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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昭君出塞

五凤四年,正是匈奴单于投降的一年。这是汉帝国自创世以来,第一次彻底的打服了纵横草原百年之久的匈奴人。天子刘询看着从北疆负荆而来的呼韩邪单于产业,突然不想让这仇恨继续下去了。二人就坐在长安城昆明池的巨船上,喝着中原的酒水,吃着草原的牛羊肉,这种似曾相识的初次见面,让二人忘记了一切。而就在这一年,在中原的南郡秭归,一名叫王昭君的女孩,出生于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百姓人家里。呼韩邪单于产业喝醉之余,莫名其妙的往南郡方向看了眼,又突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刘询对呼韩邪单于这人算是认可了,尤其是对于西域的认知上,刘询特别清楚若是呼韩邪单于摆明了要死斗到底,那么自己的世代里,必然又是武功累累,血雨腥风。

“陛下,咱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中原好啊,有山有水有城池,就拿沿途路过的兵营来说,打阵地战,我们匈奴人当真不行。”呼韩邪单于是南匈奴的单于,也去过圣地龙城。可如今和这长安城一比,再夸大海口的人,也无法说出草原胜于中原的话。

“既然觉得好,就留在这里吧。当年休屠王的王子金日磾,不也在中原享负盛名吗?”刘询是看透了一些事,所以才不敢放这呼韩邪单于回草原,以免养虎为患。

呼韩邪单于是奔着打不过就加入的理解才投降中原的,如今中原的花花绿绿,山山水水,确实诱惑着呼韩邪单于。但身为匈奴单于的事实,让呼韩邪单于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陛下,你们中原人有句俗语,叫做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狗窝,草原人需要我,你们中原人,也同样需要我。”

理解能力相当强的刘询,最终还是理解了呼韩邪单于的意思:“也是,你在草原,那么天下安定。若是你不在,鬼知道会不会再出来一个冒顿单于啊。”

入城初日,长安城便人山人海的遥望着草原的单于。刘询是受不住了,便让船只继续的往昆明池里的深处走,直到岸边上的人们看不清船只后,才陆陆续续的离开。

其实在某一时间,投降而来的呼韩邪单于是动了杀心的。只是刘询背靠着自己,一点都不防备的样子让呼韩邪单于心生愧疚,手握紧握着的酒壶,也慢慢的松了下来。

突然,呼韩邪单于听到了一声草原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陛下,您真小心啊。”

刘询知道呼韩邪单于说这话的意思,便摆了摆手,示意旁边船只末端的神箭手放松一下,以免破了和谐:“小心驶得万年船,若是朕在草原,你也会这样的。”

明白人遇到明白人,又是愿意理解对方的人,所以双方皆放松了姿态,开始谈论另外一个地界的事情。

中原和草原的事情二人想放置今后谈,西域的事情也聊的差不多了,那么东北的事情,也就是乌桓人的事,让二人都皱起了眉头。

“陛下,咱听说您想打乌桓,对吗?”呼韩邪单于想和汉人一起联合,在打败乌桓人之后,借住汉人的手把东匈奴也给灭了。

“是,朕是这么想过。只是那乌桓人的战力不亚于汉人,一对一打朕没有把握。外加东北那里从来就没有汉人常驻过,自燕王刘旦自尽后,也没有谁敢入那白山黑水了。”刘询不怕在草原人面前示弱,反正再示弱,自己的国家也是胜利者。

呼韩邪单于是没有和乌桓人打过,可东匈奴传来的消息,让从未害怕过的匈奴单于,也不免惊慌。心里也是想着幸亏乌桓人的人数不多,要是来个十万二十万,那草原可能就要易主了。

这些话呼韩邪单于没有说,刘询也没有问。所以对于乌桓人的认知,二人并没有更深入的了解。其实这看起来无解的乌桓人有个绝对大的弊端,那就是不走农耕和游牧的渔猎生活,是无法保证人口基数的。

草原人虽然不多,但好在地盘足够大,只要有足够的草地,那么牛羊便可以至少平衡当下草原人的人口。如果运气好点,不遇到汉武帝刘彻这样认准了要打匈奴的中原皇帝外,也是有机会和中原互市,得到充足的粮食后,人口基数便会不断的增长。而渔猎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农耕和游牧都不能实现的情况下,被迫存在的。基本一人入山一人饱,十人入山五人回。这死在山里的五人,有可能是被山林里的野兽吃掉的,也有可能是饿死的。

