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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清算(3)

赵普明面上作着宰相,暗地里找人代理经商;狐狸尾巴露出来后为了掩盖自己一点污垢而进入杀人境界,似乎有点不可理喻。

可是纵观历史上的大战争、小战争,那个不是因为一点小事情而酿成大祸;人性疯狂的私欲导致干戈四起,成千上万的人头落地……

赵普这个“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老棒子熟识“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之道。

他暗示赖三干掉毛洪后又道:“赵元佐被皇上接到皇宫紫竹院疗伤,这小子是灵虫;尽管只有八岁却讲出毛洪在朝廷的后台很硬这句话,皇上一定会派人顺藤摸瓜!赖三你听着!”

赖三这一次是跪在地上领命:“主公有何吩咐,小人赴汤滔火在所不辞……”

赵普见赖三跪在地上请命,不动声色地说了声:“马上把你手下的人撒出去观察皇宫那边的动静!”“还有大相国寺花鸟市场,凡是对我们不利的人和事统统诛杀!”

“小人遵命!”赖三喝喊一声从地上站起身来。

赵普沉吟半天又道:“山上吴影他们的情况如何!”

“吴影派高粱秆子翟运来京城提取钱币!”赖三不打折扣地说着:“人在曲院街碾子坊那里等着啦!”

“多给翟运一些钱!”赵普神情严峻地说着:“让他回山里禀报吴影,派一百多弟兄进城防止万一!”

赖三坚决执行相爷的命令,亲自上了一趟后山见到山大王吴影;像他转达了赵普的密令。

吴影遣派翟运率领110个杀手赶来汴梁先杀了花鸟市场上的“多嘴”的周游,随后便追杀翠屏一行,但在西岐面馆被一僧一道全都杀死;只剩下七八个活口也被赖三派去盯梢的家丁用弓箭射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高僧智源和尚见留下来的几个活口被附在面馆窗户外面的弓箭手杀人灭口,愤怒不已地冲将出去,一把九蛤禅杖神出鬼没;将赖三派遣的盯梢杀手全部杀死为了九只癞蛤蟆。

赖三是后来从蒋二嘴里听到西岐面庄的杀戮事件的,西岐面庄成为赖三的滑铁卢也是在想赵普的滑铁卢。

但赖三亲手解决毛洪的过程却是一帆风顺。

赵普授意赖三杀死毛洪后,赖三不敢怠慢;黄鼠狼给鸡拜年似地拎了一盒点心上毛府拜见毛洪。

毛洪从曲院街碾子房那边刚回来,在碾子房那边和吴影从后山派遣来的杀手头儿翟运闲扯了大半天;方知翟运一伙是赵普暗藏的部曲,关键时候才出手。

毛洪当时很吃惊,寻思赵普是当今宰相;背着皇上暗中做生意赚钱,还秘密豢养着一支部曲军队……

毛洪百思不得其解,心事重重地回到府中,赖三手中拎着点心进来了。

赖三将点心搁在长条桌子上拱手恭喜道:“恭喜毛老爷,宰相已经请命皇上,荫补毛老爷为正四品文散官正奉大夫!”

毛洪听赖三如此讲,立即跪在地上給赖三磕头作揖,嘴里嘟嘟囔囔没完没了:“宰相是毛洪的再生父亲,毛洪永远不会忘记他的恩情!”

赖三见毛洪上当,窃笑一声道:“小人奉宰相之名前来向毛老爷道喜,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毛老爷和小人一起完成!”

毛洪兴奋不已地从地上站起身来,宣拳撂腿道:“为宰相的事也毛某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赖管家快说什么事!”

“宰相在酸枣门外一口枯井中有笔财富,委托赖某和毛老爷給取出来!”赖三狡黠地说了一声,凝视着毛洪道:“就看毛老爷赏不赏脸!”

毛洪扬声大笑,道:“毛洪这些年为宰相鞍前马后出生入死,宰相相信在下才有这样的交代;走,我们马上动身!”

赖三和毛洪每人骑了一匹马向北城酸枣门外走去。

到了酸枣门外,两人将马匹寄存在马行里面步行向枯井那边走去。

毛洪边走边问赖三:“赖管家,宰相怎么会将财富迷藏这个地方啊!”

毛洪一点也没有怀疑这是赖三要杀死他使用的诱骗之计。

赖三见毛洪如此询问,平静如水地看着他笑了一声道:“毛老爷不是在曲院街见过翟运那帮人吗,那是宰相大人秘密豢养的部曲;把钱财迷藏在酸枣门外的枯井中让部曲前来拿去不是更具隐蔽性吗?如果在宰相府那就是另外一层情景了!”

