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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换储风波

帝有忧累,且使谁为嗣者,则多择其人,尤己所爱之子,非适嫡长之人,刘荣刘彻,在于两界也,但终天子刘启,乃择汉世未来之人,故胶东王刘彻,成真太子,并愿汉世帝国,得美得实!——华夏鼎世

李广最终还是远离了长安城这个是非之地,回到了那个没有长安繁华,但足可以让自己一生待着的地方。而长安城,果然和李广想的一样,成为了是非之地。在短短几年时间,官场大变不说,皇室之内,还经历了一场无血的厮杀。长安城外,也是刀枪剑戟,无影不在,让很多人离开了人世。而皇家的事情,此时才算是刚刚的开始!

七国之乱之前,天子刘启酒后说过的话,让梁王刘武在战争中玩命的活了下来。可这之后,刘启是故意忘了。而刘武,显然是没忘。

明的不行来暗的,一时间谣言各处飞,但目标已经从天子刘启,转战到了太子刘荣身上了。

刘荣的母亲是薄氏,是当年高祖刘邦身边薄姬的远方孙女,算是和天子刘启能扯上关系的人。

这薄姬也很厉害,高祖刘邦和吕雉都对其有足够高的评价。而薄姬的聪明也体现在两点——离开长安城,让自家的女人成为皇后。

薄姬从秦世而来,是秦末乱世的时候,魏王的妃子。长相呢,跟戚夫人相比当然不行,和吕雉相比,也只能说可以,所以薄姬几乎是从未有过被高祖刘邦爱过。也是因为不受宠和为人安静的很,高祖刘邦死后,包括戚夫人在内的几乎所有高祖的女人都被吕雉给控制住了,唯独这薄姬,和吕雉有过这么一段谈话。

“你为何不争?”吕雉不是第一天注意这位长相平平,但很耐看的女人了。

“有您在,咱争不过。”薄姬知道吕雉是个聪明人,也知道除了自己所有受过刘邦宠信的妃子都被吕雉控制了起来:“以前争不过,现在更争不过。”

“你比戚夫人强多了,所以你能活,她活不了。”吕雉计划这些事情,不是一日两日,至少以年为单位的。谁该死谁该活,吕雉不仅仅是因为谁受宠谁不受宠,而是根据现有的政治格局,甚至加上了经济和军事的思考,得出了谁可以活着,谁必须死。

齐王刘肥的母亲是曹氏,这个女人在吕雉的眼里就是个疯女人,不能动,也没必要动。当年曹氏受到的欺负吕雉还历历在目,这么多年不仅没有闹过,好像还一直怪罪刘邦而远离刘邦,使得吕雉心安的很。

而代王刘恒的母亲薄姬,吕雉还是有些看不懂的:“不要问我为什么戚夫人要死,你只管你自己能活就行。”吕雉见薄姬要张口,生怕和薄姬因为戚夫人的事,几句话谈崩了:“就是这样。”

薄姬是想为戚夫人说说情的,但戚夫人的咄咄逼人可不仅仅的体现在吕雉身上。不受宠的薄姬,更是戚夫人往日欺负的对象。内心深处的思考,使得薄姬最后把话引到了氏族身上:“吕后,戚夫人我薄姬不想提,但您吕氏之人的安排,是不是有些过了?”

吕雉暗道薄姬聪明,所以也不瞒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吕氏才几个人?有能力的有几个?本宫若是不帮衬着,不出三十年,吕氏就得成为平民。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每个人都有私心,只是做事的方式不同。就好比薄姬自己,其实也愿意安排娘家人入政的:“是啊,换做是我我也愿意让娘家人来,只是...吕后,您要注意分寸。”

“谢谢提醒,到了你的代国,就好好的养老,未央宫也好,长安城也罢,都不要再打听了,明白吗?”吕雉给了薄姬最大的权限,薄姬也很心满意足:“有些东西是咱汉世之前就留存的,不多,我收拾下,明早就可以走。”

第二日清晨,吕雉没有来送薄姬,但给了薄姬足够几辈子的金银财宝,还托人待了话——帝国一般的财宝都在这里了,另一半给了冒顿的女人。

薄姬当然知道这些财富不可能比当年白登之围给匈奴人的还要多,但有这份心意,薄姬就安心了。

在离开长安后,不少人都问薄姬有没有后悔过离开长安,毕竟除了一个戚夫人之外,绝大部分的刘邦女人都活了下来。

而薄姬的回答也很明确,代国自在,无忧无虑,长安城有没有吕后,都是一个是非之地。今日是这样,明天是这样,往后都是这样。而在薄姬的内心深处,实际上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只用自家的女人,来让整个薄氏兴盛。

所以到了刘启成为帝国的太子时,外孙女就是刘启的女人了!

