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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访春红院

正当柳氏纠结着怎么才能让夏夫人犯个错来让自己上位,百思不得其法的时候,丫鬟通报说:“大小姐和五小姐来了!”

柳姨娘一愣,心道:“她们来做什么?五小姐也就罢了,看她做的事儿就知道是一个没头脑的小孩子。可这大小姐是一个极聪明伶俐的,一般来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物。怎么在这个风口浪尖儿的时候来拜访我?”心底疑惑是疑惑,口里还忙不迭的说:“快请快请!”一边说一边迎了出去。

瑾淑正和丫鬟们说笑着走到正屋前的石阶下,瑾卿跟在她的后面正四处打量着。便看见柳姨娘迎了出来,两姐妹忙欠身福了一福。柳姨娘忙叫丫鬟扶起来,口里说:“两位小姐可是稀客,平时请都请不来,今儿可怎么有空来姨娘的院子里走走?不过,既然来了今儿个可得在姨娘这儿用过晚膳才走!”一边说一边把瑾淑和瑾卿让进了屋子。

瑾淑一边走一边笑着说:“早就该来姨娘院子里和姨娘说说话儿。一来,二弟的身子素来不太好,离不了人的照顾;二来,五妹被罚在屋里不能出来,我也无心四处走动!若这样来姨娘这里,倒扰了姨娘安生,便耽搁了几日,只求姨娘莫怪罢了。这不,昨儿个我和丫鬟、妈妈们做了点头上戴的绢花,瞧着虽不比外面买来的精致,但胜在亲手做的,也算是心意罢。还请姨娘别嫌弃!”说着便示意贴身丫鬟清荷把手里捧着的托盘递给柳姨娘的丫鬟。

柳姨娘忙就这丫鬟的手,细细的翻看了起来,并笑着说:“大小姐能来姨娘这儿转转,姨娘便高兴了!那能当得到大小姐亲手做的绢花?”说着口里啧啧称奇。说:“瞧瞧,这些个绢花,一个个鲜活的让人仿佛能闻到香气。”说着,又拉起瑾淑的手,说:“啧啧啧,让姨娘来瞧瞧大小姐的手到底长的是什么样子,怎能巧成这样?把这些个花儿做的活灵活现的,放佛能闻到香气。看着真是让人爱的不行!那姨娘就先腆着脸收下!不过以后再到姨娘院子里来,可不许再这样客气才好!”

瑾淑忙应了,和柳姨娘携手进了屋子。

柳姨娘一边拉着瑾淑的手,一边吩咐艾菊好生扶着瑾卿。

待分宾主坐下,丫鬟上完茶。瑾卿打量着柳姨娘的屋子笑着说:“姨娘的屋子里好香,布置的好漂亮!”

瑾淑闻言也抬头打量了一下柳姨娘的屋子,开口笑道:“姨娘的屋子布置的果真是雅致,清新淡雅得让人忘却世俗呢!”

柳姨娘的眼睛闪了一闪,接口笑道:“那有大小姐说的那么好,不过混住着罢了。只是看着脱俗,只不过住的人还是俗人一个,让人见笑!”

“可不是,我们都是活在这个世俗之中,那里就有人真正的免了俗呢!”瑾卿笑的没心没肺的样子。

柳姨娘闻言笑的更加亲切,说:“我们这些人说是俗人也就罢了。大小姐才情过人,是我还未过府便有所闻的!五小姐长得雪玉可爱,长大也定是美人儿一个!两位小姐都是金贵的人儿!不像我,俗人也就罢了,只是每日里看人脸色。。。”说到这里,柳姨娘又似想起什么,忙笑道:“瞧我说些什么,不提也罢!五小姐来尝尝姨娘这儿的点心,可有你们院儿里的好吃?”

瑾卿忽闪着眼睛不解的说:“姨娘看谁的脸色了?有父亲在,谁能给你脸色看!哦,我明白了!呵呵,昨儿个早晨是被母亲训了吧!这有什么,不过是叫姨娘早些去立规矩罢了,去就去呗。”瑾卿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瑾淑笑着听瑾卿说完,拿过茶盏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笑道:“说到这看人的脸色嘛,你在看、我也在看,世人皆在看。人活在这个世上,哪能不受委屈不看人脸色的?只是,还未盖棺定论前,谁说得准谁看谁的?端看到最后罢了。姨娘只是一时委屈,那里就落到‘看人脸色’了。”

柳姨娘先听瑾卿这样说,笑得都有些勉强了。再听完瑾淑的话,心里一跳觉得这话有点意思,遂叹口气说:“唉!五小姐说的也没错,我一个小小的妾,的确该早早的去夫人那里立规矩的。虽说老爷抬爱,府里都称姨娘,其实不过是婢妾罢了。不看人脸色,难道还能让人家来看我的脸色不成?”

