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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挟天令地

军阀割据的世代开启,人人都在招兵买马,这让驾着车,刚从武关出来,打算回到中原地界的皇帝刘协,那真是当头一棒。任由这龙袍在马车上飘散,来往的人们也只是叹息为多,两个打招呼的百姓都没有人的时候时,刘协也就彻底的没有了口粮。刘协抬头望天,心想这身边已经可以安全了,但为何还是造化弄人,从出生到现在,当真是如同丧家之犬一样!

最终没有出了武关,选择靠近巴蜀的地方,刘协停住脚步,望着这满山妖娆的翠绿,心想若是手上有兵有朝廷,就带着人入了巴蜀了。而在自己脚下的位置上,最好再建立一个城池,让本来就难以入得巴蜀的地方,再添一守护之城。

但这些刘协也是只能想想片刻,毕竟肚子叫出声来的声音,让刘协知道,再不找到食物,自己这个九五之尊,可能就要成了一个被饿死的皇帝了。

董太后如今已经离世,这让能保护自己的人,成了自己的皇后,满朝文武跟出来的人不多,但沿途中遇到一些从后面追来的,刘协明白,只要有地方落脚,自己还是皇帝。

“皇后,两条路,一条巴蜀,一条中原,选哪条?”刘协有多委屈,皇后就有多委屈。身为西汉大司徒伏湛的八世孙,算是帝国难得的官宦贵族。

但这位伏皇后就是在刘协最危险的时候,给嫁过来的。有了伏家的帮助,让刘协多少这些年在未央宫里,说话还能传出去,但时间一长,也就这样了。

“陛下,去巴蜀,你安心吗?”伏皇后说完后,就上了马车,刘协思考了片刻,对那巴蜀之地笑了笑后,遍驾车而走。

队伍稀稀落落,刘协只是告诉后面的人,自己要往洛阳走,至于谁先去,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华夏地界自古都是西高东低,几乎所有的河流,都是自西向东而留的,刘协就是再没有经验,也知道靠着河道而走,不敢说到不到洛阳,反正能活下来。

河水区别于湖海,处于一种中流的意境。刘关张三人,第一次见到海的时候,不是被那波澜壮阔的样子给吸引,而是让大海那延绵不绝,任何力量都无法停住的信念给屈服。同样,圣人喜欢在湖边独居,望着静谧的湖水,总能静下心来,要是想动动脑子,随便一块石头,都能让平静的湖面泛起涟漪,等到湖面再次平静的时候,该琢磨透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

河却不一样,是动的,但又不像海那般汹涌。总是能牵引着人心,一点一点的让你屈服,让你不知不觉中,就深陷其中。

刘协就是这样,望着河水自西向东,但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份自由,在延绵不绝的河水面前,是一点感觉也都没有了。肚子还在咕噜噜的叫着,伏皇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刘协,让刘协很不自在。

“皇后,古有燧人生火,咱也可以。”刘协叫来了几个人,给自己放好,而后拿起了一直木头,想要钻木取火。

结果这木头没选对,第一下就断了一半。身旁的几个亲信没敢笑出声,但嘴巴已经咧开了。伏皇后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这个夫君连生火都不会,这该如何治理这破败的国家?

“我来吧。”伏皇后出身名门贵族,自然也是不会生火的。但就单单选择木材上,身旁的一众人都能看得出来,至少比他人能看得出来,比刘协强。

不过最终还是身旁出身贫苦的宦官把火生起来的,距离河水也近,就钓鱼扑鱼,人多力量大,还真的有了几条鱼来。

烤熟之后,刘协闷不做声的开吃,只是越吃越紧张,身旁的宦官们,尤其是那帮忙捕鱼的宦官们,还没有吃任何东西,自己是吃的半饱了。

“诸位...还有鱼吗?”刘协有些尴尬,但伏皇后却面无表情的吃着:“我和陛下安全的很,这里也不可能有追兵,你们各自去寻找食物吧,明日清晨时分,我跟陛下出发。”

周围的人一哄而散,纷纷朝着山林里去,想要吃着山林里的果实。刘协面色不太好的吃完了最后一条鱼,而后哼了一声,到了别处坐着。伏皇后知道刘协是在生自己的气,觉得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应该对底下的很好点?