只是这位薄氏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即便是在百姓家里的时候,也是很难受的,就更别提帝王家,还是皇后的事——不孕!

一个皇后不孕,这就等于自己今后成为太后的命存于其他妃子手上,不管是谁当了皇帝,不管认不认自己,其结果都是孤家寡人,连自称哀家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最关键的是,当时的太子刘启,一直笼罩在诸侯王的压力下,自己根本就不想找外戚的人,只想找一个类似自己母后窦漪房这种完全百姓之家的女人。

于是很小就嫁过来,等待着成为皇后的薄氏,是不讨刘启喜欢的。

由于梁王刘武的认识不够,七王之乱刚刚结束不久,这刘荣便成了太子,让天子刘启有了合法的继承人,那喝醉之后也好,无奈之下也罢,刘武是没用了。

李广最终没有封侯,甚至连一官半职都没有给,这就是天子刘启给梁王刘武最终的答复。而这个答复的黑锅,刘启没有办法,只能赖在了周亚夫的身上。

周亚夫也还没有办法,天子刘启是没给自己压力,但梁王的贡献也摆在那里,身为臣子,也只能这样了:“原来就是这些事情,陛下多虑了,只需要一个内侍传话便可,哪里需要您亲自和臣说。”

“丞相啊,朕也是尊重你,你们都是帮助朕铲除叛军,使得文帝治下的好世代能够传承现在的功臣。朕之所有从薄太后讲起,一方面让你知道知道这里面的一些事情。另一方面啊,也是让你帮朕参谋参谋。”

“参谋?陛下让臣参谋什么?”周亚夫从高祖世代而来,现在如愿以偿的当了帝国的二号人物。但总感觉自己在处理政务上的能力,是不如前面几个丞相的。所以刘启也一直都对周亚夫的政务能力提出了一些怀疑,这次的谈话,周亚夫异常的重视。

“太子刘荣,到底有没有资格?”刘恒的本意是太子刘荣在皇子中的能力,到底有没有足够的强悍。但打过七王之乱,又在太尉官职上待过的周亚夫,想任何问题都和那军事有关,第一反应不是太子刘荣和其他皇子,而是太子刘荣,和梁王刘武:“陛下,太子聪不聪慧臣倒不是了解,臣和太子不是很熟。但太子的正统之位则不容回事,不管是谁,哪怕是梁王这般功绩的诸侯王,也只能是辅佐的份。”

刘启的问话虽然没有得到相应的回答,但却得到了意外的回答:“梁王刘启又找母后了,朕真的不知道朕的这个弟弟是怎么想的。朕还在世,当初的话梁王应该知道是无奈之言,怎么还这么的逼迫朕,非得让朕生气,不顾手足情谊了吗?”

周亚夫的脑袋转了转,最后想到了一个办法:“陛下,梁王是您的弟弟,您是没有办法的。所以您只有从太子身上着想,着重的培养太子,让太子去对抗梁王。”

周亚夫是个极为厉害的武人,但对于政治上的敏感程度,则连陶青都不如。今日天子刘启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按照正常的官员来说,自然会认为天子刘启有了换太子的想法,可周亚夫就是想不到。

一个人身处于政治之内,要考虑的事情不能是表面的事情。比如太子刘荣,不是单单一个人,其背后有一个庞大的势力。

刘荣的母亲栗姬得宠后,才有机会当了皇后不说,还让自己的孩子刘荣成了太子。但也得看人啊,这栗姬的手法和当年的戚夫人何等相似,升为吕雉传人的窦太后,当然是不允许的。

在窦太后还没开口的时候,其女刘嫖,也就是刘启的亲姐姐就公开过不止一次的数落栗姬。甚至还扬言如果这么下去,就等于一个戚夫人今后会当皇后,这后宫必然乱成一团。

一次传言太子刘启可以忍耐,两次传言太子刘启还可以忍耐,但三五次,十几次后,太子刘启没了办法,又不能直接去找窦太后,便只能找来自己的姐姐刘嫖,来询问一些相关的事情。

