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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你把我娶了吧

少浪剑身形下沉,挥剑欲扎龙腹,寒水龙的两个头两张嘴一起袭来,森白的巨齿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少浪剑勃然大怒,浑身玄火熊熊燃烧。

寒水龙吃痛张开嘴,怒吼了一声。

少浪剑也怒吼了一声,寒弧道道,斩断一只龙头。

身体化剑,神精铁为锋,一头扎入寒水龙的身体。

哞——

寒水龙怒吼哀嚎,拼命挣扎,搅动得水潭里的水似滚沸了一般。

司空湖刚刚把人事不省的白执恭救上岸,眼见此情形,吓得筋酥骨软,跌坐在地,连声哀嚎着向后退去。

忽然意识到白执恭还在岸边,忙又回身去拽,却见得水潭里的水忽然变成了酱黑色。正疑惑间,一个巨大的龙头浮了上来,自脖颈处齐齐被人斩断,筋骨断裂处仍流着黑血。

一阵水泡翻过,少浪剑浮出了水面。

他抹了一把脸,喘了口气,不满地冲着岸上喊:“你死人呐,不知道拉我一把。”

“哦……”司空湖回过神来,正要伸手,忽然见得少浪剑背后翻起一股气泡,似有东西要出来,连忙叫道:“留神呐!”

一言未毕,又一颗龙头浮了上来,自脖颈处齐齐折断。

在司空湖的帮助下,少浪剑拖着巨大的龙头水淋淋地上了岸,坐着喘了口气,对司空湖说:“愣着干嘛,帮忙去。”

司空湖四周没瞧见白小竹,有些不放心。

少浪剑指了指那龙头:“容我喘口气再救她。”

司空湖哈腰向前,果然在龙头的喉咙里见到了处于冥修状态的白小竹,一时揉揉胸口道:“这兄妹俩都是人精。”言罢,放心地去帮衣巧了。

稍作喘息,少浪剑挣扎着站起身来,水中斩杀双颈寒水龙并不轻松,此刻他已经是精疲力尽,以至于上岸都需要向司空湖求助。

神精铁剑运使如飞,剃去龙头上的肉,待看清骨骼构造,这才切开双颈寒水龙的头颅。白小竹就卡在水龙的喉咙里,紧闭口鼻,正处于冥修状态。

修真者若不慎被怪兽吞没,作为自保之策,他可以封闭五觉,鼓起筋骨皮,使身体暂时处于休眠状态,免得被灵物吸取真阳气。

双颈寒水龙是中级灵兽,无力吸取人的真阳气以修炼灵珠,但他的胃酸腐蚀性极强,若落入他的胃中,即便一时不死被人救出,也难免肌肤溃烂,面无全非,所以白小竹封闭五觉进入冥修状态后,奋力将上风剑插入寒水龙的喉咙,阻挡身体下滑。

人,现在是救出来了,一时却还醒不过来。冥修一周天约一个时辰,时辰不到强行唤醒的话,会损伤她的修为。

少浪剑用手抹去附在白小竹口鼻上的黏液,促狭地揉了揉她的脸,弹了下她的小鼻子,这才起身去助衣巧。

衣巧此刻已经从地裂兽的口中挣脱,正施展梯云纵与它缠斗。地裂兽的皮肉太厚,衣巧的青钢剑无法刺透,而她内丹消耗太多,弧月斩也施展不开,虽自保无虞,但想胜出也不容易,被那兽逼的上蹿下跳,未免有几分狼狈。

少浪剑知道,再给她一点时间,以她的聪明一定能找到克敌之策,笑到最后。但这里不是擂台比武,四周凶不可测,必须速战速决。

银弧破空,碧血长撒。

地裂兽的头摔在了衣巧面前。

少浪剑单膝跪地,现在他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怎么样?”

