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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裁判

这天本就是休沐日,开府之宴摆在中午,图的就是惹人注目,至于晚上还有一场加宴,原意是扩大影响力用,结果中午开宴之前,沈万山向苏明溪一示意,晚上的那场加宴就变成了沈家在汴京城的三五好友的小型聚会。

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其实沈家上下谁不知道,所谓沈家在汴京城的好友,除了苏家人还有谁,总不至于是皇城司的张勾当或者王勾当吧,话说回来,王勾当他人也不在汴京不是么。

午宴很简朴。这年头在家里摆宴,还要让各方满意,主家又有面子,是一件十分考验消费能力的事情,不仅是食材的采购和处理需要一整只团队来完成,最重要的是厨师人才,这年头手艺精湛的厨师甚至比天下间的进士还要稀少,况且在汴京这种地方,拿得出手响当当的厨子是可以撑起一座像会仙楼那样的酒楼的,他们教出来的弟子一脉单传不说,也多半是要卖给东家的,流落在民间的极少,因此身价也极贵。像会仙楼的镇馆大厨单刀王,一年收入少说在数千两银以上,人在杏花胡同可是有两座宅子的,一座拿来住,一座拿来贮白菜。

厨师人才难得,因此这年头在家中摆宴,要么是富到能养得起一整套厨师团队,要么就只能是临时花大价钱延请几大酒楼的厨子前来家中操刀,还不能请主厨,毕竟人家酒楼也要做生意,当然土豪除外,但主厨若是来,别人酒楼一日的收成,你是需要预先赔付给人家的,这甚至比请厨子还贵。

而沈府就属于那种特别有钱的。

沈府不仅有一个总厨师,总厨师手下还管着三个主厨,分别做西北面食、中原烩菜和江南小菜的,除此之外,每个主厨还带着一整个团队,都是做惯了活的,随便哪支队伍曾经都是有自己独立的酒楼的。就这一点就让会仙楼的少东和德运楼的掌柜艳羡咋舌不已。

如果他们知道,因为苏家出自四川的缘故,所以沈府又临时去调来了一支川菜队伍进驻后厨,他们不知道会做如何反应。

这哪是吃饭啊,这是吃钱,不,说吃钱都是眼界太窄了,这一顿下来不得花个数千贯么。

总主厨是一名三十余岁的厨娘,唤作东方秀的,据说曾经是江南金枪门门主的夫人,厨艺冠绝江南,炖的一手神仙也垂涎的好羊汤。因为仇家雨夜杀上门来,灭了金枪门,从而年纪轻轻便沦为了俏寡妇。那几年一心想着复仇,奈何仇家势大,东方秀几乎一切法子都想了,眼看着复仇无望,就准备投钱塘江为夫君殉情的,结果碰上锦绣城坤剑剑主陆秀儿外出游历,吃了这位东方秀的一锅羊汤之后热泪盈眶,硬是一人一剑帮东方秀把对方整个门派给平了。那也是个延续了两百多年的门派,在江南俨然是一方土皇帝,和锦绣城也素无瓜葛,对方门主到死也不明白自己整个门派的基业是毁在东方秀的一锅羊汤上。后来据陆秀儿返回锦绣城对此事作专项汇报时所说,她喝完东方秀的羊汤之后,知道了东方秀的故事,感慨如果她死了,如此鲜美的羊汤就有可能从此从世间绝迹。与这相比起来,被她一人一剑含着热泪打着饱嗝灭掉的那个门派死活其实根本无足轻重。

锦绣城主沈不二像在看一个白痴一样瞪着这个昔日冷静而又忠诚的手下,一时无语。

后来他亲自去喝了一口东方秀的羊汤。

所以现在来到沈府的东方秀,从地位上来说,并不能算是沈万山的手下,而最多算是客卿,因此这个沈万山也得喊一声“秀姐儿”的厨娘今天中午也擦干净了雪白的柔荑,坐上了偏厅的筵席。

当然,东方秀并非是本次筵席的主角,虽然她为每一桌端上一锅羊汤之后就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只留下满堂人很是疯狂了一阵子,但疯狂的热度褪去之后,主厅小间里就开始了一番别有深意的对话。

率先开腔的是枢密副使韩绛,这次枢密使韩奉先处并没有任何表示,但来了一个枢密副使,可以视作是代替韩奉先前来传达意思,也可以视作是对沈万山这座年轻“沈府”的保护,毕竟在这么敏感的地方开府,当天枢密使枢密副使就统统前来致意,单单是一个莫须有,就足以把这座年轻沈府扼杀在摇篮里了。