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对于栗姬多年来的嚣张气焰,几乎是一天一个小报告,搞得刘启对栗姬是越发的难受了。

“太子对抗梁王...恐怕太子没这个能力。”刘启测试过刘荣,满脑子都是规矩,看似老老实实的,实际上就是懦弱。从文帝到现在,刘启能深刻的体会到一个皇帝可以文,两个皇帝也可以文,但第三个皇帝,必须武。

“陛下,臣还是支持太子的,若是梁王敢谋反,臣自当灭之。”正所谓人要看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栗姬自己娇宠蛮横不懂事,让几乎后宫的所有人都盯上了。而周亚夫也是一样,身为丞相,在绝大的政务上都要慎之又慎,怎么能在皇家的内事上,轻易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行吧,丞相也是累了,让朕单独的待一会吧。”刘启有些失望,同时也对自己让周亚夫当丞相的决定,多了几分后悔。

“陛下,臣告退了。”周亚夫本就是武人,更是当下绝无仅有的人物。在自认为自己做了件极为正确的事情后,走路的方式也颇显霸气。

这让在寝宫门口注视着周亚夫背影的天子刘启,生出了无数的悔意:“哎...丞相不懂事啊。”

内宫之上,传话是非常非常快的。刘启这一句丞相不懂事,立马就传到了窦太后的耳朵里。而窦太后此时正和自己的女儿刘嫖在一起,在熟知了这里面的所有事后,做出了决定。

“嫖儿,你想让彻儿当太子吗?”窦太后不认栗姬的最关键原因,除了栗姬的儿子刘荣抢了自己儿子刘武的皇位,更是因为栗姬不是自己人,别说外戚,连沾边都不沾边。

“母后,咱何止想让彻儿当太子,若是能当了天子,您的统治,岂不是更上一层?”刘嫖等自己母后的这句话已经等了不知道多少年了,用了多少办法都没有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可是今天...有了机会:“彻儿此时正在和娇儿一起,都是自家人,永远都是自家人。”刘嫖比栗姬聪明多了,知道这天子一日不死,皇帝之位最终会不会落在太子身上,还是不一定的。所以经过赌注,刘嫖把精力用在了和自己关系很好的王娡身上,对于王娡的孩子刘彻,也做过一番调查。

陈阿娇是刘嫖的女儿,在确定不喜欢太子刘荣,以及刘荣之母栗姬的极力反对后,刘嫖干脆就让陈阿娇自行选择了。

陈阿娇离开了长安城,一路无话的朝着胶东国而去。因为在文帝去世前的时候,陈阿娇在宫内看到过一个人的侧脸。而就是在那一刻,陈阿娇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爱意。在打听了那位小王爷叫刘彻后,陈阿娇在母亲的授意下,直扑所在的胶东国。

“也是,这武儿是没机会了,启儿也是咱的孩子,总不能盼着启儿死吧?但后面的皇帝得撑得住,刘荣不行,他母亲更不行。”窦太后在多年的后宫挣扎中,已经明白了自己和吕雉的差距。所以退而求其次,希望找个好皇帝让自己的氏族好一点,从而看不上一个拥有栗姬的刘荣:“你们谈谈启儿口风,我去劝劝武儿,让他安分点,别再闹了。”

刘嫖一纸家书传到了胶东国,直接到了已经是胶东王的刘彻身上、

此时刘彻的身边算是文星聚璀,主父偃和董仲舒,都是看此时政局已定,在长安也没什么意思的时候,重新回到齐鲁大地的。而回来后,就被刘彻给接见了。

“孔安国老师本王也认识,儒家之人的传承者,本王佩服的要死。你们二人也都是儒家人,能够给本王说一说,真正的儒家是什么吗?”刘彻的眼睛也一直盯着长安,深知这法家也好道家也好,如果没有儒家作为主流支撑着,恐会走弯了路。

主父偃和董仲舒都是儒家的佼佼者,也都是认为儒家是治国的根本,所以见刘彻重视儒家,心里也就安心了:“胶东王,儒家的深奥不亚于道家,只是说法较为大众化,通俗易懂而已。但很多人都认为这种通俗易懂的话语不够深刻,才没有足够的重视儒家。”

“胶东王,儒家是治国的根本,任何人都能通俗易懂。这么多年了,太多的世代没有正确的认识到儒家的重要性,总认为读书人就是儒家人,这其实是很可笑的。”董仲舒的回答更让刘彻认同:“你俩说的都对,但本王还是那个问题,何为真正的儒家?”

