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露有些飘飘然，她看着牧衍棱角分明的侧脸，好久才发觉不太对劲：“你该不会是……什么厉鬼变出来的幻境吧？”
“你注意到我头上的生命时间了吗？”牧衍看着桑露。
“嗯？”桑露与他对视，后知后觉地抬起头，这是她第一次看牧衍的生命时间，以前她不看，一是不敢看怕得到不好的消息，一是……牧衍的脸实在太吸引人了。
什么？
看清楚牧衍的生命时间后，桑露惊讶地微张开了嘴。
为什么会是……一串不停变化的乱码？
桑露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白痴，她但凡早一点看就不会完全察觉不到端倪了。
“那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决定救楚惇学长了？”桑露能感觉到牧衍态度的变化，但她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突然改变了他。
“我和他有协议，准确地说，是我们的协议中不得不有这么一条约定，如果有一天我们碰到一个人能看见别人的生命时间，那我将占据这具身体。”
“什么意思？”桑露侧头，“就是说他以后都不会出现了是吗？”
“嗯，可以这么说。”牧衍点头，在桑露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神明暗难辨。
桑露心底有很多疑问，但她深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不影响他们之间的相处，那她完全可以当做不知道。
楚惇自以为是地问出那个问题后，木莞白就陷入了不想搭理他的情绪中，在杜宁的解释中，楚惇总算弄明白了自己是怎么好的。
忘川主和冥王大人谈上了恋爱，倒挺有意思的。楚惇心想，不知道他祖祖辈辈那些老古板祖宗们得知了这个消息，会不会直接把下巴颏摘下来。
楚惇苦笑，经历了这么多，他倒是越来越看得开了，这么受挫还能自己跟自己开上玩笑。
算了，他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人家不愿意也好，免得她还要花时间去适应他的工作，毕竟，应该没有女生会想跟晚上永远没时间的人谈恋爱。
杜宁心里硌得慌，他在古堡里差点没能从幻境里走出来都不觉得焦虑，木莞白和楚惇之间这奇怪的氛围却让他浑身都觉得难受。
好在很快几人就走到了大巴前，司机师傅一看到他们就兴奋地打开了车门：“我还以为你们不会回来了呢。”
感觉自己这么说不太好，司机尴尬地笑了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其他人还要多久才来？我带的干粮都快吃完了，他们得快一点啊……”
“不用等了。”杜宁疲惫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回去吧。他们不回来了。”
“啊？”司机将疑问憋回了肚子里，他就算再怎么不聪明，也听懂了杜宁的话外之意。
司机师傅开车多年，听到过不少八卦，他以为这密林只是一个传说，里面并不会有多恐怖，却没想到……轻轻松松就吞噬了那么多条人命。
牧衍拉着桑露坐回了他们来时的座位上，木莞白却固执地选择了最远的位置，留下了满脸尴尬的楚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