“我没事,只是需要休息一下。”

少浪剑说着盘膝坐下,开始调息。神精铁剑浮在半空,绕身而行,画出一道禁制,遇有侵犯之敌,会先发制人,发起攻击。

衣巧整整衣衫,扶正发髻,调匀了呼吸,深情地望了少浪剑一眼,挥剑斩开它的头颅,取了它的灵珠。地裂兽是高级灵兽,它的灵珠很有价值。

运行一周天后,少浪剑气息企稳,他默默地望着地上的裂缝:“这禽兽竟有这等手段,这不合理。”

衣巧目光犀利:“你说的理是什么理,天道早已变化。”

少浪剑微微怔了一下,徐徐点头:“你说的不错,天道已经不同,我们似乎都应该让心胸更开放一些,接受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衣巧逼视着他:“譬如呢?”

少浪剑很不习惯被人这样逼视,就没有说话。

衣巧面目一僵,徐徐吐出一口气:“你好好休息吧,这里有我。”

那边白小竹已经醒来,左等少浪剑不来,右等见他还在那啰嗦,便气哼哼道;“喂,你们两个说完了没有,这里还有个伤者呢。”

声音甜的发腻,少浪剑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白小竹修为尚浅,冥修状态持续的时间较短,一时醒来,混混噩噩,司空湖解释说是少浪剑不惧生死冲下水潭救了她,言语之间难免添油加醋,外加合理想象,听得白小竹心里暖洋洋的,好不得意。红着脸思想了一阵,悄悄宣布自己原谅了少浪剑。

问题是这家伙实在不争气,竟跑去跟衣巧聊天。

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原本想说两句狠话,没想到说出来的话让他自己都感到腻歪,太甜了,太软了,怎么能这样,这样以后在他面前自己还有什么面子。

于是她又虎起脸来。

少浪剑瞅了眼“虎威不容侵犯”的白小竹,心里好笑,脸上装的再像又有什么用,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一切。

傻妞,回头再跟你玩。

少浪剑来到白执恭身边,装模作样地把起了脉。

白执恭修为深些,进入冥修后一时醒不过来,这很正常。

“他没什么大碍,只是暂时还醒不过来。”少浪剑放开白执恭的手,然后回头问白小竹:“你怎么样,身体好些了没有。”

“要你管。”白小竹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衣巧抿嘴偷笑,将地裂兽的灵珠放在小竹眉心,催动真阳气,一丝丝的寒气自白小竹体内拔除,白小竹的脸色顿时红润起来。

“有一股暖流流遍了我的全身,好舒服,好神奇。”白小竹兴奋地叫道。

“这是地裂兽的灵珠,可以拔除你体内的寒毒,好了,你觉得舒服就没事了。”

白小竹兴奋地点点头,揉了揉自己略微发烫的脸,忽然忧愁地望了一眼白执恭,衣巧明白她的意思:“他封闭了神识,不会有事,等他醒后再给他拔毒吧。”

白小竹这才唉哟一声,显露出自己的脆弱来,她左臂骨头上嵌着一枚寒水龙的牙齿,牙齿断为两截,一半埋在血肉里。

少浪剑一心忙着救人,却忽略了她的伤,刚刚她撒娇提醒,自己却又会错了意,一时懊恼不已。

衣巧检查了伤口,安慰白小竹道:“问题不大。”

“什么不大,问题很大,痛死了,唉哟,我快活不了了。”

她明里是对衣巧发脾气,其实却是在向少浪剑撒娇,衣巧和少浪剑又怎会不知道?衣巧摊摊手,示意自己无计可施,成功地把机会让给了少浪剑。

少浪剑蹲下身,神精铁剑化作一柄精巧的小刀,先用小刀划开她的衣衫,小心翼翼地清除伤口周围的束缚。白小竹的胳膊白皙修长,皮肤光洁滑润,衬托出那伤口狰狞可恨。少浪剑舔了舔嘴唇,一时不知从何处下手,拔出断牙不难,难在怎样拔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白小竹虎视眈眈地瞪着司空湖,不许他偷看,司空湖便吹着口哨仰望天空。

“很棘手吗?”

