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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分组修行

正式修行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在离恒派殿前广场的正东方,有一片与殿前广场面积相当的空地道场,与其遥相对望。道场的地面由玉青石铺就而成,场边的刀剑上摆放着多把木剑,十多个木头人常年伫立在东西南北四方。

偶尔有鸟雀飞落在木头人身上,歪着脑袋打量着木头人,经年的风吹日晒和弟子试炼的击打使木头人早已伤痕累累,靠近地面的部分长出了些许的青苔,星星点点的爬在木头人的底端。

道场的中央是个巨大的七边形图案印在地面上,每一边都印有一个大字,分别是金、木、水、火、土、风、雷,不同的字也分别对应着不同的颜色,金色、青色、白色、红色、黄色、蓝色和紫色。

当清晨的旭日爬过离邪山的山头,温暖的阳光便均匀的撒在这片道场上,七边形图案上的文字反射晨曦的阳光,映出七彩斑斓的色彩。百年来的离恒新弟子,都是在这片试炼场上进行新生训练以及修行。

一辉、武文雄和众新弟子早早地守候在这里,个个翘首以盼,等待着第一天的修行,虽然他们中间有些人早已修习多年,却也是对新的修行充满期待。

一辉和武文雄虽在水仪宫修习已久,却也需要以新弟子的身份修行,这是武立峰的意思,打好基础从头学起。

不多时,众人面前就走来了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十五年前将一辉带回离恒的书维,云七和迟晓颖。十年的磨砺使他们都退去了年少的青涩,多了一份成熟与稳重。

书维与云七着一身天蓝色长袍,头系青玉冠,步履稳健地走在人群前面,粉色长袍的池晓颖紧随其后,丰满的身形透过长袍,现出若隐若现的优美曲线。

书维三人走到人群前停下,一双坚毅且自信的眼神投向众新弟子,书维轻抬衣袖,仪表庄重。

“欢迎各位新弟子加入离恒派,我是书维。你们可以叫我书维师兄。”

书维刚刚说完,下面的新弟子就被他正义凛然的气质所震撼,一张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向往与憧憬。书维停了停,环视了一下众人。

“自今日起,就由我们三人来传授你们离恒派的基础心法与剑术。”

书维说着便转身介绍云七和池晓颖,这位是云七云师兄,这位是池晓颖池师姐,希望诸位在修行期间勤奋自勉,潜心修炼。习一技之长护一方安宁。”

云七和池晓颖朝众人点头示意。池晓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一辉,一辉也发现池晓颖看向自己,以一个微笑回应她。池晓颖也报以微笑。

书维继续说道:“由于你们之中既有之前在其他门派修行,或师承某位江湖隐士,也有普通世家弟子,乡间百姓的从未修行之人,本着因材施教的理念,现在对你们要进行一个分组。”

众人听完后不禁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还有分组修行一说,其实这是离恒历年来的一贯做法。将每一批的新弟子分为三组。

曾经修习过法术和剑术的,或其他门派遣送来学习的,分为一组,称为习门弟子。

在江湖上,修习过一些武术和剑术,但未修习过任何心法的分为一组,称为武门弟子。

而那些在民间偶然被发现,天赋极高但从未修习过心法和剑术的,或是富贵人家官宦子弟,给离恒赠送大量物资金钱。以谋求一个修习仙家法术的位置,则被分为一组,称为清门弟子。

三组弟子根据水平的高低,采取不同的方式传授,半年后再经过统一考核,考核通过后便可正式成为离恒派山门弟子,不通过的则只能离开门派,不过这半年在离恒派习得的的东西,也足以使这些来修行的弟子受用一生。

众弟子开始依次上前展示自己之前学习的武术心法,一时间各种门派的招式套路,江湖上的拳脚剑法,在离恒修道场上竞相绽放。

能够演练剑术和心法的。由书维带队为一组,只能施展拳脚和剑术的则由云七带队为二组,而什么都不会的,就有池晓颖带领为第三组。

武文雄、关莫霖和司徒云飞等修习过的人,在试炼结束之后都被分到了第一组为习门弟子,而当一辉也施展完毕后,书维却将他分到了第三组,为清门弟子。

一辉对自己被划分到清门弟子有些诧异,但片刻后仿佛明白了什么,低下眉眼不出一言,武文雄对此也感到不满,上前询问。

“书维师兄,一辉与我一同修行过,为何要被分到并未修行过的一组,你这么做是否有失公允。”

书维面对武文雄的质问有些无奈的道:“武师侄,并非师兄有失公允,只是这是武师伯的意思,师兄不敢违背。”

“我爹?”

