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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先登死士

白马义从,人骑白马身负白服,手提银白长枪,在秋季这个漫天落叶的时节,杀得袁绍丢盔弃甲。这还是秋季啊,若是到了冬季,这漫天白雪的环境中,人马不分,袁绍的命,已经就要彻底的结束了。但天不随愿,老天爷也想找个结束乱世的人,所以袁绍的性命留了袭来不说,也让袁绍知道,自己手上若无精兵,此生此世,都不可得宏图霸业!

“文丑,咱们这场仗,是不是败了?”高览重伤,速速回营治疗。而此时袁绍身边的大将,就只剩文丑了。

“嗯...确实如此。”文丑才不会管这场仗到底谁输谁赢呢,只是觉得这公孙瓒手上竟然有那个绝世人物,自己足足六十回合,竟然奈何不了这个少年。而且这个少年年轻的很,自己虽然也不老,可再过上个几年,安能有胜算?

“咱们人多,还输了惨烈,怕是没有厉害的骑兵。如今公孙瓒赢了一场仗,那么今后冀州的麻烦事,肯定还多得很。得想想办法,不能就这么下去。”袁绍在思索的时候,脑海里突然传出来了一个人的人影。而后袁绍赶紧摇头,示意自己要快些忘记脑海里的人。

文丑看着袁绍摇头的样子,心想着这段时间,袁绍确实好几次不断的这么摇头,便问道:“将军,您最近频频摇头,是身体除了问题还是别的事?”

袁绍本来不想说的,只是问的人是文丑,便从嘴里说了两个字出来:“麴义!”

文丑一听麴义的名字,瞬间的无奈了起来:“这家伙...确实是个厉害的人物,但做人的方式,哎...将军,看来完人,是真的没有啊。”

袁绍和文丑嘴里的麴义,本事凉州人。但性情狂傲,早些年在凉州就有了大名,连董卓都知道有这么个人在。可董卓也无法承受此人的性格,那时候还不是到洛阳时的嗜杀成性,所以麴义也就成功的离开了凉州,向东发展。

认识袁绍,也是机缘巧合,那时袁绍才是渤海太守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着手自己的班底了。从洛阳城出来,和董卓的相互拔剑,并没有让袁绍走向人生的谷底,毕竟四世三公的后人,董卓想杀也不能说杀就杀。于是就给了袁绍一个渤海太守的官位,也有意继续拉拢着。

可就是董卓亲自分封的这些个太守刺史,才是反董联盟的主力军。袁绍在得知一个凉州来的暗探前来报信的时候,还不止报信之人,就是让董卓都为止头痛的麴义。而第一次的见面,在袁绍看来,就是一次煎熬。

那日阳光明媚,袁绍也得到了不少太守和刺史的支持,就等真正的那一天开始的时候了。而麴义则在没有袁绍侍卫统一的情况下,就这么的入了袁绍的府邸。

“渤海太守,你大祸临头了,知道吗?”袁绍正在吃东西,结果被门口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差一点憋死:“谁?”

亲卫赶紧去看看,结果刚出去,就和一个人迎面而撞。但此人身形虽说不是很壮,但那一往无前的狠劲,把几个亲卫都给撞到了一旁,径直的来到了袁绍的身边。

也就是几个瞬间的时间,正好让吃饭噎着的袁绍,喉咙里的东西顺势而下。这种突然舒服的感觉,让袁绍暂且忘了,自己的身边,站着一个极度陌生的人。

“你刚才说什么?”袁绍连对方性命都忘记了问,只想着自己大祸临头的事情。

“来人,上菜,咱也吃点。”麴义的行为,让袁绍终于反应过来了:“你到底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麴义,救你。”麴义直接坐在了袁绍的对面,而后开始喝着袁绍的酒,吃着袁绍的肉,没事还抬头看看袁绍此时的模样,心里也没有任何的惊慌。

直到麴义吃完饭后,袁绍的侍卫才想起来把麴义给包围了起来。而袁绍则对麴义有了一些认识,知道麴义是个与众不同的人,便把饭菜撤下,打算以酒知英雄。

麴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自己在董卓那里算是得罪透了。现在天下英雄尽可能的都要反抗董卓,自己就是要提前入局,把自己当成元老一样。

这麴义狂妄归狂妄,但脑子很好用,知道自己没有威名,只能借住他人名气,现在世上活的下来。最终麴义选择了袁绍,因为除了袁绍外,也没有人能领导自己。

麴义很清楚,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最终取得天下的,也不是他陈胜。后来的事情,身为汉人的麴义,当然知道,就连王莽也最终走向了灭亡,他这等小人物,哪里还能幻想着当上那至尊皇位上的人?