但伏皇后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贵族,知道尊卑之分,堂堂皇帝就是落难,也不能失去皇家的尊严。自己让这些人寻找食物,就是给这些人一次重新自由的机会,伏皇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反倒是觉得,这刘协有些的所作所为,哪怕不是董卓,哪怕不是李傕和郭汜,任何一个军阀都可以控制。

“陛下,吃饱了?”伏皇后走到刘协的身边,看着刘协风霜的脸,是一点都不觉得心疼:“说话,自从董卓来后,你我很少单独能聚在一起。”

伏皇后提起了董卓,让刘协突然有了危机感:“皇后,都这个时候了,为何不对他们好一点?”

“哪里不好?”伏皇后的表情多少带有一丝嘲笑,这让刘协更加觉得失去了面子:“他们都没有吃的,咱们俩的烤鱼,还是他们费尽心力捕捉到的,你让他们自己寻吃的去,这很不好看。”

“陛下,您现在的样子,好看吗?”伏皇后的汉服,早已经脱掉了外服,身上原本素白内服,也已经灰黑不已。刘协看着自己的皇后此时竟然开始在河边洗内服了,也明白自己当下的样子,定然也是难看的很。

“来,朕和你一起洗。”刘协就这点最好,不记恨人。刘协到今日,也没有说过董卓的一句坏话,唯一一次的心里不痛快,还在董卓的面前表现了出来。

董卓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紧张,刘协就这样的货到了现在,看似窝囊,实则还是很坚强的。

二人结婚的时候,没有什么达官贵人在,董卓霸占着洛阳的时候,官员们就已近马首是瞻了。而后到了长安,双方各自管着事情,刘协管着未央宫里的事情,董卓管着长安城的事情。现在来到了这里,刘协看着这个本应该母仪天下的皇后,此时竟然跟自己一起吃苦受累,是当真难受了。

“皇后,等到了洛阳,咱们一起在那洛阳的尸山之地,重新筑造各行宫。朕没什么坏心眼,你也是应该母仪天下的女人,你我同心,其利断金。”不管如何,刘协能这么想,就够让伏皇后心满意足了。

第一个目的地就是新丰,是当年汉高祖刘邦差点死的地方。沿途中,刘协特地要去鸿门遗址看看,可跟上来越来越多的官员,让刘协不得不加快步伐。

杨奉、杨定和董承,都是天子党,这些年刘协也没闲着,是不是的收拢点人才,这三位正好是趁着这个看似不太好的时机,来快些逃离长安。

是路过了鸿门之地,隔着一条河望去,刘协能看到当年高祖的紧张。于是刘协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就是自己这个样子,是不是今后的某一天,突然让汉世毁灭了,那么高祖和自己,都是汉世的超级名人,青史之中,估计也是一个天一个地。

“杨将军,咱们现在要去哪里?”刘协只知道往东走,但不知道怎么个路线。三位将军早就在路上有了想法,要先去终南山,依山而活,看看中原的各路军阀,到底现在是个什么心意。

想清楚了李傕和郭汜不敢轻易离开长安,来抓这个已经算是可有可无的皇帝。各有所思,让刘协也明白,自己这一路,实际上还是被挟持着。

到了华阴后,原董卓的部将段煨带着膳食救驾,可把刘协给高兴坏了。而有人高兴,就自然有人不爽,杨奉杨定董承三位将军,这一路上玩命作战,奋力杀敌,已经几个月没有好好的洗漱过。但这一路上,刘协就是一连哭丧样,最好的也不过是皱眉琢磨。现在董卓的老部将,只是带着膳食前来,就让刘协喜出望外,实在是让人心寒。

伏皇后看在眼里,把三位臭气哄哄的将军给召唤了过来,带到了段煨的身边:“段将军,三位将军浴血奋战,已经几个月没有好好的洗漱过了,可有水乎?”

