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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一家欢喜一家愁

“一个是把粮食种出来,一个是将粮食变为美味佳肴。”

嬴玉握着浅浅软软的柔荑,深情款款道,“千家秦风酒肆计划,便是我给你的定情礼物,可喜欢?!”

“嗯!”冯浅浅一张白腻脸颊红晕似霞,双眼充满雾气,流动着熠熠的光彩,含情脉脉的看向爱郎,娇憨中,重重的点点头。

“提高粮食产能,育种、灌既、耕种,缺一不可,但育种尤为重要。”

冯母看向小两口浓情蜜意的模样,似乎想起当年也是如此风华正茂,激情四射,脸上浮现出异样的光彩。

“关于育种,有了农家所,有了试验田,农家有了生存保障,我谷神一脉运筹一番,争取尽快启动,说不得农家便能重新大放异彩!”

说罢,征询的目光,一脸期毅的看向冯劫,眉梢中,蕴涵着久违的风情。

“连女婿都愿意给浅浅自由的快乐,我也绝非顽固之人,大秦因求变而图存,我支持,做你喜欢做的事!”

冯劫也受到了嬴玉的启发,让心爱的女子幸福快乐,并非锦衣玉食,生活优握,而是给她自由,做喜欢的做的事。

上士闻道,勤而行之。

冯劫即刻活学活用,握着美妇的手,一脸动容。

冯母的眼角即刻溢满了泪花。

……

随后,嬴玉取出炭笔,就首家店铺的启动,在桌子上写写画画,又对着三人,做了一番细细的铺排。

选址、店内布局、家具定做、菜品分类、人员招募等做了统筹安排。

又无需装修,多线联动,三日后便可试营业。

嬴玉的工作任务分解图,再一次震撼着冯劫。

从未见过项目管理甘特图,却将整个联动作业的任务分解、时间要求、品质要求等要素表达的简单清晰明了。

专注的男人是最迷人的。

冯浅浅痴痴看向爱郎另一种挥斥方遒,意气风发的姿态。

在彤彤灯火映照下,坚毅又棱角侧脸有种迷人的神采,写写画画中,时而眉头紧蹙思考,时而如释重负喜悦,至于爱郎所说,几乎都在耳边流淌,没听进去。

又回想起山巅的旖旎风光,颤栗的芳心中被一股甜蜜、幸福、还有些许羞涩充斥着。

“贤婿的统筹作业图,系统而且缜密,不仅仅用于店铺开业,触类旁通可应用于多种行业呀!”

冯劫惊叹的看向桌面的作业图,目光熠熠道,“贤婿脑海中的黄石天书,真乃无所不能,无所不包啊!”

“浅浅,你就按这份作业图,统筹推进首家店铺!”嬴玉再次确认桉几上的推进图后,对浅浅道。

“啊?”浅浅这才从愣神中走出,顿时有些慌乱,随即嘴角露出狡黠,羞赧的摸着脑袋道,“我有点笨,你再给我说一遍好吗?”

“你们年轻人慢慢聊,太晚了就不要回去了!”

冯母眼神示意中,拉着冯劫悄悄的走了。

……

是夜,李相府。

四人围坐,却未能因李诗诗成功操办春耕大典踌躇满志,反而气氛比较低沉压抑。

相对于冯家,真是一家欢喜一家愁。

除了李斯、李由、李诗诗外,还有一人身形高胖,圆脸眯眼之人,看似憨态可掬,眯眼中偶尔释放的精光便知此人非凡夫俗子。

此人便是李斯的师弟张苍,能成为荀子的三大门生之一,岂是简单人物?韩非被李斯弄死了,或许是愧疚,对这没有威胁的小师弟格外照顾,在冯劫的手下任御史。

若没有后来的楚汉争霸,或许还真的一生被雪藏。

世人皆以为师从荀子,应擅长于法,却不知,就算术而言,在这大秦,张苍如果称第二,那么无人敢称第一啊!”

史上,张苍可是西汉初年计相,相当于分管财政的总会计师,一直官拜丞相,和南越王赵佗一样,都是少有的百岁长寿之人。

“今日,诗诗无论是操持大典,亦或册封为大秦第二位女博士--衣博士,可谓位及此时间女子的巅峰,爹与诗诗同饮一爵!

若诗诗是男儿身,我李家真的是后继有人啊?!”

