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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虽远必诛

命中注定的事情,那就是人人最后的结局,实际上都是要死的。虽说有不少人心存幻想,要长生不老,甚至永生于世,可真的到了要死的时候,人情之意,也必然会流露出来。刘宏在去世前,就已经是知道自己的谥号为灵了,回望过去的时候,刘宏也自然不愿意回忆自己的事。而是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了当年刚刚登基的时候,听闻太后说过,汉世之人有所恒心,因为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当年刚刚登基的刘宏,也是心气高傲。虽然朝堂上的乌烟瘴气压得自己起不过来身,但心里的愿望,还是那般的强烈。

“你们几个人,是朕精挑细选出来的,要跟陈汤将军一样,打出我汉帝国的威风来。”刘宏记得,太后说过,当年的陈汤只不过是一个跟在西域都护骑都尉身边的一个副较尉。

可即便如此,陈汤的事迹,那是真的会让一个人,成为名留青史的机会。

“陛下,这人...是不是少点了?”负责北伐的乌丸较尉夏育提了意见,确实让其他北伐的将军,也感觉这一人一万的军力,实在是拿不出手。

所以破鲜卑中郎将田晏开口了:“陛下,乌丸较尉说的在理,那匈奴人是习惯性的打游击战的,可鲜卑人却喜欢聚在一起,和咱们共计生死,决一死战。即便是我们几个人加起来,也不过几万人的军力,万里鲜卑人要决战了,这该如何是好啊?”

鲜卑人的单兵战斗力,要远比匈奴人强悍,所以天子刘宏说不出以一敌三的话来。但手上如今能动用的人啊,也就是这么几个,让刘宏找出个十万八万的,刘宏恨不得要卖官位了。

十几年后的若干人都认为,就是这拿不出来钱招兵买马的原由,导致这天子刘宏的一系列荒唐事,最终变成了汉灵帝。只是那个时候的刘宏,只是想通过战争之事,给自己积攒点人气,要让满朝文武都知道,自己虽然十岁出头,但其能力,一点都不比先辈们差。

就这样,几万人出发了。但在出发之前,十几岁的刘宏,亲自的给出发的将军,讲了当年那件事情的细节,让将军们都知道了,自己原本有这么厉害的前辈。

当年的事,刘宏认真的研究过,所以说起来也是滔滔不绝的!

建昭三年,距离如今已经近百年了时光了。汉元帝刘奭,正是那做过牢狱,又在市井上要过饭的父亲所生。那个时候接手的汉帝国,当真是强悍的异常了得。

如此庞大的疆域,连带着西域也入得控制之中,让继位后的刘奭,有了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之后,又有了一种无力感。

自己的父皇太过于优秀了,短短不到三十年,可一个已经是千疮百孔的帝国,重新的换发了生机。该打的仗还是大了,但却没有汉武帝那最后的疯狂。一辈子都安稳的很,即便是屠杀霍氏一族的事,也在世人面前,没有那么多的闲言碎语。所以宣帝刘询的一生,虽是充满坎坷,但最终的历史结局,还会非常好的。

有了这么大的光环在上,刘奭继位后的生活并不是很好。别的就不说,单单这西域,就基本上三天两头都有事,一封一封从西域都护府传来的书信,搞得天子刘奭都怀疑人生了。

“这等事情,自行处理吧。”刘奭最怕的就是西域诸国当中,有那么一两个的反叛之国。而且若是单单那么一两个也就罢了,今日你叛变,明日你来试试,搞得刘奭头脑大得很。

“陛下,若西域都护府无战力,那群西域人,怎么可能认得咱们呢?”第一任西域都护府的最高长官郑吉回到洛阳,第一件事就是要把这西域的诸多事情,都给说个清楚。

“战力...多少人够啊。”当年刘奭还是太子的时候,宣帝刘询,就没少说过西域之人,至少百年内,是无法有所共识的。就如同一群狼一样,需要不断的用食物养着,若是草原猛虎匈奴人来了,那便是调转枪头,对准汉人。

所以在宣帝的认知里,首先是要继续保存着汉帝国那核心的技术,而后在武力上,至少每个世代,都要对匈奴人进行一次北伐,让匈奴人无暇顾及西域这片土地。之后这至少百年的时间,就是让西域人从心里,认可中原人了。到那时候,才是西域之地,真正融入华夏疆域的时候。

