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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之诗:第六章 流不干的泪水 艾因的回忆

我与莉可相遇的日子……

那是在大陆历897年的一天,天气怎么样我已经不记得了,因为那时的我根本不会去在乎这些外在的东西,整天待在一个灰黑色的小屋子里,望着屋顶上那一扇小窗,那里时不时地会投射下一缕阳光,同样,也会给我带来漫长的黑夜……我不知道日子有多长,什么时候该睡觉,什么时候该醒来,不吃不喝地过了许久,脑海中几乎一片空白,我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等死……直到……

说实话,莉可的突然造访是有些突兀,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她是如何找到我的……那天她身着平日里穿的最多黑白相间套裙,长长的黑色双马尾甩到身后,轻轻地推门进来,然后站在原地傻乎乎的看着我笑,对我说了一句——

“终于找到你了,艾因?利奇曼主人……”

于是,我也不清楚当时为什么就离开了不知道坐了多久的泥地,或许是莎菈灵魂的指引,或许是老爹早年间的安排,跟着莉可的笑容,我重新寻找到了我的名字、我的身份以及我存在的意义,我也终于摆脱了莎菈离去的痛苦与悲伤,了解到我的周围原来还有人愿意帮助我、照顾我、喜欢我,我不再是孤单一人。从那以后,我和莉可便踏上了寻找认识莎菈意义的道路,而且……充满欢笑……。

日子久了,我对莉可的了解也逐渐增多了起来,她开朗、乐观、神经大条、好忘事、抠门、事妈、爱整洁等等等等,除此之外,她还是个不错的刻纹师,我右手上这个绿色的莎菈刻纹,便是莉可移植过来的。经过一段时间的旅行游历,我和莉可之间的感情也越来越深,但是,经济状况也出现危机,后来,在莉可的强烈建议下,我来到了弥赛亚,自认为自己的功夫和剑法还不错,于是便在塔莉塔莉那里签订了百年契约,成立了利奇曼冒险团,从而正式成为了一名冒险猎人,在经济问题得到基本解决的同时,也和莉可一起扎根在了弥赛亚。

在成为冒险猎人之后的这几年中,我们俩出了大大小小许多任务,有一起帮助寻找小猫小狗的,有替人洗衣服带孩子的,也有抓捕小偷强盗的,呵呵,想起来那段日子应该是我利奇曼最开心、也是最简单的日子吧,莉可当然也没有闲着,每当我完成一项委托之后,她就会高高兴兴地跑过来拿走我刚领的酬劳,说是替我好生保管,然后再安排我下一项委托,说实话,那段时间挺累,但至少富裕了一些,我和莉可偶尔也会去飞龙亭饱餐一顿,日子虽然很平实,却很有趣。

后来,同样是在莉可的强烈建议下,利奇曼冒险团扩容了,先是接纳了射手希露薇亚和那边的暴力女梅鲁,后来又稀里糊涂的将西札尔老师的小跟班可丽儿编为内部团员,当时还是奖金猎人的费特也跟我们一起出过任务,这样,一个初具规模的团体就形成了,呵呵,那也许是利奇曼冒险团最具实力也是最热闹的时候吧,我们一起摧毁了晶耀王国杜鲁门诺宰相的阴谋、一起营救被联邦关押的西札尔老师、一起寻找神奇的水晶假面……在这期间,莉可每次私下里遇到我,都是兴高采烈的,她说“利奇曼冒险团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大家在一起好开心,也好快乐,没有烦恼,只有欢笑”,当时的我也只是点头回应了一下莉可,却没想到,从那时开始,莉可的记忆力便开始出了问题,直到最后的……唉……

赤月战争,我想各位对这个名字应该都不陌生吧,那场传闻是由我们冒险团引发的南北战争。在这场战争中,我一度失去了莉可,因为自己的莽撞将她置于寒冷的联邦监狱中,我很后悔,怕以后再也见不到莉可了……但,后来当那个巨大的机械装甲出现在弥赛亚时,我依稀感觉到了莉可的气息,当莉可调皮的声音再次传入到我的耳中时,那一刻,无法控