刘询和呼韩邪单于只看到了乌桓人凶狠的一面,知道乌桓人就连河边喝水都还侧着身子处于敌对的状态,但就是不仔细的想想,大家都是人,为何中原人和草原人河水都是敞开痛饮,只是东北的乌桓人,是如此的如临大敌。

不过二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今日想不明白,明日想不明白,今后的某一日,是一定可以想明白的。

呼韩邪单于在中原生活了好几年,也和刘询的太子刘奭接触过好几次。刘奭出生的时候,匈奴人已经四分五裂,哪里有文帝景帝世代的嚣张气焰,更没有武帝世代的血雨腥风。如今一个外族人,一个匈奴的单于站在自己的面前,刘奭的心里,反而是多了几分好奇。

“稽侯?叔叔,草原是什么样的啊。”呼韩邪单于是匈奴王们遵从匈奴单于的称呼,而不是本名。呼韩邪单于的本名叫稽侯?,只是纵观整个华夏,没跟人直呼而已。

包括刘询在内,也是尊称稽侯?为呼韩邪单于。可如今这么个中原的少年直呼自己名字,呼韩邪单于是认了的:“怎么了小刘奭,想去草原了?”

“稽侯?叔叔,草原人是不是很凶狠?”刘奭是刘询和许平君在开包子铺的时候生出来的孩子,底子上就沾染着市井的气息。即便是享誉了太子名号,各种名门大家的亲历相助,在骨子里刘奭还是个有话就问的人。

“嗯...怎么说呢,若是和平世代,便如我一般。若是乱世,那可当真凶狠啊。”在中原的太子面前,呼韩邪单于没有办法把草原形容的太过于繁华。毕竟这中原只拿出长安城一座城池来,就可以迷惑住至少半数的草原战将。

“还是和平吧,听父皇说,前几个世代里,几乎都在打仗,死了不少人。”刘奭的话让呼韩邪单于很是奇怪,用一种不解的语气问道:“孩子,你父皇的世代,也打过仗啊。”

“真的?”刘奭这么一问,呼韩邪单于是真的不解了:“孩子,叔叔我是怎么来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刘奭尴尬的样子便已经告诉呼韩邪单于了——咱是真的不知道!

于是呼韩邪单于把自己和汉军交战,还是如何被打败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看着刘奭那一脸不信的样子,也是无奈了:“你是当真不知道你父皇的厉害啊,好好学着点,这皇位是你的,别让你父皇失望。”

呼韩邪单于觉得和刘奭说不到一块去,便离开了刘奭的寝宫。刘奭望着这位匈奴单于的背影,认为自己完全可以用不战争的方式,来让汉帝国成为真正以理服人的帝国。

刘奭这么想是对的,但绝不能这么做。皇帝之人哪里能单一的讲究儒家那一套仁义?不管什么世代,只要是缺了王道和霸道,那么这个世代即便不出事,下一个世代也必然会出事。刘询几乎把整个天下的大儒都请了过来,挨个的鞠躬感谢,可让这些在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里存活了几十年的儒生们,享受到了认为真正意义上的尊重。

这里面有两个人刘询特别关注,一个是萧望之,也就是后来麒麟阁十一功臣之一的一位。另一外是周堪,都属于儒生里的佼佼者。刘询让二人分别列于太子太傅和少傅,主管刘奭的成长。

只是刘询是真正的市井皇帝,纵是认可儒生,也不可能完全的让两个纯儒生来当刘奭的老师。便也安排了一个外戚,乐陵侯史高一同帮助刘奭成长,也算是提前把三位顾命大臣给确定了。

刘奭也很给三人面子,可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认可了两个儒家人的仁义,认为仁义才是帝王真正的学问,是大学问,要研究一辈子的学问。

如果一个皇帝把自己当成了专家,那么这个皇帝就会走入一个别人死活拉不出来的死胡同。性格好点如同刘奭这样的,最多也是冷落。可若是换成刘贺这样的人,那么就要杀人了。

汉帝国朝着一个不错的方向而去,刘奭的眼睛里却只剩下了儒家!

