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山铸有一剑,名曰舞阳,舞阳又名墨阳。
墨阳之剑,凶邪之剑,黑色裂芒状如墨阳,得此剑者能遮天。
离开鹰雲桥,五人毫无头绪,朝嶝澜门方向进发,说是要碰碰运气,其实去瞧个热闹,俗话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三占、焚香忙于酒席,银翎特别想见美丽的新娘,可惜,赶到时候已然结束,特别扫兴,可谓空欢喜一场。。
没见新娘不说,却碰到一位他最不敢见的人。
五人乔装打扮,落脚梦思梦楼对面的酒肉铺子,点当地美食,有地窖烤驴,串香海鲜,三煲汤,鱼米饭,外加八斤南烛酒。
这几日,思梦楼陆续散客,送走一批又一批,红灯挂彩,每晚必定通宵达旦,喝喜酒倒是喝苦酒,二盟联姻为天下事,小小思梦楼来往上百人。
最后一夜,相送奇特,一大帮子送一人,身拔挺仰,发根后捋,一身星辰袍。
银灵子见此人异样,使命往桌底跑,说是打死也不出。
“盟主!桌底可没吃的。”
“我不!”
陆言昔爬进桌底与银灵子呆坐一起。
“盟主?外面何许人也?”
陆言昔一边开玩笑,一边望眼缩成团子的银翎,肤白貌美,白里透红,哪是少年模样?分明……
只可惜,细看银翎,脸有胡渣,咽喉有结,声音沙哑磁性,分明是个爷们,年轻英俊的爷们?
“盟主,要不告诉我一人,保证不说出。”
“哼,少来!”
银翎心想,如此狼狈样万一被众生知晓,定会笑话,才不上这鬼当。
“四哥?饭菜都凉了!”沐雪之抓一串富贵虾球爬进桌底。
“还是雪之好!”银翎递过虾球,满嘴啪叽起来。
“雪之,帮我看看那人走了没?”
“还没,正朝我们这边来。”
“什么……七哥他……”银翎猛然抬头,脑门重重撞上桌板底,六十年佳良南烛酒打摔在地,桌子顿时四分五裂。
“好痛……”银翎急捂头,手指缝里偷偷瞄了一眼思梦楼,空无一人。
“好呀!连雪之都欺负我。”
沐雪之抓着烤驴腿就往外跑,扮了一个鬼脸,“四哥,你来抓我,抓到就把驴腿给你!”
“哼……别跑!”一阵寒风,银翎消失酒铺。
“七哥?莫非?”陆言昔恍然。
“没错……传闻七秀龙渊誓天罡,智门第七爷。”
笑般若不苟言笑,严肃中多几分认真,望向打闹的银翎和沐雪之不由沉思……
——
大婚结束的第五天,三占与焚香倾巢而出,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直奔嶝澜门。
大战终于打响了。
陆言昔兴奋跳起,这几日,天天待在酒铺快憋出病,一个劲盯思梦楼看,始终没动静,这好……
“盟主,有动静……”
此刻,银翎、横霸刀、沐雪之混打一片,闹腾得很,闹腾什么呢?也不知道?反正一说一笑,一追一赶,忽而发发脾气,忽而哄抬大笑……
银翎凑了过来,“见我七哥没?”
“没有,七哥应该走了。”陆言昔推着烂醉如泥的笑般若,完全没有反应。
“奇怪,七哥的为人不会单纯来喝喜酒的。”
笑般若红通着脸,眼冒金星,摇摇晃晃指那群人道:“楼下密密麻麻是什么?赶集?”
陆言昔使酒中剑,不爱喝酒,笑般若酩酊大醉,他怨声载道。
“笑大哥,你这酒要喝到什么时候?三占与焚香倾巢而出定是那嶝澜门而去。”
笑般若摇摇晃晃,眼皮耷拉,完全睁不开眼,一副醉倒猢狲散的样子。
猛然,他像个没事人一样,一本正经起来。
“好家伙……都来了!”
语闭,提起酒坛大饮,脸上泛红腥,脑袋仍清醒。
陆言昔一改埋怨,大笑夸耀,“笑大哥,自斟自饮酒量海涵。”
“哈哈……说正事。”笑般若一口气把剩下酒喝了个尽光,向众生壮志凌云道:“盟主、陆老弟,还等什么,走……上嶝澜。”
“好!”
