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前，她对着黄铜镜照了又照，这才心满意足地出去。
到了杜将军府上，肖芸儿看着满屋子的陌生面孔，一时间竟然有些自得。
普天之下像自己过得这么舒心的妾室可是不多了。
杜夫人没想到八王妃居然放肖侧妃出来了，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她骨子里也是看不起这种出来招摇的妾，但是无奈还不清楚丽妃的态度，她也只能换上一副笑脸，“从前叫了你许多次，总是不见你来，今天妹妹怎么有兴致来我们这儿了？”
“也是我们王府正头娘子实在是事情多，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姐脾气，说什么妾室要服侍正头娘子，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自己造了律法，我从前可没听说过有这规矩。”
说这话肖芸儿的意思也是想着，在这些正室夫人面前好好让方落落出回丑，但是此话一出，在场的夫人个个都面面相觑。
一位穿着霞色锦缎袍子的夫人冷笑一声：“妾室服侍正室，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规矩，本来妾室就矮了正室夫人一头，我听你的意思，莫不是还想着骑到正室的头上去？”
说话的是武安侯夫人朱氏，武安侯虽然也是武将，但是家中有爵位，跟这些靠自己的手打荣誉的将军夫人浑然不同，自然说话硬气。
朱氏放下手中的茶冷眼瞧着肖芸儿：“封你为侧妃是皇恩浩荡、丽妃娘娘抬举你，王妃准许你这个身如浮萍的侧妃，出门交际更是给了你好大的脸面。
偏生你拿着鸡毛当令箭，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罢了罢了，杜夫人，这茶虽好，但是这人却是极其败兴，我先回去了。”
说着，武安侯夫人起身要离开，跟着她一同前来的几位侯伯夫人也都要走，急得杜夫人赶紧上前劝道：“肖妹妹是年纪轻、阅历浅了些，但是你们才刚来就要走，这让我……”
“谁跟这妾室称姐道妹，那岂不是自降身价？”
除了皇宫之外，嫡庶尊卑分明，武安侯夫人可不想为了讨好丽妃，让自己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当下也不同杜夫人说话了，直接带着自己的丫鬟往外走。
跟武安侯交好的也都稀稀拉拉地走了。
武安侯夫人一面快步从将军府出去，一面不忘跟身边的侍女说着杜夫人：“不管这肖芸儿是不是丽妃娘娘抬举的人，我是断断不会跟这种人为伍的，没来由地自降身份，这杜夫人可真是猪油蒙了心肝。”
这话她并没有遮遮掩掩，跟在她身后的好几位夫人也听到了，也纷纷点头称是。
其中一位是山水庄园会员的夫人摇着扇子接话：“便是不为别的，八王妃那儿有不少好东西，这些她都是不肯卖给妾室的。
前不久我使着丫鬟去试探了一番，问她那香胰子和精油能不能卖给后院的妾室，山水庄园的立马就把门关上了。可见她是个正派的。”
这夫人无意间一句话，倒是给方落落招揽了不少的生意，不过也为她埋下了祸根。
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