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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清算(9)

赵元佐看见父王在翠屏带领下来到广场,慌忙上前叩头作揖。

赵光义故意阴沉个脸道:“德崇你这个惹是生非的崽子,竟敢在府前广场上设审断台断案子?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听说还杀了人!”

赵光义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十分高兴;因为儿子做出常人不敢的事情来。

赵光义把目光四处看去,只见高台上摆放着审断案子的桌椅板凳此女形成一个审断平台;跟开封府审断案子的形势别无二致。

审断台上坐着一僧一道和王政,还有一男一女两个老人。

赵光义不认识两个老人是谁,便就问了一声:“德崇,审断台上哪来两个陌生面孔!”

赵元佐从地上站起来深深一揖,道:“父王有所不知,那一男一女两个老者是阚老员外和阚老妇人!”

顿了一下若有所思道:“儿臣一赶来府前广场就被杀手給盯上,杀手要致儿臣于死地;丫鬟坠儿侦探到情况后拽着儿臣向一条僻背的街巷中遁逃,但后面杀手紧紧追赶!”

“问题这么严重!”晋王赵光义惊诧不已地问了一声:“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在府前广场上追杀本王的儿子!”

赵元佐笑了一下觉得父王跌入自己彀中,便就直言不讳道:“银屏公主不是寻找父皇去了吗?她没有告诉您杀手刺杀儿臣的情况!”

“翠屏姑娘只说你要杀相府管家赖三!”赵光义不做隐瞒地说:“并没有告知爹爹德崇被杀手追杀的事情啊!”

“德崇命运多舛!”赵元佐突然泪奔,扬手搽了一巴掌若有所思道:“儿臣在大相国寺被干牛头胡嫠打折一条腿,在府前广场的巷道中又被一只耳朵的杀手刺了一短戟!但儿臣没死,不死就得跟这帮渣子战斗!”

赵元佐说着挥挥手臂道:“基于这种原因,儿臣才决定在府前广场上设立审断台审断‘民怨运动’的幕后策划者!”

掌赵光义听说儿子被杀手一只耳刺了一短戟,慌忙俯**子掀起他的衣服道:“德崇快让爹爹看看,你那里被短戟刺伤!”

赵元佐揭起自己的上衣指指勒巴骨上的伤痕道:“父王你看,就是这个地方,不过儿臣的师父一清道长给孩儿敷了刀枪药,儿臣又伴着温水内服了一些已经没有大碍了!”

赵光义心疼地把手指头按在元佐身上有点伤心地说:“孩儿受苦啦!”

赵光义说完这话,突然来了精神讪讪而笑道:“孩而使个劣子,皮肉受点疼痛也是一种历练!”

赵光义说完上面这些话,好像记起什么事情了;盯看着赵元佐道:“父王在紫竹院时不是交代过不让你出来吗?是谁……”

说言未了,便见智远高僧手持九蛤禅杖走过来向赵光义单手一个佛礼道:“晋王爷再上,老衲这里有礼了!”

赵光义见智远高僧上前给自己施礼,慌忙回了一个;不等他张口说话,便见那僧道:“晋王爷无需埋怨元佐,是老衲授意元佐走出紫竹院赶来府前广场的;现在看来老衲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

智远高僧把元佐走出紫竹院的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赵光义嘿嘿笑着嘴里说道:“那是那是!本阁并没有埋怨元佐的意思,只是说他的腿上还没有好,肋巴上又被刺了一短戟!”

“从出生入死的战场上滚爬出来的汉子才是英雄!”智远高僧直言不讳地说着,掀起自己的僧衣对赵光义道:“晋王爷来看,老衲身上有九九八十一处刀伤、箭伤、铁杵伤,才练就了九蛤禅杖的神勇!徒儿元佐这点伤算什么?”

智远高僧说着,将手中的九蛤禅杖在高台上墩了墩震得台面吱吱颤抖;慷慨激昂道:“老衲让徒儿元佐赶来府前广场,现在看来是太英明了;要不哪个有胆量敢在高台上设立审断台,审断出民怨运动的幕后策划者!”

赵光义笑声呵呵道:“神僧如此高台犬子,本阁高兴得不知如何诉说还是德崇你来讲吧!”

赵元佐定定神接着前面的话道:“坠儿姑娘侦探出杀手要刺杀儿臣,拽着儿臣躲进一条街巷,但杀手随后紧紧追赶;儿臣和坠儿姑娘只好钻进阚老员外家的柴垛子中躲过一劫!”

赵元佐说着,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儿臣和追二姑娘刚一躲进柴垛子里面,一只耳几个杀手便追到阚老员外的院子里面来;一个家伙将刀子架在阚老员外的脖子逼他交出儿臣和坠儿,阚老员外说他们家就没有来过人,杀手便对阚老员外脚踢拳打!”

