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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剑山行(1)

极北剑山终年被大雪覆盖,它位于比北部寒州还要冷的地方,据说极北剑山再往北就是大陆架的尽头,无尽的大渊。

通往剑山顶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从剑山的南面走,这是剑山的阳面也是剑山唯一链接大陆的地方,其他的三个面都是临着幽渊的悬崖,只要掉下去就再也没有上来的可能。

而魔家魔剑是唯一一个在幽渊内带了两年,活着出来的人,后来据他回忆他也没有到达幽渊真正的底部。

极北常年被积雪覆盖,当留情一只脚踏在极北土地的时候,就感受到铺面而来的寒气。

这个地方,时隔一百多年他又回来,上一次他们在剑山之顶探寻到了世界的真相,这一次又不知会发现什么。

剑山之行,走在这路上,脚踏在这白雪之上,白雪之下便是他人的骨骸还有断剑。剑山剑山,这座山上只有插着得剑,还有死去剑客的遗骨。

短短的登山之路,也像极这人生江湖。都是踩着别人的尸骸上位的路,都是从一路厮杀走上来,去看看那山顶的风景。

如果按照圣母文的写法来说,走到这里留情和魔独行两人,应该看着自己的双手,看着两个占满鲜血的手,然后对着白雪皑皑的雪山忏悔,忏悔自己犯下的杀戮。

但是这是《落山剑语》呀,在这个世界里,你搁这里忏悔这个?你下不下贱,搁哪了写日记?

下贱!

对于留情来说,在他眼里杀人就像是吹草断水,就是众生平等的一件事,没有那么不堪,有时候拔剑只需要一个理由而已。当你站在一定的高度时,人命在你眼里就是一串数字。

屁股决定位置,知识决定深度。

“这里是剑客们的圣地,你们在这里杀人。也算是,我毁了你们心爱的,然后你们也毁掉我心爱的。这十年,断剑楼与魔影宫不知有多少高手埋骨在这里。”留情一脚踢开,自己脚下一只断手,讪笑说道。

“那是因为断剑楼的人,有时真的很讨厌。”魔独行一脚踏空,结果踩在一句骸骨之上将他胸腔上的几根骨头踩断。

他将脚扒出来,继续和留情走着,说实话一路上也遇见几个不开眼的。但是根本就是菜,魔独行手里的断剑动都没有动,直接杀气外放,凝气成兵,直接放倒了事。

“看来沙洲那次你还是颇有所得。”留情赞叹道。凭心而论魔独行的剑道天赋差点,但是好在家里资源不错,人本身也算个聪明人,在这次沙洲交手中,虽然差点败给剑鬼雨。但是也自己总结经验,吸取教训,这不都可以杀气外放对敌了,已经算是大有长进了。

“我真想把你的眼睛挖出来。”魔独行是真的恶心留情这种我是前辈我来指导你修炼的论调,你不是担心我妹妹的安危吗?我见你这张破嘴从沙洲到这里,都没有个停止,你是在这里恶心谁呢。

也难怪自己二哥这么讨厌他,换作自己要是能有十足杀他把握,现在就动手收拾他了。

……

在剑山的另一头赵龙象于一身红棉西川战袍的吕先这是在往剑山之上的顶峰,也就是虚空剑藏开启的地方走着。

“真没有想到赵侯爷你居然会和陛下请命与我一起上剑山。”吕先与赵龙象两人在这东面崎岖的山崖间可是如履平地一般走着。

赵龙象依旧是还是那张‘司马脸’,面对吕先的话他也是想了想说道:“或许比起攻破西幽,我更想去这虚空剑冢里碰碰运气。”

吕先则是笑了笑道:“剑千空机关算尽,最后白白替我们做了嫁衣。听说另一个先天剑胚将他整出来的二十个无距高手都杀了,那小姑娘我倒是见过,有股子灵气。”

“大将军,伪无距可不是无距。无距之间的差距,有时就是天差地别。”赵龙象的回答倒是百分百透着分析之后的中肯,在他看来用白秋落的精血所打造的无距高手,在正主面前完全不堪一击。

“把李虚竹那只死毒蛇留给西幽,想想那群人脸上的表情,我就很高兴。赵龙象你说,我同时对上断世双剑,你说赢得可能性多大。”

赵龙象干笑两声,别人对上一个就头皮发麻,你同时应战两位陆地神仙,我该怎么回答你。我也打不过你呀,虽然都是无距,但是赵龙象很清楚,眼前的大将军吕先那是晖炎皇帝手下最信任的人,也是最厉害的剑。

“你们两个男人废话真多,还不滚上来,一会儿没细看了。”一个带着威严的女声响起,她的声音响起,赵龙象与吕先顿时面面相觑,然后加快速度。

在山崖之上女帝赵濯一身黑色斗篷,灰白色的头发被寒风催着飘荡。在她的旁边则是一个穿着一身红色掌印太监服的老太监在煮着梨水。这个老太监平时就是伺候晖炎皇帝的洪公公,但是别人不知道的是这位洪公公还是奔雷手文泰的师傅。

“主子尝口,大将军与赵侯爷来了。”老太监将一个杯子递给赵濯,赵濯端起来抿了一口,看着麻溜滚上来的两人没有好气的说道:“呦,这是真的不把天下高手放眼里了。”

赵龙象倒是显得拘谨,一边的吕先则是干笑了两声,接过洪公公的梨水一口喝干不拘小节说道:“女帝大人,当时陛下可是和我说,小武帝会来。我们在这山上转了半天,武帝呢?除了看见两个小姑娘设计埋伏断剑楼的人。啥也没看到,我的好陛下,欺负人是不对的,你说我一拳把断世双剑打死了怎么办。”

全天下也只有这双候兼大将军的吕先敢这样说话,赵濯对他反了一个白眼,这家伙确实有狂妄的资本,所以对他也是没有话说。

“留情上来了,我期待如果他知道真相会是什么样子。”赵濯脸上露出揶揄的笑意,这次剑山之行可是一盘下的很大的局。

“女帝大人,洪公公在这里,那陛下呢?”赵龙象忽然开口。在寒风吹拂中,四周的气氛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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