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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深陷情牢

古殁情,你真傻,为何不听我把话说完?为何不好好地问问我?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我爱上你了。所以,我随你回来,却不知如何面对你,只得将自己搁置在这里。

我知你不会属于我,想着时日久了也就把你忘了。可为何你要出现,还要对我说那番话?就算我之前怨过你恨过你,但如今的我是那么的爱你,怎么忍心伤害你最爱的人?

夜风灌入房间,撩起女子单薄的纱衣。她却浑然无觉,浓浓的醉意包裹,再冷的心都被烧热了。

※※※

沉谙城门,又有出征之势。

圣秋墨看着严阵以待的沉谙城弟子,目中不禁露出钦佩。这样一群雄兵,莫说是当今定北王的铁血骑不能抵挡,就连大内的御林军,也比之差了分毫。怪不得朝廷近几年加紧招兵买马,就是要对付沉谙城这一埋伏于武林中的绝顶力量。

古殁情携一干人搀了楚惜夕出来,面色沉稳如天生的帝王。张狂霸气不失收敛有度,傲视群雄不失礼贤下士,若他能承袭父亲的爵位,必是朝廷一等一的功臣。只是当权者心胸太过狭窄,否则也不会出现当年之事。

说到底,沉谙城的存在,不过是当局一手逼出来的。

心思一转,竟已感慨万千。圣秋墨不知自己为何会在这时想起这些陈年旧事,眺望海天浩荡,却更替古殁情捏了一把汗。权力中心远离中原,却能将武林的大半江山握在手中,这份气魄与胆量,手段与智谋,只怕会令所有身为他的对手的人头疼不已。然而这其中的艰辛与坎坷,便只有他一人能体会了。

事到如今,只能暗自庆幸,自己不是他的敌人。自己当时的率性而为,想来他并没记在心上。这样的胸襟,已经让自己汗颜。

楚惜夕显然不愿见他,很快就进了马车,不再发一言。

圣秋墨停在半空要扶她的手显得极为尴尬,少黎的脸色已经变了。

古殁情不动声色地握住他的手,道:“今日我将惜夕托付于你,便是要你代我完成好好照顾惜夕之职。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古殁情向来对女人最无办法,只能头疼。但这话你千万不要告诉了惜夕,她要是生气咬了你可不怪我。”

古殁情难得的幽默,逗笑了一圈人。

圣秋墨紧紧反握住他的手道:“大师兄,你放心。惜夕若是有任何闪失,你只管来取秋墨的命!”

风夜煌微笑道:“大好的日子,说的什么不高兴的话。若是连你也信不过,那大哥岂非更不可靠?你要知道,他忙起来可是连自己是谁都能忘了的。”

三人相视一笑,这场景倒不似送别,仿佛是重逢。

卿莫鸢在车厢里听着,险些笑出声来,还以为他们一个个真是不苟言笑的木头人呢。出发前南辰已经告诉她古殁情去找沐乾蓝并无恶意,只是试探。桑桑也继续由西岚看管,而他则暗中跟随保护。

卿莫鸢听了他的话,终于将心都放下来,却忽然想起一个问题,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那他身边,岂不是没有人了?”

南辰怔了一下才明白她所指是谁,黑色眸子里不禁有了温暖笑意,声音也带了些懒懒的笑:“没有了四大护法,还有七大门主,三十二高手,再不济,也还有上千守卫。当然,最重要的是城主的影卫,连我都没有见过。”

“影卫?”从字面上卿莫鸢已能猜出是什么人了,只是奇怪究竟是什么人,连南辰都没有见过。“那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南辰正色道:“不到万不得已,他们绝不会露面。”

卿莫鸢皱眉道:“难道上次在吟风楼里还不是万不得已么?”

南辰道:“在吟风楼的时候,公子并未叫影卫跟随。事情发生的突然,公子来不及调集他们。况且,影卫是最后的砝码,不能轻易使出。但是也是自那件事情过后,公子便将他们调集出来,以备不测。

不过因为他们的身份特殊,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出手的。而且他们只认令牌,不认主人。单凭这一点,公子也不会轻易将他们示于人前。”

卿莫鸢的眼里已带了不可思议的神色,究竟到了什么时候,他们才会出手?能成为古殁情杀手锏的影卫,又会是些什么人?

想了半天根本就无法可想,她不禁叹道:“古殁情,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难道他什么都能看透么?”

