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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11 深远模糊的记忆

“行为纯正的义人,他的子孙,是有福的。”————《箴言》

正当埃布尔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男孩直起身子,重新回到了开始的话题,“承认现实吧大哥!那女的是实打实的吸血鬼,还有那个男人,都不是你这个世界的人。因为你身上留有吸血鬼的印记,所以你今后还会遇到越来越多的这样的东西,你想逃都逃不掉。”

男孩毫不留情的打破埃布尔心里最后一丝妄想,还顺便刷新了埃布尔的世界观。“这个世界根本没你所见的那么美好,光明的背后必然是黑暗,中世纪的吸血鬼,狼人,巫师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他们与代表光明的一方斗争了上千年,最后潜伏在黑暗里,像流浪的,独自舔舐伤口的野狗,贪婪的盯着这个世界,如同盯着路灯下的垃圾桶。”

“我,我能选择无视这些么?我只是个普通人,我遇到这些只是偶尔不小心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对不对?我离他们还远着呢!”埃布尔嚷嚷道。

“你别怕,吸血鬼怎么了,狼人怎么了?这不是有我么?谁敢拦着我们前进的路,无论是谁,通通杀掉就好了!”男孩的面目突然狰狞起来,莫名的威势让埃布尔心头一动。

“英雄!我知道你爱打抱不平惩恶扬善,那么拯救世界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还是安安静静的过我这下半辈子吧!”埃布尔突然来了个中式抱拳,大义凛然的像个侠客。

男孩鄙夷的看了埃布尔一眼,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你真蠢,你以为没遇到那个吸血鬼就不会知道这世界的另一面了么?你所知所见的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而命运是神制定的规则,神想要你看到什么,你就一定能看到什么。”

命运的安排?这世界上真的有一双冥冥之中看不见的手在暗中操纵着世界么?如果是这样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别想啦,有些东西想再多也想不明白的。”男孩玩厌了熊玩偶,将其扔到一边并跳下了床,他走到正出神的埃布尔面前,注视着他说道,“与其想这些永远也想不清楚的事情,倒不如顺其自然,看看这命运会把你带到哪里?这不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么?”

哪里有意思了,谁知道命运会不会捉弄你呢。埃布尔心中嘟囔道,不过男孩的话确实开解了他,既然无法违逆命运,那么就顺从他。

男孩看埃布尔脸色变缓,点了点头,正当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远处的教堂敲响了十二点整的钟声。无形的声波像水上的涟漪往四周扩散开来,原本逐渐平静的飞雪也为之紊乱,男孩回头看了看钟声传来的方向,眼里闪着莫名的光。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个圣诞礼物吧。”

圣诞礼物?

还未细想,埃布尔眼前的一切事物突然就模糊扭曲了,脑子里立即灌入了大量的陌生信息。

场景转换,他好像出现在一间厨房里,将要落下的夕阳穿过透明玻璃窗投射在地板上,空气里悬浮着若有若无的尘埃。一切是那么的真实,埃布尔甚至能闻到炉子上炖的番茄浓汤所散发出的迷人香气。

一个女人围着围裙正在案前切土豆,身后走过来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有着一头淡淡的金发,棕色的眼睛,分明的五官。埃布尔认出这是他小时候的样子,但为什么他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段回忆了呢?

小埃布尔掂起脚尖,从后面突然抱住了女人的腰,软软的说道。

“妈咪!”

埃布尔的心突然一颤,自从父母在幼年时代因车祸死去,他就再也想不起父母的样貌,脑海中只有个模糊的大概。如果眼前真的是自己记忆深处的某段回忆,那自己说不定能借此看清母亲的模样?这个想法在心里一闪而过,埃布尔却分明的听到某处看不见的角落里传来了那个男孩的一声轻笑,是那种不屑,怜悯的笑。

他以为母亲会转过头,结果她还是在哪里切着土豆,只是拿刀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她露出一张温柔的,被阳光照的红润的侧脸,几缕红棕色的头发从她的白头巾里掉了出来。她停下手中的事,把那几缕头发梳理到耳后,笑着对小埃布尔说道,

“晚餐马上就好了,我的王子殿下再等会儿好吗?”

