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宛如天书一般的故事，让在场所有人听得呆若木鸡，半响都没有任何言语。
这等上古辛秘，不知道究竟是何人传出，又到底有几分真假。
若是换成从另一个人口中说出来，或许众人要么当他神经错乱，胡言乱语，要么可能就口诛笔伐，乃至当场乱棍打死了。
但是说出这些话的人，身份之高，修为之强，让他们根本不敢质疑，更没有人可以质疑。
因为在场之中，资历最高，活得最久远的人，便只有她一人而已。
一身红衣翩然而至，虽然依然是那双不沾烟尘的洁白玉足，还有若隐若现的白嫩肌肤。
却没人敢有任何轻薄目光，更不敢说非分之想。
就连身为合道境的宗主都要恭敬行礼道:“轩辕启见过小月姑姑。”
其他长老连同林墨辰在内，更是弯腰行礼，齐声道:“参加月祖师。”
在场之中，或许只有林子衿一脸无奈的挠了挠头，用不善的眼神微微瞥了轩辕月一眼。
轩辕月抿嘴一笑，微微欠身道:“小月见过林公子，多年不见，公子可还安好吗！”
林子衿虽然早已知晓轩辕月的真实身份，但依然对于当年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很难将那个柔软的红衣女子，很轩辕宗的祖师奶奶联系起来。
他没好气道:“托月姑娘的福，我没死在洪荒那些大妖手里。”
话语之中，怨气满满。
林墨辰赶紧干咳几声，给了林子衿一个不可无礼的眼神。
轩辕月甜甜一笑道:“林公子何必这么小家子气，当初我也是为了让林公子能尽快修成轩辕神诀，才无奈出此下策。
否则林公子也不可能在短短千年之内，便有了如今的不世修为。
您说是吧？”
说完轩辕月还挑衅得看了独孤梦一眼。
独孤梦双眼微眯，露出不善的神情。
这女人，想找事？
独孤梦可不管她是不是轩辕宗的老祖宗。
天道化身和蚩尤她都砍了，还差一个轩辕宗祖师吗？
不过拿着轩辕神剑砍轩辕宗的人，似乎也有些不妥。
独孤梦默默想着。
好在场间的都是大人物，不会在这点小事上纠结。
林子衿见势不妙，立马岔开话题道:“小月…前辈。你刚才说的那个传说故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下来的，知道的人多吗？”
轩辕月十分可爱的摊开手道:“什么时候开始流传下来的我倒是不清楚，反正我是听我父亲讲的，似乎自我们轩辕始祖那一辈起，这个故事就一直存在了。
知道的人，都是一些活在三教出现之前，上了年纪的老东西，年轻一辈的，怕是不太清楚。”
这句话，倒是把在场的老上仙，包括她自己在内都骂了一遍。
不过所有人都没在乎这个细节，他们更关心的是传说的内容。
对于轩辕月说出来的一切，在场之人，大半以上都没有任何概念。
唯有林子衿，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小月前辈说的传说，应该是真的。
这与我在九幽黄泉界中的遭遇，不谋而合。
那鸿蒙灵珠所化的黄泉，也跟我说过类似的故事。”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不禁更加沉重。
林子衿顿了顿，又犹豫着开口道:“而且我曾经在天外魔域，亲身与一尊远古巨人战斗过……”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哪怕是轩辕启和轩辕月，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因为天外魔域无边无际，无始无终，根本没有方向可言。
远古神族既然无法靠自己的能力返回鸿蒙世界，必然是已经身处一个距离鸿蒙世界十分遥远的地方。
试问这样的地方，林子衿是如何抵达，又平安返回的。
轩辕启神色严肃道:“子衿，你所言可是当真！这种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
林子衿点了点头，当即将自己当年和独孤梦前往极北之地铸剑，与欧冶子相遇。
以及后来大战四教修士，并且最终铸成神剑，与天道所化的混沌神雷对拼，进入空间隧道一事的经过，简单道来。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惊疑不定的看向林子衿背后的无尘仙剑。
无怪乎林子衿这柄新生的神剑看似寻常，好像跟轩辕神剑差距甚大，似乎根本达不到神器的品秩。
没成想，原来身为无尘仙剑蜕变为神兵后的神通，便是可以穿梭空间隧道，在诸天万界之中，自如的定位。
此等逆天神通，何止是神兵二字能够形容。
连轩辕月都忍不住啧啧道:“林公子，你这无尘神剑的神通可真是令人艳羡，改日借我耍耍呗！”
无尘仙剑顿时微微颤鸣，发出不满的声音。
林子衿无奈扶额，实在是受不了轩辕月的老不正经。
轩辕启听到这里，久久注视着林子衿。
最后终于神色一舒，露出欣喜的神情。
他长叹一声，感慨道:“原来如此，玄灵三世，方得本真。
我人族和洪荒万族的一线生机，便要寄托在子衿你身上了。”
林子衿不明所以，呃了一声道:“前辈此话怎讲？”
轩辕启也不作答，只是微微闭上双眼，身上传出一阵合道境独有的大道波动。
这股波动很快传遍了整座九洲天地，最后更是穿透了九洲结界，直抵洪荒世界。
无论是人族上仙，还是洪荒万族中的天妖，乃至于妖祖级别的大天妖。
都陆续感知到了轩辕启这道不同寻常的大道波动。
所有人都不知道轩辕启到底在做什么。
但是他们知道，这一定是跟九幽獓出世，还有抵御远古神族有关。
许久之后，轩辕启才收回大道波动，微微有些虚弱道:“子衿，小梦，你们可否随我去见一个人？”
“见谁？”林子衿疑惑道。
“上古神兽，混沌。”
回答他的，不是轩辕启。
而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一位高大的男子缓缓出现在大殿之中，虽然气息有些微弱，但笑容依然不减。
真是九洲人族一直以来真正的守护神兽，白泽上神。
独孤梦眼睛一亮，展颜一笑道:“白泽上神，您没事就好！”
白泽神兽笑道:“旧天道一日不除，我又岂敢有事。
就是可惜没能亲眼见到你下斩魔神，上诛天道的飒爽英姿。”
独孤梦微微一笑:“上神过奖了。不过您怎么突然来了？”
白泽神兽瞥了一眼轩辕启:“喏，还不是这家伙，都不肯体谅一下我这把老骨头重伤未愈，硬生生把我催出来的。”
轩辕启嘴角微扬，无奈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轩辕大殿之中，又有数道柔和的华光出现。
青莲绽放，左凤兮的绝代身姿，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林子衿一脸惊喜道:“左仙子！您也来了！”
原来一脸平澹的左凤兮，见是林子衿开口，才微微露出笑容，柔声道:“嗯，你也在呢。”
林子衿满脸笑容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位前世的师尊，又屡次于生死关头搭救他的左仙子，林子衿十分尊敬和感激，并且也没有半丝旖旎想法。
哪怕是对轩辕月都敢露出不满神色的独孤梦，都心悦诚服的向左凤兮行了一礼。
这一礼，不仅是敬左凤兮这位九洲第一女仙的威名和功绩，也是敬她多次相救林子衿的恩情。
若是当年她用一缕青莲大道护住林子衿的神魂，想必此刻的林子衿，已经神魂尽散，重新归于玄灵珠的原形吧。
左凤兮也微笑着对独孤梦还了一礼。
这一礼，既是替九洲苍生答谢独孤梦诛天之功，也是谢她成全了自己的合道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