间从椅子上跳起来,抽出自己的佩剑和自己对峙。

看到这些人,不得不说他感到有些悲凉。

自己直言却遭到了主君的反对,而自己的弟兄却没有站在自己的那一边。你们忘了你们身为骑士的誓言了吗?你们忘记了作为骑士和帕拉丁的指责了吗?我们不继承封地,不结婚,不养育子女,目的是什么?在主君危难的时候奋不顾身,在主君困惑的时候出言献策!到了需要你们直言进谏的时候,请问你们在哪里!

凯伊斯爵士,你曾经那么忠诚,一辈子效忠于鹰血之后,如今鹰王最后的血脉要做出有违荣誉的事情了,你为何还要站在他这一边?

凯伊斯·洛克爵士的白发在风中吹拂。他尽管年过半百但是并未有什么老态。

杰兰特爵士,你曾经如此的忠烈。深陷敌手而宁死不屈。你为主君战斗立下汗马功劳。你如此忠义的一个人,如今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做出正确的谏言?

达乌斯爵士,你跟随大人最早,佛林爵士,你面对家族的叛乱都选择荣誉。为何如今你们都缄默不言!

“不用把剑对着我,我没有打算伤害主君!我还有我的荣誉感!今天这把剑扔在这里了,大人,你可以随意处置。但是我希望真的到时候,你可以记起来我的谏言!”鲍斯有些悲哀地说。说着,他重重地将佩剑扔到地上,离开了船舱。临走还转过头去:

“大人……恕鲍斯无礼,但是如果大人一意孤行,那么恐怕鲍斯·理查日后不适合侍卫大人了!”说着,鲍斯·理查将自己的披风重重地扔在了地上,离开了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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