“我现在还不饿妈咪。”小埃布尔用头蹭了蹭母亲的腰间,似乎是有话要说,“昨天尼克的爸爸给他送了一个风笛。”

“真的吗?我想那一定是个很漂亮的风笛。”妈妈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是啊,很漂亮,听说还是在伦敦买的呢,尼克可喜欢那个风笛了。”小埃布尔语气里带有一丝酸味,“可他连碰都不给我碰一下,那风笛吹出来的调子真的很好听,只是尼克太笨,老是吹出口水。”

这时妈妈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她转身蹲在小埃布尔面前。直到这时埃布尔才看清她的样子,两根细长的眉毛,温柔的眼光,她其实并不美,未施粉黛,给人朴素的感觉。

妈妈摸了摸小埃布尔软软的淡金色短发,眼里透出一丝狡黠,“所以,我的王子殿下不喜欢他的小木马坐骑了,改为喜欢尼克的风笛了是吗?”

“才不是呢。”小埃布尔试图掩盖本意,但非常拙劣,“我才不喜欢他的风笛呢,我只是,我只是想玩……”

妈妈突然眨了眨眼睛,在小埃布尔耳边悄悄的说道,“我早上看到你爸爸好像在你书桌的抽屉里放了什么,神神秘秘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放什么了?”小埃布尔好奇的问道,“是玩具吗?”

“我不知道。”妈妈卖了个关子,她站起身来,拍了拍小埃布尔的肩膀,“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看呢?没准儿是个小风笛什么的。”

“万岁!谢谢妈咪!”小埃布尔欢天喜地的跑出了厨房。

“妈妈最好了!”

小埃布尔欣喜的声音回荡在厨房里,那个温柔的女人看着小埃布尔雀跃的跑出去之后,又转身继续对付那些未切完的土豆。窗外血色的夕阳半落在平原上,厨房里的光线一时变得黯淡起来,番茄浓汤在锅里咕噜咕噜的煮起了泡,香甜的气味让在一旁看了良久的埃布尔沉迷其中。

他也好想去抱一抱眼前这个养育过他的女人,他也好想感受这个女人那温柔慈爱的目光,很久很久了,他从未离母亲如此近过。心里这么想着,实际上埃布尔也确实是这么去做了,他一步步的走向女人的背后,咫尺的距离,仿佛一伸手就能触到女人因切菜而耸动的肩。

“咚咚咚!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立即将埃布尔拉回现实。

“埃布尔!”郑蒙在浴室门外焦急的喊道,“你还要在里面洗多久啊,劳伦斯太太都开始催了!”

埃布尔登时回过了神,此时的他正站在莲蓬头下面,哗啦啦的热水喷洒在埃布尔头顶,埃布尔顿时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自己刚才明明是在卧室里和男孩说话,下一秒就被男孩所谓的圣诞礼物给拉入儿时的场景,可现在自己却还是在浴室里。难不成那个所见的男孩,所听的钟声,都是自己做的梦?

男孩到底是存在于真实还是自己精神分裂的产物?自己今天所看到的一切又有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自己所妄想出来的?还有现在,现在的所处的场景也是真实的么?埃布尔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

带着满腹疑问,埃布尔擦干净身子,围上浴巾打开了门,他对郑蒙说道,“我就冲个澡,没洗多久啊。”

“还没洗多久?你在里面有半个多小时了都!”郑蒙一脸贱兮兮的,笑得十分下流,“说,是不是在浴室里洗澡时顺便做了羞羞的事情了?”

“你能正经点么?”埃布尔无语的从浴室走了出来,“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找不到女朋友么?就是因为你的思想太龌龊。”

“哪里龌龊了!”郑蒙紧随其后的跟了过来,与埃布尔一同走进卧室,他试图辩解着,“每个男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和行为的好不好!”

