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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读往事

该读初二那年夏天,妈恰好从山东走亲回来,决定让我去老家上学。爸将我托付给一个同路人,我便踏上开往青岛的列车。

我按爸画的图纸,找到青岛苍口区四流中路爸的老家,看望了姑奶一家人,还看了孔雀开屏后,我就去了上学的地方。

那是妈的老家,即墨县官庄中学。我住在姨家,周末去姥爷家。早上6点上学,晚上6点放学,中午午睡。从姨家到学校有三、四里地,我用饭盒带着地瓜和虾酱,和一同上学的五哥、金曼儿妹儿,观赏着路边绿油油的花生秧、地瓜秧,不知不觉就到了学校。

老校长很和蔼,副校长是退役的航空军官。我到学校时缺了些课,抽时间找老师补课,他们既认真又热情。在一次统考中,我在年组排了第三名,在校广播里得到校长的表扬。学校学习氛围很浓,教师课讲得透,学生自学能力也强。校园周围都是树林,林中有桌儿、凳儿。考试时就在树林里,谁也作不了弊,考场静极了。

晚上,我和五哥、金曼儿妹儿学到很晚,金曼儿妹儿常被姨用针刺醒。我和五哥一个学年,不是一个班。一次期中考试,回家才知道作文要求写800字以上,可我看成00字了,就写了00多字,五哥写了1000多字,心想一定拉分了。当成绩出来时,我的作文得了满分,还受到老师的表扬,我心想:怎么会呢?

一天,同学于淑红约我周末去她家,条件是替她撒谎,跟她妈妈说她考试排了第八名,我答应了。到了她家,我跟她妈说于淑红学习好,考了第八名呢。她妈见我是东北人,煮了一盆热腾腾的芘芭虾,我边剥着虾吃着,边想:这回我是真的“扒了瞎”,但愿她下次真的能考第八名。我有时也挎着篮子去路边拾毛草,还常看到男同学放学后也在路边拾毛草。

姥爷常骑自行车带我上学,把我送到学校后,他就去和老伙伴儿下象棋,放学时在校门口接我回家。晚上我学习,他看书,还常常用眼镜后的余光瞅瞅我。二舅妈给我做漂亮衣服,大舅妈把好吃的留下来给我吃。周末,我偶而也买上几个鲜桃子去看奶奶,奶奶为我做豆面条、水煎包。有时也去姑姑家,帮姑姑做家务。

一晃儿,临近中考了。在我上车时,姨家香儿姐把她所有的积蓄两块两毛七分钱都塞在我手里。我回到母校,考上了学。

时光荏苒,转瞬离开老家已近三十年了。虽然一直没能再回去看看,可借读的那段日子,给我留下了深深的记忆,让我常常想起老家的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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