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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0 与史东的见面

烟头静静的坐在长椅上,远方的太阳正在缓慢降下地平线,黄昏给广场上的人群镀上了一层特殊的光芒。

无论是举着气球的孩子,还是被父母推出来的婴儿车,亦或是坐在喷泉周边那些拄着拐杖的老人,看起来都像是直接从风景电影中走出来的人物,美妙却给人一种奇怪的疏离感。

随着烟头身后传来青草被踩断的细微哀鸣,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侧后方。

“好久不见,确切得说,到今天为之,这是我们从空间站上分开的第二百三十七天。”伴随着衣服摩擦带来的细微噪音,一个人坐在了烟头身边的长椅上。

他惬意得靠在椅背上与烟头一起看着广场上的人群,与远方正在慢慢沉入地平线下的太阳,慢条斯理得撕开刚从怀里掏出得一包烟的包装。

“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离开那个空间站的,因为……”史东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抖出一支烟递向烟头:“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我没想到你和影子经纪人扯上了关系。”

“在那位的操作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影子经纪人?”烟头接过了史东递来的烟卷,低头看了一眼,从过滤嘴下方找到了他熟悉的帝国徽章。

“特地为你找来的。”史东展开手掌,让烟头看到躺在其中的那包来自帝国的卷烟。

“谢了。”烟头低头把叼在嘴里的烟凑到了打火机点燃的火苗上,时间久远的跨过了几百年的烟卷纵然有着完好的保护,但依旧早已干的如同坟墓里不见天日的木乃伊,刚刚点燃一股霉味便从过滤嘴里冲了出来。

“咳咳……抱歉……咳咳!”同样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的史东刚抽了半口,便捂着胸口用力咳嗽起来,他用难以置信得眼神看着手里正在燃烧的烟卷,伸出胳膊挥舞了一下,让附近那些变得紧张起来的人回到他们本来的位置。

“我以为,这应该很好抽的。”史东把那烟卷扔到了地上,看了眼还在吞云吐雾得烟头,有点怀疑两人抽的是不是同一包烟。

“合成烟草罢了。”烟头用力抽了一口,小心翼翼的抖了抖手腕,让烟灰落了下去,他弯下腰把双肘撑在大腿上,盯着地面上那摔散了的烟灰轻声解释道:“帝国那时候哪有奢侈的能专门种植烟草的地方,这些不过是一些用来调味的化学品加上再生纸罢了。”

或许是烟草带来的回忆,或许是担心打搅到隐藏在时间中的亡灵,烟头的语句中藏着史东从来都没听过的温柔情愫。

这声音显然让史东有些不太习惯,他沉默了几秒之后才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对被笑声吸引看向自己的烟头解释道:“抱歉,我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算了,这都不重要了。”史东摇了摇头,把那些很冒犯的话吞了回去,他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脸,对烟头示意道:“看样子你最近过的挺艰难的?”

烟头当然知道史东在指什么,他脸上的疤痕还没有完全褪去,乍一看那些颜色不同的皮肤,让他如同得了一场早已绝迹的白癜风一样。

“我在这颗星球上有个朋友,他那里有还不错的修复舱,要不要我帮你预约一个疗程?”史东从身上掏出一个本子,抽出旁边的笔,翻开本子把它翻到一个空白页面,作势要在上面写点什么:“浪费不了你多少时间,几个小时罢了。”

烟头瞟了眼史东手中算得上奢侈品的便签本,摇了摇头:“算了,挺贵的。”

史东跟着烟头的动作摇了摇头,并没有再劝什么,他心中就像是有一个滴答作响的时钟在卡着时间,五分钟的寒暄和试探时间结束,他果断把话题带回了最重要的地方。

那也是他接受烟头的邀请,来到这颗星球上的原因。

“这就是……他?她?还是它?”史东看向烟头的脚下,在他双腿后面,有一个银白色的金属箱子被塞在长椅下方的空间里。

“她。”烟头弯腰从下面把这个沉重的银白色箱子抽了出来,然后把它推到了史东面前。

史东也没拒绝,他把箱子提了起来搁在了膝盖上,首先看了眼箱盖上正中央嵌着的金色帝国徽章:“嚯,光是这个箱子就是古董了。”

“可以吗?”