埃布尔回到卧室,看见自己的内裤等衣物都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床上,床单也十分的平整,就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好像从未有个男孩抱着熊玩偶在上面撒娇打滚,床头摆着的闹钟清楚的显示着当下的时间,11:19。

“不是已经十二点了么?”埃布尔转过身对郑蒙说道,他刚才确确实实听到了远处教堂敲响的午夜钟声。

“哪里的钟声啊,你该不会是洗太久了出现幻听了吧。”郑蒙信口说道。

埃布尔不知该如何向郑蒙解释自己在今晚所经历的一切,他默默点头,表示赞同郑蒙所说的幻听解释。

这时郑蒙突然好像看到了什么,他惊讶的说道。“诶,你那里怎么……”

埃布尔一愣,他顺着郑蒙的眼神望去,看到郑蒙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左侧锁骨,埃布尔有些紧张,他想起来男孩说过的话来,自己身上的印记难不成真的没有被洗去,郑蒙能看到那印记?他不由得出声问道,“怎么了?”

郑蒙此时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严肃模样,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冲个澡你都能把自己身上的皮肤弄成粉红色,可真有你的。”

可不是么?埃布尔的锁骨位置确实由于搓洗的太过用力而导致皮肤呈现出一抹嫩嫩的粉红,看到郑蒙还是没个正经样儿,埃布尔大松一口气,感到万分庆幸。

“得了吧,热水澡洗太久身体确实会发红发热,你没常识么?”埃布尔笑骂了几句,然后开始赶人了,“快出去,跟劳伦斯太太说我换完衣服马上就下来。”

郑蒙有些奇怪的多看了几眼埃布尔的左侧锁骨,欲言又止,却又沉默的走了。

埃布尔在郑蒙踩楼梯的声音传出之后,再次确定了锁骨位置没有什么银色印迹,这才把衣服一件件穿在身上。

穿完衣服的他并不急着下楼,而是走到窗前远眺外面,他可以看见不远处圣玛丽教堂的灯火还在交相辉映着,恢宏嘹亮的赞歌由远及近的传来,显然弥撒还在继续,钟声尚未响起。空中雪簌簌的落下,落在树枝上,落在窗棂上。

“啪嗒。”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身前书桌的抽屉里,好像是有什么老鼠在里面。

埃布尔心头一惊,他赶忙拉开了抽屉。

抽屉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的老鼠,而是安静的躺着一只颜色黯淡的,应该有些年头了的口琴。埃布尔颤抖的伸出手,将那支口琴拿了起来,口琴钢制的外壳上刻着一行歪歪斜斜的潦草字迹。

“赠予埃布尔王子殿下。你的国王,爱你的父亲。”

豆大的泪水突如其来的落在口琴上,埃布尔再也遏制不住的哭了起来,他记起了那天发生的事。虽然没有获得昂贵的风笛,但是父亲还是给了他一只口琴。他记得他小时候自封为王子,父亲是国王,母亲是王后。他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晚餐,黄色的土豆泥,红色的番茄汤。

还有母亲那欣慰的笑容,虽然依旧很模糊,但那份温暖还是深刻的保留在了脑海里。

这就是男孩给他的圣诞礼物么?给他找回了失去的口琴和忘却的记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男孩还算不赖不是么?埃布尔用衣袖擦干了泪水,如是想到。

他看到抽屉里还有一张圣诞贺卡,上面是一行非常清秀漂亮的花体字。

“我们相互承诺,要一起走下去,走到末日,走到尽头,走到新的世纪。与你同在,诺尔。”

原来这小鬼叫诺尔啊,怎么这么喜欢说些摸不着边际的话?埃布尔如是想着,并将贺卡翻了个面,贺卡背景的图画顿时映入眼前。

漆黑的夜空,一轮惨白的月亮挂在遥远的群山之间。荒废的旅舍,破旧的马棚,还有一个刚为人母的女人。这是很普通的耶稣出生时的场景,只不过贺卡上的圣母玛利亚并没有像传统画作里画得那样在诸天使高唱的赞歌中温柔的亲吻耶稣,而是满脸的怒容的高举着正蜷缩着在襁褓里闭眼沉睡的婴儿,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其摔在地上。高空中的天使看到玛利亚的行为不但没有惊怒的去阻止,反而是面容扭曲的开怀大笑。

这诡异瘆人的贺卡背景让埃布尔看得心里发慌,真不知得是多特立独行的人才能画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东西,这要是放在中世纪多半是要绞死好几次了吧?他嘴上虽然是这么吐槽着,但心里还是被这栩栩如生的图画所震撼,圣母玛利亚怒摔圣子耶稣的场景深深的根植在他的脑海里,像是,亲眼目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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