众生大笑,早安耐不住的陆言昔提酒壶冲出门外,相续横霸刀、银翎、沐雪之紧跟其后。
笑般若笑言,“小兄弟不如待在店里,好有个照应,此去凶险万分!”
“笑哥哥,我有两把剑,他们伤不到我。”沐雪之提起鸦九与断水,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哈哈……江湖英雄冢,才子配佳人。”
“那是自然!”沐雪之趾高气扬,他自幼读书少,笑般若的文绉绉说辞,他听不懂,也不明白,反正认为是夸耀就对了。
沐雪之追了前去,跟随银翎身后,现在的他,一刻都不想离开四哥,毕竟四哥对他最好。
——
腊月二十,寒冬已至,嶝澜门前,飘雪然然。
“谁这么大胆!”
叶美儿从门顶石像跳下,见黑压压一片,不由惊慌失色。
“主上有令,嶝澜门不对外开放,诸位请回!”
傲雪连天,冰冷异常,三占、焚香于嶝澜门前挑衅。
“伽罗先生命丧于你手,这仇不得不报!”抚琴魔六指,古筝竖起。
“臭婆娘,今日不仅报仇还要破你该死嶝澜门。”
沈珑凤挥起‘软香温玉来’。
“死鬼还不下来,人家都闹上门了。”话语未落,褚旦一从天而降,巨大身躯溅起阵阵雪花。
沈珑凤怒道:“死胖子来得正好,看我怎么替夫君教训你。”
‘软香温玉’灵蛇摆动,沈珑凤欲鞭而上,然被黄天荡拦住,“珑凤且慢,大人物上场了。”
凭空?
转眼即逝?
指挥手施德龙出现众人面前,鹅毛白雪步风中轨迹,逐渐挡住众人视野,他们无时无刻不盯向施德龙。
“主上,他们欺人太甚!”
叶美儿持双环刀欲与他们厮杀一场。
“臭破娘休说欺人,今天要是让你活着,我便不是沈家三小姐。”沈珑凤持鞭而上,上一战吃尽了苦头,这次定要一雪前耻。
三占、焚香众人,沈佳彦,沈佳木,沈珑凤,韩妙音,向神海,慕容南星,黄天荡,魔六指,醉雨行,姝沧海,梵书生,陆光离,夜珞士,古神通,月名扬,武师一龙,金算大师,盗将行者……总共二十三位……
三人对二十三人已是强弱悬殊,施德龙傲立于门前,谁也不敢上。
“老夫终会指挥手施先生。”黄天荡二掌一推,雪花被震至数远,画面一下子清爽。
一旁夜珞士向身旁梵书生低语,“黄老爷子的空响神功更上一层楼了!”
施德龙一言不发,慢抬左手,浮现若大若小钢珠。
沈佳彦、沈佳木急出“引雷珠”和“引风珠”,二人背靠背,处黄天荡身后。
月名扬悄悄问古神通道:“咱们要不要帮忙?”
古神通回,“静观其变。”
沈氏兄弟与黄天荡对阵施德龙,大战一触即发。
此时。
“七星北斗当空照,满天星辰抖三抖!”
一男,星辰藏青袍,眉于罡气凌人,拖一把剑,“哐啷,哐啷,”从地面划过,天地色变,风雪骤狂。
“施德龙,可以让小朋友们一边玩去,免得碍手碍脚。”
“誓前辈。”黄天荡拱手作揖,面对来者礼貌有佳。
“又是何人,敢冒犯主上。”叶美儿支出双环刀,盘旋飞出,白雪飘洒见不到踪迹,一折弹回。
叶美儿神情恍惚,记得抛出双环刀,又折回自己手中。
“大人打架,没小孩子的事。”拖剑男严肃至极,眼神如吃人的狼。
叶美儿吓得“噗通”倒地,嘴唇微微颤抖,“死鬼,还不快扶我!”
褚旦一迎前搀扶,见着拖剑男浑身一颤。
“你们两个后面去吧,这里不是你们的战场。”施德龙嗓门比上一次更为沙哑。
“主上!”叶美儿刚站起来又噗通跪下,眼眶不禁意打湿。
“哎……我还没死呢?哭哭啼啼干嘛?”
施德龙比之前要憔悴很多,脸上皱纹多出好几道。
“你们在,只会让我分心!”
叶美儿和褚旦一边哭啼,一边退至后方,誓德龙瞧他们离自己很远,如释重负。
“智门也想插手王门之争?”