瑾卿闻言呵呵的傻笑着,不时还点点头,一副很赞成的样子。

瑾淑掸了掸了袖子,轻轻的说到:“人不是生下来就注定了身份地位的!有些人能从底层爬到高层,除了出身,便是机遇了!出身暂且不提,这机遇嘛,能有就抓住,如果没有,还可以创造不是?”

柳姨娘故意叹口气说:“休得提什么机遇,我连自己的奴婢都保不住,还能创造什么机遇?!如今更是孤家寡人一个,只能仰人鼻息而已!”

瑾卿笑着转头对瑾淑说:“我就说不用来安慰姨娘的吧!姨娘很想的明白呢!”

瑾淑闻言看了柳姨娘一眼,笑了笑说:“五妹说的是!看着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不好多耽搁姨娘的时间,就此告辞吧!”说着便站了起来。

柳姨娘一看,似乎自己矫情过了,便陪笑着说:“时间还早着呢,大小姐和五小姐既然是来安慰姨娘的,可见姨娘在这府里并不是孤单的,那姨娘也不在两位小姐面前矫情了。大小姐、五小姐可还愿意再留下来陪姨娘说说话儿?好歹在姨娘这儿用了晚膳再走不迟!”说完忙叫艾菊拿银钱去大厨房加菜。

瑾卿闻言忙拦住,笑着说:“用晚膳就不必了,顾妈妈说今儿个晚上给我蒸了甜糕,我定是要回去的!若姨娘真心想请我们用膳,那日后我们少不得来叨扰,到时姨娘可别嫌烦!”

柳姨娘听完笑容满面的说:“不嫌不嫌,欢迎都来不及呢!五小姐只管来就是了!”

瑾淑嗔了瑾卿一眼,说:“馋的像个猫儿一样,有这么对姨娘说话的么?”

柳姨娘一边摆手一边笑着说:“不妨,不妨,我就喜欢五小姐这么直率的性子!”

瑾淑笑着对柳姨娘说:“难为姨娘还喜欢她那个性子,可不知这样直来直往的性子有多招祸。”说完又叹道:“姨娘进府前,大舅舅就叮嘱过要与姨娘亲近。只是姨娘也忙,可恨我平日里照顾弟妹,竟也抽不出时间来看看姨娘。如今和姨娘说了说话儿,知道姨娘是极温和的性子,少不得以后要多往来。只是我心里还记挂着二弟,五妹心里怕只记挂着她的甜糕。所以今日便不叨扰姨娘了,改日再来吧!”说着作势便要扶着丫鬟的手走了。

柳姨娘一听此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柳家大哥为她想出了办法,叫瑾淑把话传了进来告知她。可气自己刚才姿态做的过了,让瑾淑有些生气。

想到这儿,忙起身拦住瑾淑道:“瞧姨娘糊涂的,大小姐快别和姨娘一般见识。自那日夫人来姨娘这儿大闹了一场,我是即头昏又头痛。如今更是不肯多行一步、多言一语了。难得大小姐肯在姨娘这儿来和姨娘说说话,今日就当当好人,为姨娘排解排解!来来来,再坐下喝点子茶,和姨娘说说话儿,再走不迟!”

瑾淑听柳姨娘自承了当日的事情,便又走回座位说:“即听姨娘这样说,再不留下为姨娘排解反倒显得矫情。好歹今儿个总算得点小空,也罢!便再和姨娘说说话。”清荷又扶着瑾淑坐下。

柳姨娘忙叫丫鬟换茶,重新上点心。

忙乎了一阵,都安顿下来。柳姨娘才想说话,便看瑾卿扭着瑾淑的手,嘟着嘴说:“姨娘的院子里花儿开的真好,我想去看看!”

瑾淑好笑的看着瑾卿,笑道:“知道你是属猴儿的,能坐了这半日也是难为你了,你且去吧,呆会儿走的时候,我叫丫鬟来叫你!”

瑾卿得了这话,高兴的转身就走。瑾淑忙叫丫鬟跟着,柳姨娘也一叠声的吩咐丫鬟、婆子好生伏侍着,别让五小姐磕着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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