“有有有,也给陛下和皇后准备好了,请。”伏皇后几句话,就让原本心情不爽的几个散了一些火气。

但还是有人心情不太好,同为董卓部将的杨定,就一直看段煨不顺眼,自己跟在董卓身后那么多年,董卓死后投靠天子刘协,也是被世人看不上眼。现在和李傕郭汜闹翻,要不是二人各有各的想法,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活着离开长安。

现在...段煨在前方狐假虎威着,自己一身臭汗,是真的不甘心。

于是杨定开始拉拢杨奉和董承,就说除了自己早就投靠天子的董卓旧部外,其他的董卓旧部,皆不可靠。而后杨定就开始给段煨说话,有的没的都说。

本来这段煨也不是什么圣人,在这乱世,也很难有所说辞,杨定了解段煨,真的假的都说的清楚,可让这段煨的名声一落千丈。让原先就对董卓旧部没有什么好印象的几个人,更加的气愤。

几个人是洗干净了身子,而后吃饱了肚子,还美美的睡了一觉后,开始对段煨动手了。

段煨在城里,天子刘协说现在文武百官很多,入城太麻烦,就在附近的山林里休整。结果刚睡了一个美美的觉,就听到有人攻城了。

“三位将军,你们在哪里?”刘协疯了,但此时杨奉杨定和董承正在进攻段煨,哪里能来?

在第一日进攻的时候的,段煨就认准了不是刘协的意思,但苦于没有办法,就只能飞鸽传书,让长安城里的李傕和郭汜这些老朋友,来帮帮自己。

李傕郭汜,加之新加入的张济,都难得的联合在了一起,从长安出发,就沿着刘协的路线,从背后夹击杨定等人。杨奉和董承是外来户,不算在期内,杨定这个董卓的旧部,竟然在人们面前到处惹事生逢,对自己人动手,所以目标就是杨定。

杨定败走之后,南下荆州而去,而段煨因为知道和天子刘协没有关系,便一直供应着膳食让刘协甚是感动。

在一年的最后一个月时,刘协到达了弘农后,就不想走了。

刘协的哥哥刘辩,就是弘农王。虽说是从未来过这个地方,但一声弘农,还是让刘协想到了当年的很多事。这些事伏皇后都不可能知道,也是刘协和哥哥刘辩的秘密。

从其父刘宏开始,汉世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二人在很小的时候,就曾经密谋过如何让这个帝国,能够继续的兴盛下去。二人选择人物,刘辩选了武帝刘彻,而刘协,则选择了高祖刘邦。二人性格不同,一个喜欢速度,一个喜欢计划,这就让年长的刘辩还给刘协跪了下来,说自己这个速度之人,需要一个计划之人,希望刘协能够辅佐自己。

同是刘氏之人,也分不清楚谁是谁,二人相拥而泣,可让朝堂上的不少人觉得,在刘宏死后,汉世的江山,将要翻天了。

结果也就是几年的时光,惹得世人乱糟糟,自己的哥哥惨死,自己也被控制到了这个地步。

“不走了不走了,这里很好东西皆有山,还有河流,既然哥哥被称之为弘农王,咱就在这里定下来吧。”刘协不想去洛阳,是一路上发生的事情,让刘协觉得越往东,越是难办。

现在满朝文武至少有一半人在,弘农城不小,可以学着高祖以劳动换出身的手段,在弘农落地生根。

这虽然是来到弘农后,突然想到的事情。但就是这突然想到的事情,让刘协知道,自己是可以搞清楚状况的。

刘协看着地图,发现弘农靠近长安,也和洛阳不远,既然这两个地方都已经成了废墟了,那么自己去哪个,也是麻烦重重,还不如自己选一个已经成型的宝地,好好的重新让汉世兴盛起来。

东边不敢去,西边不敢回,中间的弘农城,使得刘协认为,自己手上已经有一套班底,既然自己说话还有点用,至少现在还有点用,那么就赶紧的站出来,好好的学着光武帝,让自己也在青史中,留下重重的一笔。

伏皇后在听说后,是摇着头说好的,这把刘协惊出了一声冷汗,连忙问这是什么意思。伏皇后说道:“陛下,你的想法真是好,但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境遇是如何?”

