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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张子房夜探吕雉

吕泽心底也难受,他自然也知道,如今吕家的身家性命都押在了刘邦身上,刘邦也得了大半的天下,还有先生辅助,未来天下可期,若是吕雉离开了,刘邦又有了新宠,他们吕家只怕会为他人作嫁衣裳。

吕雉的想法,吕泽自然是明白的,她从小就有孝心,将吕家看得很重,父亲从小就感叹,可惜她不是个男孩子。

可是他心疼她啊,若是刘邦对她好,那便也罢了,可是刘邦根本就是个喜新厌旧的性子,哪里会对她好呢?她性子又冷淡,只怕日后更难过。

“大哥,这样的话日后不要再说了,我要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吧。”吕雉知道自己大哥也是心疼自己,不好听的话,都哽在了喉头,一句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了,是我糊涂了。”吕泽叹了一口气,缓缓起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一定要保重。”

直到吕泽合上了门,吕雉极力克制的眼泪,才缓缓从眼底留了出来,顺着刚才的泪痕,沒进了被子里。

她也想走啊,她难道不想走吗?她爱了他这么多年,又念了这么多年,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够守在他身边,哪怕一年,哪怕一天。

可是她走不了,父母养育她,兄弟宠爱她,她如何能为了一己私欲,便将他们多年的心血于不顾?

吕雉紧紧咬着枕头,终于还是忍不住呜咽出声。

她不敢大声哭,这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当日与刘邦成亲的时候,那时候她闻得张良的死讯,万念俱灰,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可是为了不让刘邦看出端倪,也为了保住孩子,她不敢哭,她甚至不敢去想他。

她又累又难受,呜咽着昏睡了过去,到了夜深,却觉得背上一阵清凉。

吕雉猛地惊醒。

她的床榻旁坐了一个人,正掀开了她的衣裳,小心翼翼地给她擦着药膏。

这种药膏,她曾经擦过,好像那会儿是骑马摔伤了,是张子房亲手给她擦的,味道独特,她不会忘记。

身后的人,是她最想见到,又最不想见到的那人——张良。

吕雉僵住了身子,一动不敢动,紧张之下,就连呼吸都屏住了。

“你想害死我吗?”缓了一口气,她终于还是慢慢吐出了一句话。

“我将你的命看得比自己还重,怎会舍得害死你。”张良低声回她,已将她的衣裳掀了下来。

黑暗中,她听见他盖好了药膏的瓶子。

这种药,是韩、国王室的御用伤药,张良曾与她说过的。

吕雉忽然福至心灵,一把攥住了他的手,哑着声音道:“把伤药给我。”

张良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微微颤抖着动了动,黑暗中,他微微勾了勾唇角,勾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要拿我的伤药,去给别的男人用?”他的声音微哑,在夜里有种异样的缠、绵亲昵。

吕雉一直冷着的脸忽然发烫,下意识地就缩回了自己的手。

不妥,如此实在不妥,她如今是有夫之妇,不是他张子房的妻子。她不能这样——

“想要伤药,这么一点诚意都没有?”张良却忽然像转换了性子一般,凑近来,将她逼到了床榻一角,重新攥起了她的手。

他的身子靠得自己很近,吕雉甚至可以清晰听见他的呼吸声。

“先生,你别这样。”吕雉起了一丝慌乱,哑着声音哀求道。

她倒不是怕张良会一时失控,对自己做什么,她了解他,如今她有伤在身,他舍不得。她是怕自己会把持不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他为了救你,受了这么大的苦,你心疼了?舍不得?恨不得以身代过?”张良恍若未闻,仍然凑近了她,哑着声音在她耳边一字一顿地逼问道。

是啊,沈食其为她牵连,受了这样的苦,她的确心如刀绞,恨不得血洗楚军替他复仇!当日她是以身威胁楚军,求了他们的生路,他们都理智冷静,选择了离开。

只有沈食其那个傻子,他不走,他明知道留下来是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他还是不走,他仍然愿意留下来。

只想陪着她。

吕雉便是铁石心肠,也会动容啊,她欠沈食其的,一辈子都还不清!吕雉记挂沈食其的恩情,却又因为自己心里不曾能够对他的感情给予半分回应而心生愧疚,所以对沈食其异常在意,只想好好报偿他,消弥自己心里的亏欠。

可是张良却会错了意,他误以为,吕雉在身为刘邦妻子的身份下,却依旧对沈食其生出了男女情意。

他不甘心!

凭什么一个后来的沈食其可以,而他,却不能。

他不仅不甘心,他还妒忌!