制的双腿第一时间奔向了从机器中走出来的莉可,紧紧的抱住了她,从那时起,我才终于明白,原来莉可,在我心中已经成为了不可缺少之人……

在战争后期,我和莉可同时被传送到了弑神胄甲里,近乎疯狂的克罗诺斯杀死了莉可,而恢复记忆的可丽儿也被赤蓝神的意识给彻底吞噬,失去重要家人的我跪在赫尔梅斯上,不知之前发生的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全是莉可与可丽儿的脸庞……然而,就在我无所适从,看着神罚时刻即将到来的时候,莉可突然奇迹般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告诉我之前在胄甲中只是做了一场梦,她依旧好好地可以站在我的面前,是真实的无可替代的……当我看到莉可的笑容时,才发现原来我的伙伴们早就站在了我的身后,给我做最后的加油鼓劲,借助莉可的黑镰之力,我才击碎了心室之核,救出了可丽儿……我想,如果没有莉可的再次出现,我一定完不成这最后一击,她对于我已经超出了家人的存在,或许可以称之为……依靠……

赤月战争结束后,我本以为无论是实力还是知名度都大大提升的利奇曼冒险团可以继续续写传奇的时候,莉可……出事了……

刚开始便是记忆力,我一直以为莉可是因为平日里操劳团内的事情太多,再加上性格方面本来就有些大大咧咧,所以忘记一些事情也是正常的,就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莉可开始对我、梅鲁还有可丽儿他们也感到陌生,甚至有时还会忘了自己是谁,我终于意识到,事情糟糕了……

渐渐地,莉可的举动变得更加的诡异,她会突然发疯般的大喊大叫,肆意的破坏屋内的各种设施,如果有人阻止她,她还会无差别的对其进行攻击,两只眼中露出野兽般的红光。于是,我带着莉可看遍了整个弥赛亚的医生,也尝试了很多方法和药物,都未见起色。相反,病情反而是越来越重……

突然有一天,莉可如同死神一般挥舞着她的黑色镰刀,晃晃悠悠地来到我们面前,嘴里一直不停地念叨着一些我们根本听不懂的语言,然后大喊了一声,从她的背后猛然生长出一只黑色的巨大羽翼,并向我扑了过来……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比起莉可对我身体造成的伤害来说,我的内心仿佛是被千万把刀剑砍刺一般,最终,由于精疲力竭,莉可倒在了我的怀中,说了“笛敏特……世界树……压制……依协莉丝……”这几个古怪的词语后,便陷入了昏迷中,谁知这一觉,竟睡了将近五年……

万念俱灰的我选择了离开,离开这个由我和莉可亲手组建的所谓英雄旅团,踏上了医治莉可之路,临走之时,梅鲁她并不在场,面对莉可的状况,我已然失去了理智,对前来阻止我离开的费特和希亚拔出了双剑,他们这才知道,无论是谁,也无法阻止我带走莉可……

我先是到了科技最发达的深月联邦首府鲁那,希望可以寻找最优秀的医生,但是事与愿违,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莉可的病因,更别说是治愈了,后来,我辗转了很多地方,伊萨卡、星晨、黑雾部族、晶耀、圣天使城等等,均是一无所获。面对身体和心灵都饱受挫折的我来说,带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到了耳语山谷,在琼安婆婆的指引下,重回法法威斯特镇寻求最后的机会,然而,一切从那里有了转机……

我和莉可遇到了魔神赛连,遇到了那道指引我前进的绿色光芒,遇到了莉可昏迷前口中所说的笛敏特,她告诉我,到世界树的茧之座就可以找到她,说不定她可以治好莉可的病,当时我喜出望外,以为自己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可是,命运总跟我和莉可过不去,在树罗大地,我遇到了同为外大地的商人浮士德,在他的帮助下,我历经千辛万苦来到了茧之座,而这时被我视为希望女神

