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过后，张素素跟平常一样，早早来到办公室，烧了一壶开水，泡了一杯咖啡，然后端着杯子站在窗前若有所思。
一辆黑色奥迪从远处缓缓驰来，骤然停在楼下，一会儿，一位青春少女从车上下来，紧接着副驾的车窗降下来了，司机好像对少女叮嘱着什么，少女弯着身子对着车窗频频点头。
真是辣眼睛！张素素不禁抬头望天。
要是没猜错的话，这辆奥迪车的主人肯定是刘秦，那个无辜少女应该就是第一天来上班的杨如意。
这个刘秦真像老妈子，张素素内心泛酸。
猜度间，张素素的手机响了，是刘秦的电话。
“素素，我把如意送过来了，以后就拜托你了！”电话那端的刘秦非常客气。
“刘院长客气了，我会好好带她的。”张素素故意加重语气道。
“谢谢！”刘秦说。
不一会儿，穿着白色羽绒服、蓝色牛仔裤，青春气息扑鼻的杨如意敲响了张素素办公室的门。
“请进！”张素素声音清亮。
“张主任好！”杨如意一脸尴尬道。
得知刘秦安排她到怀柔律师事务所工作，杨如意的第一反应就是宁死不从。但是刘秦用一句话，就让她开心赴死：“你不是想超越张素素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如意，你过来了，请坐！”张素素微笑道。
“谢谢！”杨如意小心翼翼地坐到沙发上。
“如意，我是很少带实习生的，既然你愿意跟着我，那么我就要对你提几点要求。”张素素直奔主题，表情严肃道。
“张主任，您请讲！”杨如意危襟正坐道。
“做我的助理，首先穿着一定要得体，像你这样穿着牛仔裤就过来上班，实在是太不尊重自己的职业了。记住，以后上班必须穿职业装。”张素素强调道。
“嗯，我知道了。”杨如意点头道。
“第二，一定要独立，律师行业归根到底是服务行业，一个为别人提供服务的人，如果自己都不能独立，让别人如何倚重你？”张素素说道。
“嗯。”杨如意深以为然道。
“第三，切忌娇气，你要记住职场无男女，唯有强者，娇气就不要出来工作了。”张素素谆谆教导道。
“嗯，我记住了！”杨如意点头如同鸡啄米。
“早上是刘秦送你过来的？”张素素喝口咖啡问道。
“是的。”杨如意轻声答道。
“你自己不会开车吗？”张素素问道。
“我是本本一族！”杨如意理直气壮道。
“接下来，你要好好练车，做我的助理必须会开车，以后一起出差，你还得兼任我的司机。还有，今后你要自己开车上班，别再让我看见你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让家人接送了。”张素素用领导的口吻说道。
“嗯！”杨如意顺从地点了点头。
“好了，我这里有份材料，你拿过去好好看一下，然后书写一份起诉状交给我。”张素素在办公桌上抽出一个案卷递给她道。
“好的。”杨如意接过案卷从容答道。
“你出去吧！你的办公室在隔壁，自己去收拾一下吧。”张素素用左手指向左侧道。
“好的，谢谢张主任！”杨如意逃也似地退了出来。
从主任办公室出来，杨如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脸释然。
李莫愁，果然名不虚传啊，杨如意腹诽道。
“杨如意！”江子豪的声音在大厅响起。
梳着三七分，穿着深蓝色西服，气质沉稳的江子豪，闪瞎了杨如意的双眸。
“子豪！”杨如意目瞪口呆道。
“杨如意，你怎么在这里？该不会是上门捉奸吧？”江子豪揶揄道。
“去你的！我是来上班的！”杨如意的声音发虚。
“你到这上班？杨如意，你是没事找抽型的吗？”江子豪瞪大双眼说。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安排的。”杨如意无奈道。
“你家那位老先生真是狠角色啊，喜新不厌旧啊！”江子豪讽刺道。
“你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事？”杨如意没理会他的讥讽，反问道。
“你听好了，我现在是主任特别助理！”江子豪表情夸张道。
李荣案结束后，江子豪毅然辞去酒保工作，死心塌地的追随张素素，成为其麾下第一猛将——专职司机。
过去一年多，杨如意闭关修行，跟江子豪、陈荷疏于联系，所以不清楚他们的动态。
“特别助理？那我算什么？”杨如意一脸懵懂，认真询问道。
“你是小助理啊，也就是特别助理的助理。”江子豪坏笑道。
“讨打！”杨如意的脑子终于绕过弯来，拍了江子豪一下，“你真的在这当助理？”杨如意认真问道。
“当然！”江子豪答道。
“太好了，一会儿陈
荷过来，咱们三剑客就可以在这合体了！”杨如意手舞足蹈道。
“陈荷早辞职了，难道她没告诉你？”江子豪惊讶道。
“没有啊！”杨如意吃惊道，“今天我还想给她一个惊喜呢！”杨如意失望道。
“还闺蜜呢，杨如意你真该分分钟剖腹自尽！”江子豪责怪道。
下班时间，刘秦的车准时停在律师事务所楼下，接上杨如意后，快速开车离去。
“宝贝，第一天上班还习惯吗？”刘秦开着车柔声问道。
“还好！我今天写了一份诉状，张主任看了好像还挺满意的。”杨如意得意洋洋地说。
“那就好，好好学！”刘秦微笑道。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杨如意转身问道。
“你第一天上班，所以早点过来接你。”刘秦说。
“哦，以后你不用过来接我了，我要自己开车。”杨如意照着化妆镜说道。
“为什么？”刘秦诧异道。
“张主任说了，做律师要学会独立，她还说以后我陪她出差得做她司机，所以我得好好练车了。”杨如意认真说道。
“开车急不来的，等你熟练了以后再开，性命攸关的事，不可儿戏。”刘秦正色道。
“嗯。”杨如意点头道，“明天开始你不用送我了，我要自己坐车去上班，我可不能再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每天让你接送了。”杨如意简直就是一台复读机。
“这又是张素素说的吧？”刘秦没好气地说。
“嗯，你怎么知道的？”杨如意惊讶道。
“除了她，还有谁会这样说？自己不像女人，非得逼别人也像男人。”刘秦气愤道。
“大叔，原来你是这样看待你前妻的呀！”听刘秦对张素素这般评价，杨如意心里甜滋滋的，侧头娇嗲道。
“你这丫头又胡说，我的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哪来什么前妻啊！”刘秦不悦道。
“你知道就好！”杨如意嘟嘴道，“知道吗，子豪现在成我同事了，以后我们又可以在一起吃吃喝喝了。”杨如意兴高采烈地说。
“你说什么，江子豪也在律所？”刘秦大惊失色道。
“嗯，我们两个都是主任助理。”杨如意笑嘻嘻地说。
这消息对刘秦不啻天雷滚滚，要知道，在刘秦心中，江子豪可是流氓中的骨灰级，结果...
此刻，刘秦的肠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