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花漪从“昏迷”中醒来。
醒来不到十分钟，李伯就拿着一份文件到来。
“少夫人，”李伯笑呵呵道，“把这个签吧，什么都别想，只需好好养胎。”
花漪惊惶：“我可以签吗？我签了，他们——”
李伯：“不用管他们，老爷在，您什么都不用管。”
花漪眼圈泛红，哽咽着道：“你先、你先帮我谢谢爷爷，等明天一早，我身体好一些，就亲自去对爷爷道谢。”
弱小无助。
然而等李伯走后，花漪勾唇：“各地的房产、酒店、公司，还有总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老爷子出手蛮大方。”
系统：“……他大方的前提是你怀了孩子，十个月后你怎么办？”
花漪轻笑：“不到五个月，我就把这些财产转移了。”
系统哽住。
真丧心病狂。
不过不丧心病狂，就不是魔头了。
花漪找到手机，当初跟韩冽分手时，删了韩冽微信。
现在，花漪搜索韩冽手机号。
打字“你在哪儿，我想你了，好想你好想你”，发送好友请求。
“我觉得，”花漪笑道，“你说得很对。”
系统：？
“什么很好？”
花漪弯唇：“我可以划船不用浆，全靠浪。”
系统沉默。
很想说划船不用浆全靠浪确实很爽，但一不小心，就会翻船。
一旦翻船，就会凄惨。
可不能说。
因为花漪说不定，还真能在修罗场里乘风破浪，披荆斩棘。
时间一晃到晚上，晚饭很丰盛，花漪刚吃两口，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霍闲提着两箱子补品到来：“我问了我生过孩子的女性朋友，她说月份浅的时候，要小心养着，这补品是她三个月时吃的，我给你买了些。”
花漪：“谢谢。”
语气疏离，不像在说谢谢，倒是像赶霍闲走。
霍闲微顿，片刻后问：“你讨厌我？”
花漪睫毛重重一颤，垂下眼眸，似受惊的兔子，好一会儿才怯怯道：
“没讨厌你，只是我们……你过来看我，我很感激。”
顿了一顿，抬起眸，眼睛里盛满泪水：“可我担心，他们会说闲话。”
不待霍闲搭话摆手：“你走吧，我已经这样了……你是干净的，别因为我，让别人弄脏你。”
霍闲皱眉：“我不过来看你，怎么就让别人弄脏了？”
不赞同花漪话：“什么叫你已经这样了，你是我大哥明媒正娶——”
花漪激动：“我宁愿他不娶我！”
她攥紧拳头，态度激烈：“我宁愿从未遇到你大哥，不然我也不会……”
反应过来自己失态，花漪停下声音。
霍闲滚动喉咙。
想花漪哭起来真好笑。
可不是因为他哭的。
霍闲心中阴郁，花漪如果因为他哭该多好。
“抱歉，”花漪勉强挤出一抹笑，“我失态了。”
霍闲摇头：“没有，”柔声说，“不好的情绪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需要发泄出来。”
停了一瞬叹气：“我以为，你与我大哥是两情相悦。”
花漪反驳：“才不是。”
她眼泪汪汪，再次控制不住自己：
“你大哥骗了我，他说自己家境普通，还骗我，”惨淡道，“我想逃，可根本逃不掉。”
霍闲安慰：“别太伤心，不然对肚子里孩子不好——”
花漪煞白脸：“不许说！”
她猛地起身，赶霍闲走：“时候不早，你该回去——”
“冷静。”霍闲反握住花漪手腕，将明显不对劲的花漪摁回椅子，“放轻松，深呼吸。”
花漪起初挣扎，可挣扎不过。
慢慢放弃了抵抗。
见花漪平静下来，霍闲夸赞：“很好，很棒。”
花漪睁开眼，盯着霍闲看两秒，冷不丁道：“你应该想我死才对。”
霍闲一怔。
花漪摸自己肚子：“因为怀孕，我抢走了你原本能拿到的公司跟地产，你应该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霍闲打断：“没有。”
回到椅子坐下：“公司地产都是身外之物，再说凭我的能力，也都能赚到。”
他凝住花漪，笑一声：“它们都没你重要。”
花漪心跳一滞，面颊迅速泛起浅红，又听霍闲补充：“你别误会，我并没有轻薄你的意思，只是你孤苦无依的，有钱财傍身总是好些。”
花漪心道屁，你就是轻薄我。
大变态！
“可，”花漪低下头，轻声道，“我并不想要这些钱，也不想要怀上你大哥的孩子。”
霍闲面容一僵。
被提醒花漪肚子里有别人的孩子，还真是不爽。
花漪微微弯唇：“我只想离开霍家，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再找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过上很普通的日子。”
霍闲捧场：“这是你曾经的梦想？”
花漪点一点头：“我没有雄心壮志，就想有份工作，再养只猫，最好能再交一个我喜欢，他也喜欢我的男朋友——”
她停下话语，抬头看霍闲，惊慌失措：“对不起，我已经嫁给了你大哥，应该遵守妇道——”
“不用紧张，”霍闲软声，“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别人不会知道你说了什么。”
花漪愣愣看霍闲，露出笑容，天真道：“你不像你大哥。”
霍闲诱哄：“哪儿不像？”
花漪单纯：“你不像你大哥那么坏……你更善良。”
霍闲很荣幸：“谢谢夸奖。”
但你错了。
我不善良。
我比你的亡夫更混蛋，更邪恶，更不是人。
如果我是人，就不会看上你。
想丧心病狂地弄哭你，还想禽兽不如地……占有你。
“升了！”系统激动，“好感值升到70了！”
花漪一窒。
妈的她什么都没做，好感值怎么就升了？
合着她坐在这儿不动，霍闲主动自我攻略？
“……来，”花漪拿起筷子，咬牙切齿，“我们吃饭。”
说完不去看霍闲，低下头专心吃饭。
霍闲看着花漪腮帮子鼓鼓，心想真可爱。
要是戳一下，花漪会不会哭？
霍闲夹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动作优雅细嚼慢咽。
又想，花漪会不会咬人。
虽然是羊羔，但也长了牙齿，要是逼急了，也会咬人。
还会蹬腿。
不是有个词叫兔子蹬鹰。
霍闲忍不住瞥花漪腿。
腿掩在裙子底下，但依霍闲估计，不短。
蹬起人来，肯定带劲儿。
一边哭一边蹬人，更带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