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见识到了她的手段，翠柳再看看已经被灌汤药灌得正翻着白眼的晴夫人，哪里还敢欺瞒，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跪着磕头：
“还请王妃饶命！王妃饶命！毒计都是晴夫人想出来的！她不忿王妃偏心韩夫人，一心想让王妃伤心，所以在昨日请安的时候支开了我去下人院中告诉白玉，她双腿已经好不了、又已经取消了婚事的事情！这一切都是晴夫人的主意、跟小的无关啊！”
难怪、难怪……
难怪一向做事稳妥的盼桃在给晴夫人递茶水的时候，那茶水竟无端端地打翻了。
方落落这才将这前后的事情关联起来，想来那个时候是晴川制造混乱，好让翠柳借机去下人房里？
她的白玉在死之前，心里该是多痛苦？
望着方落落似是十分后悔的模样，韩水瑶急了，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借她的手除去晴夫人，方落落怎么还在这种时候发起呆来了？
“王妃，不若趁着这个时候将这毒妇毒杀了！也免得她以后再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她凑近去提醒方落落。
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方落落没有应下她的话，而是看向了此时痛苦得翻着白眼、汤水不断地从嘴角流出来的晴川。
若是让她就这么死了……如何能解她心头之恨？
正当她想着该如何折磨晴川的时候，原本已经回了前院的慕容墨得知了王妃正在府门口对晴夫人用刑，忍了又忍，最后还是起身朝着府门口走去。
他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韩水瑶立在方落落身侧似在窃窃私语、而晴川正被按着跪在地上灌药的场景。
“王妃莫非是想成为史书工笔上与妒后齐名的女子？”
听到身后满含怒气的声音，方落落只是讥讽轻笑：“妒后乃是真心爱重自己的丈夫，才有后面种种行径。至于我，我对王爷有恨无爱，如何能与妒后齐名？”
说完，她回头看向身后立着的男子，“王爷该不会以为我在喂晴夫人毒药吧？”
她不下令停止，那两位粗使嬷嬷便一直没有停手，晴夫人眼见着王爷来了，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挣扎求生，无奈抓住她的两只手彷佛铁钳一般，在旁人看来，她只是徒劳无功地动了几下。
走到那才刚刚消了浅浅一层的水缸旁边，方落落拿过另外一瓢，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盛了一瓢送到自己嘴边尝了尝，“这里面用的可都是上了年份的补药，还有能与贡品相提并论的燕窝，想来晴夫人以前在秦楼中想用都用不着。我这也是抬举她。”
“在王府门口如此羞辱本王的妾室，王妃，我看你是想被休弃了！”
慕容墨见她丝毫不将自己的话听进心里，一双眼都沉了下来，似乎蕴含着滔天的怒火。
毫不畏惧地回视他，方落落将手中的瓜瓢丢回水缸里，“王爷，你以为到了今时今日，我还在意这王妃的位分？”
“就为了这一个丫鬟？”
她眼中的决绝让他不解，他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