在烟头点头同意,并且做了个随他便的手势之后,史东按下了箱盖两侧的开启按钮,随着那锁扣旋转打开,箱子自动弹起一条缝隙,接着丝丝缕缕的白雾从里面飘散出来。

看着这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缝隙,史东缓缓吸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凝重,就像是个朝圣的圣徒在面对真的在自己面前显现的神迹一般。

伴随着箱盖缓缓被掀起,史东首先看到得便是密布在箱子内部得小型冰冻装置,那些装置在正常得温度下向外散发着白色得烟雾,在烟雾中央有一块若隐若现得长方形装置。

他微微眯着眼睛,读出了那装置上帝国篆刻上得铭文。

啪得一声,史东猛地把盖子盖了回去。

他双手死死压在箱盖上,手背得青筋凸起像是要在箱盖上留下两个深深得手印。

闭上眼睛用力深呼吸了几次之后,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得史东,重新睁开眼看向正窝在自己身边,盯着地上越来越多得烟灰,缓慢抽着烟得烟头。

“你确定要把她给我?”

“安琪儿。”烟头用夹着烟得手指指了指被史东双手压着得箱子:“她叫安琪儿。”

“不,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史东尽力压抑着自己得声线,让低沉下来得声音隐藏自己心中澎湃不已得真实情绪:“烟头,或许你不太明白这代表什么,因为她得价值本身就是接近无限得。”

“简单来说,她能给你换一个联邦高官得身份,加上一个排名前十以内的联邦公司至少百分之一的股份,以及你能想象出的一切。”史东微微摇头,那压抑不住开始上挑得音调,让人感觉他在对一个疯子说话:“这些都是及时兑现得,还有许多隐藏在其后得好处我没有告诉你。”

“烟头,我知道我们之间发生过很多不愉快。”史东盯着烟头斑驳得侧脸,微微眯着眼睛想要透过那些皮肤下得肌肉活动,猜测出烟头此时得心态:“所以我就更加好奇了。”

“好奇什么?”烟头斜着眼看向史东。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把她交给我?”

“而且……”史东微微摇头:“你还有影子经纪人得关系,通过它你可以把这个AI卖到一个更高的价格,就算是单独把她交给影子经纪人,它能带给你的回报都是你难以想象的。”

“我也不知道。”烟头小心翼翼得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看着走上前来的一行人,用手指了指:“不如你先让你的手下看看她。”

“应有之意,我暂离一下。”史东抱着那个箱子站了起来,他看了眼广场上那些因为他的动作,而纷纷停下了脚步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游客们,低头看向烟头的头顶:“我可能需要的时间会久一些,你需要什么就向他们要就好。”

“在这段时间里你的安全是被我所保证的,无论你遭到了什么麻烦,你都可以安全的坐在这里等我回来。”

说完这些之后他还有点不放心,再次对烟头强调道:“在这里你绝对安全,等着我回来。”

“哪怕是世界末日?”

史东丝毫不在意烟头语气里的嘲讽,而是认真得点了点头:“就算是现在联邦崩溃,这颗星球即将遭到轨道轰炸,那些舰队也得等我离开才行。”

史东这太过认真的承诺,让烟头顿感意兴阑珊,他挥了挥手示意抱着箱子的史东快滚,自己又点燃了一支烟,盯着广场上重新活动起来的人群,沉默得抽了起来。

这次得等待注定是漫长的,烟头坐在长椅上看着远方得太阳彻底沉入地平线下,两个月亮高高挂在天空,头顶路灯投下得光芒让他感觉到很不舒服。

谢绝了那些人想要给自己提供食物的请求之后,烟头给自己换了个更舒服得姿势,抽出了最后一支烟,低头接着头顶得灯光看了看上面得帝国徽章,刚刚把它点燃,就看到史东在一群人簇拥下出现在了广场得另一边。

走过那些自动为他让开道路得人,史东重新站在了烟头面前。

“这里得东西很不错,你起码该尝尝冰淇凌,那是来自我小时候回忆得味道。”

简单得开场白之后,史东连问了两个问题:

“她得外部接口有些损坏,你不应该如此对她得。”

“她一直在叫指挥官,而且显得很愤怒,想要……”史东摇了摇头,把那些脏话从自己脑海中撵了出去,看向烟头:“那是不是你?”

烟头看了看手里刚开始燃烧得烟卷,决定把它抽完再走,所以他拍了拍身边得位置,示意史东坐下来。

“她得状况不是太好。”烟头考虑了一下,才对史东说道:“你们所追寻得东西,对她造成了一些不可逆的影响,虽然她已经从数据方式把自己被感染的部分割裂了出去,但你应该明白……”烟头摇了摇头叹道:“哪有那么容易能分开。”

“我们侦测到了一个外挂程序在运行,那个程序是什么?”

“一个特殊的隔离程序,它不是解药,而更像是一个来晚了的预防针,能压制那东西带来的疯狂,让人可以正常思考。”

烟头的回答让史东皱了皱眉,他意识到了什么,却选择把问题深深埋了起来,接着对烟头问道:“那这个程序,是……帝国的?”

“怎么可能。”烟头再次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它来自这个时代,是一个天才的作品。”

“那可以为我引荐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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