“太子,这儒家的仁义虽好,可当年武帝也没有消灭其他家啊。只是以儒家为主,百家为辅,若您只是认定了儒家,今后治国会有麻烦的。”在这种环境下还敢说这话的人,是个女人,叫司马良娣。

这司马良娣也就是司马为姓,至于良娣,那只是太子之妾的称号而已。这就表明了司马良娣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没有背后足够的政治力量,即便是刘奭再喜欢,也没有畏惧的感觉。久而久之的,刘奭喜欢了司马良娣交流,可就是不听。

“女人家家的懂什么,儒家必须为尊,仁心才能得到百姓的认可。”刘奭这话说的其实也没错,连司马良娣都不知道要怎么和其继续交谈下去了,便去找太子太傅萧望之,希望这位德高望重的名臣,能够稍微的改变一下今后汉帝国皇帝的心态。

可萧望之也是名门之后,没有经历过市井之苦的萧望之,哪里懂得认真聆听一个没有背景的太子之妾的话。只是萧望之足够稳重,在听闻了司马良娣的诉说后,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今后一定要好好的教导太子刘奭,再无他话。

司马良娣毕竟是单纯的市井孩子,没有经历过吕雉的牢狱之灾,也没有窦漪房那般可以跟着吕雉学习人生哲理的机会,就这么一个单单因为单纯好看,而被太子刘奭喜欢上的妃子,是没有什么话语权的。

这就是世事难预料了,若是司马良娣的话传到了刘询的耳朵里,必然会让刘询警惕刘奭的身边来了个绝对的贤内助。失去了许平君的刘询,必然会对司马良娣有足够多的保护,绝对不会让这个可以帮助刘奭成就青史留名的女人,还未活过二十岁,便离开了人世。

司马良娣离开人世是病死的,未央宫里的太医说是心病,可就是查不出病根。而司马良娣也知道自己命中注定的活不过二十岁,眼睛望着自己深爱的刘奭,也是仅仅的说了一句话:“刘奭,快去找一个母仪天下的女人,若是你单单的实行仁义,汉帝国...”

司马良娣没有说完最后会亡的三个字便离开了,刘奭推挤所有宾妃出寝宫,守着司马良娣的尸体,久久不能忘怀。

这是五凤四年的事,从这一刻开始,刘奭便在中原大肆的寻找下一个司马良娣,入宫女子若是有幸留下便留下,若是没幸的,也不会为难,拿钱走人而已。

这就让各郡的太守懂得了一些心思,觉得若是下一个司马良娣在自己的郡里出现,那么自己的官运必然亨通。刘询本想阻止的,但发现刘奭是真的在寻找母仪天下的女子外,也就认了这般闹剧了。

就在司马良娣去世的五凤四年,南郡秭归的一个普通百姓家里,生出了一个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孩子。

“哎...又是个女孩,这真是造了孽了。”南郡平民王襄是老来得子,本以为自己可以生出传宗接代的男孩时,竟然发现生出了个女孩。

手高高举起的王襄本想狠狠的摔死这个女孩,可女孩突然笑出声的清脆模样,让王襄是喜爱上了。又缝五凤四年太子的爱妾司马良娣因病去世,南郡各个地方,哪怕是村里也贴上了女眷告示。说可以去长安城碰一下机会,若是选上了,那就光宗耀祖了。

王襄盘算着,等刘奭继位后,怎么说也得有个十年。到那时候自己的女儿长大了,当真还有希望。所以从五凤四年开始,随着匈奴王呼韩邪单于的投降,老来得子的王襄,不仅让自己的女孩在年纪轻轻的时候便学习琴棋书画,甚至连草原人西域人的音乐也多有染指,就盼着这十年能让自己的女儿脱胎换骨。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这些学习需要庞大的资费,一介平民王襄是无法搞定这么多的钱财的,被逼无奈下,便让自己的女儿先找一户好人家,养养心性再说。

王襄的女儿叫王昭君,六岁不到便有着超乎常人的认知。拿着家里不用的东西便走了出去,中午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串钱了。