境遇的事情,刘协自然是想过的,只是没想明白,觉得在弘农城建都,才可以知道后面的事情,该怎么做:“想了一半,后面的一半,打算建都后,慢慢想。”

“慢慢想?”伏皇后是忍不住了,手指着西边说道:“一个杨定,已经把董卓旧部就惹毛了,现在长安城里的李傕郭汜出城,难道就这么回去了?陛下啊,您是他们的羔羊,哪怕是到了洛阳,他们也会想办法把你带回长安,何况是这弘农?”

刘协不敢说话,因为自己不曾想明白,是因为越想越可怕,自己应该好生的想想办法了:“应该...不会吧?”

说不会还真的会,听闻天子刘协在弘农,还想建都,便布兵于弘农东边的涧河,希望从东往西打,逼迫刘协回到长安,继续过着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一个想要大开杀戒,一个也是搏命,双方没有废话,奔着对方就开战了。

双方都没有什么计谋,就是硬碰硬,连同不少大臣也上得了战场,希望能为国效力。只是战争这种东西,不是简简单单的说打就打,张角的个人魅力和战力智谋什么的,都属于一顶一的厉害,自己这边没有厉害的武将,战力哪里是凉州军的对手?

后来的刘协想到,为何自己一辈子都庸庸碌碌的。但刘协没有想清楚,自己就是在这场战役中,失去了皇帝的尊严。站在城墙上的刘协,心里想的都是如何让自己成为刘邦刘秀之类的人,但随着一个一个的大臣武将倒下后,这股子压力,让从小就被欺压的刘协,瞬间的感觉原来寄人于篱下,还是挺舒服的。

伏皇后也在城墙上,听着皇帝说要不会长安吧,至少在未央宫里,自己还是很舒服的话后,狠狠的扇了刘协几巴掌。但这几巴掌把刘协的尊严打没了,哪里能醒过来?

弘农城也别毁坏,刘协露宿野外不说,还失去了杨奉和董承这两个最后的保镖。

人数少了,也利于躲避,几次的纠缠,让刘协觉得,只要是能活下去就行,吃得饱一些,反正自己现在会捕鱼了,会弓箭射杀野味,更会生活,存留在任何一个山里,都能活得下去。

基于这样的理解,刘协反而过得自在,乃至于河东郡的白波军到来的时候,自己竟然迟迟不想下达命令。

河东郡的白波军,李乐胡才以及南匈奴右贤王去卑,都是逃出战场的杨奉和董承召唤而来的。虽说也就是几千骑兵,但还是打了李傕和郭汜一个措手不及。

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了,只是函谷关还有重兵把守,刘协是万万没有能力过去的。一场河间之战,除了不少的文武大臣死掉以外,更是打死了几乎刘协方所有的马,连刘协和伏皇后都要走路,就更别提其他人了。

这就是李傕和郭汜的狠辣之处,知道自己不得人心,交战的时候,鬼知道会有谁来。所以故意把马匹杀害,充当了自己的军粮,让刘协困死于关中地区。

刘协东进和南下都没有机会,也不敢回去长安,就只能想尽办法,在北边寻找机会。还好让刘协在黄河边上,找到了一个渡口,刘协上的船只后,就遣散了除了伏皇后和几个忠臣之外的所有人。

乱世的时候,军阀们在各州郡的治所,也是随时变动的。要靠近战场一线,也不能轻易的被敌人摧毁。河东郡的战力是李乐军营,所以河东郡的治所,就选择在三面环山的安邑之地。

这里地势很好,除非李乐的部队被摧毁殆尽,要不然想凭借后山来到这里,简直是痴人说梦。刘协到了这里就明白,自己在这里,或许是能活得下去了。

这次靠近刘协的人,是河东太守王邑,献上了自己的补给,也想让这天子刘协,尽快的离开河东郡。最好去张扬在的河内郡,这样整个战场就会引到河内郡去,自己的河东郡会安全的多。

王邑这么想,河内郡太守张扬也不是傻子,甚至来了个先下手为强,直接命令手下几千人,背着粮食来到了河东郡。

张扬不想和西凉军作对,既然西凉军杀了天子的马匹,就是想让天子去的慢一些,那么自己就两只脚走着去,时间长一点没事,只要自己完成了对天子的敬奉,也可以不得罪西凉军。

这样耍滑头的想法,可让天子刘协心生不满。想着两个太守都敢在皇帝面前斗心机,那么自己若是留在这里,难道就能活命?

