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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9 镜雅

镜雅看着手里面沾满了血迹的纸团子,眉头紧皱,同时心里也如同有人拿着刀子轻轻地,不断地割下一块块肉,生疼。镜雅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了。气愤铎纲现在的样子,对自己的身体还是一点都不重视;心疼铎纲现在的情况,更是担心铎纲以后的身体状况……

铎纲哪儿都好,但是就是有个抽烟的毛病。为了不影响自己抽烟把镜雅屋子里的烟雾报警器都拆了。也不知道铎纲怎么想的,这一边抽,还一边说着“还是这恒星牌香烟好啊”。不过嘛,这镜雅是实在是受不了铎纲那卷烟的味道。找了个机会,镜雅到了自己舱室对面的卫生间里,那个地方没味。

也就是这次,她在自己舱室外的卫生间里发现了一些血迹。很快,她就找到了一团猩红的血,而和这团血出现在一起的是一块用来包清新片的糖纸,就是铎纲平日里最喜欢吃的那种清新片。镜雅一瞬间就明白了,铎纲一直在吐血……要是身体健康谁没事儿吐血啊。那么,他之所以成天咀嚼清新片,唯一的解释就是为了掩盖自己嘴里的血腥味。

镜雅最气愤的是,明知道自己身体这样,铎纲居然还抽烟,而且烟袋锅子和卷烟哪个都不放过。镜雅真的想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他想干什么?

于是,她更是决定找上门去,和铎纲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无论如何,自己的话他总是会听吧。

一打开门,好家伙啊,这卷烟倒是不抽了,改抽烟袋锅子了。就看到铎纲一边吸一口,一边把烟袋锅子在自己的桌子上轻轻地敲着,单调的声音真的挺令人厌烦的。镜雅轻咳了一声。

“好姑娘,怎么了?”铎纲油嘴滑舌地说。

“哎,铎纲,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给我个准话!”看到铎纲,镜雅那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是想了想,还是将怒火按下去,强逼着自己“温柔”地说,“你现在身体不好,对吧?”

“啊?”

“不是……你有病……”镜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柔下来。

“嘿,好姑娘,虽然我是那么油嘴滑舌了一点,但是我一直有儒将的名声,可不会和你这样骂人啊。”铎纲笑着说,“还舰队总指挥,海军将军呢……”

“铎纲啊,亲爱的,”镜雅这句“亲爱的”让她自己都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啊。她说,“你身体不好,以前在战场上的伤没有痊愈……”

“啊?开什么玩笑。”铎纲笑着说,“我现在身体好着呢。不信的话我可以把我在新雅兰医疗部储存的健康资料给你。我保证,哎,我的身体素质比你们的游骑兵还要好一些。”

“拜托好姑娘,我虽说在指挥部坐着,那在特种部队训练出来的肌肉没了,但是我好歹也是个能打的料子吧……”

“叶莲娜早就告诉我了,自始至终你就没有提交过新的健康记录。你提交的是你在联邦海军的健康记录!你根本就没有更新过任何记录,也没有参加过体检!”实在是忍不住了,镜雅气冲冲地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是……好姑娘,今天你这是怎么了?”铎纲嬉皮笑脸地看着镜雅,说。

“我怎么了,你说我怎么了?你应该看看你怎么了!”看着问了几句,铎纲都装聋作哑,实在是忍不住了,这镜雅火气蹭地一下子就上来了。将纸团子重重地扔在铎纲的面前,同时大声地说,“铎纲啊铎纲,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看看你……自己看看!”

“啊……怎么了……”铎纲那笑嘿嘿地说,“好姑娘,你都这么大了你还喜欢团纸球玩啊……不是我说你……”

“闭嘴!你什么情况你还不清楚吗!啊!”镜雅气呼呼地说。这是成心的是吧?将纸团当着铎纲的面打开,将那一团刺眼的血展示在铎纲的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啊?”铎纲笑了笑说,“就这啊……嗐!我还当啥呢……”

“你当啥……”镜雅感觉自己……怎么血压那么高呢……

“我说,好姑娘,我这……最近吃的补品有点多,你知道的流鼻血。然后这鼻血又流到了嗓子里,再……”铎纲说着作势又想吸一口烟,但是镜雅直接将铎纲的烟抢了下来。

“少来这一套!”镜雅气冲冲地说,“铎纲啊铎纲,你仔细地看看!我早就听出来你动静不对了,没想到这么不对!我问过叶莲娜了,你肺脏受过很严重的伤。我看你根本就没有痊愈吧!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铎纲你够得上评残的标准了吧!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糟糕极了……你要命吗,啊?”镜雅气冲冲地说。

“啊?我怎么不要命啊。”铎纲笑着说,“我这辈子最珍惜的是命了。再说了,好不容易得到你,这么早就去,我死了也闭不上眼睛啊……”

“去你的!你闭嘴!”