这个问题别说主父偃和董仲舒了,连孔安国都未必敢直言了当的说明白:“胶东王,咱研究的儒家,是经过咱改动过的儒家,您是想了解原儒家,所以这个话题...得主父偃来回答。”

主父偃看了眼董仲舒,心想你这个老小子可真是贼啊:“胶东王,咱认为真正的儒家,恰恰是杀伐。”

“杀伐?”刘彻所在的国度在胶东之地,也就是齐鲁大地上。靠着孔家人也近,时常的能和孔家人进行聊天,相互学习。这久而久之的,对于儒家的认识,就比普通人要深刻的多了。

但即便如此,儒家的各种真意之下,有杀伐这一说的,刘彻还是第一次听到:“说什么的都有,但就是这杀伐...本王还是第一次听过。”

“胶东王,这儒家是孔老夫子研究出来的,所以要研究儒家,就不得不从孔老夫子的一生研究。”主父偃是纯儒家人,所想之事即便是有些不懂但也脱离不了孔老夫子的圈子。而董仲舒却不同,董仲舒是把儒家作为了基础,通过引入道家以及阴阳五行,从宇宙观上得到了启示,从而有了属于自己的新儒家。

所以董仲舒听了主父偃的话后,没有任何的表情,也不知道是认同还是不认同。

刘彻见董仲舒没有反应,也就不搭理了,赶紧询问主父偃:“孔老夫子的一生...本王才疏学浅,哪里会知道,还请先生请教一下。”

主父偃是想跟着刘彻混的,所以想知道刘彻的一些事情:“胶东王,咱听说您不是有个满是书籍的黄金屋吗?怎么孔老夫子的一生,您都不研究呢?”

主父偃这么问,就是希望天下所有的读书人都先去了解一下孔老夫子,有了这个基础后,再学习其他的知识:“得先了解了解孔老夫子啊。”

对于那个传说中的黄金屋,刘彻可真是一言难尽。因为那个黄金屋里哪里是什么满屋子的书籍,而是一个女人,一个让自己深爱的女人:“那地方不提也罢,本王是想问问你们二位,何为儒家啊。”

“儒家...不是那么简单。主父先生,请让我把话讲完。”董仲舒不关心那黄金屋里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开口是最好的。如果刘彻认了,那么自己今后将会在刘彻的手上得以足够的重视。即便是刘彻当不了皇帝,自己在胶东这个地方,也是可以的立足。

“董仲舒,你隐藏的好深啊。”主父偃不是一次两次的询问过董仲舒关于儒家的理解,但董仲舒是一次都不说。现在突然说了自己的话,主父偃有些生气了。

“主父先生,倒不是我董仲舒故意瞒着您。而是我的想法成型不是一日两日,也算是今日搞清楚的。”董仲舒的眼睛里都是刘彻,也不想在主父偃这里浪费时间:“胶东王,您有当皇帝的愿景吗?”

“有,一直都有。”刘彻的回答让董仲舒和主父偃都浑身颤抖了起来:“当真?”

“当真,太子刘荣的母亲太过分了,很难和未央宫里的人打成一片。他们无依无靠,仅凭着天子的关爱做事,不是长久之计。”刘彻之所以能被刘启看上,最重要的是自己有真材实料,能看得透一些事情:“窦太后也不会让一个不属于自己派系的人当皇帝的,所以本王刘彻...还有机会。”

本来主父偃和董仲舒对于刘彻是否能成为皇帝存在疑虑,结果被刘彻这么一说,全然醒悟了:“既然胶东王这么说了,那咱董仲舒就不忍了。”

董仲舒的儒家,和儒家本质上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只是在术的运用上,有些不同:“胶东王,儒家也是术的血脉,只是太过于阳谋,很多人认为简单。可最简单的事,才是最难的。”