当个将军吧,就是那种手上有股势力,可以左右战局的小将军。主帅也不做,管太多事,还没发上的战场,这让的人生没有意思。麴义就是这么想的,当个将军,所以哪怕是被冀州牧韩馥亲自点名收复,自己的心里,还是在袁绍这里了。

四世三公,年轻有为,有号召力,若是在袁绍这里得以安稳,那自己的愿望,就可实现。所以麴义来了,所以麴义从之前失败过若干次的性格中,还是坚持着对袁绍这样,就是希望用自己最正常的一面,来让袁绍认可自己。

“救我?他董贼的手,还伸不到渤海这里吧?”袁绍看麴义的眼睛迷离,明显是喝醉了,现在问话,是最好的时机:“你来我这里,必然是有事的,我袁本初也是个痛快的人,把话说全,你我或许能成兄弟。”

麴义听后,赶紧把嘴里的酒水,全部都喝了个干净,而后长呼一口气,让近在咫尺的袁绍,能闻到这酒香之外的,另一种杀气。

“太守啊,董贼不会放过你的,你们手底下的事情,连我这位无名小卒都知道,就更别提那董贼了。”麴义提了一句,但并未让袁绍开口。麴义知道,自己今日必须说透袁绍,要不然这渤海太守的府邸,自己都出不去了:“联军聚拢,太守可成盟主?”

“这...未必,但本初,会努力。”袁绍当然相当盟主,一个神都洛阳之外的太守,都会让袁绍感觉当领袖的舒服和痛快,这联军的盟主,这未来帝国的皇帝,袁绍突然感觉,四世三公,也就那样了。

“太守既然有此心意,那么麴义也就不掖着藏着了。冀州不拿下,将军就不可能成为联军的盟主。联军若没有太守您来做盟主,让谁来做?您那个弟弟吗?”麴义看不起袁术,但对袁绍是多有加赞:“现在得罪透了董贼的人,此世代,只有您和那曹孟德了。宦官之后,没有机会,只有太守您,有这种先天条件。”

“说说看,我该怎么做。”袁绍着急了,这正是麴义的计划:“收我,您将有一股可以披靡西凉铁骑的战力。”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袁绍在此时,还没有觉得一直了厉害的特种部队,是个什么感觉。总是觉得只要自己当上了联军的盟主,那么什么都会有的。

麴义把自己从出身到后来的事情,都讲给了袁绍听。袁绍这次聪明的多了,没有说什么你出身卑微之类的话,毕竟刚才麴义的种种表现,让袁绍不得不觉得,自己或许才是那井底之蛙。

“收你...可以,但咱手上没有什么部队,你若是来了,收来人马的事,你得从头到来做。而且这联军上的事情,我未必让你去,你都说了冀州事大,你要留在冀州。”袁绍开始还是有所想法,就是让冀州有自己的人马,让联军的其他人,去玩命吧。

后续的人才越来越多,河北四庭柱,也是在联军气势正盛的时候,陆续跟着袁绍的。但不管是颜良文丑,还是高览,哪怕是最为低调的张郃,都和这麴义不对付。

这些人之间到底有谁和麴义打过,结局如何,袁绍不得而知,只是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当时麴义的话,已经让袁绍觉得是骗自己的了。现在打了败仗,还差点死在战场上,袁绍从未有过亲自上的战场的行为,这第一次就是这般结局,心里的压力,是难以附说的。

秋风乃是落叶的使节,一场战事结束后,大自然可不管谁输谁赢了。死去的白马义从,早就被公孙瓒派人带走。连同白马也是一样,跟随着赵云就走了。

这树林里,到处都是自己人的尸体,这还都是袁绍的精兵,要是往日里普通的士卒跟着,就算是河北四庭柱都在,袁绍的命,都得留在这里。

“文丑,你倒是说说话啊,咱们也不是没有练兵,可怎么结果,竟然是这般?”袁绍亲自练兵过,也想做西楚霸王那样能征善战的领袖。可一个公孙瓒都拿不下来,还被白马义从打的如此狼狈,袁绍从小心高气傲,此时的心境,可想而知。