“父亲,咱们平民想要翻身,就得通过皇家。如今咱昭君也是个小美人,几年后就是大美人,怕什么?”王昭君的性格看起来很好,那也是没有遇到坏事的情况下。比如明日的买卖,就差点和商家打起来。

怒气冲冲的王昭君回到家,差一点拿着家里的菜刀出去砍人去。还好其父王襄阻止住,连跪带哭,最后才把菜刀给夺了下来:“昭君,生活即使如此啊,你若是这等性格入了宫,还能有命?”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难道这世间,善恶不分了吗?”王昭君之所以气的要杀人,正是那商人是陪着老婆来的。可见不到十岁的王昭君长大亭亭玉立,如今已经是个小美人了,今后的容貌更是不可限量,变动了歪心思。先是把自己的老婆支走,而后便以买东西的名义,对王昭君动手动脚的。

王昭君哪里会从,打又打不过,等人家老婆回来了还和欺负自己的老公一起打自己。气不过的王昭君,这才带着哭腔把事情的原委给说了出来。

平民王襄愣住了神,随即也哭的凄惨:“女儿,走正路吧,要不然咱们家永远会被人欺负。”

这一年是黄龙元年,也就是皇帝刘询去世的这一年。举国悲伤这位游历过市井的皇帝,给中原人带来了多少的荣耀。让汉帝国成为了最为兴盛的世代,草原西域心归西域,完成了汉世帝王的誓言!

刘询去世的时候也很奇怪,总是不自觉的往南郡的方向看,刘奭悲伤在身,误以为是刘询身体难受,并没有深入了解什么。在葬礼的仪式上,刘奭望着自己父亲的棺木入了陵墓,心里知道自己的世代,这就要来了。

未央宫里素服遍地,刘奭坐在前殿上,宣布了初元的年号后,便开启了汉帝国的新世代。

从汉武帝刘彻改用年号后不难发现,基本上自己第一个年号,都是带有从头开始的意思。刘彻是建元,刘弗陵的始元,刘询的本始,以及新皇帝刘奭的初元,都在诉说这从自己的世代开始,就是新的世代了。

刘奭在三位顾命大臣的帮助下,很快的把儒家推崇到了顶端。可不仅仅是独尊儒术啊,这罢黜百家差点在刘奭刚刚继位的时候,变成了灭绝百家。

城内的道士和方士再次的远遁长安城,到深山老林里躲藏了起来。长安城之外的儒生们,也纷纷踏足长安城,一时间让整个长安城里充斥着之乎者也。连吃饭都要讲究什么礼仪,一些不入流的饭店,也终于尝到了门外有人等候吃饭的时刻。

但这种复杂的礼仪,在百姓面前是没有用的。明明到了中午便可以把饭店里的食材卖掉,可这么一番之乎者也过去后,到了晚上也没有卖出去,

开始人们还觉得有意思,讲道理。但到了最后发现,这群儒生的心已经被那所谓的仁义礼仪给捆绑到死了,劝告无门就发生冲突,普通的百姓还打不过这些深藏六艺的儒生,矛盾就此出现,长安城乱做了一团。

乐陵侯史高觉得自己也是个有为之人,想利用自己的影响,让帝国更上一层楼。可奈何儒生已经占据了整个未央宫不说,连同长安城也是一样。而且这些儒生的认知明显不如萧望之和周堪这种托孤重臣,瞧不起没有文化的百姓,更瞧不起那些伤了身心才换取一口口粮的宦官。

这么下去就是麻烦,皇帝刘奭却认定了儒生管用,还在大力的推举儒生。这就让乐陵侯史高心怀不满了,久而久之的,便和同样心怀不满的宦官们,走到了一起。

一个郁郁不得志,一群身心有问题,双方一个有权一个人多,正是对抗儒家的好存在。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拥有侯爵的史高是心怀不满的。可随着对立的升级,太子太傅萧望之还是麒麟阁的功臣,在皇帝刘奭的面前,就差一起坐龙椅了。

“打就打,灭掉萧望之,儒生就会滚出长安城。”双方一拍即合,由史高在朝堂上对萧望之立下战果,外面则是宦官们利用那边边角角的人脉,在长安城里兴风作浪。

“陛下,咱汉帝国的江山,哪里需要宦官说话的份?想想那秦世的赵高吧,距离您的世代,也不过百年有余而已。”萧望之仗着自己是太子太傅,犯了滔天的罪责也不会死,所以所幸一口气把问题指了出来,希望皇帝刘奭,能够立即解决这些问题。