董仲舒内心深处的想法还是不敢说,不仅仅是怕这刘彻最终当不了皇帝,更是怕身旁和自己一样努力的主父偃,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

“你说得对,最简单的事情,才是最难的。”刘彻想当皇帝,但身边除了一些儒生之外,再无其他人。而刘彻能看得出来,不管是主父偃还是董仲舒,都是有真材实料的,是可以替代那群只会读书的儒生:“本王想听听你们二位的政治规划。”

文帝刘恒有贾谊,现在的天子刘启有晁错。虽然都离世了,但对于汉世帝国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贾谊主父偃不认识但听过其策略,晁错更是见过不说,还一起研究过。所以主父偃愿意成为贾谊和晁错的继任者,而且主父偃认为,自己对于削藩的手段,要明显高于二人。只是这时候和董仲舒想的一样,不太敢直接放言,生怕这刘彻最后成不了天子,用自己的说法来改变策略,从而让自己更加难做。

三个人都很欣赏对方,但三个人都有所保留,没有把全力使出来!

现在的政局看似稳定,实则凶狠的多。作为皇帝的刘启想换天子,从而想来想去的找寻一个既能稳定后宫,又能让栗姬母子平安的结果。太后窦漪房一派,是坚决不肯让栗姬母子成为帝国的统治阶层,所以寻觅之下,想到了胶东王刘彻。而刘彻自己,则看透了当下政局的本质,想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最后成为帝国的皇帝。

除此之外,梁王刘武在窦太后的说明下,已经彻底的放弃了继承皇帝的想法。但内心中的憋屈,是无论如何都抹不平的。既然周亚夫担下了这个责任,那么本就对周亚夫有所恨意的梁王刘武,自然就真的恨上了。

诸侯王基本都在各自为政,想着今后的削藩政策,是不是更加的严格。

暗流涌动之下,各方势力纷纷出手,首当其冲的就是窦太后的头号打手刘嫖,在未央宫当着天子刘启的面,对栗姬发难,几乎都快把未央宫为翻了天了。

栗姬仗着天子刘启的爱护,想动用手上的皇后权力对刘嫖下手,结果发现了自己的手上除了一个皇后的头衔之外,是一点能耐都没有。文武大臣别说自己,连太子刘荣的话都不听,这让栗姬认为自己失宠,从而连刘启这里,也往往发火动怒。

刘启是爱栗姬,但刘启更爱江山。对于之下,燕王臧荼的孙女王娡,便是安静的很。

一个男人受了气,尤其是自己深爱的女人的气,那么要想消除这些气,除了自己的女人外,便是其他的女人。皇帝的女人很多,栗姬看不透这一点,总是有恃无恐的搞事情。

但栗姬也是幸运的,毕竟自己的手段和戚夫人一样,只是在这个世代,没有吕雉这样的人了。

“疯了,栗姬她疯了。”刘启来到了王娡寝宫,怒斥着栗姬的胡闹。因为行事隐蔽,栗姬派出来的人压根就没想到天子会来王娡这里。

王娡就是胶东王刘彻的生母,但王娡在后宫中就是个迷一样的女人。早些年嫁给了一位叫金王孙的男人,还生了一个女儿。后来因为各方原因吧,王娡嫁给了还是太子的刘启,最后晃晃悠悠的来到了这个时候,连王娡本人都觉得跟做梦一样。

“陛下,怎么会来我这里?”王娡一直的小心翼翼,也一直都想离开未央宫去投靠自己的孩子刘彻。但窦太后等人就是不同意,总是说再等等,等等。

这一等好几年过去了,连七王之乱都打赢了,可还是不让王娡回去。所以王娡的心态从紧张变成了无奈,最后也是生了闷气,躲在未央宫的寝宫里不出来了.

外面纷纷扰扰,很多人都在寻求后宫的联络,以便天子刘启死后,自己能有更多的政治筹码。但很显然王娡这里是什么人都没来过,家具还是当年未央宫建设好后的第一批家具。

不过正是这些,才让刘启觉得与众不同:“你是朕的女人,朕不能来吗?”

王娡心神镇定,这么多年没人打扰,脑子都在思考着事情,所以看着刘启手臂上的伤,又听了刘启嘴里的话,便知道了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陛下,和栗姬吵架了?”