“将军,还是把其他两位兄弟召唤过来吧,那个少年厉害,但我文丑不会输给他。等到张郃颜良来,加之高览,我们四人,定能助您战胜白马义从。”文丑倒不是怕了,而是袁绍的大业自己心里清楚,若是连个冀州都拿不下来,今后的另外州郡,还能有的机会?

可文丑毕竟不是谋士,想的都是上阵杀敌的事,哪里能记得这袁绍是喜欢吃现成的,白马义从如今的战力,袁绍是亲身经历,所以袁绍想要收白马义从,而不是灭掉白马义从。

“那麴义...当真不用了?”对于麴义,袁绍的感情与他人不一样,心里虽有愤恨,但还是留有一份薄面:“还是用用吧。”

反正也要回大本营,袁绍干脆就把麴义给召唤了过来,结果麴义竟然反对,说战士还没有训练好,去了战场也是炮灰。之后袁绍询问这些精兵悍将都叫什么,麴义也就是回复还不知道,就没有话了。

公孙瓒能打败袁绍,除了手上的白马义从外,便是自己最为亲近的兵,赵云赵子龙了。要不是赵子龙的突然现身,拦住了文丑的攻势,这场仗别说赢下来,自己的命都要交代到战场上。

所以在战事之后,公孙瓒难得的下马,给赵云牵着白马,来到了小溪边。

经过一番检查,公孙瓒难得的发现,这赵云的身上,竟然没有伤口:“子龙,没受伤?”

在草丛里看得清楚,这赵云和文丑打的不相上下,二人同时掉下了马,寄来我往,地上的血迹,怎么说也不可能都是文丑的。

“就是有些地方有些疼痛,但好在没有伤口,真的没有伤口。”赵云一再摆手,可公孙瓒就是怕赵云出事,还真是不让赵云乱动:“就算是洗洗澡了,行吧。”

公孙瓒比赵云大了好多岁,可以当哥哥,也可以当父亲。这种从战场上积攒的信任,让二人情同父子,也没有太多的杂念。

赵云脱光了身上的战甲,以及战甲内的内服,公孙瓒在经过一番检查后,发现了赵云的胸前,竟然有一个小小的疤痕。这疤痕曾经可没有的,如今在这里体现,公孙瓒有了害怕了。

“子龙,你胸口的伤疤,不是最近发生的事吧?”公孙瓒提醒了一下,赵云低头一看,确实胸口有条疤痕,但颜色发暗,若不是仔细观察,是发现不了的:“让我想想,哦想到了。”

公孙瓒着急之下,听到了吕奉先的名字,瞬间想起了当时自己派赵云去暗杀董卓,只听闻遇到了吕奉先,至于战况如何,赵云并没有细说。

“对了,你和那吕奉先的决斗,结果如何?”赵云有多强悍,公孙瓒很明白,所以在听到赵云诉说完败后,也不由的更加细心的观察起了赵云心口处的那道微小伤痕。

“那吕奉先绝世无双,你能从他的手上逃出来,已然是不容易了。”公孙瓒只是想缓和下气愤,可赵云却说道:“不是逃出来,是那吕奉先放我走的。”

“放你走?为何?”公孙瓒这人本来是聪明的很,也是个拿的起放得下的人。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当年和刘玄德在老师卢植手上谈经论道的样子,如今早就变成了只要一紧张,就会忘记事态本身的含义,想来想去,还是赵云提醒的:“吕布杀董卓,估计仇恨也不是一两天了,那夜吕布只要稍一使力,咱的命就会留在那里,他放我走,估计也知道我是来刺杀董卓的。”

公孙瓒这才反应了过来,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原来如此,看来你的命,当真够硬的。”

赵云回想了一下,不管是和吕布的玩命,还是和文丑的决斗,按理说自己碰碰卡卡的,身体会有些伤痕。但很奇怪,不管受多大的伤,最终自己就能完好无缺的在,胸口的那道疤痕,可能就是自己成为幸运之人的前提,老天爷能看得到,自己没准今后在战场上,会是个很厉害的存在。