武文雄为之一愣,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辉打断。

“师父这么做,必有他的道理,我的心法层次太低,剑术也差,和并未修行过的人差不了多少,就算勉强分到习门,估计修行也跟不上。师傅让我从零学起巩固基础,也是一番苦心。”

一辉说完这些,神情有些落寞,“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我,”他又补充了一句,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在武文雄的注视下径直朝池晓颖所在的方向走去。

武文雄面色难看,担忧的神色写在脸上,看着一辉渐渐离去的身影,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不远处濮阳诗雅亭亭玉立。光洁如瓷器般的脸庞清纯动人,正显示青春的美好,此刻她正低着头,俯视地面上各种颜色的字,这时她的背后却传来一声略带谄媚的声音。

“想必这位便是悯圣宫的濮阳师妹了,在下关莫霖,久仰您的芳名。”

关莫霖走到濮阳诗雅的身后缓缓的道,看到濮阳诗雅转身与自己对视,不禁被她充满青春气息的容貌所折服,虽然在新生招收大会上曾见过濮阳诗雅,但如此近距离看她,更加撩人心弦。

关莫霖看得有些痴了,尽说不出话来,濮阳诗雅对南雀领本就没什么好感,在她内心中,修习施毒之术的门派总有些旁门左道之嫌,且与本门悯圣宫济世救人的初衷相违背。昨日在殿前广场上的一幕也被她目睹。不自觉的对眼前这个人心生厌恶。

关莫霖说完后,濮阳诗雅便装作没听见,绕过了他径直走到武文雄身前。

“悯圣宫弟子濮阳诗雅,见过武师兄。”濮阳诗雅走到武文雄面前行礼,柔声说道。

武文雄没想到濮阳诗雅会主动上前来跟自己打招呼,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欣喜,甚至是激动,竟有点语无伦次起来。

“濮...濮阳师妹有礼了,不知师妹有什么事事,只要师兄能够做到的,必将全力以赴。”

听到武文雄略带紧张的言辞,濮阳诗雅不禁轻柔的笑出了声,自己过来打个招呼,就把武文雄紧张成这样。

她莞尔一笑,轻轻地道:“武师兄言重了,只是师妹学艺浅薄,天资愚钝,日后还望武师兄能够多多提点。”

武文雄大喜过望,欣喜的心情溢于言表,“濮阳师妹哪里的话,指点可不敢当,同窗修习共同提升才是。”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谈笑自如,仿佛相识多年的老友。而站在一边的关莫霖早已心如火焚,武文雄和濮阳诗雅说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像一把把钢刀割在他的身上。

但愤怒的神情并未停留在他的脸上多久,不一会儿,关莫霖又神态自若地走开了,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修道场的另一边,一辉缓缓走到池晓颖面前,当初那个羞涩的小丫头已然长成了一个充满淑女风韵的女人了,一辉朝池晓颖一拘礼。

“池师姐,以后就劳烦您多多指教了。”

池晓颖见一辉走来倍感亲切,眼前的这个孩子,不仅是十五年前自己亲手所救,更是看着他一点点长大,虽然天资不高,但一辉温和近人的性格却颇得众师兄和师姐们的喜欢。

池晓颖温和地说道,“一辉,多日不见,想必你的修为又精进不少吧,近来一切可都安好。”

一辉知道这是池晓颖在与自己说笑,原本被分到第三组就已经让他很沮丧了,没好气的道。

“师姐你还挖苦我,我分到这一组了,你还问我的修为。”

池晓颖暗自偷笑,又道:“你师傅让你分到我这一组,是希望你重视基础,再者,以你现在的修为,如果去书维师兄那一组,也跟不上他们的进度,还不如随我修行,这个是武师伯的一般苦心啊。”