“这...陛下,应该开朝堂议事吧?”郑吉是不敢开这样口的,从汉初开始,第一任丞相萧何就制定了屯田的政策,直到武帝刘彻的大司农桑弘羊,更是进一步的利用了军队戍边时,大部分时间可用的事,直接把屯田的行径,换成了军田,算是自给自足吧。

而郑吉在成为西域都护府前,就在西域之地延续着军田的制度,活生生的在如今西域都护府的周边,那片血不融土的地界上,种出了口粮。后来这些地方都成了西域人的观景之地,可究竟是怎么种出来的,郑吉聪明的很,就是不说。

“人数的事情,朕还是相信咱们汉人是可以以少敌多的。而且...朕觉得,西域这种地方,来回辗转实在是耗费巨大,一定要按照宣帝的意思,用夷制夷的方法,来换成西域的以戎制戎。”刘奭是觉得,万事都要一步一步的走,这样才能稳定来走。

郑吉的回归,让身在长安的很多大臣们,都知道了西域的诸多事情。但在如今的盛世下,包括皇帝在内,都喜欢女人的。所以身处在西域的那些异域美女们,才是文武百官真正喜欢的东西。

朝堂之上,郑吉难得的站在了武官之首的位置。这让文武双全的政治知道,自己在皇帝的眼里,实际上还是偏向武力的。也让郑吉知道了,西域这等地方,终归还是要有武力来压制。

“陛下,郑吉将军归朝,乃是咱大汉的荣耀,请陛下封郑吉将军位以三公吧。”乐陵侯史高和当下的丞相匡衡关系不太好,觉得这个年轻时凿壁偷光的人,实际上就是个心里变态。那些时候忍受的疾苦,如今全都塞进了朝堂之上,看谁都不顺眼。

其他一些大臣,也和匡衡之间的关系不好,也认可乐陵侯史高对匡衡的意思。更有甚至,干脆就直接了当的说着改换丞相了。

这匡衡之所以能够当上丞相,除了少有英名外,更是心思谨慎,谁的面子都不给。怪是怪了点,但这等人能当上丞相,自然也是宣帝刘询在临终前或是活着的时候某一日,对当年的太子刘奭提过的。而这匡衡当了丞相之后,也确实做了许多让天子刘奭满意的事。

“三公...乐陵侯,咱的贡献,远远不够啊。”郑吉能当上第一任西域都护府的长官,自然是有一套自己存活的方法。这长安城里,经历了那么多代的皇帝,那么多世代的文武大臣,可能当上三公之一的,也就是那些寥寥无几的人物。

“贡献不够?一个西域多大啊,其面积和咱们中原相当。那个地方这么多年过去,也为朝廷赚了不少钱,发扬了不少文化,你就别谦虚了,丞相之位,非你莫属。”这时候乐陵侯史高的苗头,算是直接盯上了匡衡了,而匡衡此刻,还是眼睛一闭,那种爱谁谁的样子,可把一众大臣气得够呛。

“行了,都是朕的臣子,每每朝堂之上,都快要玩命了一样,这成何体统?”在天子刘奭的眼里,到头来还是信任匡衡的。

“臣,大汉丞相,谢陛下信任。”匡衡此时站了起来,缓缓到了武将的身边,看着郑吉那无所谓的样子,遂而笑出了声:“在野的将军,果然就是和这长安城里混吃等死的废物不同啊。”

其实匡衡大可不必这样,都知道这是大臣们在找事,自己又有皇帝罩着,少说一句话是可以解决纷争的。只是如今话一说出口,这朝堂上,立马变成了闹市一样,搞得郑吉也甚是尴尬。

“哎...”天子刘奭,仿佛早就习惯了这等事情,给郑吉一个眼神后,就独自的溜达溜达离开了朝堂。

郑吉跟在天子刘奭的后面,朝堂里那些嘈杂的声响逐渐减弱,但郑吉知道,这些人最后是不会罢休的。果然,在声响快没有的时候,郑吉听到了朝堂上有人打架的声音。

“陛下,这...”郑吉常年不在长安,是有些觉得有问题。但刘奭却笑道:“打打也好,别管什么事打,反正咱汉人得有血腥,郑吉将军,你说呢?”

