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去，一眼就看见西装革履的陆北城正在往楼下走，一身的正气凌然，衣冠楚楚。
殊不知。
一言难尽。
眼皮瞥了一下，安小暖拽着崔琳小声说，“大姐，有陆氏在，你们还去凑什么热闹啊？这不就是去陪跑的吗？”
“我当然知道，可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公司战略性部署，总不能以后但凡是陆氏参与了，其他公司就干杵着啊。”
其实也能理解，这就像是考公务员，明知道名额就那么一两个，说不定还早就内定了，但依旧有成千上万的人硬着头皮想要往里挤。
安小暖点点头，像是了解了一下。
这时陆北城从她身边走过，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短暂的停顿了半秒。
“两个臭皮匠。”
……
崔琳听得清清楚楚，就是不确定在说谁？
直到精英男从她身边离开，安小暖才回过神，“瞧不起谁呢？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呢，陆北城，你就是个自大狂？哼，我今儿个就亲眼瞧瞧你是怎么被秦靖远打败的。”
安小暖掐腰在那里叫嚣，那叫一个猖狂。
崔琳偷偷拉了她一把，“行了，人家没走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狂呢？现在厉害上了。快去上楼，把这身衣服换了，找一身正装穿。”
她被推着上楼，崔琳亲自给她选了一套衣服。
黑西装配碎花蕾丝吊带裙，裙摆还是不规则设计，崔琳是特别满意的，不过安小暖觉得不伦不类。
“这打扮的也太奇怪了，还是换了吧。”
“你懂不懂时尚啊，这是近几年最流行的装扮了，听姐的，姐还能害你不成。”
强行拉着安小暖离开揽月庭。
投标时间定在上午九点，他们到的时候其他公司已经到场了，安小暖刚进到等候室，就瞧见两尊大佛坐在最前排的中心位置。
一个是陆北城，一个是秦靖远。
其他的公司，就都是和崔琳一样，是来当陪跑的了，就为了争取那微乎其微的一点可能。
崔琳带着团队准备坐下，安小暖给了她一个眼神，“咱们坐这边，别耽误陆总呼吸新鲜空气。”
等候区分为左右两个区域，两大巨头各占据一侧的中间位置，安小暖则选择了和秦靖远坐在了一侧。
落座后，秦靖远的视线就落在了她身上，“安小姐也来了？难道不是陪陆总出席的？”
“当然不是，我和陆总什么关系都没有。今天是作为盛达公司来参与竞标的。”
两人当场聊了起来，“我说呢，对了，那天回去某些人没找你麻烦吧。”
“没有，某些人凭什么找我麻烦呀。不过，那天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谢谢秦总，改日有空，请你和雪梨吃饭。”
安小暖说着话，眼神若有似无的看向某些人，而某些人的眼神像刀子一样盯着她。
她甚至觉得，再多刺激半句，陆北城就能一巴掌把她拍死。
所以见好就收，打住。
崔琳一直抓着她的手，安小暖问，“你抖什么啊？”
“当然是害怕了，暖暖，你说我会不会晕倒到里面啊？”
“里面的评审又不吃人，放心吧，嗯。”
公司一个个的进去投标，时间都不算太长，终于轮到盛达进去投标。崔琳临时怯场，死活都不去。
“暖暖，你替我去吧。我从小见到老师就害怕，我怕自己吓尿了。”
临时怂了，这怎么办？
她把崔琳推到门口，“你想想崔妍，今天你要是丢脸了，她回去还不得笑话死你？”
“笑话死也总比吓死强，暖暖，好暖暖，你就替我去吧。”
崔琳苦苦哀求，然后，趁其不备，反手就是一推。直接把她送了进去。
安小暖苦逼的站在门口，心里臭骂了她好一通，可都到了这个份儿上，面前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她干笑了两声，礼貌又得体。
“各位评审好，我是盛大公司的……项目总监，安小暖，接下来由我给大家讲解我们公司的规划……”
手里拿着标书，安小暖也是看到哪里讲哪里，东一句，西一句。
而且她也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说她的，下面的几个评审聊他们的，甚至还听到了一句鱼香肉丝。
这敢情是在聊午餐吃什么？
一群吃货。
突然，安小暖把标书合上，大声说了一句，“汇茗轩。”
刷的，几个人的眼珠子都看向她，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汇茗轩的鱼香肉丝做的好吃，各位评审午餐可以去那里试一试。”
她秉持着，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继续说，“各位都是外地人吧，你们还想吃什么，不如和我聊聊，一准都是特别正宗的。”
几个老头子面面相觑，达成共识。
外面。
崔琳在门口徘徊，偶尔趴在门上听听，可什么都听不到。她第一次觉得，隔音好原来可以是缺点。
秦靖远抬起手腕，轻轻掀开衬衣手腕处的边缘，露出一块镶了钻石的金表，“十五分钟，安小暖果然与众不同。刚才进去的几家，最多十分钟就出来。”
陆北城也一直掐算着时间，的确进去许久了。
她……还真有点本事。
就是不知道里面的场面如何了。
画面一转，安小暖拽了一把椅子坐在他们对面侃侃而谈，几个人聊得热火朝天。
从吃到玩，从玩到理想。
现在的安小暖就特别适合一首歌，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
把几个老头子拿捏的死死地。
当然，聊到最后还是要有个收尾的，她把自己的标出打开，翻到五金预算这一页，手指着几项数据。
“各位老师，别的我不敢说，但在五金这里我敢保证没有一家公司的预算会低于这个数字。其实我心里清楚，有陆氏和秦氏在，盛大就是个陪跑的，但既然我们来了，就不想空手而归。
我倒是有个主意，不论陆氏还是秦氏中标，他们五金这里的预算若是高于我们盛大，倒不如把五金这单独的一项分给我们，如此一来，更可以节省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