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人间地狱
“噗！”利器破入头骨。
黄色和白色混杂的粘稠物从女人颅骨顶端的伤口不停涌出，太阳穴的露出了沾满暗红色血液的尖头。
一阵狂笑声响起。
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将满是铁锈的钢钎从自己妻子的颅脑中抽出，凑到自己的鼻端，深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享受的模样。
接着，他眼中泛起疯狂的光芒，吐出满是白苔的舌头，慢慢向钢钎中段的粘稠物靠近。
像是饥饿的猎犬遇到了带肉的骨头，中年男子的舌头弯了一个卷，将黄白混杂的粘稠物尽数吸入口中。
一股别样的腥臭通过他的味蕾直冲脑际，男子的脸部夸张的扭曲着，似乎夹杂着极大的幸福和痛苦。
无比刺激的感觉终于无法抑制，化成一声嚎叫，传遍城市的天空。
城市的各个角落都传出了应和。
一名正在赤裸女子身上疯狂耸动的男子听到嚎叫，似乎受到了刺激，猛然加快了动作，嘴里同样迸发出一声嚎叫，极度的快感，让他的叫声微微走音。
身下的女子面色木然，瞳孔之中失去了焦点，她无法相信自己的亲哥哥变成了一只野兽。
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正骑坐在一名老人身上，不知疲倦得挥动双拳，向老人的头部狠砸。
老人挣扎，老人喊叫，让女子更加兴奋，一拳重似一拳。
老人的眉骨断裂，眼球在猛烈的击打中凸出眼眶，另一只眼睛则充满绝望和悲哀。
一拳从右侧挥来，砸塌了老人的颧骨。
老人抽搐了几下，脑海中快速回放着生命中的点点滴滴。他无法相信己会死在女儿的手中。一拳轰上额头，老人艰难的吐出最后一口气。
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都在发生着惨剧。
无数人类猝不及防之下，被自己最亲近的人夺取生命。而所有的凶手，都进入了一种异常的状态，眼中没有感情，心中没有怜悯，脸上没有表情，手下绝不留情。
街角的路标指示牌尖端挂着刚刚死去的年轻人。图书馆的外围铁栅栏刺穿了一名衣衫破烂，奄奄一息的女子。停住的公交车车轮下是一名被碾碎了头颅的小女生，露出车轮外的裙子异常鲜红，像血。公交车司机离开了自己的架势位置，手里操着一把维修钳，怒吼着砸向车厢里唯一一名乘客。
还有不少人，个个手持器械，组成一个个小团体，如同一群群过境的蝗虫，在混乱的街道上，收割着陌生人的生命，数十人奔跑不及，被扑倒在地，最后只留下一摊殷红的鲜血和不瞑的双目。
奥地利，格拉茨，此时此刻，人间地狱。
一个二十多人的小群体刚刚肢解了一名七八岁的小男孩之后，就被一声急刹车吸引了注意力。
他们像是一群在夜晚突然发现光源的蛾子，向着一辆刚刚停稳的黑色越野汽车狂奔而去。
车门打开，走下一个男人，脸如寒霜，一名女子坐在驾驶位置，不曾下车。。
在疯狂的暴民眼中，两人的身上散发着无穷的吸引力，勾动着他们的神经和释放暴力的欲望。
“干掉他们！”暴民的心里怒吼道。
男子身高两米左右，面部线条如刀刻斧凿，立体感极强。此时，他的额头青筋暴露，双眼微眯，寒光闪烁，显然已经怒极。
不远处，被残忍肢解的小男孩的尸体极大的刺激着瑞恩。
他学习医学，他见过尸体，他甚至动手解剖过尸体样本。但是，瑞恩从来没有见过同类活生生的被另一群同类残忍虐杀。
“这群人都该死！”
就在暴民即将把他和越野车中的蒂卡包围的时候，瑞恩爆发了。
没有制造地震，没有点燃火焰，瑞恩放弃了自己不凡的能力，死死咬着牙，挥出了人类最原始的武器——拳头。
用拳头去砸碎那群畜生。
铁拳挥出，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虚影，似乎凝成一把锋利的空气之刃，从一名暴民的腹部掠过。
感受着腹部的凉意，这名暴民忽然有一丝清醒，不由自主低头观看。
腹部的皮肉不翼而飞，地面上是一块破碎的肝脏和几节断裂的小肠，旁边是还在微微蠕动的胃，从贲门和幽门同时向外溢流着胃酸。
剧痛来临，理智恢复，他惊恐得看着眼前满脸暴戾的年轻面孔，向后一倒，就此死去。
还不够！瑞恩身形一晃，躲过两根粗如婴儿臂膀粗细的钢管袭击，转身突进暴民群中。
一名暴民挥动一把长刀，向瑞恩脖颈砍去。却被年轻人一对铁掌死死扣住腕部。