郑吉敢这时候回来,就是西域之地,早已经安排了一任新的都护府都护,是一个叫韩宣的将军,也是个猛将,可以守护西域。只是匈奴人疯狂的很,这些年也在这西域做了不少凶残的事,郑吉当年身为第一任西域都护府都护,也不敢贸然的打仗,只能求得如今的都护府都护,能够做出点表率。

“陛下,您也希望打吗?”郑吉能感觉得出来,这位皇帝也是个有血性的人。但好像身旁有所枷锁,是无论如何也解决不了的。

郑吉想的对,天子刘奭也说了一些真心话:“郑吉啊,你这次就别走了,你应该也能看得出来,朕的身边,神经病多得很,哪里有什么权力可用。对于匈奴,最终也只能是和解了,除非...他们做点要命的事情,要不然朕初登皇帝,实在是心有余力而不足啊。”

今日朝堂上的事情,郑吉也是看的凶险,这些大臣看似是为了朝廷,为了汉帝国,可行为之下,都是人心所致。丞相不仅仅是个要处理政务的人,更是一个要团结大臣,使其为皇帝负责人。可丞相匡衡,比之其他人,更是要命的很,算是拳打文武百官。

“陛下,西域之地,快是要不得的,臣常年在那里,他们当中的人只有利益,对于世俗的那些仁义,是压根就不理会的。”郑吉想好了,自己不回去了,就算是这长安里的权贵多如牛毛,自己安静一点就可以。

“走,朕带你去见一个人,这个人...可能今后会有所成就。”刘奭去见的人,是一个叫甘延寿的武人。从未央宫而出,直到御林军之地,才见到这个满身横肉,但目光坚定的人。

郑吉陪着天子刘奭老远望着这个兄弟,发现这个人,好像习惯性的打防御战。郑吉直到刘奭带自己来这里,必然是觉得这个人,是可以前往西域的。但是...郑吉有话说:“陛下,此人力能扛石,单挑能力极强,您是想把他,送到西域去吗?”

“韩宣是无能的,朕本不想让他继位。可如今他在西域都护的位置上,匈奴人只要积攒好了全力,只需要一击,就能让父皇亲手收复的西域之地,拱手让给匈奴人。”刘奭手指着远处的甘延寿,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朕是看好他的,但他和你一样,做事有顾忌,你看看刚才的自由搏击,是明显的留手了。”

御林军本就是首屈一指的战力,在帝国之外,是唯一能够和野战军相媲美的。其军士的长相和面貌风采,也都是千里挑一,不少贵族家的家人,都把本不是绝对继承人的孩子,送到了这里,希望通过这里镀金,今后好有个出路。

“甘延寿,过来。”在天子刘奭的呼喊下,整个御林军都停住了手,看着天子的到来,不知道这是何等之事。

对于御林军来说,往日里巫师,现在就要加紧时间的做事了。所以短暂的休整后,众人开始了调配,一排排高傲的御林军站在天子刘奭的面前,御林军的长官,更是要负责天子安全的人。一声令下,分成两组后的御林军,开始了决斗。

这时候刘奭的身边,已经不仅仅是一个郑吉了,还有一个甘延寿:“郑吉,你年纪大,你先介绍下自己。”

“将军您好,咱是郑吉,西域都护府,前任都护。”甘延寿这才恍然大悟:“陛下,你是想让臣,去西域?”

“嗯,那个地方缺人啊,韩宣...朕总感觉扛不住。”就在刘奭开心的召唤诸多事情和人的时候,赫然从未央宫里,跑出了一群人。其中为首的,正是丞相匡衡:“陛下,陛下,出事了出事了。”

匡衡这人有多么淡定,刘奭是一清二楚。但此时的匡衡,是一定有大事发生了:“哪里的事?”

匡衡还特地的看了眼郑吉,而后才开的口:“陛下,是...西域!”