“吵架?栗姬有这个资格和朕吵架吗?”刘启在气头上,毕竟自己从小就敢做事,成年后更是敢用棋盘打死同时刘氏之人的刘贤。这等人物被一个女人打了,还是皇帝,如何能忍?

王娡不慌不忙,天子在自己这里的事情可以瞒着一时,但瞒不过一世,所以要想在这深宫之下保住性命,唯有刘启的照顾。

“怎么伤口这么深?”王娡给刘启擦伤伤口,整个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但刘启不知道的是,王娡是在思考,而并非是在紧张和生气。

“这皇后不能要了,朕要换太子。”刘启能说出这话不是想想而说的,自己逃跑到王娡这里,也算是有心而来。

“陛下,皇后不懂事,换太子做什么?”王娡的心里紧张的要死,毕竟宫中传言那要换太子的消息,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刘启忍着疼痛,看着一连眉头的王娡,心中对于太子的印象,逐渐的被王娡的儿子刘彻所替代:“彻儿他...还好吗?”

胶东之地在齐鲁之地的腹地,是七国之乱中三个主战上之一。死亡人数最多的当属吴楚联军所在的梁国保卫战,最惨烈的事最后的水淹邯郸。但最热闹的,却是济南王等四位诸侯王的齐国之战。

齐王也想造反的,但想和吴王刘濞一样的成为诸侯王的王。

在四个诸侯国围困齐国的时候,齐王想尽了办法拉拢攻击自己的继位诸侯王爷,企图用不战之术,让自己成为比吴王刘濞更厉害的造反势力。

齐国是很有钱,比吴国还要多。但这个财富是积攒而出的,钱都有定数,不想吴国那样,几乎所有的钱都用来招兵买马了。

齐王用钱骗不了济南王等诸侯王,便开始动用手上的权力,给齐鲁地界的其他诸侯国施压,想让诸侯王来帮助自己。结果齐鲁地界的所有诸侯王,都不救助。

战争结束后,负责造反的胶东国成了天子刘启的地盘,顺利的交到了刘彻的手上。

刘彻在接手胶东国的时候,胶东国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税收和兵勇权力,有的只有荣华富贵。

但刘彻不愿意做一个闲散的王爷,在齐鲁之地的儒生们推崇刘彻的时候,正好是刘启打算换太子的时候。

“彻儿很好,整日研究治理胶东的政策,还和儒生们关系很好。”王娡毕竟是个女人,在知道自己和儿子都被天子关注后,嘴巴也没门了。

“胶东自打七国之乱后,早已经没了管理权,彻儿研究治理胶东的政策,是什么意思?”刘启摆了摆手,示意王娡放下手上的事,先把嘴里的话给说清楚。

王娡一看自己说错了话,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但紧张之余,王娡心里迸发出来的信念,让王娡豁出去了了:“陛下,彻儿想当皇帝,想提国家解忧。再不济,今后也能做一位刘氏称臣,让汉世帝国的江山,永远的兴盛下去。”

刘启的胳膊还留着血丝,但整个人已经忘记了疼痛了:“王娡,彻儿也是这么想的吗?”

“是的,这就是彻儿的意思。”王娡说出了本想瞒着的事情现在给说了出来,整个人都变得坚强:“陛下,我王娡是有过夫君的,能给您做女人已经是上辈子积德了。至于我王娡能不能做皇后,并不重要,但彻儿的事情,请陛下认真的想一下。”

这一夜,刘启是在王娡这里过夜的。第二人传出消息后,栗姬带着太子刘荣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人物,堵住了王娡所在的寝宫。

“王娡,给本宫出来。”栗姬没敢拿刀,毕竟后宫不得刀剑还是能让栗姬忌惮一下,但手里的铁棍上,还是有血的印记。

太子刘荣知道,这血迹是自己父王昨夜的血迹:“母后,莫要惹事了。”

“闭嘴,母后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没良心的。”栗姬这话没错,要不是风言风语搞得满城风云,栗姬也不会拿出这泼妇的样子来:“荣儿你给我记住了,作为皇家人,手上总要带点血。你别以为你是太子,就没有人能拉你下来。即便是你成为了皇帝,也不是稳定如山了。看看那些造反的王爷们吧,若不是战略用的得当,今日你别说是太子了,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这点栗姬是在理的,只是方式...真的不行:“王娡你给本宫滚出来。”栗姬站在门外拍门,而窦太后正在城楼之上,和自己的女儿刘嫖观赏着下面的一切。

