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可以了。"降慕枫淡淡的应着，将怀里的妖祭灵抱得更紧了一些，也是这样的动作，让妖祭灵终于缓缓的醒了过来。
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发生的事情让妖祭灵醒来之后猛然四处张望，结果却没有看到应该看见的那个人，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阿灵？"见到妖祭灵四处张望，降慕枫有些疑惑的喊了一声，终于，妖祭灵正眼望着降慕枫，两个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互相对视着。
"师哥？"妖祭灵喃喃的喊了一声，跟着就被降慕枫抱进了怀里，那么用力的，疼得妖祭灵差点叫出声来。
"师哥，你干嘛啊？"平日里连多碰他一下都不愿意，现在是怎样啊？妖祭灵没好气的想着，结果却看到了周围一群师兄弟，每个人的脸上表情各异，然后躲避了他的视线。
心里狐疑的侧头，结果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仇道长，这让妖祭灵微微一愣的喊了一声。
"师父？"怎么回事？为什么师父也在这里？妖祭灵眉头微皱的想要将降慕枫推开，结果却被降慕枫抱得更紧。
"那个...师父，师哥怎么了？"仿佛忘记了所有事情一样的妖祭灵，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结果却看到仇道长脸上闪过一抹伤，而身旁的弟子却对他有了一丝埋怨，那么咬牙切齿的埋怨，让妖祭灵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努力的想要将降慕枫推开，结果却做不到，这让妖祭灵心中疑惑更多的开始生出一些不安，然后不经意的碰到了降慕枫的双腿，那么柔弱的，骨瘦如柴的让妖祭灵愣在原地，跟着醒悟过来的来回摸索。
"怎么会这样？"妖祭灵大叫起来，终于让降慕枫松开了抱住自己的手，转而想要隐藏那双骨瘦嶙峋的退。
"没事，什么事都没有。"降慕枫想要安慰妖祭灵，结果却被妖祭灵一把拍开手，脑子里有些东西汹涌着像是要冒出来，头疼的厉害。
"阿灵？"降慕枫惊讶的望着妖祭灵，见到妖祭灵额头上浮现出一个封印的同时，吓得他急忙伸出手想要加固，结果却被妖祭灵躲了开去。
妖祭灵望着降慕枫的眼神那么陌生，陌生的让降慕枫禁不住大叫。
"不要，阿灵，就算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降慕枫想要阻止，结果却看到妖祭灵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让降慕枫触手不及的只能干着急。
"师父！"站不起来的降慕枫只能想仇道长求救，结果仇道长却只是站在原地。
"师父！"降慕枫忍不住大叫，不敢相信仇道长竟然眼睁睁的望着妖祭灵将手放在额头，然后等到一道金光闪过，所有的一切都在妖祭灵的脑海如同波涛般展现时，降慕枫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成了白费。
"这就是你种下的因，必然只会有这样的果。"仇道长望着脚步踉跄的妖祭灵，在心里叹气的同时，低头望了一眼慌乱的降慕枫。
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个孩子却始终不懂。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妖祭灵抱着自己的脑袋，从被仇道长关在房间的那个时候开始，一直到他甘愿跟那个哥哥融为一体，然后跟降慕枫对打的记忆，在妖祭灵的脑海里一一浮现。
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过，妖祭灵脸上那么伤的望着降慕枫，然后将视线定在降慕枫的双腿上，跟着不住的摇头，用力的摇头，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恨不得就此死去的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妖祭灵悲怆的呐喊回荡在山崖的每一个角落，那个白衣如雪的绝美身影，泪如雨下的模样倒映在降慕枫的眼中，而他却连想要将那灼人的泪水拭去都做不到，徒留了悲伤和绝望。
"阿灵..."降慕枫一脸悲痛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和解释，只能望着妖祭灵悲痛欲绝的样子，止不住的心疼。
"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口中喃喃的只叨念着这么一句，妖祭灵哽咽着不停落泪，望着降慕枫不停的摇头，都是他的错，是他的错。
"不是，不是这样的，阿灵！"降慕枫大叫着伸出手想要去抓住妖祭灵，却因为双腿不能动弹的姿势狼狈，看在妖祭灵的眼中就像是一把刀，一次次的在心头狠狠砍下。
"啊——！"
无力承受的妖祭灵，突然昂头怒吼，抱着自己的脑袋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明明就是他最在乎的人，结果却因为他变成了这个样子，都是他的错，如果他没有出现，如果他没有留下，如果他没有对他动心，如果他没有...
啊——！妖祭灵狂乱的怒吼，全身的法力不受控制的开始暴走，让仇道长都忍不住警戒的望着妖祭灵，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而降慕枫更是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许久，妖祭灵就这样像是要发泄完所有的气力一样，然后如同破布娃娃一样的站在山崖边上，抬头望着降慕枫一脸的泪光。
"师哥，对不起！"妖祭灵从来没有这么绝望的跟降慕枫说过话，那样决绝的表情是降慕枫所不熟悉的，让他觉得害怕。
"为什么要这样说？师哥没事啊！真的。"降慕枫干笑着努力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可是双腿却不听使唤的让他一次次跌跌撞撞，看得妖祭灵脸上的表情更加绝望悲伤的，让降慕枫开始痛恨这样的自己。
他做这么多不是想要让他变成这样的，不是。
心里一股子韧劲的让降慕枫咬牙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双腿像是棍子一样的努力保持着平衡，然后有些兴奋的望着妖祭灵，在妖祭灵悲痛欲绝的眼神中，降慕枫只是想要安慰那太过悲伤的灵魂，却不知，自己摇晃着差点跌倒的身影，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师哥！"在降慕枫用力扑倒在地面的同时，妖祭灵差点就要冲上去将人抱住，结果却硬生生的顿在原地，那么绝望的眼中闪过一刻的惊恐，因为降慕枫的跌倒和受伤，让妖祭灵甚至开始痛恨起自己的存在。
"没事，师哥没事，阿灵，你过来。"没能让妖祭灵靠近的降慕枫，努力笑着向妖祭灵伸出手，结果却看到妖祭灵不住后退的摇头。
"阿灵！"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的降慕枫，瞪着后退的妖祭灵，直到妖祭灵退到了山崖之巅，只要再退一步就会掉下去的距离，让降慕枫看得一脸惊恐的大叫。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阿灵的错，如果有来生，如果有来生..."妖祭灵望着降慕枫的眼中满是悲伤，这只能寄望于来生的情与债，让他恨不得从来没有出现过。
"额..."对不起，妖祭灵望着降慕枫嘴唇喃喃的说着什么，然后努力的想要给降慕枫留下一个可以想念的笑容，结果却那么悲凉的仿佛能够将人冻伤。
在妖祭灵往后倾倒的瞬间，降慕枫几乎是想都没想的跟着也扑了出去，两个人，一前一后的飞出山崖，让所有人都看得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