“是,我是心痛,我是心如刀绞,我恨不得代他受过!这个世上,只有他,只有他这般对我!”吕雉逼到了极处,反而冷静了下来。

这个世间,只有一个沈食其,永远将她放在心里的第一位置,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她。

张良本来只是预料,想不到她竟亲口对他说了出来,一时间只觉犹如万箭穿心,呼吸不过来。

他不说话,吕雉总算缓过来一些,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再次一字一顿道:“先生,你走吧,如今局势已然稳定,不需再这般难为自己,我现在是刘邦的妻子——”

“你与我拜过天地,发过毒誓,同床共枕,是我张家上过族谱的妻子,什么时候成了他刘邦的了?”张良不待她说完,便冷声打断了她的话。

他话语间的冷意叫吕雉的心都狠狠颤上了一下。

吕雉瞪大了杏眸,不可置信地看着张良,眼底缓缓流下了一行清泪,声音微颤道:“张子房,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不守妇道,违背誓言,弃了你吗?”

吕雉当真是万分委屈,若不是他这般不管不顾要去刺杀始皇帝,她何至于误会他已经死了,又为着乐儿匆忙嫁给刘邦?

她的心里,又何曾有过第二个人?

张良眼底深沉,犹如月下深不可测的水潭,幽暗而沉寂,他目光紧紧地盯着吕雉,看着她一行泪缓缓从眼角滑下——

纵然她违背了誓言,爱上了别人,可是他,还是舍不得她哭。

只消一眼,就痛得犹如窒息一般。

这是他捧在手心长大,又爱恋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啊。

张良徐徐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本来紧绷而冷硬的声音也柔和了下来,低着声音,又无奈,又带了一丝自嘲:“便是你这样,我心里也舍不下你,雉儿,跟我走吧。”

吕雉气得浑身发抖,只觉又是好笑,又是想哭,她勾起了一抹笑意,只是眼底的泪水也涌了上来。

张良擦泪的手还没有挪开,吕雉便咬着牙,猝不及防地打了他一巴掌。

张良呆住,神色有些愕然。

吕雉自己用袖子随意擦了一下眼泪,声音也带了一丝冷意,一字一顿道:“张子房,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如今我们两清了。你走吧。”

张良惊愕之后,只觉得万念俱灰,他这些年来,出卖了梦想,出卖了自己,只是想换一条命,能够与她多厮守一些日子,知道她嫁与别人,他也几番周旋,为她保住了儿女,如今她却为了一个沈食其,要与他恩断义绝。

“你要这样对我?”张良唇瓣微微颤抖,声音沙哑中透着一股绝望,“我、操劳了半生,竟是得了这样的结果?吕雉,你当真绝情至此?”

吕雉已然擦干了眼泪,只觉得这人已然陌生,不再是自己记忆中的张子房了,他们纠葛了半生,这会儿,也是时候断个干净了。

“我绝情不绝情,先生不是最清楚吗?当日你能为复国弃我于不顾,我是你座下高徒,如何不能为了我的家人弃你于不顾?”吕雉缓缓抽了一口气,缓声道。

“吕娥姁!”张良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痛心,“你还记得当日与我发过的誓言吗?你还记得不记得,若是负了我——你——”

那个沈食其,就这般重要吗?她宁愿背着对自己家族的诅咒,也要负了他?

“好了,先生,我不信这些,什么誓言,报应,我都是不信的,我这个人做事,只凭本心,便是日后当真——”

吕雉的话还没有说完,唇瓣便被堵住了,是张良吻住了她。

他的唇瓣有些颤抖,还带了一丝腥咸的味道,是眼泪的味道。

她没有哭,是他的眼泪。

吕雉没有动,也没有挣扎,由着他发颤的唇瓣轻轻地吻着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良才缓缓从她唇上离开,将头靠在了她的头上。

他动作轻柔地揉着她受伤的背,方寸间都满是怜惜。

“雉儿,日后不可再说这样的话,这辈子,你都是我张子房的妻子,你心里,也只能有我一个人,你躲不掉的。”张良似乎平复了情绪,低声呢喃道,像是夫妻间最亲昵的耳语。

吕雉只觉得心里发堵,轻轻推开了张良,声音冷静而残忍道:“先生,你该醒醒了,你总是做不合时宜的事情,念旧,有时候是错的,就好像当初,你想光复故国,如今,你又想旧情复炽。”

作者墨小妍其他书: 六扇门女捕快 一代国医:相逢杏林春暖时 夫子一笑很倾城 霸道诡夫 超萌小记者,惹上腹黑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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