董卓死后发生的事情,乃至很多人的变化,让刘协觉得,自己的命,仿佛就在任何人的手中不断的变化着。董卓死后是王允,之后是李傕和郭汜,再往后,就是现在,看似高高在上,但还不是被打来打去?

就在此时,杨奉李乐等人,和董承张扬有了分歧。按照董承和张扬的意思,只有天子回到洛阳后,才算是拿回了天下正统。这样若是李傕和郭汜再敢来洛阳,那么就可以真正的剿灭了。而杨奉李乐等人的意思,一路都被打到了现在,看有几个是主动来的?

开始双方还都给天子面子,坐在了一起商讨。杨奉率先开口,一股脑子就是洛阳不能回:“已然是废墟了,百姓流连失所,洛阳也没有天险可守,回去做什么?”

杨奉说了很多很多,甚至连一些战法兵法都说了出来。但董承就是一句话——天子不回洛阳,去哪里?

天子总要找一个地方待着,要不然整日流连失所,也不是个办法。杨奉和李乐觉得,现在乱世开始,军阀林立,自己这些人不管怎么样,还是保护天子的。要是遇到了董卓这样的人,那天子就该没命了。

几个人的目的是一样,但做法不同,刘协也不敢轻易的插话,就让这些人尽可能的吵架,最后吵着吵着,双方带足了兵马,直接开战了。

董承落败,只能投奔河内郡的张扬手上。这样刘协就被河东军阀控制,让刘协再一次的体会到了人间冷暖。

不过刘协也习惯了,觉得只要自己手上的权力还有就行,没必要管那么多的麻烦。这段时间,刘协还利用自己皇帝的权力,来了个大赦天下,至少让中原的继位军阀王知道,这天下还有皇帝在呢。

大赦天下这样的事情,很多皇帝都愿意做,是想让那些犯罪之人得以重见天日,来彰显自己对于人世间的温暖。只是这些皇帝总觉得历史上的记载,高于一切,却忘记了百姓到底要的是什么。

百姓有口饭吃,就不会闹事。百姓要的是公平,你吃大鱼大肉可以,但也一定要让我吃块骨头,要是骨头都不给,那就只能造反了。

原本这些人都是罪犯,都是惹人恨的人,只是皇帝的一个抬手,就让这些穷凶极恶的人重新活了过来,不少当年的英雄被这些人报复而死。不少人因为这些人而变得胆战心惊,且就在这个百姓都快吃不饱的时候,这些罪人占山为王的时候,蝗虫灾难,有突然的兴起了。

历来蝗虫灾难,那绝对都是会让人们有着必死心态的,躲入房屋可以避免被蝗虫吃到,但蝗虫走后的田地,是没有一丝可以使用的粮食。平原之地有粮仓还能好点,但平原之外的山地丘陵,就没那么好运了。

刚刚吃过几天饱饭的天子刘协,又不得不以野菜和野果充饥。没有办法,刘协只能派使者去李乐的军营了,让李乐等人派兵附送自己回洛阳。至于是生是死,也就那样了。

在杨奉的说辞下,李乐最终还是觉得天子在,自己不自在,便命人把天子刘协等人,一并往洛阳走。

这一路艰险难分,几乎用直线走路,很多没有路的地方,都被众人用双脚踩出了路。刘协闭上眼睛,艰难的幻想着当年洛阳的样子,多了这么多年了,这洛阳也应该有些休整了。

一路上的幻想,让刘协真的充满了希望,咬紧牙关,就要快点赶到自己想要去的家乡。

洛阳城里还存活着的百姓,都听说了天子要回洛阳的事情,那些老一些人们,都能见过那高楼林立,铁甲盛行的洛阳兴盛样子,知道皇帝的回归,预示着什么。

城内没有办法,百姓觉得皇帝也不可能在南宫或者北宫之外的地方住。所以确定了南宫和北宫完好后,就把由于战争存留下来的城墙,好好的修缮了一番,等到刘协来到洛阳城下的时候,正好看到的是一个崭新的洛阳外城墙。

