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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夫人发威

瑾玲不管其他人怎么了,直直的跪在夏夫人面前,哀声劝道:“母亲这样出府去,若被他人看见,我们府上名誉不用说了,就是母亲的清誉怕也是有损的。”

还未待夏夫人答话,瑾环柔柔的声音响起:“二姐姐,可别在这里说这样的话。母亲出个门,有什么好让其他人嚼舌头的?二姐姐这么说,被其他人听了去,还指不定怎么胡乱猜想的呢!”

说完看见瑾玲放佛要杀人的眼光看来,忙躲在瑾漾的身后,小声的辩解说:“我也是为了母亲的清誉。。。。。。”

瑾漾看到这里,也很茫然,不知道该听谁的、相信谁才是对的!虽说平日里二姐的确是最聪明的;但母亲今日这么做,似乎也有道理。实在不知道该帮谁才对!

正闹得不可开交,门房畏畏缩缩的进来报:“柳姨奶奶回府了!”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都直愣愣的瞧着窦府大门。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只见一袅袅婷婷的倩影被周围的奴婢围着,慵懒的扶着一个丫鬟,抬步进了院子,那通身的气派竟压的夏夫人喘不过气来。

西下的夕阳把那女子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昏黄的阳光把那女子的脸放佛镀了一层金色,让那女子显出一副雍容华贵的气度。一时间,这幅画面定格在了众人眼中,实在美不胜收。

其他人尚且不知感受如何,但夏夫人却是被这幅画面刺痛了双眼。那年轻美貌的脸庞;那用无数优渥物质养成的细瓷般的皮肤;那富裕生活形成的优美高雅的气度。无一不在讽刺着自己的不堪!不知不觉间,夏夫人咬碎了满口的银牙。

柳姨娘刚走进院子,见众人都在,愣了半晌。抬头望时,见夏夫人衣着凌乱、蓬头垢面的站在前面,死死的瞪着自己;瑾淑抱着瑾卿跪在一旁,哭的眼睛都肿了;瑾卿倒在瑾淑怀里,一动不动,唯见胸脯还在起伏;瑾玲跪在夏夫人前面,正涕泪横流的转头看着自己,脚边横七竖八的散落着三顶帷帽;瑾漾戴着帷帽站在一旁,不知是在想什么;瑾环也戴着帷帽躲在瑾漾的身后;至于张妈妈和王姨娘等人,都站在夏夫人身后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看着自己;四周的奴仆有目带焦虑的、有开心快意的、有低眉顺眼的各有神态不同。

柳姨娘见此阵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深吸一口气走到夏夫人跟前福了下去,口里说:“夫人安,不知夫人在这里是否有事儿。”

夏夫人直愣愣的看了柳姨娘半晌,方冷笑道:“安?我倒不知道我有什么可安的!我今儿个才知道,我这个夫人在这个府里什么都不算。我说的话,你可以不听也就罢了,毕竟你在老爷跟前是这么的得宠;可笑的是连魏大娘这样的奴才竟也不听我的话!我还留在府里做什么,不如你们都撵了我们母子,才遂了你们的心!”

柳姨娘和魏大娘闻言都忙跪了下来。柳姨娘虽不知府里发生了什么,但就此看来,也必是一场好闹。心里一动,侧眼瞟了艾菊一样,又对夏夫人恳切的说:“婢妾恳求夫人听妾的解释。婢妾实在有苦衷,夫人不妨回房听婢妾回禀。”

艾菊见柳姨娘这一眼,心里有些明白,暗自揣摩了一下,咬咬牙,静静的向后退了下去。待悄无声息的退到门口,忙对门外侍立的小厮招了招手,递过了一块碎银子,附耳对小厮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便打发那小厮去聚味庄告诉老爷知道,又慢慢的踱回柳姨娘的后边站好。

夏夫人听柳姨娘叫她回屋,便气得笑了:“说你胖,你还真喘了起来!你是谁?你凭什么这么大的自信,叫我回房就回房?我今儿个还就在这里等你给我解释!来人,给本夫人抬了椅子来!”

夏夫人身后的丫鬟忙应诺了,果然端来了椅子、茶几等物,琥珀竟还在这百忙中奉上了一盏茶。夏夫人掸了掸衣服,施施然坐下,捧着茶冷笑着望着柳姨娘。

柳姨娘跪在地上,嘴蠕动了几下,终没说出话来。

王姨娘见此情此景自是称愿,只是她觉得不够,忙越众而出,走到柳姨娘跟前,弯腰扶着柳姨娘说:“妹妹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自然该说给夫人听,让夫人做主才是正理。难道我们府上还有什么事儿是夫人不能知道、不能管的?妹妹只管放心的说出来。”

张妈妈闻言冷笑道:“只怕她心中根本就没有夫人!柳姨奶奶,我们夫人早晨才叫你禁足十日,反省自身;不到午时你便打了奉夫人之命来给你传饭的王婆子;接着没有回禀夫人就擅自出府。那样那桩你能解释的清楚?老奴可冤了你?你当我们府上是想出去就出去、想进来就进来的么?”