南辰没有回答她的话。

公子这一生可谓是将对人心的计量达到了颠覆的地步,却唯独堪不破一个情字。他可以对任何人的心思洞若观火,唯独做不到的就是面对自己的内心。

他一直在试图逃避,拼命想找出她留在世上的任何蛛丝马迹。他在现实与虚妄之间努力拼接,想给自己一个完美的解释,最后却只能陷在自己的执念里,越陷越深。

从刚刚他失控地冲自己吼一定要保住卿莫鸢性命的时候,他看到他在自己的泥潭里不能自拔。他跟随他这么多年,他所有的反常,不过是因为一个女子。

而一路走来,南辰多次把脉,均无异常,也不知是毒下的太巧妙,还是古殁情受了谁的蒙蔽。

车马行走一天,却并未走出多少路程。

圣秋墨念着楚惜夕的身子,多次命令停车休息。只是楚惜夕始终不肯见他,也不说话,只通过丫鬟来传递话语。

那丫鬟是妙灵,是服侍楚惜夕的贴身侍女。古殁情本不欲将她指派出来,因她太过机敏,没有当丫鬟的本分。但风夜煌说如此会惹人猜疑,毕竟楚惜夕都是她一手服侍。

说到后来,古殁情没有再反对,只是派南辰严加监视。

第二天傍晚车马便歇在一间小客栈里,因为先锋说再往前走要越过一片荒原,没有人家可以投宿。圣秋墨就决定在这里休整一番,争取一举越过荒原。

按照古殁情的说法,吟风楼并未对他的回城有所戒备,他此时若是偷袭,胜算便大了几分。何况自韶光和息命走后,吟风楼便再无可用之人。若不趁早报仇,待他们重整旗鼓,便又要白白耗费财力。

圣秋墨亲自熬了燕窝,想去看看楚惜夕怎么样了。可是敲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开门。平常人绝不会睡的这样死,就算惜夕身子虚弱嗜睡些,那她的丫鬟难道也睡的不省人事么?

他心里一急,想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抬脚便要踹门。门却咯吱一声开了,卿莫鸢故意打了个哈欠道:“二师兄有事么?刚刚睡得沉了些。”

圣秋墨面露尴尬,举起手里的碗道:“惜夕,我为你熬了些燕窝,你快趁热喝了,这一路来辛苦你了,是我让你受苦了。”

卿莫鸢看着他一脸的诚挚,想起初见他时他俊洒飘逸的样子,虽有哀愁在眉,但晶亮的目光里仍是充满了希望与温暖。

许是和古殁情师出同门,他们的身上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是相比较而言,古殁情沉稳冰冷,如昆仑山上不可研磨的玉石,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刚强的本色;但圣秋墨却是典型的少年侠士,意气风发,如漫漫春风拂过山岗吹开新生的花朵。

他们相差,如冰火之别。但在一起,偏又如此和谐。

若不是家仇在身,这男子的目光中必定更加温煦,让人一见便倍感希望。

这些都是卿莫鸢对他的初始印象,但自从他入了沉谙城,见到了楚惜夕之后,整个人都像是变了,目光中带了消沉,笑容里也包含牵强。

她曾于深夜听见琴声幽咽,如恋人分别时的哭泣。也曾见他立于百尺高楼,大风席卷着他锦色的衣袍,他的目光穿越千山万水,却始终是迷茫无际。更曾见他于花园中舞剑,剑气森然,湛卢的精纯之气已然衰竭,传递出的却是主人迷乱的心绪和难以排遣的忧愁。

也许就在那一刻,她忽然体会到,古殁情的寂寞。

人总是要对比着才能看清自己所处的现实,仿佛是上天的故意安排,看着圣秋墨和楚惜夕,她就仿佛看到了古殁情和自己。

还好卿莫鸢只被这个想法纠结了半天,便极力将它压了下去。无论如何,古殁情都注定了,不会是她的良人。

清冷的瞳孔闪过一丝哀怜,卿莫鸢毫不犹豫地将燕窝接过去,在圣秋墨满脸的喜悦中将碗用力摔碎在地上,道:“我不喜欢吃燕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很累。”

“啪”的一声将门关上,卿莫鸢只能无奈地摇头。演戏就要演到底,这是古殁情告诉她的。况且,以楚惜夕的心性,也是不会轻易原谅圣秋墨的。

门外死寂般的沉默,随后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对不起,惜夕,这一路我都不会再打扰你了。”

脚步声离去,卿莫鸢松了口气。虽然有些残忍,但总归是为了他好。若是能让他趁早死了这份心,避免再陷在这情牢里,彻底地痛到清醒也是件好事。

但这种想法却只能想想而已。若是圣秋墨肯轻易放弃,这二十多年来早就另觅新欢了,何苦为了一个时日无多的女子卑躬屈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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