二人就在河里洗漱完了,又摸了两条鱼,望着小溪吃着烤鱼,谈论着天下的大事。

“子龙,你说说看,咱们打得过袁绍吗?”公孙瓒毕竟年龄在这里,一场战斗的成功,不足以让公孙瓒觉得,自己就是赢家了。

“不好说,但若是单单以白马义从为基准,咱们只能逃回幽州去。”赵云见公孙瓒思索,知道这是公孙瓒心里在斗争:“该发展步兵了,将军。”

赵云是骑兵,但也觉得只有骑兵的势力,是很难完全赢得战争的,毕竟千百年来,只懂骑兵的草原人,也被多兵种配合下的中原势力,频繁的击退。

赵云见公孙瓒还是一脸愁容,也不知道怎么办:“将军,咱们的马,快养不起了。”

就这一句话,让公孙瓒明白,自己的一些事情,确实做的有些过了:“白马啊白马,是真的稀罕东西,子龙,咱明白你的意思了,就听你的,发展步兵去。”

公孙瓒没有固定的地盘,在幽州的地方常年和鲜卑人打,也习惯了鲜卑人这种来去如风的作战模式。可是在如今的中原,这样的情况反而是不利的情况。没有步兵,只有骑兵,就等于这支队伍绝对不可能人数太多,纵然是战力凌然,也是老虎打盹,早晚有被屠杀殆尽的时候。况且这骑兵重要的是马,一马顶三人的饭量,日日夜夜,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最多也不过万人。

这样的转变,让原本想和公孙瓒打持久战的袁绍知道,若不尽快解决了公孙瓒,自己在冀州,乃至幽州,就会有一个势力,始终桎梏着自己。

想快点决战的人,自然也有公孙瓒,知道二人体量差距较大,自己必须战局优势,好好的杀一杀袁绍的锐气。等的越久,二人的差距,就会越快的体现出来。

等万事俱备的时候,距离第一次在界桥发生的战斗,已经是几个月的时间了。双方都有打下去的兴趣,于是在之后的数月之间,双方都有不小的冲突。

袁绍大军营帐里,袁绍坐在了主位,但袁绍想不明白,自己发展骑兵,公孙瓒发展步兵,但最后的结果,就是自己怎么都无法战局主动。反而是自己的骑兵打不过,步兵也有颓势。

“不多说了,叫麴义来。”袁绍见河北四庭柱,都没有办法战胜公孙瓒,反倒是让公孙瓒打的失去了信心,于是只能把身家性命靠在了麴义身上,纵然是麴义毛病多多,也无法有什么说辞。

麴义最终还是来了,还带着上千人自己训练出来的精锐。河北四庭柱的面容与众不同,张郃是冷漠,颜良的淡然,文丑的奇怪,高览是无奈。

四人的表情,麴义都看在眼里,但麴义没有搭理,因为麴义知道,自己只要让袁绍看得上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麴义本就不想搭理。

“主公!”麴义嚣张,但麴义更明白袁绍的内心,眼下身边都是袁绍的自己人,自己一声主公,让麴义在袁绍的心里,瞬间的提升了好几个档次:“主公...就这样吧。”

在营帐里,这麴义所在的位置,显然就是当日联军开始有得盟主后,袁术的位置。河北四庭柱分列两旁而坐,唯独麴义坐在了袁绍的身边。四人的心情可想而知,但眼下公孙瓒士气正盛,麴义或许还真的能赢。

“麴义将军,这次听闻你带来了上千人,战力如何?”张郃难得的先开的口,麴义本不想回答,可看着大营里的诸位,都已经到了一种紧张的时候了,麴义要有机会上的战场,就必须把话说清楚:“张郃将军,这千人的战力...不会输陷阵营。”

此时天下,有三支队伍最为有名。一是原先董卓的西凉铁骑,二是吕布座下高顺的陷阵营,三是最近在有得名气的白马义从。而这三支队伍中,唯独高顺的陷阵营,是步兵军团,也就是说,麴义手上的步兵军团,是要和高顺的陷阵营相对比的。