的笛敏特却无情的告诉我,她也没有办法让莉可苏醒,只能利用其中的能量源泉维持其生命体征。心灰意冷的我只好选择了接受,于是,在茧之座中,陪着莉可度过了无语的静默三年……

平静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一日,莉可突然间呼吸衰竭了起来,笛敏特稳定住了狂躁的我,并告诉我这是外面的世界发生了剧变,导致里世界的能量源出现了严重问题,她必须离去处理这件事,并让我利用茧之座中的生命孢子继续维持莉可的状态,当我看到莉可在孢子的作用下呼吸再次回到正常时,当时别提有多高兴了,可未曾想,笛敏特这一走,又是近两年的时间……

之后的一天,我还是和往常一样陪着莉可聊天,但是突然涵洞中发生了剧烈的震动,整个洞顶都开始掉落石块,危急关头,我只好背起莉可,顺手拿起床边的剩余孢子,向洞外跑去,然而,自从我来到这里,就不知道出口在哪,只能向一只没头苍蝇一般漫无目的的奔跑,接着,身旁发生了一次巨大的爆炸,我和莉可均被震飞了起来,等到我清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洞外,身边躺在莉可和随身带出的孢子,而第一眼看到的洞外的人,竟然会是五年前曾经帮助过我的浮士德,而他现在的位置,却是树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智相……

浮士德将我和莉可带回到了王庭内进行照顾,在了解到莉可的情况以及孢子数量无法维持太长时间之后,浮士德提出让他所认识的一位树罗老医者试一试,因为这位医者对莉可的病症非常了解,听到这个消息我自然非常高兴,便将莉可交给了浮士德……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浮士德回来了,而在他身后,跟着已经昏迷近五年的莉可,当我再次看到她那双清澈的黑色瞳孔时,我根本不敢相信我的眼睛,那就是我的莉可,那个曾经管着我、唠叨我、替我签下百年牛马契约的莉可……

那一天,我跟莉可聊了足足一夜,时而大笑,时而感伤,时而认真,时而调皮,我惊奇的发现,莉可除了一切正常以外,连记忆力也没有任何缺失,能够清晰的说出赤月战争的始末,能够记起当年在晶耀找回我的场景。那一刻,我便在心中暗暗笃定,我这一辈子也不能再失去莉可了,就算代价是我的生命,我也不会离开莉可半步。

所以,问题就来了……帮助我到达茧之座,后来又治好莉可怪病的浮士德,他提出树罗要粉碎来自晶耀的魔魇阴谋、先声夺人攻取晶耀,作为受恩于人的我来说,没有别的选择,我必须帮助浮士德,必须报答他治好莉可的大恩。

在拿下晶耀以后,事情也变得愈加复杂了起来,晶耀女王艾夏始终不承认自己的阴谋,作为调停的圣都盖亚可丽儿也重新回到了我的视线,深月联邦向树罗宣战……等等一系列事件发生以后,树罗王庭作出了最终决定,那就是出兵弥赛亚,以其为据点抵抗深月大军,已身为树罗将军的我,当时的确是犹豫了,本来已经打算回家继续做冒险猎人,可是现在一边是恩人的决定,一边是自己的第二故乡……

然而,在我徘徊不定的时候,莉可笑着告诉我,“很简单啦……就是艾因选择一种让自己最快乐的方式就可以啦,无论怎么样,结果如何,只要艾因自己感到快乐,那么无论哪一种选择都是正确的,考虑的太多,反而会越来越多的失去快乐,艾因曾经不就是因为这个才重新振作的吗?不记得了吗?”

是啊,选择快乐就好了,我回忆了自己走过的路,什么会带给我快乐,什么又是我快乐的源泉,呵呵,我很快便有了答案,那便是……莉可……

之后,我便和你们相遇在了弥赛亚城外……

好了,我的故事说完了……

该你们做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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