李由笑容可掬,知道女儿有心事,做父亲的却不得不鼓励肯定一番。

看向诗诗原本应明媚娇艳玉容,此刻却眉头微颦,心不在焉,似乎大典的风光与女博士的荣耀都如过雨云烟一般。

甚至在眉宇深处掩藏一丝不安。

“谢父君!”李诗诗垂着眼眸,端起酒爵大饮一口,随即传来剧烈的咳嗽的声,涕泪满盈,随即再不克制,瑧首趴在桌子上雪藕手臂上,开始哭泣。

站在李诗诗背后的墨如画即刻上前轻轻拍打着后背,柔声安慰着,抚顺着即将窒息的气息。

“诗诗,你无需如此,待明日太翁直接求陛下赐婚!”

李斯一脸不忿,心中也是鬼火冒。据说九公子和李诗诗都已郎情妾意的,这好端端的一个不留神,居然被冯家丫头截了胡。

有种煮熟的鸭子却飞了那种荒唐感觉。

李诗诗成功操持大典,加上册封女博士,顿时溢满着喜悦和对未来火热的憧憬,还没来及和嬴玉分享,却不曾想,人不见了。

就是办授勋手续的这会功夫,居然被看似清纯澹泊的冯浅浅,把他的爱郎拐跑了?

当听闻嬴玉带着冯浅浅去兜风时,而且,到了晚上才回来,被一种不安笼罩于心间。

一直暗自提醒自己不可善妒,甚至抱有一丝侥幸,或许是偷吃吧!

当听闻嬴玉亲自送冯浅浅回冯府并且逃提亲时,如同浇了一盆凉水,顿时透心凉。

完全是闪击战,没有一丝空挡,猝不及防啊?!

内心像长了野草一般,拼命疯长,野草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越勒越紧,痛的她无法呼吸。

而且,居然是要和冯府定亲。

原本,今日也算李相府大喜的日子,居然立刻愁云密布。

“太翁……我不需要赐婚……我不需想他是被迫的……”

李诗诗的泪水顿时如同决堤的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墨先生,先扶诗诗下去休息!”李斯无奈道。

墨如画在李相府,明面上是李诗诗习武师父兼护卫,一身剑术臻于化境,在李府相当受尊重。

看着师徒二人背影的消失,李斯父子长长的叹了口气。

“父君,稍安勿躁,明日我倒要亲自问问嬴玉是如何打算?对我堂堂李相府的明珠,未必吃干抹净不认账?”李由忿忿道。

“关心则乱!”

张苍放下酒樽,起身踱步间,缓缓道:我观诗诗的模样,可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身武艺高超无比。

莫说背后还有李相府,在整个大秦已然是一骑绝尘,定在一掌之数,对其爱慕者如过江之卿。”

随之,张苍一脸镇定的看向李斯父子,“那九公子年少至性,风流倜傥,放荡不羁,行为方式天马行空,不拘一格。

只要不是瞎的,或者根本不在意夺嫡,断不会放弃李诗诗,今日出此差池,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在我看来也不意外。

倦鸟飞累了,迟早会归林的!”

“我们无需揣度了。明日见到他,当面问问,在徐徐图之。”

李斯经历了太多大风激浪,对于儿女婚事,只考虑是否合适,是否利益最大化,至于是否相爱,根本不在考虑之内。

“师弟,现在有一个绝佳的机会,或许能让你脱颖而出,必须要把握住!”

鹤形铜灯的油脂噼啪炸响着,灯火彤彤,映照在李斯老成谋国的脸上,苍松嶙峋的瘦眉下,双眼如炬,多了几分闪烁和诡谲。

“师兄说的机会,可是治粟内史之位?”张苍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白皙的大脸盘子多了一丝红润。

“其实,为兄知道,师弟更擅长经济,治粟内史才最适合你!”

李斯接着道,“甘罗或许该动一动了。出使西域等国,最佳职位是典客,虽是平调,也能释放其纵横外交的最大价值。”

“甘罗任命为治粟内史以来,虽兢兢业业,就成绩而言也只能算中规中矩。如果不是任典客一职,仅凭精工司挂在治粟内史下面,甘罗也将大放异彩。”

“却未曾想,被嬴玉举荐为外出使节,关键是更符合甘罗的志向,真是皆大欢喜!”

典客,也是九卿之一,掌诸侯与少数民族部族首领朝觐事务、接待诸郡县上计吏。属官有行人,备临时差遣远方。

“师兄教我?”张苍一脸激动,深深一揖。

“明晚,以诗诗的名义,请嬴玉来李府一坐,届时你们需沟通一番!”