“陷阵营人数约八百人,各个手持重盾身穿重甲,即可团队协作,亦可单兵作战,麴义将军,我并未听说你的精锐手上,有多么精良的兵器啊。”颜良是袁绍军中负责物资的人,任何军队想要增加人数,或是增加准备,都要经过颜良的手。

麴义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话:“咱的精锐,不是陷阵营的重步兵军团,而是轻步兵,极度的轻步兵。”

“极度的轻步兵?”文丑不懂什么叫做极度的轻步兵,便想要让麴义带人来看看。袁绍也正有此意,就让麴义带兵来看了:“高览将军,你随麴义将军去看看,顺便把精锐带来几个。”

高览无奈的点点头,虽说自己是真的不想和麴义在一起,但袁绍之命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只是高览去也匆匆,回来的速度也快,还满脸通红的朝着袁绍抱怨:“主公,咱是真的恶心到家了,这白马义从的战力,主公您也看到了,在那一个人打几十个白马义从,还反杀了将近十个。可这麴义却说,我是您帐下最废物的将军,您让别人跟他去吧,咱是不去了。”

高览本就和麴义相互不对付,麴义刚出营帐,就开始怒骂起了高览。说高览废物,几十个骑兵都能伤的了自己。这种故意为之的话语,高览是受不住,可有伤在身也不方便动手,眼见马上就要到麴义的阵营下,知道一旦到了现场,那自然会被恶心死,所以高览气愤的回到了营帐里,等着麴义来。

袁绍也不好说什么,现在有求于麴义,且麴义的性格,自己早就明白,现在才翻脸,也为时已晚了:“等等吧,看看麴义能带来什么厉害的精锐。”

对于这个精锐,袁绍自从认识麴义后,就不停的烧钱,现在细算之下,已经足够弄一票白马义从的战力了。而且自己选马也未必是白马,只要战马足够强悍,士兵勇猛,这骑兵对骑兵,自己绝对不会输给公孙瓒。

大帐里没人说话,都在等着麴义的到来,在这时候,仿佛众人都能感觉的出来,一股邪风吹来,让营帐内都能吹到风。河北四庭柱纷纷站起了身子,身旁的兵器,也都握在了手里。

“主公,您还是出来看看吧。”麴义的声音,让高览愤怒不已,率先的冲出营帐。之后是颜良文丑,最后袁绍在张郃的陪伴下,从营帐里走了出来。

结果是出来一个人,就摇着头,最后袁绍出来,这摇头虽然没有,可满心的愤怒,让所有人都知道,今日麴义要倒霉了。其中刚刚被麴义说辞的高览更是兴奋,面前这群身穿各种服饰,如同难民的队伍,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战力是相当于为零的。

“麴义,你今日最好给我解释解释。”袁绍看着面前的上千人,有些眼睛逼着,仿佛是睡觉还未睡醒一样。

“主公,这些人不行吗?”麴义随便拉出来了一个,这人还打着哈欠,最后睁开了眼睛,和袁绍相互之间笑了笑:“将军威武啊。”

袁绍是个喜欢听马屁的人,但也要分场合,自己要想战胜公孙瓒,眼下也只有花了重金,培养了多年的麴义部队了。可第一次见面,袁绍哪里能忍得住:“麴义,你是在耍我?”

“主公哪里的话?这些人,都是敢于杀伐的杀手。”麴义越是这么说,袁绍的心里就越发的气愤,最后拔出了宝剑,破口大骂道:“麴义,从见你的第一天开始,咱就一直对你礼遇有加。这么久的时间,你是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可你竟然这般耍我,你觉得你这么做,能得什么好?”

麴义叹了口气,而后手指着张郃颜良文丑高览四人:“主公,是骡子是马,你得试一下啊,这四人都是您手上最顶峰的人了,让他们四人试试便可。”

率先拿出兵器来的,还是高览,颜良文丑也是一样,等最后张郃拿出兵器的时候,这千人的队伍,才终于的有了反应:“诸位,空手而战,莫要伤了四位将军。”

麴义话刚说完,河北四庭柱就暴怒道:“麴义,你这是找死。”