赖三还真能见机行事,见兔子撒鹰;编造出来的谎言使毛洪相信不疑。

毛洪一步步向死亡迈进,站在枯井边探头向井下面窥视;被毛洪一脚踹下井去。

赖三将毛洪踹下今后担心不会死,便就返回马行借了一把?头和铁锨;挖掘了堆土填埋了枯井。

赖三当然不会将枯井全部填满,只填得能将毛洪压死为止。

墙里说话墙外也有人听,更何况这里是酸枣门外;尽管是一片荒凉的旷野,但还是有人走动看到了的;这个人就是樵夫牛大壮。

这时候的牛大壮正在不远处的荒山上砍柴,通过灌木荆棘丛的缝隙看见相府管家赖三和毛洪走过来。

尽管天色接近黄昏,但牛大壮能看清楚两人的形象。

也是见鬼,牛大壮给相府和毛府都送过硬柴;赖三和毛洪两人他都认识。

“天快黑了,这两个人来这里干么?”牛大壮心里说着不想过问别人的事情,可是站在井边的毛洪却被赖三推到井里面。

牛大壮当时就吓得不敢啃声,他不明白赖三这个相府的管家为什么这样做;一边砍柴一边思想,却见赖三从马行那边拿来?头铁锨填埋枯井。

牛大壮倒吸一口冷气,将砍好的硬柴打成捆挑进宰相府送给后厨;老远里却见赖三回来了,裤子上还沾染着黄土的痕迹,便就随口说了声:“咦,赖管家腿上怎么沾满土?出远门了吧!”

赖三当时回答牛大壮的话是:“老夫是出了一趟远门,不慎跌了一跤;裤腿上沾满了黄土!”

牛大壮见赖三如此搪塞,知道他杀死毛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牛大壮尽管使个樵夫,可是一直怀有侠义之心;他踅摸在毛洪府前想将事情真相告诉毛的家人,但有人已经在那边活动了。

上毛洪府邸活动的是蒋二,蒋二是东京街头的泼皮无赖牛大壮知道;跟蒋二一起的霍端牛大壮也认识。

蒋二和霍端进入毛府是给毛洪的娘子荆氏夫人来报噩耗的,牛大壮一听这帮人跟赖三一伙;而且給荆氏娘子说是卫王五皇子赵元佐杀死的毛洪。

牛大壮很愤怒,踅摸在晋王府门前要找赵元佐;但门卫不知他的来头不让进。

正好翠银屏公主和扈于睿、张琳、邓瑶四人赶回来,翠屏见蹲在门口的牛大壮奇伟;问他有什么事情。

牛大壮说他要找卫王五皇子赵元佐。

翠屏问明情况,牛大壮接连提供了两个情报:一个是相府管家赖三杀死毛洪栽赃五皇子,一个是后山有荷枪实弹的军人活动;相府管家赖三跟这帮军人有接触。

翠屏当即答应奖赏牛大壮两贯钱,还说带他上开封府广场;卫王五皇子正在那里审断案子,牛大壮可以提供证词。

这时候赖三不承认他杀死毛洪,牛大壮上前在这厮沟子上踢了一脚道:“赖三龟儿子,牛大壮一直认为你是相府管家人品应该不赖;可是你却是个乌龟王八蛋,那天黄昏你将毛洪一脚踹进古井之中;大壮亲眼看见的!”

牛大壮说着定定神道:“你将毛洪踹进枯井后担心还活着,又从马行那边借来?头铁锨給枯井里面填土!还记着大壮当时问你的那句话吗?”

赖三瞪着死鱼一样的眼睛盯看着牛大壮,牛大壮洋洋洒洒道:“大壮当时问了一声:咦,赖管家腿上怎么沾满土?出远门了吧!你的回答是:老夫是出了一趟远门,不慎跌了一跤;裤腿上沾满了黄土!”

“先打二十大板,看他嘴还硬不硬!”赵元佐断喝一声。

这次轮到江河、林海、田单三个班队的衙役上阵了。

江河、林海、田单三个班队各自上来了十几个人,不光将赖三按倒狠打;跪在一旁的蒋二、张憨、一只耳朵十几个人全都没有绕过。

田单班队狠抽杀手一只耳朵,边抽边问:“谁是你的上司?”

一只耳被打得皮开肉绽,嘴里吱吱呜呜道:“爷爷饶命,小人在阚老员外的院子里已经讲过,上司是张憨和蒋二!”

张憨也是被打得受不了,讲出他是受蒋二指示杀死霍端的。

而蒋二见自己圆形暴露,也就不予以包藏,说他是受赖三指示收买张憨这帮杀手赶来开封府广场上寻衅闹事的。

问题的症结全都集中在赖三身上,赖三无疑是民怨运动的急先锋但不是后台老板。

赵元佐询问赖三:“是谁指挥你杀死毛洪的?”

“谁也没有指挥啊!”赖三一反常态地强硬起来,轻蔑地把目光四处扫视一番道:“毛洪这厮的儿子毛球被五皇子杀死!”

“赖三不要胡说八道!”翠屏上前一步横在他前面道:“不是五皇子杀死毛球,是毛球要杀死五皇子,五皇子自卫反击毛球毙命;怎么能说成五皇子杀了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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