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何照的官位庇护，何氏一族必然也不会给这样的奸逆什么好脸色。
而何夫人如今全然没想到这一层，正想着如何下自己的面子，当真是出乎方落落的意料。
“谁要你在这里假惺惺！”
一手打落了方落落递过来的帕子，何夫人恶狠狠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脸上哪里还有伤心的神色，一片凶狠：
“都已经害死了我丈夫，你哪里还算得上是无关之人？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好的！之前就看我不顺眼，不知道在皇贵妃面前吹了多少风，才让皇上下旨……”
她越说越不像话，但是各位夫人都不愿意无缘无故结下这门仇，要么只是面露不赞同的神色，要么是低头喝茶，只有白氏和朱氏肯明着帮她。
此时国公夫人也像是终于看到这边的情形一般，急急忙忙走过来，脸上带着笑：“好端端地怎么闹急眼了？都是姐妹，何必为这些事情闹红脸？”
方落落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对于她过来打圆场的时间点很是不满，讽刺道：“看来国公夫人和何夫人当真姐妹情深，正巧掐着这个时间过来了。”
只当没有听出她话语中的讽刺，国公夫人笑着开口：“我也是怕你们吵起来，更何况落落你是做生意的，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被人欺负到头顶上了还和气生财？我宁可不做这门生意。”
澹笑着怼回了国公夫人的讲和之语，方落落看了一眼立在国公夫人旁边、宛如找到了靠山的何夫人，“何夫人若是觉得你丈夫死有余辜，只管去应天府击鼓鸣冤就是。”
她随即又看向国公夫人，眼中颇有奚落的意味：“对了，国公夫人一心为何夫人鸣不平，何不去皇后娘娘和太子面前说道说道？”
这话把国公夫人噎了回去。
何照的事情说起来还是皇后印出来的，国公夫人就是再蠢也不可能去他们面前说这个。
她的神情微微一滞，然后才道：“我不过是想着你们闹开了不好看……”
“既然知道何夫人心怀怨怼对我怀恨在心，身上又带着重孝不好见人，夫人又何必放她进来？”
点穿了她的不怀好意，方落落在白氏的暗示之下转身就朝着花园走去了，倒是让国公夫人想着辩解都没找到机会。
见不少夫人都朝自己的方向露出了同样不大赞同的神情，国公夫人一时间尴尬非常，只得面露歉疚：“是我思虑不周。”
白氏陪着方落落绕到了一处凉亭，见她脸上的愠怒之色渐渐消了，这才开口：“你同她一般见识，只会让自己生气。何必呢？”
“只是见不惯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心里那点坏水，打量着谁不知道？”
国公夫人不就是想着让自己在众位夫人面前被何夫人闹个没脸吗？
若皇后知道了她今日所为，只怕都要暗地里好一番教训吧？
方落落越想越气，竟是忍不住狠狠跺了跺脚：“这样的人不常来往也就算了，偏偏还要时不时地跟她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