不管是刘协还是皇后,乃至其他的文武大臣,都激动的哭出了声。所有人都在看着这崭新的洛阳,仿佛都看到了今后的希望。无数百姓涌了出来,也是痛哭流涕,让刘协悲愤万分。

“朕这次回来,誓死不走了。”可也就是半柱香的时间,刘协就后悔了。当年的那场大火,刘协还小。被董太后带着离开的时候,是昏睡的。所以根本就不清楚这些事情,更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这些...当年就那样了。”刘协看着一座破旧的屋子,自己手轻轻一推,就落得地上了。

“陛下,南宫和北宫还好,没有遭受什么攻击。”在洛阳的官员,早就蜂拥而至,都在询问天子刘协,到底是要去南宫还是北宫。

“南宫吧。”刘协亲眼看着自己的哥哥死在了北宫的朝堂上,据说尸体已经腐烂在宫里,找个时间去祭拜一下,但要让自己去,刘协是不想再想起那往事了。

刘协归来的消息,中原的军阀都很清楚,袁绍作为当下实力最大的军阀,自然精英众多,出谋划策者,也是数不胜数。

单单文臣上,世人知道的就有田丰沮授审配许攸,还有个郭图,也算是个名人。几个人都很单独,就是不喜欢听别人的建议,但对于天子的事情上,这次可是破天荒的要在一起商议了。

“将军,天子就在洛阳,如今冀州已定,曹操势弱,咱们何不把天子接到咱们这里?”田丰是觉得,要想成为翻身帝国的第一大功臣,就必须找准时机,而这个时机,就是最好的时机。

“天时地利人和,如今将军都占领了,您就让那吕奉先和曹孟德斗着去,最好您亲自去洛阳,若是能得到天子的诏令,那么就可以在洛阳起兵,配合冀州的人马,东西夹击曹操。”沮授连计划都说好了,郭图也赶紧插话道:“二位先生说的是啊,天子在,咱们做什么事情,都可以成功的。”

郭图越是这么说,袁绍就越气愤:“那曹孟德,也是兵强马壮的,你们这些人只考虑自己名留青史,难道不知道要去洛阳,就要打败曹孟德吗?”

袁绍此时受袁术的影响,已经脑海里充满了做皇帝的思绪。当传世玉玺在袁术的手上张牙舞爪的时候,袁绍就知道,自己也应该有所行动了。再者说,袁绍也没有说假话,自己这边要想去洛阳,走哪一路都要通过曹操的阵营,留在洛阳就失去了冀州的控制权,而带着天子回来,万一路上出点事,以曹孟德的狡猾,必然会把事情赖在自己身上,让自己没有办法阻挡。

基于种种考虑,袁绍是不想把筹码压在这已经名存实亡的汉天子身上了。总觉得这个汉世,能从刘邦的手上成就一番霸业,自己这个四世三公的后人,怎么做不了?

“莫要再说了,要想见面天子,就要全力的打败曹操,这是唯一的办法。”袁绍吓得了死命令,几位谋士都觉得天色无光,冀州可能要败了。

同样的月光下,曹操也在踌躇着。这次荀彧等人带来的消息,让曹操知道自己最终的事情,已经不是和袁绍争夺北方的控制权了,而是这天子的归属,到底自己该不该行动。

“文若,说说看,到底怎么办?”对于这种大是大非的事情上,曹操还是最信任荀彧的。

荀彧自然是和戏志才等人有了共鸣后,才来见得曹操的,见曹操来回走动,心事已经溢于言表,不禁的觉得好笑,这曹操竟然也有害怕的事情和着急的事情。

“主公,我们从将军更名为主公,就是想让您成为一个真正厉害的人,如今袁绍放估计也在打天子的注意,您说说看,这洛阳城里的天子,到底管不管用?”荀彧永远都是这样,给出自己的说法,但就是不给曹操一个明确的答复。

“文若,若是天子无用,我曹孟德还在这里着急什么?”曹操见自己的几位谋士都在,心也稍微的放了一些:“说说理由吧,就当是我自己劝自己了。”

曹操手下的人对自己都很敬重,而且好像都是只对自己敬重,这让曹操觉得,自己的上面不该有那么一个随时都可以让自己跌入谷底的天子在了。

“主公,有天子在手里,至少您对袁绍来说,是有了名正言顺的。”荀彧又是一个提示,曹操嘴角动了动,看向了戏志才:“志才,说说看。”

“主公,咱生病了,荀彧前辈的话,就是咱们的话。”戏志才是真的生病了,是突然生病的,这点曹操知道:“你...能撑住吗?”