“哎...这才多少年啊,就这么完了?”天子刘奭,压根就没有理会如今的西域都护府都护韩宣的事情,只是觉得无奈,连连摇头:“让他们都退下吧,朕...得好好的思考下。”

说是这么说,但最终刘奭还是带着众人,来到了上林苑,这里有个别地方有人穿着素白之服,搞得刘奭有些奇怪了:“丞相,去问问是怎么回事?朕可没听过上林苑的谁死了。”

匡衡走上前去,询问了诸多问题,最后无奈的摇头道:“这人都死了多少年了,你们还这么做事,当真认为天子是好糊弄的?别胡闹了,赶紧去换上官服去。”

匡衡走了回来,对着刘奭说道:“陛下,他们...都是当年霍家的人。”

“霍家?”刘奭还是太子的时候,是亲眼看到霍家是怎么从权倾朝野的家族,在短短几日,就被屠杀的干净的。而对于霍家,刘奭自然也是不太喜欢。

理由也很简单,当年刘奭出生的时候,不是在宫里,而是在宫外长安城内的一处包子铺里。虽说几岁的时候就被带进宫中了,可自己的母亲最终的结果,刘奭永远不会忘记。

“不会是那废后霍成君吧?”刘奭看着匡衡点了点头,心里的愤恨,立马就迸发了出来:“混账,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要作妖,来来来,都给朕杀了。”

这些人都是当年受得霍家人恩惠的,可不管自己当年是否凶险,反正如今这个世道,自己躲在上林苑里穿穿素白之服以表达思念霍家人,天子刘奭,理应不管的。

“陛下,这些人...至少有情有义啊。”在郑吉的劝说下,天子刘奭干脆就让这些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去戍边了。

这一抹小插曲,让原本心情就不好的刘奭,心情更糟糕的,连看甘延寿的表情,都有些不太一样。在询问甘延寿为何在搏击的时候处处留手,甘延寿的回答,只有四个字——人情世故!

“甘延寿,刚才你也听过了,西域又被那群匈奴人进攻,韩宣挡不住的。至少几年的时间,那地方就不属于咱们汉人的了。但朕不能继位后什么事都不做,反而把父皇留下来的西域之地,拱手让给西域人,你说说看,让你去,你能做得了什么事?”刘奭看好了甘延寿,也觉得甘延寿的性格,是和去西域当都护。

“陛下,臣的人情世故,是对自己人的。您想一下,让是今后臣有用于他人的时候,让这些受过恩惠的人为其做些事情,这样岂不是很好吗?”甘延寿的话,让自诩儒家大圣的匡衡,很是不满:“这位将军所言差矣,若是人人都跟你一样,讲人情世故,那么这世间,哪里还有法啊。”

汉宣帝刘询是重法的,但其子,也是如今的皇帝刘奭,是喜欢儒家那一套的。只是自诩儒家大圣的匡衡,如今却扯起了法,这让刘奭的心里,多少更不是滋味了:“丞相所言也是差亦,这等留手,有不是死斗之事,给点面子都可以的。倘若今后这御林军的某些人原以为朕排忧解难,这朝堂上的高位,也自然有其坐的。甘将军今后要去西域,朝堂里若是无人帮忙说点什么,岂不是很麻烦?”

连天子刘奭都这么说了,匡衡就算是再刚,也不会继续说下去。郑吉见此景有些尴尬,便找了一个话题:“陛下,如此说来,甘将军是必然要去西域了?”

见刘奭点头,郑吉继续问道:“那...是什么时候呢?”

“至少几年后吧,朕也想让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西域人知道,跟着咱汉人混是什么感觉,跟着匈奴人混,又是什么感觉。”刘奭冷哼了一声,让郑吉直到,这次韩宣的政治生涯,算是彻底的结束了。于是郑吉又问了一个问题,也算是一种提醒:“那陛下,这些年,您最好找一个能够征战的将军做甘将军的副手,臣这些年在西域,正是苦于手上没人可用啊。”

郑吉是第一任的西域都护府都护,除了知道一些最初的事情外,对于这帝国之内没有帮手,也是较劲了脑汁了:“陛下,若是臣当年有个厉害的帮手,匈奴人是不敢来的。”

上林苑的风在吹着,郑吉即便是做好了束发,可常年在西域飘散头发的状态,也在此刻被上林苑的风,给吹得乱了分寸,四处飘散。丞相匡衡冷哼一声,示意自己看不上这些事,甘延寿则主动的来到郑吉的身边,给这位即将传承西域都护的郑吉,束起了头发。