赵元佐说道这里扬扬手臂道:“孩儿胳膊上走得马,肚子里行得了船;但就是不能容忍年迈之人被恶狗疯咬,孩儿不顾坠儿拉拽;从柴垛子里面冲出来将殴打阚老员外的恶狗打翻在地,但一只耳斜刺里冲上来刺了孩儿一短戟!”

“临危不惧勇往向前,这才能彰显英雄本色!”赵光义用英雄壮举称赞赵元佐:“吾儿做得对,你的兄弟元祐、元休都应该像你一样那就好!”

“鸡吃苞米鸭吃谷,个人自由各人福!”赵元佐嬉笑着唱出一句后世的谚语,接着前面的话道:“阚老员外有三个儿子,分别叫阚怡、阚耳、阚山;阚家三兄弟全在边关为国效力,儿臣敬重这样的老人,将他们接到审断现场来了,还打算赠与二老一些钱!”

应九儿见赵元佐如此讲,慌忙给赵光义道个万福说:“父王,五皇子刚才給荆氏夫人赠与了一千贯钱!”

应九儿在紫竹院时被晋王赐予赵元佐做侍卫,已经知道这是晋王为儿子选妻妾;应九儿是习武之人,为了抱父母被害的仇恨才上山学武;出事后来汴京在西岐面庄既做保镖又当侍应,能在元佐皇子身边侍卫使打着灯笼也难找的事;因之十分高兴和满意,便就像翠屏一样吧赵光义呼喊父王了。

赵光义听应九儿说赵元佐赠与荆氏夫人一千贯钱,惊得差点掉了下巴骨,痴愣愣凝视着赵元佐道:“一千贯钱!德崇你小小年纪哪来的一千贯钱?”

“这是儿臣杀了相府管家赖三的结果!”赵元佐不屑一顾地说着,指指跪在地上的蒋二和张憨道:“赖三給蒋二一千贯钱的交子票据让蒋二雇佣杀手刺杀儿臣,但儿臣有师傅智远高僧和一清道长以及应九儿姐姐保护,阴谋未能得逞!”

顿了一下清清嗓子提高声音道:“荆氏夫人失去儿子又失去夫君,儿臣便将蒋二給张憨那一千贯钱给了荆氏夫人权当抚恤费!”

赵光义被赵元佐的爱憎分明感动了,儿子刺死毛球后;赵光义担心的就是毛家人前来闹事,荆氏夫人在霍端的蛊惑下赶来府前广场敲响登闻鼓这是太正常不过了;赵元佐这么一处理立马解开赵光义心头的那块愁疙瘩。

赵光义脸上显露出喜色,赵元佐见得;趁机对他说道:“父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儿臣建议你将关押开封府的干鸟头胡嫠和四五十个毛家家丁释放了行不行?”

赵元佐一边央求着父王,一边给毛府管家肖战招招手让他过来。

肖战立即明白赵元佐的用意,小跑着来到赵光义跟前伏跪地上叩头不止道:“晋王爷,小人是毛府管家肖战;五皇子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荆氏夫人和小人以及毛府的下人这辈子也忘不了卫王五皇子的恩德!”

肖战跪在赵光义面前说了一箩筐感激的话,赵光义心知肚明这是儿子的心机;不禁乐了,对一旁的判官王政和五大都头梅井、江河、林海、刁盛、田单喊了一声:“你们几个还不过来,要本王前去邀请不成!”

王政、梅井、江河、林海、刁盛、田单几个人在赵光义来到府前广场后便提心吊胆,因为他们是在府尹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容许赵元佐在高台上审断案子的。

尤其让王政、梅井、江河、林海、刁盛、田单六人恐惧、害怕的是赵元佐亲手斩了相府管家赖三。

一般情况下只有皇上在关键时期才能亲自下达处斩人犯的权利,开封府府尹也没有;案犯的处斩要经过三堂会审。

所谓的三堂会审是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家的官吏坐在一起审断案件,有一方对案子提出异议也不能执行,只能进行再调查下一次三堂会审;但赵元佐上了快机,指挥不动王政和衙役的情况下亲自动手。

王政跪伏在赵光义面前诚惶诚道:“启禀府尹晋王爷,下官没有尽到责任……”

“王大人没有尽到责任!”赵光义打断王政的话,嘿嘿笑了两声道:“没有尽到什么责任啊!”

王政听赵光义如此讲,寻思这是他敏感了;晋王并没有埋怨他的意思啊!

赵光义让王政起来讲话,王政站起身来笑了一哈道:“下官还以为府尹晋王爷要埋汰下官哩!”

王政说着,郑重其事道:“卫王五皇子一开始说要在府前广场上设立审断台,下官左难右难可是没有阻拦!”

赵光义听王政如此,本来想褒奖他几句,可是话到嘴边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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