韩绛首先代表韩奉先,转达了韩枢密的祝贺和期待,表示虽然现在沈万山已经有钱到可以在汴京开府,代表锦绣城行世俗事了,但他还是很欣赏这个年轻人,很希望他能常来枢密府走走的,这是他身为一个长辈,也是老领导的心愿。

对此,沈万山当然表示了认可,树高千尺也忘不了根,他沈万山能有今天,虽然和韩枢密没有半文钱的关系,但既然人家愿意做第一个接纳自己的汴京世宦,他沈万山当然会投桃报李,逢年过节去走走亲戚什么的还是没有问题的。

然后韩绛代表自己表示了对沈万山的祝贺,并私下里表示,自家府上护卫孱弱无力,平时欺负小贩,撵一撵拦街告状的人估计没问题,真要生死攸关的时候,比如韩琦韩公这次,那估计就真的没什么*用了,他当然不奢求沈万山亲自去当他韩绛家的供奉,不过如果沈万山手下有哪位高手有兴趣,倒是不妨来的,比如起初在门口迎宾的那位苏明溪就不错,知书达理,人高马大,长得还英俊,手底下功夫想必是不弱的。

沈万山打着哈哈,表示日后会亲自挑选一些人送到韩绛府上,保证他面对虚气境以下的刺杀只需要安坐喝茶就是了。

韩绛坐下之后,知制诰兼知通进银台司韩维置酒站了起来,代表天子询问沈万山是否有意入“三衙”,所谓“三衙”就是殿前司和禁军官司下辖的殿前都指挥、侍卫马军都指挥使、侍卫步军都指挥使,其实也就是整个禁军系统的意思,很显然,之前皇城司来邀请沈万山成为勾当,这必然是诈称天子旨意,而此刻韩维这个天子近前人代表天子问出来的,才有可能真正是那位的意思。韩维表示,如果沈万山点头,三衙都指挥使不好说,给个不用点卯,随缘当值的从五品都虞候还是简简单单的,日后积功成为副指挥使还不是轻轻松松?

沈万山笑而不语。韩维一拍脑门,说也是,总是忘了锦绣城在江湖上的地位,区区一个从五品武官,恐怕锦绣城连眼皮都不会夹一下的。

这话既是自嘲,也是微刺锦绣城,倒是让沈万山想起了某事,直接在席间提问,说近日有没有合适的制科会开。这本来就涉及到国家机密,又是当着这么多重臣的面如此泰然自若问出来,接不接话都不妥啊,难不成还要当众私相授受你一个功名吗?这让韩维有些哑然无语。但转念一想,以沈万山的家世人品,走制科拿功名,那不是绕弯子吗,天子直接征辟都是小意思啊。于是又是一通劝,结果不知道沈万山苦衷的韩维当然是劝告失败,只得说回去像天子提一嘴,就说沈少城主这种人才就喜欢走一个正规的入仕通道。

沈万山嘻嘻哈哈敬了一杯酒,让先前坐下的枢密副使韩绛心里颇不是滋味——这小子方才和自己对话的时候可是坐得四平八稳的!

接下来又是苏铁冠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代表韩琦起身,向沈万山敬酒一杯,顺便表示对沈万山那一夜救命之情的感激。苏铁冠在将酒水一饮而尽之后,向沈万山委婉表达了韩琦的邀请,说西北虽然看似平静,但实则暗流汹涌,尤其是种谔收绥州一事之后,西夏和大宋又重新回到了战争的边缘,沈万山如此人才,如果愿意来西北军前效力,那必然是极好的。话虽然是好话,但苏铁冠说起来声音却越来越低,似乎是听过了前面两位大人的许诺之后,感觉韩琦托自己向沈万山转述的这些说辞根本就毫无说服力嘛,尤其是这还是人家的开府之宴上。

谁知道沈万山竟然在一饮而尽杯中酒后,又重新满上一杯回敬苏铁冠,郑重其事表示,此间若是无事,早晚必然会前往西北,往韩公帐下投效几年,铁马黄沙,就算是不为国家,对于自身的武道境界修为也是大有裨益的。

韩绛的眼皮又剧烈地跳了起来。

而席中的张斌睿张勾当,全程就没站起来说话,也许是知道说话也没用,反而容易给自己找不痛快。

席间无话,无非是觥筹交错。散席之后,韩维韩绛等人纷纷散去,沈万山稍微送了几步,又回到偏厅,却看见小桌上的酒菜佳肴已经清理得干净整洁,苏轼一家正在围在桌前,看东方秀与苏曼青斗茶。正难解难分时,苏轼回头看见沈万山一脸郑重进门,哈哈一笑,招手说:“万山,太平兄快来,此番当要你来做这个最终局的裁判了!”

沈万山叹了口气,语指双关:“此番也只有我,能做这个裁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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