要是以前,铎纲这么调侃自己,镜雅还是可以和他吵两句的。但是如今这次,你让镜雅和铎纲吵两句,反正……这镜雅是没这个心情了。

“铎纲,你到底想干什么!”镜雅大声说,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会这么失态,“你为什么装,你到底在隐藏什么!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必须要挺住。”铎纲沙哑着嗓子说,“如果不挺住,有一丝的失误……就是失败,就是万劫不复!我不能不坚持,我不能容许我分毫的失误……不然,我活着也没有意义!”

镜雅被铎纲的话吓了一跳,怔住了,站在那里看着铎纲。

“如果……如果我没有那个失误,我的璇儿,你的姐姐,也许现在可以和你见面,你们姐妹也许可以团聚你知道吗……”铎纲哭着说,“真的……我如果真的能……没有那个失误,璇儿可能不会死于非命,璇儿可能……我……”

“铎纲,这——战场无情……”镜雅想去安慰铎纲。

“但是人有情。战场无情,突发事件,我打了那么多年仗哪一次不是情况有变,哪一次不是突发事件?为什么……为什么单单赶上那次……这是我犯下的罪啊……”铎纲说,“还有小灵……郡主她……你知道吗,如果我当时坚持坚持,强行让我的人,哪怕开着坦克也把她送走,那么她就不会偷跑加入骁陵卫。禁卫军的人谁敢不让她进啊……她不会死的,不会连尸体都找不到,不会到最后我就剩下一封她留给我的遗书,然后什么都没有……”

“还有银河联邦……我……你知道我多爱我的军队吗,你知道我多爱银河联邦吗?,没了!没了!因为我,都没了!”铎纲哭着说,“我不怕死你知道吗,我不怕死!我这辈子光送人了,送完了亲人送朋友,送完了朋友送恋人,终于不用再送人了我高兴都来不及!但是我不敢死……我不想到了那边,不知道怎么面对我的战友,我的恋人,我的兄弟……我不知道啊……”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我想要珍惜的女孩子,一个个倒在我的面前;我想要珍重的好兄弟,一个个倒在我的面前;我最倾慕的女孩,连尸体都没找到,连生死都不知道……我也是人,我不是铁打的!”铎纲嚎啕大哭,镜雅听着心里也是一阵一阵的疼痛。这是她第一次打算抱住铎纲。但是她刚刚抱住铎纲,就听见门外响起来轻轻的鼓掌声。

镜雅吓了一跳啊。这边一转头,好家伙,就看到哈尔森斯,枢机主教李希霍芬,大裁判官贝茜菲尔和一大队教会卫队的人走过来。镜雅心说……这货怎么来了?

哈尔森斯没有说话,因为……最先说话的永远是那个让你恨不得给他一拳的李希霍芬。

“镜雅将军,还有……这位先生,我想您二位和我们来一趟如何?”李希霍芬笑着说。

“我劝你最好给我们出去。”镜雅看着李希霍芬和哈尔森斯,冷冷地说,“否则的话,结局不一定美好。”

“镜雅将军,你在做什么我想你心知肚明,您还是不要让我难做了吧。”李希霍芬还是那种表情,笑容让镜雅感到一阵恶心。

“镜雅将军,真的,不要让我们难做。我真的很想知道,将军大人看到他信任的高级将领违背他的命令,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哈尔森斯笑着说。

“行了,都是男人谁还不知道谁啊。孤宦海沉浮,位极人臣也时常把持不住,犯那寡人之疾啊……哈哈哈……”铎纲的声音响起来,“而且啊,汝身边那个,可比孤枕边这个正点多了。哎,贤伉俪二人一天几次啊?看汝这细腰细腿的样子……啧啧啧……看着挺虚的啊。”

“不会说好话就别说。”镜雅嘀咕道。

“你——”

“哎,孤可能言语不当,还请汝宽恕则个,宽恕则个。”