“助手...甘延寿,你需要谁?”刘奭这可把甘延寿给难住了:“这...陛下,若是您认准了臣,那么臣可就要去自己找了。”

刘奭走到甘延寿的身边,悄悄的说道:“这那种不是世袭贵族的人,找那些胆大的,不畏世俗言论的。至于人品好不好,尽量吧。”

几个人都走了,唯独甘延寿是没得走,毕竟官位还在御林军,这上林苑自己可以进,但要出去,得需要理由的。

不久之后,甘延寿就想到了理由,那便是天子有令,需要招选又能之才。

这个世代,至少在京兆之地,还没有人敢到处传言假话的。尤其是皇帝的话,那就是当真的圣旨。所以守卫上林苑的御林军,也为甘延寿松了手,甚至几天几夜不回来,也不会纪录在册。

甘延寿是名门出身,所以家境殷实,手上的钱财也不在少数。几天几夜要去哪里住,目标选在哪里,这是甘延寿需要知道的事情。于是甘延寿先是找了一个地方休息着,地方稍微偏僻一点,便看到了远处的牢狱里。

突然,一个灵光一现,甘延寿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身处于牢狱之内的人,也未必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自己这边需要做的事情,不就是要从一些敢于犯错的人中,寻觅勇士吗?

说做就做,连晚饭都没有吃的甘延寿,就一路小跑到了长安城的牢狱中。在说明了情况后,典狱长把目前关押在这里的犯人,挑选了几个,递到了甘延寿的面前。

“这些都不是十恶不赦的人,但有几个刺头,着实难对付。尤其是那个叫陈汤的,哎...是挺可惜的。”典狱长把陈汤的事,放在了最后。也是希望甘延寿能把这个油盐不进的年轻人,给赶紧带回去。

甘延寿便直接从最后拿到了陈汤的说明,上面第一个说明,便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家父离世,不与回家,因无孝廉之心,遂入狱也!

甘延寿知道,在这个世代,对于孝廉的事情尤为关注。也就是说,这个陈汤若非是利害之人,动用了大的关系,估计连命都活不下来了:“这样吧,我去见见这个陈汤,可以吗?”

典狱长连连点头:“可以啊,当然可以,请跟我来。”

甘延寿是被拉着去的,当见到陈汤后,发现陈汤的住处,竟然到处都是石子。在典狱长开了门后,甘延寿刚想进去,就给陈汤给阻止了:“莫进来,这等地势若是坏了阵脚,西域之战,就要败了。”

甘延寿一听西域,立马来了精神:“未来的西域都护府都护,难道都不能进来吗?”

陈汤这才抬起了头,和满脸笑容的甘延寿,对上了眼:“你...是谁?”

“御林军甘延寿,几天前才和陛下见过面。郑吉大人也在,陛下亲口说的,将来的西域都护府都护,正是在下。”甘延寿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生怕把陈汤好不容易排兵布阵的石子,给踢得乱七八糟的。

“来我这里吧。”陈汤把甘延寿带到了身边后,第一句话就是:“等到匈奴人乱了阵脚,这西域之地,还是能夺得回来的。”

甘延寿有些奇怪,便在询问之下,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委。原来西域的消息虽然是刚刚出来京兆之地没几日,但牢狱之地的人们,也有很多手眼通天的人。一两句话,便惹得整个牢狱,都知道了这些事情了。

“你研究这些,有用吗?”甘延寿怕陈汤是故意给自己演戏的,所以想询问一下。而陈汤则回道:“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只是觉得啊,咱这等人也不是十恶不赦,应该不会死。如今能够让穷人翻身的地方,也只有西域和草原了。”

甘延寿出身名门,自然是觉得没有孝廉之心的陈汤,是人品有问题的:“陈汤,你说说看,你家父去世了,你为何不回去守孝?”