“你们都退下去吧,人太多这傻女人就看到咱们了。”窦太后称呼栗姬是傻女人,也是因为自己同是受宠之人,很不理解这理解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嫖儿,你说启儿是怎么看上这个傻女人的。”

刘嫖耸了耸肩,把最近从女儿陈阿娇嘴里调查的事情,告诉了窦太后:“刘彻比刘荣强得很,不是一般的强的很。母后,您从高祖那个世代来的,应该明白两个世代太平,第三个世代就不能再太平了。”

窦太后明白刘启之后必须是一个开拓疆土的皇帝。这岭南要收回来,草原要打残,而这个西域之地,也要控制住。若文帝和现在的天子刘启之后还是个文弱之人,哪怕再善良也不行。

“彻儿若是真有开疆辟土的心思,就得从现在培养了。”窦太后所谓的培养不是简简单单的派离开的人去当老师,教育心性知识,而是要懂得靠近现有的后宫力量,不要跟栗姬一样,误以为只要得宠,就会一帆风顺,甚至还能翻了天,覆了地。

“彻儿一定能想到的。”对于刘彻,陈阿娇的母亲刘嫖也只是见过一面。但就是那一面,刘嫖心里清楚得很,刘彻可能是除了高祖刘邦以外,最厉害的汉世皇帝。

“找机会让彻儿来见见哀家,也算是帮你把把关。”窦太后正在说着的时候,从王娡的寝宫城墙内,飞出来了一块竹简。

竹简比较重,扑通一声落在地上,可把周边的人给吓坏了:“这是什么?”

太子刘荣走上了前,看到了竹简上的内容后,整个人笑了出来:“母后,您就作孽吧。”

刘荣从小打到都没有打骂过一个下人,对于自己的母亲栗姬更是尊重有加。但此刻的刘荣,破天荒的说出了您就作孽吧这样看似不是脏话,但却异常难听的话,栗姬整个人都傻了:“你...你说什么?”

刘荣和惠帝刘盈一样,都是以仁义著称的。而且刘荣也想和惠帝刘盈一样,找个机会站出来,在世人面前好好的表现一下,使自己的雄伟能够现于世间,从而名留青史。

但此时这竹简上的内容,仅仅就是几个字,可还是让刘荣破天荒的说出了原本一辈子都不会说出的话来。

栗姬看着被刘荣度在地上的竹简,手伸了过去又伸了回来,根本就不敢去触碰:“这里面,是什么话?”

“好话,对您对儿臣,都是好事。”刘荣的心是乱的,可当抬头看到了城楼上的窦太后时,竟然笑了出来:“太皇太后,我刘荣解脱了。”

栗姬也看向了城楼上的窦太后,心里一阵惊慌,赶紧打开了竹简,看到了上面的几个大字——废皇后栗姬,废太子刘荣。

加起来共十个字,可这十个字在栗姬身上的重量,犹如千万斤一般:“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陛下,本宫错了,陛下啊,本宫错了。”

“你已经不是本宫了。”刘嫖在竹简丢出来的时候,就被窦太后安排下了城楼,直奔这里而来。现在看到了竹简上的内容,心想自己的女婿就是今后的皇帝了。

“不行,本宫是皇后,本宫是大汉帝国的皇后,你们不能这样,连皇帝都不能。”栗姬在门外搞事情,天子刘启在门内流着泪,心里也很痛苦。

“陛下,出去看看吧。”王娡想让栗姬快点走,这样自己才能赶紧通知宫外的人,让世人都知道自己的孩子成为太子了。

“刘荣不是太子,但彻儿也未必,容朕想想吧。”刘启没有把事做绝,但还是给了王娡面子:“这段时间朕就在你这里办公了,你好生照顾着。”

王娡一听还有戏,立马就点头认同:“陛下,本宫听命。”

敢自称本宫的,都是皇后,刘启抬头望了眼长相并不是特别出众,还是有前夫的王娡,忽然觉得也不是那么一般了:“你...长得很耐看。”

消息最终还是传出了未央宫,传出了长安城。一时间整个帝国的立储之事,又成了众人所追捧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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