镜雅尽管听着脸发烫,但是也知道,哈尔森斯估计是要倒霉了。

铎纲的脾性镜雅很清楚,在任何人面前从来不称孤道寡,更不会摆架子。他说话自称为“孤”,对哈尔森斯称“汝”,其说的话百分之八十的情况是荒诞不经的。那么……就有人要倒霉咯。

“哈,汝可是过来人,今日便为汝等竖子好好上一课。孤年幼之时,尝闻,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我想,汝等不会不知此诗之意吧。”

镜雅想笑。

“你……你……”哈尔森斯很明显被铎纲这句话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不过铎纲很明显不打算就此结束。

“爱妃啊……”

“哎哎哎,”镜雅被铎纲一句话刺激的是满肚子的气,同时低声说,“这话你说了他们也不认啊……”

“汝可知何为美人乎?”铎纲没有和镜雅说话,而是看向了哈尔森斯,“汝在杨国侯府时,年少轻狂,也是有过风流时日的。汝尝闻‘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之语乎?然……啧啧啧……体态丰腴,肤如凝脂,可惜皎月云遮,依然……”

“你闭嘴!”哈尔森斯实在是受不了铎纲的油嘴滑舌了,大声说,“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嘿!汝先目无尊卑,擅自闯入,不分青红皂白,不问是非曲直。而今竟敢在此置国法家规,伦理纲常与不顾,在此狺狺狂吠,尽显色厉内荏,外强中干之相!汝等难道不知,君子不赏而民劝,不怒而民威!”

“你——”

“孤且问你,孤与爱妃罪犯哪桩,律犯哪条,竟使得汝大兴刀兵,将孤抓捕?不知道汝等竖子可奉有司之令乎?孤一乃冠缨之身,二系宗室之人,三为军中将校,不知汝等可有海军法院、宗人府以及三法司之批文?若有批文,孤定鼎力配合,决不迁延!”铎纲,“还请这位大人请出有司批文……”

“你……”哈尔森斯实在是受不了了,看向铎纲,紧接着看向身边的士兵,看这架势他们打算动手。

“我看谁敢!”镜雅紧握佩剑的剑柄,一字一顿地说。

“好姑娘,你且让开。你金枝玉叶之体,听王臣一句话,可要小心啊。”说着,铎纲轻轻握紧佩剑的剑柄,走了过去。

“这种旧时代的小玩意我也不是没有。不开刃的礼仪剑能有什么用处。你这油嘴滑舌之人,待会儿我看你还敢不敢如此不敬!”哈尔森斯说着。紧接着打算下令动手。

“大胆!联邦第六星际战区司令长官部总参谋长,联邦海军第三舰队司令官,原夏大华帝国敕封思勇亲王号再国将军,赠太子太傅,摄政王,枢密大使拜鹰扬台大学士,以武库司兵衔提督原夏水师上将军,检校三军兵马大元帅铎纲海军上将在此,尔等鼠辈岂敢造次!”

“你也不怕憋死。”镜雅心说。

镜雅想说什么,但是铎纲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要不要再引荐一下这位啊?尔等狂徒,汝可此人乃是大华帝国沁珏公主镜雅殿下,同时亦是先帝遗诏之勇亲王妃,尔等有几个胆子,敢在此造次!难道不知国法森严吗?”铎纲说。

好家伙,所有的人都感觉自己的耳边炸了一个炸雷一样,尽管声音并不大。莫说那些人,就连镜雅听着都是吓了一跳。

这种话老实说,即使是镜雅小时候也只在戏台子上听过,当时就觉得怪腔怪调荒诞不经。而铎纲不但惟妙惟肖的说出来了,而且其大言不惭给她安了一个亲王妃的头衔,让镜雅更是心里一肚子气。

铎纲站起来,下意识的站的笔直,如同一杆标枪。尽管他的眼角还有没擦干净的眼泪,但是眼睛里的犀利的目光让所有的都不能忽视这个个子不算特高的,有点胖的人。尽管他并未穿那一套缀满了装饰的军服,但是镜雅还是感觉他的肩膀上依然有肩章反射的耀眼的光,所有的人似乎都矮了半截子。

那边,李希霍芬想了想,紧接着挥了挥手。几个教会卫队的人端平手里的枪,紧接着缓缓地走了上来。

镜雅看到铎纲的手如同闪电一样,从腰间抬起。紧接着就听到枪声响起来。镜雅压根就没看清楚铎纲的姿势,就看到,最开始上来的几个人眉心全都带上了明显的弹洞,如同门板一样轰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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