可河北四庭柱刚刚说完了话,这上千人的队伍,竟然径直的冲了上来。都是自己人,河北四庭柱想着边打边退,而后东南西北四路而攻,最后去的胜利。

可一个照面,四人就被冲杀上来的人们给按在了地上,高览是最为气愤的人,挥刀砍向了一个人,瞬间那人的头颅丢掉,但尸体却死死的抓住了高览,让后续之人,把高览狠狠的安在了地上。

四人都是这样,兵器被夺,身体被压住,如果此时有人用任何的兵器前来攻击,纵然是河北四庭柱,也不可能活的下来。

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也只在一瞬间,袁绍身边原本站着河北四庭柱,那种一闯天下的心情,是相当豪迈的。可短短几个瞬间,麴义手下仅仅以死了几个人的人的代价,就让这不可一世的河北四庭柱,成了满头垢面,如同丧家之犬一样。

“麴义,咱明白了。”袁绍这才知道,自己这些年花的钱,不是白花的。看着麴义的表情,也越发的知道,这样的结局,可能是最好的。

千人退去,河北四庭柱的脸上,都抖了不少巴掌。其中高览的最多,也可能是率先拔刀的原由。只是四人都是稍微发蒙的,纷纷站起了身子后,各自寻觅了自己的兵器,而后相视一笑,大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四人陆续进了营帐,连高览也是对麴义赞誉有加。麴义对袁绍说着这些年自己的钱财,都花在什么事情上了:“主公,这千人,都有视死如归的心。”

“光是钱财,怕是没用啊,你到底是用了什么能耐,说说看看。”袁绍不信单单用钱就能让他们卖命,即便是上了战场,也都是各自保命,混战之下,哪里还有人敢于奋不顾身?

“首先这些人不管战力如何,必须是中年丧妻丧子之人,且父母身与底层,也活不够到死的那一日,说是孤儿吧,也不尽然,毕竟他们都有过家事,这恰逢这乱世开启,很多人才有的这般结局。”麴义选的不是战力,而是人,这让袁绍等人非常好奇。

“这等人...多吗?”袁绍闭上眼睛,想念着几个月前洛阳的那场血战,单单洛阳城,就有多少失去了家庭,失去了屋院,失去了一切的单身汉。那种人的眼睛,已经不是带有杀意了,而是无惧,面对何人何事,都无惧。

“多,非常之多,但选人也要选择那些还敢于活下来的人。”麴义自己说完,自己解释:“这种人的心已然死了,所以吃喝玩乐的事情,也就是打发时间,时间越长,心中的愤恨就越重,上了战场,就越发的疯狂。主公,我手上这千人的死士,论战力,自然是不如陷阵营的,但真要打起来,谁敢说结局如何呢?”

许久之后,袁绍才开的口:“你说的,是骡子是马,咱们战场上看吧。”

从这时开始,袁绍这边竟然开始主动找寻公孙瓒的麻烦了,鲜卑人在幽州地界闹事,白马义从至少有一半人马随着赵云而去。公孙瓒想等赵云回来,可袁绍不给机会,步步紧逼,让公孙瓒知道,这场仗必须要打了。

还剩五千的白马义从,还有一万多的步兵,公孙瓒听闻赵云的意见,让自己的部队进行了改变,步兵逐渐多了起来,底气也就多了起来。在致信赵云,说自己率先开战的事情后,公孙瓒便带着一万五千人的兵力,开始要和袁绍决战了。

此时已经是冬季中旬,也是随时可以漫天白雪的时候,步兵暂且不说,但一身素白的白马义从,公孙瓒是有百分之二百的信心的。连誓言都懒得去说了,只见天空下起了白雪的时候,公孙瓒单人单骑,从雪中漫步而来。

袁绍已经把河北四庭柱分散出去,有人去进攻粮草,有人去进攻物资,也有人迂回到后面,直接进攻公孙瓒的老巢,还有随时待命的。而袁绍的身边,大将只有一人便是麴义。麴义的身边只有千人,都是自己手上的死士。

冬季冰寒,白马义从的银甲里,也多穿了几层的衣服,让自己暖喝了许多,知道速度奇快,也就不太搭理这厚重的服饰了。公孙瓒骑马而来,突然看到了袁绍的身边,竟然是一群身穿单薄,双目无神的人。