施德龙嗓门沙哑几乎说不出话来,狂风怒雪中更是微乎其微。
“君主失踪,天下必乱!我也不过做个顺水人情!”拖剑男声脉浑厚。
“好一句顺水推舟!”
施德龙语落,猛然挥手,钢珠暴跳狂乱,拖剑男原地不动,相隔施德龙数丈。
顿时天崩地裂……
钢珠砸落碰及光点,二者相撞,地面隆起,大大小小石块从地底冒出,整片嶝澜门变得坑坑洼洼。
黄天荡带众人立即往后退,画面像地震一般。
“北斗功!”
黄天荡一语道出众人所问。
“北斗功是什么?”
远处草丛,同一处,沐雪之问起四哥。
“嘿嘿……咱们雪之居然对武道敢兴趣!”
“没有!……只不过随口问问!”
沐雪之耷拉着脑袋,紧握鸦九,断手的两手冷汗连连。
“恩?北斗功,广域功法,除了广域功外还有一门单挚功,都是字面意思,广域功群杀为主,单挚功单杀为主,两种功法,极端武道,据说由一本古老经书演变,号称万世无人通,这本经书就连圣老都想一睹其中奥妙。可惜!存不存在还是未知数。”
“可厉害?”陆言昔兴奋道。
“厉害?要修得其中一种可位列编制之位!”
“我要是修了北斗功,岂不是能和盟主平起平坐?”碍于外面大战,不然陆言昔兴奋跳起。
“说着简单,七哥北斗功以星辰北斗自悟,不鸣则已一鸣七星,身上七大周天全部贯通配合七星龙渊剑,连我都打不过!”
“矣……七哥手中并非龙渊……”
银翎愣了一下,努力搜索脑中信息。
沐雪之开心笑道:“四哥,墨阳剑!”
“对对……是墨阳!”
誓天罡御墨阳剑,剑峰如画笔,浓墨云彩,高山流水,烟雾缭绕,牡丹花开百鸟飞,万马奔腾江河泪。
“七哥不会丹青,此景定是墨阳剑之威!”
“水墨不好玩,伤不了人!”沐雪之朝手中鸦九,断水望去。
“你这就不懂了,别人水墨叫水墨,七哥水墨叫北斗。”
誓天罡挥洒最后一副星辰北斗图,波澜壮观,浩瀚无痕,沐雪之打起小算盘:,“哼……墨阳,龙渊,软香温玉,都是我的!”
“想什么呢?七哥的注意你也想打。你打得过嘛?我都打不过!”
“那为什么七哥有两把剑?”
“嘿嘿……少不说有人遭殃,七哥做事向来一趟多得,让我猜猜?先去喝了个喜酒,顺便夺了墨阳剑,又与施德龙对战!”
“遭殃?”
“恩,七哥杀伐果断,斩草必除根!”
“斩草必除根?四哥,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意思做任何事情都不要给人机会。”
“不留机会?”
银翎笑盈盈摸了摸沐雪之的头,“恩,雪之还是挺聪明的。”
沐雪之沉思起来,不时望去手中的鸦九与断水。
施德龙与誓天罡交战多时,三占众生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二人没有照面,仅凭墨阳、挥手之势,嶝澜门便已面目全非,钢珠水墨飞雪连天,点点星光,狂风闪耀。
“我们离编制之位真有这么远?”慕容南星感叹。
这刻,誓天罡收回墨阳剑,二人战平,似乎没占得便宜,全身上下安然无恙,“这柄破剑真不好使!”