刘奭自然是认可自己的老师萧望之的,可刘奭除了研究儒学以外,也是个多才多艺的人。而这些多才多艺,就不是萧望之能够玩的透的了。那些宦官哪怕只是嗓子清脆,唱歌好一点,都会成为刘奭的朋友,萧望之教给的仁义,自然也会用在这些宦官身上。久而久之的,刘奭的身边除了儒生之外,便是这种刘奭认为深有绝技的宦官。而更久而久之的,儒生在听到好听的歌和美丽的画时,也认为这和儒家的仁义不冲突,便也和宦官们成了朋友。

史高的人是越来越多,萧望之的人是越来越少,还敢当众的斥责宦官,连刘奭都忍不住了:“老师,外戚放纵和宦官擅权,这不是每个世代都会有的吗?您往日教给朕的仁义,可为何就容不下他们?”

这一番反问,可让萧望之哭笑不得,自己研究了一辈子的儒家,用仁义教从刘奭,竟然会被仁义给击败:“陛下,老臣不想在这事上扯皮,中书省乃国家政务之本,绝不能让这些心存歹意的小人接手啊。当年武帝遗存的宦官执掌中书省,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必须在您的世代初期,便要彻底的纠正。”

“老师,朕...明白了。”刘奭还真的按照萧望之的意思,改变了由宦官执掌中书省的命令。

这种近乎同归于尽的行为,让史高找到了机会。亲自找到因萧望之而失去权力的宦官中书令弘恭,和仆射石显,密谋如何让萧望之离开刘奭。但几番争斗下来,一身正气的萧望之竟然以饮鸩的方式自杀了。

刘奭虽然心痛,但还是没有处理这事情最后的主谋。甚至在萧望之离开人世后,突然觉得一个压在自己头上的老头子死了,自己竟然还有轻松的感觉,便彻底的和宦官打成了一片。

刘奭的放纵,使得宦官和外戚更加的紧密联合,控制了很多的事情,包括一年一度的全国海选。

这种控制时间有些长,至少有十年的时间,在刘奭的建昭元年的时候,已经亭亭玉立的王昭君,在南郡太守亲自的护送下,来到了长安城。又以南郡第一美女的名号,送入了未央宫。

在见到长安城繁华的时候,王昭君就感叹世界之大,不是自己这一介女子可以理解的。而入了未央宫后,王昭君被送入了掖庭等着。

王昭君知道,自己若是一辈子待在掖庭,那么最多就是个宫女,家里的老人为自己受苦了十几年,又是老来得子,没多少年可以享福了。只是从掖庭出去,得有贵人相助。

而就在王昭君寻寻觅觅的时候,得到了一些人的暗示,就是女人要想造掖庭出人头地,拿就得拿钱财来做事。谁给的多,就能多在皇帝面前多亮亮相,能不能被宠幸到,就看个人造化了。

即便是在这种掖庭环境中,王昭君的长相也是出类拔萃的。这就引得很多女人心生不满,甚至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孩子,还动用了权力和钱财,来故意的挤压王昭君,防止王昭君也在这等事情上,找到机会出人头地。

宫廷画师毛延寿收了其他女人的钱财,在给美女作画的时候,那是一个龙飞凤舞,脸上的雀斑都可以给消除掉。但到了王昭君的时候,虽然收了钱财,可看在王昭君当真入沉鱼落雁一般,便给了一个机会,单独的和王昭君在一起,与其作画。

“昭君姑娘,你知道你在掖庭其他女人眼里,是什么吗?”毛延寿自己磨着墨,看着这个绝世的美女,也不免对那些女人产生了厌恶。

“这位先生,咱没钱。”王昭君聪慧异常,从毛延寿的开场词就知道是来要钱的:“真的没钱。”

“没钱可以打欠条啊,等姑娘你功成名就后,再给也不错。”其实毛延寿是在帮王昭君,也是在帮自己。若是自己不收钱便给王昭君立画,那么别说掖庭里的这些女人了,她们背后的势力,就会要了自己的命。自己收点钱,也算是意思意思,外人也不好怪罪自己,仅此而已。