“恐怕有些疼。”

“我不怕。”

“放心好啦,也不会很痛的,咦,竟然会有流星?”

“流星?啊哦……”

待白小竹发现天空没有流星时,断牙已经拔出,果然不是很痛。少浪剑手脚麻利地给她缝合了伤口,上了药,包扎了伤口。

白小竹静静地望着他:“没想到你还是个好医生。”

“过奖啦,过去在乡下当过裁缝,缝合的不好,你多担待。”

“会留下疤痕吗?”

“应该不会,但也说不准,不过这个地方,有一点也无所谓,你又不会露在外面。”

“你不介意就好。”

白小竹话中有话,少浪剑没有搭腔,摸了摸她的头,嘱咐她好好休息。

大战之后,众人皆已筋疲力尽,便带着白执恭找了一块远离腥臭的地方停下休息,少浪剑打坐调息,衣巧守护,然后衣巧调息,少浪剑守护。待得精神复原了一些,司空湖不知从何处打了一头小兽来,斩头去爪,生了堆火准备做早餐。

趁着这个机会,少浪剑躺下小憩了一会,然后就在迷迷糊糊中就听到了一阵争吵:司空湖和白小竹因为肉要烤几分熟而发生了争执,白小竹凶巴巴地打了人家一拳,结果牵动了自家的伤口,疼的额头冷汗直冒。

司空湖吓得筋酥腿软,自知闯了祸的他哪里敢跑,低头请罪,白小竹眼珠子骨碌一翻,眼望着少浪剑,故意问司空湖:“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司空湖当然奉承说好。

白小竹“搔首弄姿”了一番,揪着司空湖衣巧,霸道地问:“既然你觉得我好,那我嫁给你如何?”

司空湖吃她一个媚眼诱惑,浑身连打几个冷战,忙道:“白大侠,莫要玩我。我年幼不更事,胆子又小,吓坏了真不得了。您大人有大量,当我是个屁,把我给放了吧。”

白小竹勃然大怒,秀眉一横,怒斥司空湖心术不正,存心欺骗她的感情,不依不饶地要司空湖赔礼道歉。

司空湖委曲求全,向她打躬赔礼,就差给她跪下来。可白小竹岂肯这么容易放过他,眉眼一挑,又提起了婚事,死皮赖脸地非要司空湖把她娶回家。

司空湖吃她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自己若心一软,答应了下来,后续不知有多少折磨他的手段等着呢。自然是咬死了不肯。

二人你来我往,打打闹闹,混缠的不可开交。

白小竹这份闹腾一来是因她是个闲不住的人,故意拿司空湖开涮,二来也是闹给少浪剑看的,希望引起他的注意。

“好啦,好啦,肉已经熟了,吃了还得赶路呢。”眼见二人闹的越来越不像话,衣巧赶紧拦住白小竹,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不行,凭什么他欺负我?除非,你过来让我打两拳……”白小竹一把扯住司空湖,举拳要打,一副吃定了他的架势。

“放肆!岂有此理!小竹,你已经许给了方家,当该知道检点二字。一个姑娘家岂可当着外人的面坦露肌肤?”

众人正嬉闹间,浑然不觉白执恭已经从冥修中醒转过来,正气得脸色发白,手脚发抖。

白小竹顿时羞的满脸通红,捂面啜泣起来。衣巧抱住她,向白执恭喝道:“你睡糊涂了吗?江湖儿女,互相救治疗伤有何不可?”

白执恭气得面色发白,硬声道:“什么江湖儿女,江湖儿女就该这么不顾体面地厮打烂缠吗?大家闺秀怎能像村野匹夫一般没有廉耻。”

“你——”衣巧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白小竹委屈的“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少浪剑不得不现身劝和:“白兄你不要误会,小竹她……”

“你与小竹没有明天!”