小男孩被残忍肢解的一幕再次在脑海中掠过，瑞恩眼中怒火狂烧。一个都不留！
双掌向外一分，暴民的胸前空门大露，瑞恩怒喝一声，飞起一脚，正中暴民心脏位置。
这一脚瑞恩无意中触发了次级波，强悍无伦的破坏力冲进了暴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暴民面部猛然苍白，如同失血，接着突然转红，仿佛醉酒。
他身体上无数毛细血管像是被强行充满了膨胀剂，几乎在同一时间胀破了血管壁。一秒钟后，暴民浑身浴血，双目的位置，眼球突然爆裂，留下两个鲜血淋漓的窟窿。
耳朵后方风声响起，瑞恩未曾转身，微微弓背，硬接了一击。“噗”一声闷响，一根粗壮的钢管的中段凹陷进去。
瑞恩猛然回身，抓住了背后袭击他的暴民的右臂，大喝一声，右臂劲力狂涌，将暴民拽离地面，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的轨迹，狠狠砸在另一侧的地面上。
瑞恩的力量何其强大，暴民哪里能够经受如此的重创，一大口鲜血喷出，肋骨与脊椎尽数震断，就此昏迷。
瑞恩心头却是怒火中烧，不依不饶，右臂一抖，在空中再次用暴民的身体划出一个半圆，第二次狠狠砸在地面。
暴民的身体在触碰地面的一刹那微微弹起，却无声息。
大开大合的打法让暴民的包围圈向外扩展了很多，身前一大片空地。
但同类的死亡似乎更加刺激了暴民的神经，这群失去理智的人类悍不畏死，瞬间再度冲上，围攻瑞恩。
年轻人心头一口气憋住，只觉得想要仰天怒吼，看到暴民不知死活，正中下怀。
身体一侧，瑞恩躲过了一把砍来的家用切肉刀；手臂一抬，震飞了两根金属床脚。瑞恩突进到包围圈的外侧，抓住了一名身材瘦小的中年男性暴民。
这名男子和他的同伙一样，双眼泛红，完全失去了理智。看到瑞恩猛然前突，很自然的向前递出了自己手中滴血的匕首。
然后，剧痛。
他发现自己的右手齐腕而断，钻心的痛楚也让他神智一清，接着痛嚎。
瑞恩却如跗骨之蛆，带着他前冲几步，脱离了暴民的小圈子。
紧接着，瑞恩右掌高高提起，狠狠落下，如一把从天而降的钝刀，虽不锋利，也可杀人。
“咔嚓！”
暴民的右前臂齐肘而断，血管的断口中，血液喷薄而出。男子的脸部苍白如纸，嘴巴大张，却被无边的疼痛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瑞恩的眼中没有一丝的动摇。
就在刚才，这名手持匕首的暴民刀刀狠辣，将可怜的小男孩分割成数块。如今，瑞恩要以同样的方式为小男孩讨回一个公道。
手掌如刀，刀刀不空。
暴民惨嚎着，映衬着瑞恩的铁石心肠。
一刀，右臂齐肩而断。
两刀，左腕断。
三刀，左前臂齐肘短。
……
瑞恩像是一名冷血的屠夫，在暴民的痛嚎中，极为精确得切割着这个曾经的同类，现在的野兽。
年轻人手掌的边缘尽是混着骨渣的血肉之沫。
这名男子的血已经流尽，变成了数段，旁边为他陪葬的还有在切割过程中送死的暴民。
短短两分钟，瑞恩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暴力踏平了这个充满兽性的群体。
瑞恩没有觉得恶心，也不像从前，会跑到一边呕吐不止。年轻人的神经现在出乎意料的强韧，在该动手的时候，绝不留情，否则只会让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受伤。
“瑞恩，我们去旁边的超市补充点给养。”蒂卡在确认安全之后，开门下车，走到瑞恩身边轻声说道。
周围的一片空间犹如人间地狱，但是蒂卡知道，此时不能心软，这些暴民明显已经失去理智，无比危险。
他们已经在路上走了数天，满眼皆是震撼和震惊，这样的暴民几乎遍及了路上的每一个城市。每次他们都是开车越野车以最快的速度从城市中穿行而过，但是无数沉重的画面就像是一座座山压在他们的心上。
而今天，瑞恩多日来积攒的怒意终于无法抑制，彻底爆发。
“嗯，去找些水吧。”瑞恩做了两次深呼吸，声音低沉得应道。
旁边就是一家大型超市，里面一定会有他们需要的东西。
【作者题外话】：我在上一章结尾的时候，吐槽了一下收藏，没想到，这两天，包括昨天休息，竟然涨了80个收藏，让我感动得不行，在这里鞠躬感谢所有收藏我的书的朋友们，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