一声冷哼,公孙瓒策马而上,身后的白马义从,也随之而来。

袁绍紧张是真的紧张,这五千骑兵,会在自己的千人死士上,死无葬身之地吗?躲在暗处的张郃,以及几万步兵看着白马义从之后,竟然还有万人的步兵。

张郃刚刚一声不好之后,前方的战事已经开始了。数千白马义从,瞬间的倒地一片。后面骑马而来的人,虽说冲过了不少人,但还是被人拉下了马。

白雪之天,要一股脑子的冲锋显然是不太可能的,前方数以百计的骑兵落地,后面不知道前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骑兵,便不敢上前了。

其实麴义手上的人,兵器也没什么,只是第一排的人,大都是曾经家庭幸福美满之人,如今天下仅此一人,算是送死的。手拉着手,用自己的身躯停住了白马义从的冲锋,后面的人冲上来,就是拉人下马,而后抢夺兵器,杀死骑士。

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是世上任何军队,都无法与之对战的。张郃看在眼里,那种激动让自己连命令没发出,就冲了出去。后续陆陆续续冲出来的兵,彻底打乱了白马义从的计划。

剩余四千的白马义从,不知往哪里跑,公孙瓒在最开始的地方被拉下了马,还是众人救助,骑上了马逃跑出来才得以生存。

“不要停,他们没了马就是废物,咱们要杀的人是公孙瓒,就是按个骑马而逃的人,冲上去。”袁绍听闻麴义的话,误以为这些人要骑马追赶。可扭头才发现,这些人竟然仅凭两只脚,快速的追赶着骑马的公孙瓒。

“杀,给我杀。”公孙瓒见摆脱不了后方的追兵,就对迎面而来的白马义从下了死命令。双方混战的地方狭小,白马义从吃了大亏,一个一个的被拉下了马,从而一身白服,被自己的血液染红了。

“麴义,你的人太厉害了,有名吗?”袁绍是想给这些人取名字,而麴义则无所谓的回道:“就是一群死士,生不来死不带走,他们不在意自己是否有名气的。”

“不行,这些都是英雄,我要跟上去,亲自和他们并肩作战。”顺风顺水下,袁绍的胆量也起了过来,加之张郃的几万步兵,声势浩大之下,剩余的白马义从,哪里还敢与之争锋?

“冲!”袁绍追赶的是公孙瓒,一路追逐,见到的都是浑身是血,还未必死亡的白马义从。

几个月前,袁绍就是摆在这些人的手上,那时候还不是冬季,就足够让袁绍接近死亡的了。现在已经是冬季,原本与天地一体的白马义从,是可以压着自己打,但现在看来,胜负已定。

袁绍故意混在了死士的身边,那种被杀气笼罩的感觉,让袁绍不得不稍微考的远了一些。袁绍很想明白这些人的心境,所以故意想念,想念之下,回忆起了自己的大哥袁基。

突然,袁绍哭出了声,那种杀意也越发的凶残,连周边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此时的袁绍,是真的暴怒了。

“先登营寨者,赏十人头也。”麴义来到了死士前,望着居高临下的营寨,瞬间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袁绍明白,这是个人头,就是告诉先登上营寨的人,你可以随意杀害十个人:“杀!”

死士们如今死伤过半,但越是这样,冲锋之下的狠辣,让原本在营寨上的人,吓得连弓箭都不敢射了。营寨本就是木质而做,步兵人来人往,冲锋之下,有不少死士竟然从两个栅栏见的地方冲破了阻碍,虽说是浑身是血了,但那种冰天雪地里流血的感觉,让死士们知道,自己和阎王是越来越近了。

这一场仗,公孙瓒是完败,五千白马义从被打散,一万步兵损失殆尽。这让公孙瓒多年来的心血,几乎是毁于一旦了。但公孙瓒不想放弃,赵云不在身边,幽州还有五千白马义从,这次失败,未必就是永远的失败。

在飞奔渡河之后,袁绍和麴义,以及一百多死士也来到了河边,河水突然过的湍急,公孙瓒知道今日自己还能活得下去:“好你个袁本初,果然有杀招啊,咱的白马义从你是知道了,那你的这些人,叫什么?”

“先登者为尊,就叫先登死士吧。”袁绍自己给自己的部队命名名字,那种自豪感,让袁绍摆了摆手,示意你公孙瓒,现在可以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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