誓天罡随手一抛,墨阳剑飞至数丈远牢牢插于石缝,然后衣袍内缓缓浮现一把透明薄剑,如羽翼一样,剑身通体光亮像冰片,见得剑身串连七星图样,闪闪发光。
“盘龙云渊,有幸一见。”施德龙撩手,若大若小钢珠迅速飞回,以其中最大一颗轴心运动。
“星辰轮,中子珠,白矮珠,凡人能见,也是三世修来福气。”
大雪风中,闪亮龙渊似一把天外神兵,照亮眼前雪景,雪景异常妖艳。
施德龙举起星辰轮,中子珠、白矮珠相碰,飘雪凝结成巨大雪球,中子珠掉落地面,碎石组成节节石梯,白矮珠飞向石阶,石阶变了齿轮状,巨大石齿轮包裹雪球,天空盘旋。
龙渊缓缓飞至誓天罡手中,七处光点剑身散出,宛如一条透明巨龙冲出,施德龙猛然挥指,大雪球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两方一个照面,身不动影动,星辰光循,白矮珠和中子珠被破分开,龙渊七颗光点围绕石阶把它震成破碎。
中子珠、白矮珠极速交叉,又向誓天罡飞去,龙渊三次抵挡,誓天罡连退三步。
叶美儿和褚旦一,顿时大喊:“主上……”
施德龙吐两口鲜血,单膝伏地,脸色极度难看。
“主上……”叶美儿热泪挂脸,一滴又一滴,滴化脚边积雪。
施德龙胸口,背部各有光点,光点慢慢飞回龙渊。
“龙渊在上,七星在下,北斗七耀,星辰永辉。”
誓天罡负手仰望星辰,龙渊似有感应,慢慢退回衣袍。
风雪更大。
“指挥手,今日一败终归你轻敌,带伤出战还少了九珠连煋,誓某胜之不武。”
誓天罡傲立于风雪中,眼神无比坚硬。
“中了北斗功必死无疑,接下的事誓某不便插手。”
语闭,誓天罡负手离去,留下哭得稀里哗啦的叶美儿与褚旦一。
“黑字盟说得对,地球是圆的,九颗珠子象征天上绕太阳转的九颗星星,一颗不能少。”叶美儿满脸泪水,跪
倒施德龙身边,听着指挥手沉重呼吸。
三占众生等誓天罡离去,一步一步向施德龙靠近,步子迈得特别小。
叶美儿擦干了眼泪,推了一把褚旦一嚷道:“死鬼,别哭了,仇人来了!”眼神充满敌意向三占众人怒喝:“老娘不怕你们,有种上来!”
褚旦一也站身朝他们大吼,二人挡在施德龙面前,面对三占,二十三余众。
“叶夫人,这是何苦呢?”黄天荡怜悯,“我等只过嶝澜门,何苦以死相逼。”
“哼……”叶美儿冷眼相看。
“再说施先生命在旦夕,二位应尽主仆之仪陪先生最后一程。”
叶美儿苦笑,“缔盟之势无非贪图王门,谁不晓得?即便天诺城乱成一团,也不让你们这等外人搅局。”
褚旦一嚎叫,“媳妇,别和他们废话了。他们无非想要我们命,咱们拼了。”
“没错,就算死也要保护主人!”叶美儿咬紧牙关急出双环刀,与褚旦一视死如归。
黄天荡本想让他们放下戒心,好出其不意,可如今这样,非得动手。
“不然这样,二位与我们中的两位比试。如果侥幸胜了,还请二位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
“老爷子让我来。”沈珑凤御鞭直上,“臭婆娘等你多时!”
“死丫头,上次让你逃了,这次可没那么好运。”叶美儿双环刀一出,被一语截下。
“听闻三小姐受过叶夫人的彩头,小生不才,想讨教两招。”说话之人古月一剑月名扬。
“那我先解决你,再解决这个臭丫头。”叶美儿自认单打独斗不一定输,急扔出双环刀。
月名扬敞开双臂,支出单剑,打落一把环刀,另一把环刀朝沈珑凤飞去,也不知道月名扬如何身法,斜剑一荡,把另一把环刀套于自己剑尖。
这几招如此熟悉,草丛中沐雪之差点喊出:“断水剑”
套在剑尖双环刀,崩出数根铁锁缠住月名扬,只见单剑轻挑,斩下两段铁锁,此乃御道剑术。
五岳山御道剑,月名扬配剑,圣气凌凌半仙兵。
叶美儿与月名扬几次交锋,双环刀都处于下风,月名扬单凭几招简单,折得叶美儿游刃有余。
“不见花哨,剑法神通,名扬兄不愧是名扬兄!”黄天荡一边观战,一边夸耀自诩。
叶美儿自知不是敌手手,显冰玫瑰,这招“花语有泪”先前对付过沈珑凤,没发挥实力,现在定要让用剑人吃吃苦头。
冰玫瑰聚集冰刺,像绣花针一般向月名扬袭去,月名扬凌空一跃,一招从天而下的招式,剑术极快,转眼几下便打散飞来冰刺。
单剑落地,挑剑,弹剑,扫剑,荡剑,一气呵成,招招相扣,叶美儿欲再射冰刺,转眼间身上划破几道口子。
月名扬反手急攻,一套诡异身法,撩了一剑,穿刺一剑,再挑了一剑,叶美儿毫无招架之力,身上多了三道口子。
“呃……”叶美儿一声痛苦呻吟,抓住崩出铁锁,铁锁生出冰霜,支节处开满冰玫瑰,冰刺绽放向四处射扫。
“看你怎么躲。”
叶美儿身处十几处剑伤,都没伤及要害,月名扬用剑频繁,身法飘忽,摸不到出招点,甚至防御点都没有,既然不能防只能攻,双环刀外加铁锁冰刺,毫无死角。
然而……
叶美儿瞳孔放得极大,布满冰玫瑰的铁锁巨阵,月名扬几道残影,一剑封喉从她身后走过。
“媳妇!!!!”