“能,但是...也只是尽量而已。”戏志才说完后,就躲入了人群中,好好的休息着。曹操心烦的时候,如今更是心痛,让曹操觉得,自己若是失败了,那就浴火自焚,成为一个凤凰。

“主公,天子在您的身边,您想让他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荀彧说完这话后,眼睛已经是闭上了,曹操能从荀彧的表情中看到,这荀彧是真的动了真情:“想让天子做什么就做什么,有可能吗?”

“董卓王允,还有李傕郭汜,包括这一路走来,天子还有什么办法?”荀彧说完后,朝着草草哦啊拜了拜,而后就独自的走了出去。

曹操刹然醒悟,赶忙追了出去,在门口拦住了荀彧。身后的一并文臣武将,纷纷跟了上来,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曹操和荀彧。

荀彧看着众人众,只有戏志才一个人没有动身,心里知道戏志才的身体,是到了一定程度了,所以怕夜长梦多,就赶紧和曹操交了底:“有了天子,您就可以奉天子以令不臣,那些所谓的军阀,都还是朝廷的官啊。”

荀彧离开了营地,前往了曹操的大本营许县,开始了筹备迎接天子的工作了。这几日曹操的头发都花白了好几根,这才让曹操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区别于董卓等人,真生的奉天子以令不臣。

曹操派了重兵防守官渡等地,而后亲自骑马,带着足够的粮食,一路冲锋,专走夜路,不到十日就来到了洛阳城下。如今的洛阳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雄风,更没有了往日的财富,谁还能为了洛阳而做守卫军?

曹操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入了城,还直接入了南宫,见到了阔别了几年的天子刘协。

刘协正在屋内思索事情的时候,伏皇后在一旁拿手指着屋外,刘协翻身的瞬间,看到了曹操解下了自己身上的佩剑,一步一步的来到了刘协的身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声陛下,让刘协差点感动的晕了下去。

“天子在上,我曹孟德这些年没有让天子脚踏实地,有罪啊。”曹操现在的名声,还是非常非常得好。刘协别的没记着,只记得曹操洛阳北部尉以及刺杀董卓的事迹,自然对曹操那是礼遇有加:“来人,朕封曹孟德为司隶校尉,就现在快,就现在。”

一两个宦官进来,给曹操封了信件,曹操拿着这司隶校尉的信件,突然萌生了一种可笑的感觉。自己在这些年里,是一点一点的壮大了,面对任何人,都不需要听从其命令,现在这毛头小子,一路被欺压到现在的天子,难道真的而又可以让自己成为人臣了吗?

“谢...陛下。”曹操最终还是面子上认了,但心里那原本比天高的心态,如今也落到了地上。

在曹操的一番游说下,在李傕和郭汜放出话来,说自己要再次的攻破洛阳,杀了天子的时候,刘协妥协了,跟着曹操一路东进,来到了曹操的大本营许县。

又在曹操的坚持下,刘协把许县更名为了许都,正式的成了国家的新都。

很多人都想现在进攻,但突然觉得,这样做不仅没发成功,还会背负骂名。天子刘协就是天命之子,从前受欺负,是因为身旁没有兵马。现在曹操这个脚踏实地的人在了,天子就有了希望,别说在许都,哪怕是在荒郊野岭,君臣同心,也有一定的实力下,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曹操原本是很失落的,但从许县变许都之后,就知道自己手上的几万兵马,实际上是比西凉军更加可怕的存在,自己这个地,也可以跟荀彧说的一样,以奉天子以令不臣的方式,来用天子来压制,和自己一样的地,也就是袁绍那样的军阀,至少在道义上,是绝对没有什么机会了。

从这一刻开始,曹操信奉了那所谓的道义,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天子在自己的手里,自己就是天,可以控制所有的地,乃至让这些地,永远的臣服于天子,更臣服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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