柳姨娘一听此言忙伏在地上,疾声道:“此事事关重大,婢妾是奉老爷的命出府的,老爷回来一问便知!”

王姨娘大惊小怪的说:“哟,是奉老爷的命啊?这老爷也真是的,明明后院儿是夫人的职责,怎么不给夫人说说就带了姨娘出门!再说了,什么重大的事儿给夫人说不得,偏叫一个姨娘去!”

“王姐姐,你。。。”柳姨娘怒瞪着王姨娘还没说完话,便被夏夫人厉声打断道:“哼!柳氏!你欺我太甚!你当我真不知道你出府所为何事么?你说!你究竟把我儿怎么样了!”说完指着柳姨娘气得手都抖了起来。

柳姨娘闻言抬头打量了四周一下,嘴角滑过一丝讥笑,心里想起在聚味庄时,大哥吩咐的话来:“光凭聚味庄这个事儿,你想得到你想要的名分怕是难了些。不过你回府后,若我猜得不错,该是一场好闹!你若有这个本事,不妨把事往大里闹,若能再受些委屈更好!你,明白么?”如今,回府见如此光景,心下一横,心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怕痛就别想赢!”一边想一边把头重重的叩在地上,嘴里说:“夫人若想问此事,回房婢妾自会知无不言,此地人多口杂,我怕。。。”

话还没说完,王姨娘阴测测的说:“柳妹妹什么也别怕,都是府上的奴才,有什么听不得的?就算柳妹妹跪在地上向夫人求饶,这些个奴婢也不敢胡说八道的!”这话的言下之意竟是柳姨娘怕在众人仆人面前丢脸才不愿在这里说个清楚明白。

只是此话深的夏夫人的心,也冷笑着说:“柳氏,你就说罢!”

柳姨娘咬牙欲说,又止住,想说又止住,放佛在做一个很为难的决定。呆了半晌,柳姨娘叹气正准备说的时候,瑾玲扑了出来,挡在柳姨娘的前面,对夏夫人说:“母亲,你就听女儿一言,我们回房再问也不迟!”

夏夫人楞了一下,顿时大怒,喝道:“长辈说话岂有小孩子插嘴的余地,尤妈妈、珍珠把你家小姐扶回惠德院!”

见瑾玲一步三回头,哀求着被奴仆拖了回去,夏夫人一拍茶几喝道:“这就说罢!柳氏你也别想拖时间,如今没人能救得了你!”说完厉眼环顾了四周一眼。

柳姨娘咬牙道:“此事不是不能告诉夫人,只是不能当着这许多人回禀!”

夏夫人听闻此话,气的连声道好,咬牙笑道:“好你个柳氏,我几次三番的问你,你都不愿回答,你当我手中没有家法不成?来人,给我把柳氏拖下去打十个板子再拖回来!”

一听此话一出,艾菊忙跪下哭道:“我们姨奶奶自幼身子骨就不好,奴婢愿代姨奶奶受这个板子!”

张妈妈和王姨娘大喜,忙喝着婆子去拿打板子的器具,一脸的喜气遮都遮不住。

瑾淑抱着瑾卿,两姐妹对望一眼。瑾淑用唇语问瑾卿道:“怎么办?”瑾卿眼珠子转了一转,也用唇语回道:“别管,我还昏着呢,你照顾好我就行了!”瑾淑眉头皱了一下,道:“这样可好?”瑾卿瘪瘪嘴拍了拍瑾淑的手,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着急什么,等着看戏好了!”说完闭眼继续装昏。

不一会儿,果然把凳子和板子都拿了过来,张妈妈亲自带着两个粗使婆子把柳姨娘拖着就摁在凳子上。

柳姨娘也不叫喊,也不挣扎,只咬牙挺着。只听得夏夫人一声:“打!”,板子就带着风声落在了柳姨娘的臀上,一时间只听板子打在隔着衣服的肉上发出闷闷的“噗噗”声。众奴仆有吓得不敢再看的、有不忍心再看的、有暗自遂愿拍手称快的、有摇头叹息的,各有各的想法。

瑾淑看到柳姨娘被打的惨状,再听到被打的声音,再想着平时柳姨娘的巧笑倩兮,心底十分不忍,眼看就要去求情,却被瑾卿拉住。回头看着瑾卿清澈的眼睛,又冷静下来,只摇着头把耳朵埋在瑾卿的身上,不忍再听再看。

瑾卿冷冷的目光穿过众人,投在柳姨娘的身上,心底却是一片肃然。心道:“对自己都能狠下心来的人,日后不得不防!说不定,这府里的终极BOSS就是这个柳姨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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