一辉低下头来想了一会儿,又抬头问道:“师姐,我修习的时间也不短,平时也很少偷懒,为什么我体内的灵力还是那么低,好像每次费尽心力汲取的自然灵力都会慢慢的流失掉,这是怎么回事,我问师傅,师傅也从不回答我这个问题。”

池晓颖微微摇头,皱起眉头略一思忖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与每个人的体质有关,就像不同的人适合不同的七系灵力修行,汲取自然灵力的能力也会因人而异。”

“自然灵力蕴藏于天地万物间,而人类也是万物的一部分,灵力可以被汲取,当然也可以流失,只是大多的修行之人,灵力从体内流失的慢,流失的也少。”

池晓颖停了停,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也许你就属于那种汲取速度慢而流失速度快的人吧。”

一辉听池晓颖说完,变得更加沮丧,忧伤的道:“这么说的话,是不是我不太适合修行,或许我本来就不能成为一个修行之人。”

池晓颖立即安慰道,“傻孩子,不要乱说,没有谁天生就是修行的人才,都是依靠自身的努力才成为修为高强之人,据说我们的师尊易掌门,当年进离恒修行时,天赋也不高,后来勤学苦练,把别人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拿来修行,才在众弟子中脱颖而出成为离恒现任掌们,也才有今日离恒的辉煌。”

一辉有些迷茫的看向一辉,池晓颖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的道。

“勤能补拙,你要相信你自己,师姐也相信你,假以时日,或许你的修为会超过你师傅,甚至超过师尊也说不定。”

一辉听池晓颖这么说,脸上阴沉的神情一扫而空,满怀激动地说道:“真的吗师姐,以后我也可以成为像师父师尊那样厉害的人吗,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池晓颖微笑地说:“师姐怎么会骗你呢,你要相信你自己是可以做到的,而且师姐能感觉到你身上有一种,和其他弟子不一样的感觉。”

“不一样的感觉,那是什么感受?”一辉追问道。

“说不上来,不过,有和师尊类似的感觉。”

“师尊?”

一辉想想,忽然变得兴奋起来,高兴的道:“那是不是说我以后也会成为掌门啊?”

“噔!”

一辉的脑门被池晓颖用剑柄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一辉哎呦的叫着,揉了揉被敲的地方。

“你呀,还是想想先提升基础的灵力修为吧,别好高骛远。”

池晓颖轻柔的责备到,一辉只好轻轻揉了揉头,低声呢喃道。

“是,弟子知道了。”

很快,习门弟子,武门弟子和清门弟子都已聚集,各站离恒道场的一角,书维、云七和池晓颖分别带领着自己那组的成员修行。

池晓颖带着什么都不会的弟子,学习基础剑法,云七则是传授新弟子基础的心法,而书维这边则只是带着所有的弟子打坐,让他们学习背诵离恒派的门规,绝口不提心法和剑术的事情。

随着阳光逐渐由强变弱,白昼的时光也接近尾声,黄昏已至,三组弟子都结束了修行缓缓解散,司徒云飞老远看见一辉,冲上前来搭在他的肩上,没等身后的武文雄跟上,就开始抱怨起来。

“一辉,你怎么被分到第三组去了,是不是那个叫什么书维的故意给你小鞋穿,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今天说带我们修行,结果什么也不教,却让我们打坐了一天,坐的我腿都麻了。这还不算,它还让我们背诵离恒的门规,天哪!饶了我吧,我连我的家规都没有背全,他居然让我背这个,不行!找机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一顿!”

“我劝你啊,还是算了吧。”

武文雄此时也走了上来,侧目对司徒云飞道,“以你现在的修为,十个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司徒云飞满不在乎的道:“我虽然修为不如他,但我有一个充满智慧的脑袋呀!再说了,我说的教训他,又不是非要打得过他才能教训他,比如...嘿嘿...”

司徒云飞说到这,忽然停了下来,神秘的笑了笑,就不再言语了,武文雄倒是被他吊起来胃口,好奇地问道。

“比如什么?”

“比如...就不告诉你!”

“你说不说?”

“不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不说是吧,好!我叫你不说!”武文雄说着,追着司徒云飞闹起来。

“来来来,就不说,我气死你!”

两人绕着一辉追跑打闹,一个追一个躲,一辉笑着看二人玩闹,忽然面色一沉。他拉住二人。

“等一下!难道你们没有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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