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若无的声音不断从皮肤传入耳朵，海果耳朵动了动，眯着眼睛，伸手拉了拉柳云。
前面埋头行走的柳云转过头，先是紧张的上下打量，见她无事，疑惑的看着海果。
接受疑惑的目光，海果张了张嘴，尽量夸张的用嘴型，将所想的话讲清楚，“我听到奇怪的声音。”
柳云愣了一下，摆了摆手，“没事，人鱼在这里，这是他们活动的动静，毕竟是活的。我们小心一点不会惊动他们的，而且我们认识的人在里面。”
最后意味深长。
疑惑的看着柳云，说的字太多，她前一个字还不明白意思，后面的字接踵而来。
柳云重新牵上海果的手，海果伸张开的手重来没有拒绝过柳云。
面对海果的疑惑，柳云不再解释，以海果的聪明必定能发现。
一入宫殿，内里景象变化，视线一如既往的朦胧，似乎是水与生俱来的光芒。味道奇怪，是一种奇怪的腥味。
淡淡的却无处不在的飘入鼻中，这应该就是人鱼的味道了吧。
任由柳云拉着她游走，静静地仔细的看，每一扇门皆是平常，仅仅是古代的宫殿吗？
莫名其妙的掉到这里之后，人鱼选择这里居住而已。
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才会这么一座宫殿完完整整的掉落？
海果有注意到墙壁光滑，一种情况是这里的水质问题，另一种情况就是这座宫殿在这里的时间不久。
两相比较，前一种可能性比较大。
水苔难以生长，岂不是形同冰箱？
也不知道人鱼的模样是什么样，有着美丽的容貌和漂亮的尾巴，海果应该会直接放弃捕杀。
转换成尽量和对方沟通的方式，获得眼泪、指甲、头发等等这样的程度为止了。
美丽的生物，海果从来都是宽容的，比如柳云。
这是个看脸的世界。
海果小心的尽量不触碰周围的任何一样东西，材质是一方面，万一人鱼能感应到就糟糕了。
海果发现这是欧美风格的，有书房、厨房、卧室等等。
里面的东西自然是少了很多，依旧在的基本上是无法挪动的，比如钉在墙壁上的画。
画是一副油画，透明的玻璃相框紧紧的贴合，不知道多少年了，里面的画色自然，看起来没有变过。
里面居然是一上身是人下身是鱼的女人，神态安详的坐在岸边的岩石之上，身后草木旺盛。
还未继续看清更多的，柳云已然拉着她离开，身形利落，行走之间从来不曾迟疑，像是走过很多遍。
海果抿了抿嘴，手不自然的握紧了一些，又很快的放松，柳云隐瞒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点？
看来不仅是实验室，柳云肯定还有更多的秘密。
神色复杂的看着柳云的后脑勺，瞧见他脑后依旧完整的两个辫子，海果一下子笑了。
不管怎么说，柳云就是柳云，这些事情虽说什么时候告诉她是柳云的自由，姑且宽限到出去之后。
如果到那时候，柳云不肯告诉她的话，再决定不迟。
完全不清楚海果的思绪，以及脑后的辫子为他争取了时间。
因为在水中，半飘着的头发并未引起柳云的注意。
在陆地上的时候则是因为贴合在身，原本扎着的辫子都会贴合在身，扎成两个辫子并不能让柳云注意头发。
柳云直视前方，近乎直觉的行走，一晃而过的黑影，近乎擦肩而过。
宫殿内部如迷宫一般，一个房间跟着一个，相同的房间有很多个。
海果有三次分不清楚，里面的摆设大概上是差不多的，再加上每一个东西色彩相近，每看到一次便恍惚一次。
“到了。”耳边传来柳云的声音。
海果看着面前皱皱眉，空荡荡的房间，这是一间客厅，桌子是长桌，而且是欧式的长桌。
一排能够坐上十个人而不拥挤。
瞧着桌脚，和地面的不自然的地方，很明显是粘连在地面，椅子一个不剩。
海果摸了摸下巴，为何总觉得很奇怪？
与此同时，一阵不是人类可以发出的声音响起，类似老鼠吱吱叫的动静。
比起老鼠平的语调更像是一唱一和，至少有两个生物。
海果看看柳云，两个人的视线对上，悄无声息交流片刻。
这……来者难道就是人鱼？
回忆起油画中的美人鱼，一时间浮想联翩，海果散发的“气”轻易笼罩住来往这里的生物。
摸了摸嘴巴，果然期望过高，上下身是不一样的，下身确实是鱼的尾巴，长且粗。
上身却不敢直视，不是鱼类鳞片的样子，当然也不是人类的模样。
每一寸都细致的覆盖着蛇类的皮肤，每一片鳞片都是三角形。
紧紧的贴在身体上，它整体的上身竟是有着人类的形状！
甚至有手臂有手指，脸孔有着一双眼睛、一个嘴巴、一个鼻子。
和身体一样，全身覆盖在蛇皮之下，一丝一毫的其他部分都没有露出，就像是这本来就是他们的皮肤。
眼睛部分深深突出，灵活的转动，颜色确实是正常人类才有的，神色怪异非常，这是没有灵性的一个物种。
海果深深一叹，如此像人类，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实验制造而来，承受的痛苦可想而知。
在这一瞬间，之前的想法反转，真想传多了就变成假的了，从海边传到基地所在之地，之间相隔的距离足以让一个故事完全大变样。
毕竟已经不是网络的时代了。
海果抿了抿唇，她为了传言而来，此时自是决定为了传言破灭而走。
瞧了瞧柳云的神色，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外面，神色中透着严肃。
柳云的样子……他才是正真想找人鱼的吧，而且不是为了传言而来。
这样的人鱼才是他的目标。
海果闭了闭眼睛，游动着到了角落。重温一遍受到欺骗的感觉，她咧了咧嘴，没有之前那般强烈。
贴着墙壁，海果转了转眼珠子，她似乎听到了林小琅的声音，他的声音虽小识别度极高。
在这短短几秒钟内，柳云清除海果的动作，时间上不允许分心，他快速的贴在门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