但在正直的王昭君心里,这种人就不应该身处未央宫里,来败坏汉帝国最为神圣的地方:“混账东西,我王昭君若是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你的脑袋会搬家的。”

毛延寿气的浑身颤抖,但也没了办法,毕竟这南郡第一美女若是没有画像,皇帝问起了自己会没命的:“行,那我毛延寿,就让你一辈子不能成为皇后。”

同样的龙飞凤舞,但结果确实在关键的一个地方,多了那么一笔。画像王昭君是想看的,毛延寿也应该给看。但这画像是经过自己加工的画像,哪里敢给性格刚烈的王昭君看:“看什么看,你有什么资格看。”

毛延寿带着若干画像来到了皇帝刘奭的面前,一一铺开给刘奭看。

刘奭面前瞬间多了几十个掖庭女人的画像,在一个一个看完后,最后是王昭君的:“这南郡果然出不了美女啊,朕早闻这南郡有个比肩西施的绝色美女,这脸上一道跟疤一样的东西,这不是胡闹吗?”

毛延寿战战兢兢,吓得差点跪下。而刘奭误以为这是毛延寿画像太多累的,连连亲自搀扶:“画师辛苦了,快去领赏去吧。”

这些画像最后的一份是王昭君的,由于时间紧张,还没有干呢,所以被刘奭一转身给滑了一下,整张脸都模糊了。但刘奭忘不了王昭君脸上的那道疤痕,连连摇头,心想别做梦也梦见。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凡是入了掖庭的女人,只有被画师画一次的机会。王昭君错过了,最终只能当一名连皇帝面都见不到的宫女,而且一干就是五年。

建昭年很快的过去,竟宁元年到来的时候,呼韩邪单于再次的来到了中原。这一次呼韩邪单于是来迎娶汉女的,觉得带一个汉女回草原,是很有面子的事。皇帝刘奭挑来逃去,都选不上一个公主能让呼韩邪单于看上眼的。

“我说兄弟,公主你都看不上眼,这不是逗朕吗?”刘奭和呼韩邪单于是老相识,说话之间也尽显兄弟情谊。

“陛下,咱自己选吧,可以吗?”呼韩邪单于都这么说了,刘奭哪里会反对:“只要不是朕的女人,你随便选。”

呼韩邪单于是无聊的时候在未央宫里转转的,脑子里都是如何回草原后,成为重新一同草原的匈奴单于。而就当这个时候,一声哀叹从小道里传了出来,呼韩邪单于一个人,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声音。

“你...”呼韩邪单于转过道口,一眼就看到了面容憔悴的王昭君。那种被鬼神抓准魂魄的感觉,让身穿匈奴服饰的呼韩邪单于,愣在了原处。

“匈奴人?”王昭君率先开口,同时也感觉到了面前的中年男人,不是个一般人:“怎么会在未央宫里?”

“你叫什么名字?有...有男人吗?”呼韩邪单于若不是在未央宫里,现在已经扑上去了。而王昭君也没有被面前的男人吓着,只是介绍了一番:“我叫王昭君,南郡人,宫女而已,哪里会有男人。”

呼韩邪单于一听是南郡之人,立马想到了当初刚来中原的时候,那眼睛不断的朝着南郡方向看的时候。又听这个叫王昭君的绝色美女,竟然没有男人,立马报了家门:“咱是呼韩邪单于,就是匈奴那边的单于。不是早就投降了嘛,现在打算回草原了,你...愿意跟我去吗?”

王昭君听闻此人是匈奴的单于,眼睛确实明亮了一下。但仅瞬而过,脸上再次的布满了不快:“匈奴啊,草原咱不想去。”

“不想去不行。”呼韩邪单于扭头就走,生怕这个叫王昭君的南郡美女,会突然的消失在未央宫里:“我这就跟陛下说去,你要跟我去草原,我让你当草原的皇后。”

王昭君呆呆的站在原地,许久之后,又是叹息。只是这声叹息,舅舅游荡于道口里。

也就半个时辰不到,呼韩邪单于就说透了天子刘奭,把宫女王昭君选中为自己带去草原的女人,算是和亲的女人。

等呼韩邪单于走后,刘奭的心里犯了嘀咕,心想这呼韩邪单于怎么会喜欢一个脸上有道疤的女人?