白执恭丢下这句硬邦邦的话后扬长而去。

少浪剑面色一僵,竟无言以对。

司空湖笑呵呵地劝众人道:“别介意,别介意啊,没事,没事,没事的,刚睡醒,难免有些糊涂,等清醒一下就好了。”

少浪剑朝他努努嘴,司空湖会意追白执恭去了,免得他糊里糊涂的做出什么傻事来。

白小竹呜呜地哭了一阵,却更伤心了,她虽强悍,却独独对这位少年老成的堂兄无可奈何。而且今天的事说到底也是她太不自重了,因为少浪剑的曲意示好让她看到了希望,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想立刻马上跟他和好,可偏偏这家伙又是一副爱答不理的臭架子,那自己只能制造点动静,引起他的注意,再找机会跟他和好如初了。

谁又知道会搞成这样呢。

衣巧也窝了一肚子气,嚷嚷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刻板固执的人。”

少浪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司空湖一时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向众人通报道:“白大侠说他刚睡醒,脑袋有些不大清楚,所以说了些过头话,请白某某、某某和某某不要介意,他想一个人冷静一下,早饭就不吃了。”衣巧道:“算他识相,现在若敢回来,看我怎么骂他。”安慰白小竹道:“别伤心了,他已经向你道歉了。”

白小竹泪眼婆娑地看了看三人,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早饭过后,众人坐等白执恭自己回来。少浪剑让衣巧抓紧时间休息一下,白小竹推说自己也困,躲开了少浪剑和司空湖。两个女孩儿打开睡袋一边睡去了。

为了避免暴露行踪,众人每次离开宿营地前都会把烧过的灰烬、吃剩的骨头和其他杂物挖坑埋起来,这件事一直都是司空湖在做。因为他嗅觉灵敏,目光敏锐,经他手处理的后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司空湖一边挖坑,一边问帮忙的少浪剑:“你说白执恭没事吧,怎么……成这样了。”少浪剑道:“他本来就这样的呀,你第一天认识他吗?”

司空湖摇摇头:“不对,他这个人面冷心热,不该是这样的。一觉醒来像变了一个人。”

少浪剑笑笑:“这怎么怨得别人,分明是你们两个闹的太过分,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司空湖道:“哥,可别说这话,她那么闹还不是为了你吗,谁让你冷腔冷调的不理人家。着俗话说的好,男人扛不住诱惑,女人最耐不住寂寞,你老不搭理人家,人家能不闹吗?”

少浪剑道:“这倒成了我的错?”

司空湖碰了碰少浪剑:“不说了,人回来了,过去跟你大舅哥多说两句好话,留神人家一怒之下不认你这个妹夫了。”

此后几天时间里,白家兄妹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理谁。白小竹也像换了个人,刻意与少浪剑保持着距离和疏远。

少浪剑、衣巧、司空湖三人心照不宣,看他兄妹能闹到几时。

果然几天之后,白小竹挺起胸膛对白执恭说:“我决定了,回中土后立即跟方家解除婚约,你若帮我,我敬你是兄长,将来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帮你当族长;你若不答应,我也无所谓,除非你杀了我,否则就算把我赶出白家大门我也要跟他解除婚约。”

白执恭似乎早料到会有今日,一时面颊黑红,半晌方道:“为何?”

“不为何。”

“当初是谁不顾众人的劝阻,一意孤行,要跟方家结亲的?而今婚事已定,你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列祖列宗面前,你如何自处?”

“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白执恭摇了摇头:“我有什么资格管你,你的终身大事,你自己想好了再说。”

白小竹本来鼓了一肚皮气准备跟他大吵一场,却没想到他会是这样一个态度,蓄积起来足以摧枯拉朽扫平天下的力量,因为突然失去了目标,而变得没着没落起来。

衣巧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边呢喃道:“他已经松口了,恭喜你了。”

白小竹搔搔脑袋,不好意思地走到白执恭面前,赔礼道歉。白执恭没说什么,只是屈起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兄妹间的隔阂就此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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