褚旦一朝天巨吼冲向人群。
突来一幕,三占众生都退了一步,梵书生立起书笺丢去,褚旦一一拳打爆。沈氏兄弟投出“引雷珠”、“引风珠”,一招“风雷双动”砸去,褚旦一任凭风雷在身上灼烧切割,不做任何抵挡。
三占连退三步,魔六指弹出“六指天煞”,褚旦一顿时皮开肉绽,全身布满鲜血,但他丝毫没停下的意思,继续向他们冲去。
醉雨行一曲潇湘剑,皆同向神海洛水神枪二人顶过,二件兵刃穿刺而过,褚旦一胸口露出两个大窟窿。
强壮汉子放慢脚步,双眼开始萎靡,一步……一步……朝叶美儿走去,眼光逐渐暗淡,过了没多久……停了下来,模糊不堪,身躯滴滴流趟焦血。
夜珞士冲出,一招百炼拳把褚旦一尸身震飞,由于褚旦一健硕,夜珞士一拳只能打至数米。
不理会褚旦一的种种,黄天荡漫步来至施德龙身旁,发现了无生息,一口叹息,“指挥手已登极乐,嶝澜门是我们的了。”
三占欢声一片,众生相望身边好友,畅快大笑。
此刻,黄天荡于众人最面前,双掌一推,一声滔天巨响,极富美景的嶝澜门瞬时坍塌。
三占众人默不出声,望向一点一点土崩瓦解,心中一震。
“老头真狠。”草丛中银翎道。一旁的陆言昔,笑般若也着实看不下去。
废墟之前,黄天荡朝天大吼:“伽罗兄弟,你安息吧。”
狂风吟,白雪哀,黄天荡不经意间落下泪来。
三占众生触动万分,仰天长啸,“伽罗兄弟,一路好走。”
下一秒,黄天荡瘫坐在地,伤痛欲绝,似把大小肠子都哭了出来。
沈氏兄弟连忙搀扶,“老爷子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伽罗兄弟,都是我害了你呀!”
黄天荡一边痛哭流泪,一边随众生的脚步踏上已成废墟的嶝澜门。
临行前,黄天荡悲喜交加,望向不远处的草丛,来回好几眼。
三占走后,嶝澜废墟一片静悄悄,早已不堪积雪重量的树叶枝头突然掉下,不偏不倚砸中银翎他们藏匿的草丛。
银翎跳起,远望废墟嶝澜门空无一人,打落身前积雪。
“真是一场恶斗,我们上去还不一定打得赢。”陆言昔瞧见雪势大,把手中桂花酿递给笑般若,“大哥先喝口暖暖身子!”
笑般若提酒惬意,“正合我意。”
沐雪之瞧眼嶝澜门,急冲冲跑去,拖着叶美儿,施德龙,褚旦一的尸身放到一块。
银翎好奇问:“雪之,你认识他们?”
“不认识!阿娘说死掉的人要好好安葬,不然会变成厉鬼。”
等沐雪之拖着褚旦一尸身,实在拖不动,滑倒在地。
“小五,俺来帮你。”横霸刀双手猛然用力,举起与他差不多的褚旦一尸身。
“谢谢三哥。”
横霸刀把三人尸身放至一块,沐雪之蹦蹦跳跳从周围捡来枯树枝堆在上面。
“雪之要火化他们?”银翎兴起同捡枯树枝。
“阿娘说,用火烧最好。不然会像村里人一样,传给别人就死了!”
沐雪之从口袋中取出火舌,打了几下没出火星子,冻得发紫的手用力,好不容易出了火星子,被风一刮没了。
笑般若哈哈大笑,凝眼一聚,枯树枝燃起熊熊炬火。
寒风傲雪的嶝澜门废墟上,叶美儿,褚旦一,施德龙化为一屡微不足道的尘埃,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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