话到这里的时候,陈汤才真正意义上的重视了起来:“兄弟啊,咱从家里走的时候,就感觉有问题了。家父给了咱一个书信,说让自己在危急时刻再打开,就在前几日,咱才开了,您看看吧。”

甘延寿看到这里面的内容,赫然的明白了到底是什么事了——吾儿陈汤,家父走了,不愿连累你的前途,咱们穷人要想翻身,就得敢打敢拼,莫回来,你也没有回来的路费了。

看到这里,甘延寿才知道这里面的真实意义,对陈汤和其家庭,也多了几分怜悯:“那你...为何不早早的拿出来?”

“没用,万一弄丢了,还以为是假的呢,先这样吧。”陈汤的无奈,是典型的平民无奈,甘延寿长呼了一口气,发现这牢狱里的呼吸,是当真不好受的:“等我几日,我直接去找陛下去。”

陈汤就这么等着,三日后,陈汤当真被放了出来,还有幸的见到了当今天子,一起探讨一些事情。

“陈汤啊,事情的缘由,朕也知道了。但你也要清楚,不管什么原因,朕抓你,也都是有所依据的。”刘奭见陈汤点头后,就下达了命令:“如今匈奴人气势正盛,你们俩好好的琢磨一下,如何一劳永逸的让匈奴人,彻底没有在西域的勇气?”

“陛下,臣早就想过了。”陈汤此时还是穿着囚服,身上还是散发着一股子发霉的味道,但言语之下,确实有所用的:“唯有一计,便是驱狼吞虎。”

“驱狼吞虎,谁是狼?谁是虎?”刘奭询问,陈汤彻底来了兴致:“陛下,西域之人是看利益的,如今匈奴人一定是对其有了利益,所以才会引得西域人得以换了主人。所以啊,他们就是一群狼,永远喂不饱的狼。所以咱们要让草原上的老虎,来好好的和西域的群狼合作一下,到头来遍体鳞伤,老虎也残了,狼群啊,也就认了。”

陈汤的这等说辞,可让刘奭高兴一场。因为陈汤的说辞,像极了当年自己父皇刘询对于西域人的说法。只是没有说的那么细,让刘奭在今日的时候,有了信心了:“陈汤听令,朕...封你为西域都护府副较尉,和西域都护府都护甘延寿,一同研究如何彻底安抚西域之地,至于时间...好说。”

刘奭大手一挥,陈汤这个刚刚经受牢狱之灾的平民,立马就成了西域得第二大长官。这也给了满朝文武一些信息,那就是天子刘奭,是绝对不会放弃西域之地的。

于是从这一天开始,大臣们就开始献计献策,让自己的丝绸和瓷器,在出售于西域的时候,做点手段,反正让西域人和匈奴人交易的时候,频频发生冲突。

一只狼打不过老虎,可一群狼,老虎也架不住。直到九年后的某一天,刘奭竟然主动的给了匈奴单于虚闾权渠单于写了希望和其长子郅支单于和好的书信,并且派发了西域都护府都护甘延寿,和西域都护府副较尉陈汤,一同前往西域,打算进行权力的交割。

一路上,甘延寿愁眉苦脸的,毕竟不明白天子的意思,总觉得自己这次去,没准会死在西域。但陈汤不一样,从小需要生存,就必须有所谋略,一眼就看出了天子刘奭的意思——边和边打,至少要有个打的借口。

于是陈汤建议,把被匈奴人欺负了快十年的西域诸国,给好生的团结起来,之后...便是一鼓作气,以中原巨龙的战意,带着西域群狼的战力,一同剿灭这种草原上的猛虎。

甘延寿思考了一番,觉得这么做是不对的,毕竟皇帝没有亲自下达命令,若是搞出事情来,那么谁来负责?

“我来就行,反正咱贱命一条,该死的时候,死就是了。”陈汤非得要去,甘延寿只得装病不理不顾。

但让甘延寿死活都不敢相信的事,作为自己副将的陈汤,竟然...假造了圣旨,还亲自派人去西域诸国去下达了旨意。听话的就行,如同乌孙和康居等西域诸国,直接就撸起袖子和陈汤一起上了。

这郅支单于还在自己的地盘上偷偷高兴,觉得中原的皇帝都给自己写了和平的书信,那么是否可以觉得,这等世代,就是自己的世代了?