思来想去后,刘奭问了很多从掖庭选中的女人,有妃子也有宫女,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的——王昭君很丑!

如果这时候刘奭找画师毛延寿的话,毛延寿就算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谎。可想来想去刘奭就是把毛延寿给忘了,最终只能在恍惚间,同意了呼韩邪单于的请求。

“给你可以,但你毕竟是匈奴的单于啊,你的女人朕需要亲自送给你,找个好时机,等你回去的时候,朕给你办的风光。”刘奭是心里总觉得没底,想看看这个自己眼里的刀疤女,呼韩邪单于嘴里的绝色美女,到底是什么样的。

但让刘奭没想到的是,呼韩邪单于误以为刘奭见过王昭君,生怕反悔了,便用最快的时间联络草原的匈奴人,说自己要回去的消息。在得到了明确可以回去的消息后,呼韩邪单于前来请辞了。

“陛下,咱今日就走,您不是要举行仪式吗?今日应该可以把?”呼韩邪单于这突然要离去,搞得刘奭心里更加没底了:“你要走朕哪里拦得住你,但仪式还是要做的,朕这就去准备。”

“陛下,简简单单就可以,我们草原人,没那么麻烦。”在呼韩邪单于的强烈请求下,刘奭临时的召开了朝堂议事,命文武百官双列于殿前,还召唤了宫女王昭君。

由于要给王昭君找衣服,花了一些时间,在刘奭和呼韩邪单于以及文武大臣都在后,王昭君才现身的。

“南郡,王昭君,与陛下请辞。”王昭君穿着一席红衣,看刘奭的时候,眼睛里还多了一些泪光。这毕竟是王昭君第一次见刘奭啊,可这第一次见面,便是诀别了。

而刘奭哪里能坐得住,见了一辈子的女人,从未见过如此美色的女人。那脑海里突然出现的刀疤女,恨得刘奭突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而后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王昭君的面前。

“你...当真是南郡的王昭君?”连刘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问话的时候,一只手已经伸了出来,去抚摸那脑海里的刀疤所在。

王昭君看了一眼正在目瞪口呆的呼韩邪单于,心里已经反应过来了一些事情。但事已至此,哪里还由得自己这个平民女人做些什么:“陛下,感谢陛下能让民女入得掖庭,有机会见得夫君。今日一别,便是永别了,民女市井出身,家里老父老母如今也已枯老,民女愿意用一生来换取中原和草原的和平,也希望陛下可以帮助民女的父母,让其享福终老。”

呼韩邪单于也看得出来刘奭动心了,连忙上前阻止:“哎呀陛下,谢谢您给咱留了这么个女人,为了中原和草原的和平,咱今日就走了。”

此时刘奭的心里如同被掏空了一样,只是傻傻的发笑,脑海里都是无助的样子,这些年帝国看似蒸蒸日上,但刘奭心里懂得自己是不如父皇刘询的。逼死了自己的老师,宦官和外戚让朝堂一片乌烟瘴气,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开口便畅言为了中原和草原和平的女人,心里突然觉得这王昭君,不就是司马良娣的重生了。

“朕累了,单于兄弟,你自行出城吧,祝你今生...”刘奭最后摆了摆手,是真的说不出去了。

呼韩邪单于也不敢久留未央宫,拉着王昭君的手便大步的走出了前殿,一路出了未央宫,直奔长安城北门而去。

刘奭站在未央宫的北门上,望着呼韩邪单于的马上,多了一个红衣女子,仿佛还在朝着自己笑,心里那种憋屈和愤恨,让刘奭想起了一个人:“传朕的命令,宫廷画师毛延寿有欺君之罪,腰斩。”

刘奭的眼睛里没有那一队匈奴精骑,只剩下渐行渐远的红衣王昭君。

突然,马队在北城城门口停下了,刘奭眯着眼睛,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因为刘奭看到了那红衣女子,此时下了马,跪在了地上,朝着自己的方向狠狠的磕了三个头后,便又上了马,绝尘而去。

刘奭瘫倒在了城楼上,知道这一别,和王昭君,便是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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