李斯双眼精光闪烁,“我观近来所有的人事调动,都和嬴玉有关,一来各种大策出自他手,二来,深受陛下信任。

你能说动嬴玉,加上为兄在陛下面前的侧翼辅功,定可成气候。”

“我对嬴玉商业逻辑,提高资金流速非常震撼,也有许多启发和感悟……今晚容师弟再思虑一番对治粟内史的三把火……”

张苍对李斯又是一揖,“明晚与九公子把酒夜谈之事,就有劳师兄了。”

“父君,以诗诗的名义约嬴玉,合适吗?”李由不安道。

“无妨!”李斯似乎智珠在握。

……

诗诗的小院。

“这嬴玉大典御射比赛之后,居然和冯浅浅私奔了?”

墨如画颦着柳叶眉,一脸恼怒,“这也太不像话了,置我家诗诗于何地?”

此刻听到师父的共情,罥烟眉下的明眸雾气滋生,泪光点点。

墨如画也在极力促成李诗诗与嬴玉,对于二人的进展格外关心。

在墨如画耐心细致盘问下,诗诗面红耳热,和盘托出,包含二人浓情蜜意的细枝末节。

让墨如画听得都心跳加速,浑身燥热,除了守宫砂还在,其他阵地基本都失守了。

“这个负心人,原本我才册封衣博士,还没来得及和他分享快乐,他居然……”

说到此,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是大秦的帝子,甚至有可能是未来的帝王……”相里溪幽幽道,“不可善妒啊?你若如此,将来的他三宫六院,你又如何面对?”

墨如画听得柳叶眉一挑,嗔怒间狠狠的瞪了相里溪一眼。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个不要脸的下流老货,赶紧的,把你身边的莺莺燕燕全部驱散,否则我全给你斩了,而且还不让你碰我!”

二人在选郎会上终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而墨如画也不在压抑多年来的压制的感情,时而如少女般纯真可爱,时而如熟妇般温柔如水,时而如母老虎般彪悍。

相里溪:“???”

你莫要呼呼腾腾的,老子的心脏实在受不了。

“师父,我不要在这里了……我要回墨门隐修,我谁也不见!”李诗诗扑入墨如画的坏种,禁不住嚎啕大哭。

“乖茵儿,或许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无论如何你要和他见一面,再说!”墨如画温言相劝道,“再说,总不能让他吃干抹净不认账吧?”

“师父,诗诗没有那么不堪,不想为了所谓负责,被迫和我在一起。”诗诗满脸羞赧道,“再说,并没有吃干抹净,我们只是发乎情,止乎礼。”

随之,抬起眼眸,梨花带雨道,“是不是我没有给他,他不高兴,便去找小蹄子偷吃?”

“唉……”墨如画一脸头疼,“明天你去找他,当面对他问清楚……”

相里溪也揉着太阳穴,讷讷间想说些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心中暗道:“作为男人,还没吃到,岂能住手?”

事情的发展,似乎开始脱离预设的轨道。

……

玉兔西落,金乌东升。

春日的暖阳透过窗几和纱幔,映照在烟雨朦胧、白里透红的脸蛋上,秋水盈盈的双眼缓缓张开,眉头微颦间“嘶”的发出一声轻微的痛楚。

款款看向身边熟睡的俊朗男子,拨开脸上的发丝,巧笑嫣然,柔情似水。

男子睁开黑白分明,宛若点漆的眼睛,眼眸中倒映着似乎受到惊吓的惊艳丽人。

“四季春秋,沧山泱水,都不及你早晨的嫣然一笑,早安!”

冯浅浅:“???……”

“唔……”不由分说,便噙上了玫瑰花瓣,汲取着甘甜……

“公子,小姐,宫里传话了,让公子进宫。”

床幔外,传来熊小小略带哀怨的声音,她有些后悔了,不该做近侍的,而莺啼婉转,娇媚酥软的声音几乎在她耳边回荡了一夜。

她终于明白了一个成语,余音绕梁,三日不解。

一夜没睡,睁着熊猫眼,却无精打采。

……

“昨夜,郎君满意吗?”冯浅浅慵懒的抬起眼眸,丹唇轻启娇憨道。

“不满意……”

一句话让冯浅浅的心扑通一下沉入谷底,花容失色,嬴玉温情柔声道,“你怎的如此紧张?我要一辈子相守,才满意!”

“你吓死我了!”冯浅浅你可腻在怀中,似嗔似怨道,“以后不能这样吓唬浅浅。”

“你还不起来,还要再来吗?”

“浅浅服侍夫君更衣!”浅浅惊跳起,披上一层绿色纱衣,更是若隐若现,惊心动魄。

“我没那么娇贵!”

嬴玉起身迅速穿好衣物,未曾想,半夜的耕耘丝毫没有疲倦之感,甚至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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