陈汤兵分两路,一路绕到去大宛,另一路,是陈汤亲自带兵,直接逼到了郅支单于所在的郅支城边。

郅支单于虽说是很奇怪,但看了看身后的几千名外域壮士,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列阵,当年的漠北之战,那汉大将军卫青,竟然在正面,彻底的击垮了咱们。从那以后啊,咱们匈奴人就只剩到处乱窜了。如今汉人不讲信用,边讲和边进攻,着实可恶。诸君随我出城迎战,要在正面,彻底的给汉人上一课。”郅支单于把匈奴人都派了出去,其中这群几千人的外域壮士,还是自己亲自带队的。

陈汤也是一样,觉得自己不适合冠军侯霍去病那般的战法,是喜欢大将军卫青那般的野战。当看到匈奴郅支单于带着军队走出城外的时候,陈汤笑了。

“这地方本机是我们汉人啊,你们待了有十年了吧,走吧,我且不杀你们。”陈汤是副将,但此刻却站在了最前面。

郅支单于听闻陈汤的话,笑出了声,大声问道:“我们既然能在这里待上十年,就必然是要继续待下去。倒是你们,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是来做什么的?”

突然,狂风微起,吓坏了双方的兵马。陈汤趁着这个时候,大声喝道:“匈奴人,还有西域人,你们都给我陈汤记住了,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次话说完,久等的狂风,立马吹向了匈奴联军,汉军趁着风向,本就力大无穷的臂力,射出去的弓箭,几乎都要把匈奴联军的将士身体给穿透了。

“退,赶紧退回城去。”郅支单于哪里还敢在外露脸,只是汉人的骑兵,趁着狂风,顺势的入得了城里。陈汤更是一马当先的,直直的追着郅支单于而走。

双方在城内互相射箭,但郅支单于的箭,每每快要射到陈汤的时候,就会被陈汤身后的狂风压制,掉落到地下。而陈汤的弓箭,顺风之下,已经射透了好几次郅支单于的身体了。

最终郅支单于跪在地上,陈汤的身后,也是没有了弓箭。于是陈汤把郅支单于手上的弓箭给拿到了手上,把汉弓拉起的时候,还是说了那句话:“去阴间也跟阎王说说,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嗖的一声,郅支单于不仅破了相,整个脑袋都被射了个透心凉!

一场原本势均力敌的战斗,最后竟然被陈汤这一句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霸气宣言,给彻底的击垮了。还活着的几千名外域壮士,也纷纷的放弃了抵抗,被陈汤也出了城外,送往了中原之地。

消息传来,举国震惊,天子刘奭压根就没管真假旨意的是,直接一个关内侯,就让朝堂之上的所有人,闭上了嘴!

汉灵帝刘宏躺在病榻上,以回光返照的能耐,把自己这些年,最敬佩的事情,都给说了个清楚。这时候刘宏身边,除了有十常侍之外,大将军何进也在。

“你们双方很难坐下来了,这里面也有朕的问题。过于的放纵,就等于把汉帝国给推向了末路。但你们双方不管是谁,都要给我记住了,世代如何朕管不了,可你们是汉人,到何等世代,都是汉人。”刘宏的意思就是,你们之家打个天昏地暗,也都是无奈之举。只是不管何时,心中的那种文化之根,是谁都不能变的。

只有这个时候,大将军何进,才会和十常侍一句不吭的坐在一起。刘宏看在眼里,也知道双方不能共存,只能最后留住一个了:“外戚和官宦,朕自登基以来,就知道了不会停止争斗。但你们私斗也行,死斗也行,就是不要去找外援。那些边疆之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豺狼虎豹,朕很清楚,能解决事情的,还是要在洛阳城里找。至于是谁,朕不能说,要不然你们拉拢不得,反而会让那些年轻人,死于你们的斗争之下。”

这个时候,拥有灵帝谥号的刘宏所表现出来的精明,让何进和十常侍,都异常的害怕。但刘宏没有下达一些杀死何进和十常侍的命令,毕竟在这洛阳之外的世家贵族,更是需要这些外戚和宦官们对付。

“你们一同说说那句话吧,就是陈汤将军,说过的那句话。”刘宏此时神情已经迷离,耳朵能听到的声音越发的小些。十常侍和何进相互之间看了看,最终还是一同说道:“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刘宏想开口说话,但已经开不俩口了,只是微微笑着,算是走的时候,是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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