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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清君之侧

如晁错者,不曰生时,不曰死世,求己之道须由己也,然清君侧之事,乱世之本,皆有所远通也,而于安世之上,则有造反乱政之嫌,吴王刘濞者,造反之心天下皆知,故清侧之实,皆是托言虚晃之辞也——华夏鼎世

晁错被升为了御史大夫,窦婴被升为了大将军,新任丞相,也就是接替文帝刘恒世代的申屠嘉退位,陶青继任。太尉则用了在惠帝世代就极为重视的周勃之子周亚夫,可谓是把整个帝国的高层,全部换了一遍。这些新鲜的血液在年龄上未必是新鲜的,但对于同样的敌人,也就是诸侯王们,却是出奇的同心!

“刘贤,你再给朕耍心眼,朕就真的对你不客气了。”刘启这就是在找刘贤麻烦,想用一切方法置刘贤于死地,好逼迫其父吴王刘濞造反。

“陛下,您就别找事了,直接杀了我,我父王也不会造反的。”刘贤自从被赵佗赶了回来后,整个人都明白了除了最高处的那个人之外,其他人都是棋子。

所以在刘贤此刻的心里,也认为自己是个棋子,还是父王的棋子!

“杀了你?你怎么不跳河呢?”刘启当然不会让刘贤自己死,要不然起不到想要的效果。

刘贤是真的想死了,毕竟自己是所有人的棋子。早些年被送过来后,整个人便觉得自己没有该有的爱,只有皇帝和满朝文武那带有恶意的眼神。而自己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只有刘贤自己知道。

“来吧,咱就在这里坐着,陛下不弄死我,我就不走了。”刘贤望着城墙甚高的未央宫,又看了看身穿龙袍的皇帝刘启,突然笑出了声:“陛下,您也是个可怜人啊。”

“说来听听。”刘启从未把刘贤当回事,这时候见刘贤有了赴死的准备,也不由的生出了一些敬佩。

“人人都相当皇帝,但当了皇帝的人,却永远的生活在这深宫中。陛下,您有多久没有出去转转了?哪怕是长安城也行啊。”刘贤询问,刘启思考:“这...朕好像快有三年了。”

三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刘启一直思考事情,忘记了时间,现在被刘贤提了起来,刘启也在心里琢磨,自己是真的被禁锢在了这里了?就仿佛是一只没了獠牙的老虎,才会被诸侯王这些狼崽子们逼成了这样。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的。”刘贤主动的说起了和邓通去往南越国的事情,其中说到那里的统治阶层,还绑着秦世发髻的时候,刘启打断了刘贤的话:“这不行的,一统的世代,怎么能分出这么多不同的服饰呢?等你父王的事情处理好后,朕会对南越国出兵。”

“陛下,可不止我父王一人啊。”刘贤说的刘启都知道,但刘启只问了一个人:“可有梁王?”

此时的梁王是刘武,是刘启的兄弟,窦太后最小的儿子,也是窦太后最喜欢的孩子。

“正在争取中,如果可以,必然就加入了。”刘贤也暗中找过梁王刘武,但刘武的话语说的非常隐晦,也不说加入,但也不说不加入。

诸侯王足够多,光东边的就有几十个,吴王刘濞没了办法,只能让刘贤去询问别的诸侯王,梁王刘武,暂且就被搁置了。

刘启之所以这么问,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梁国所在的位置,正是抵挡东边吴国等国的一个战略要地。梁国存世,则长安是长安,若梁国灭世,长安便是废墟。

“朕不会让刘武加入你们的阵营,哪怕杀了他。”刘启拿起了棋盘,还是实木做的,很重很沉。

刘贤见自己大限将至,说了人生中最后一句话:“陛下,不管结果如何,咱都希望汉世帝国的江山,可以永远的存世下去。”

刘启点了点头,狠狠的砸了下去!

邓通在回来的路上,特地的往东走,希望能先见一见吴王刘濞,把一些误会先给解除了再说。但邓通刚刚踏入吴国境内,便发现了整个吴国境内的男女老少,纷纷都是白素穿身,显然是有大人物去世了。

“老乡,吴王他?”邓通误以为死的人是刘濞。如果是这样,自己便赶紧回到长安,或者直接走西北边的西域,远离吴国。

“你是外乡来的吧,不是吴王,是吴王的儿子。”吴王的儿子很多,邓通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是谁?”

“刘贤啊,你不知道吗?”老乡的话让邓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自己刚刚才和刘贤分别没多久,这刘贤是怎么死的?

“老乡,老乡,这贤侄是怎么死的?”邓通一时口误,叫了刘贤贤侄。不过好在刘贤的名字中有个贤字,老乡也没往别处多想:“好像是偷偷的逃跑被抓回了长安,没多久尸体就被皇帝给送了过来。”

刘贤到底是不是逃出来的,邓通知道。但刘贤算是自己主动回去的,还是被皇帝给杀了,那就等于自己如果回去,其结果和刘贤一样:“好的,谢谢老乡了。”

邓通本想直接离开,但一回头便遇到了一个很熟悉可也是很久没见面的脸:“袁盎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袁盎是儒家人,也是当年吕雉氏族吕禄的家臣。只是足够正直,在吕家人中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在吕氏被诛杀的时候,袁盎躲过了一劫不说,还被派到陇西当了都尉。

“托你的福,咱来这里了。”袁盎是正直,但也是思想和同为儒家人的晁错有些不同,在一起的时候往往发生争吵。刘启实在受不了了,便在衡量二三后,还是留住了晁错,选择把袁盎给安排到了最危险的吴国来做相国,这刘贤的尸体,就是袁盎送来的。

“怎么叫拖我的福,我哪里有福?”邓通见到袁盎也是有些害怕,毕竟自己真实的身份是文帝刘恒的男宠,当年也没少被袁盎数落。

“吴王还不知道你回来,跟我来吧。”在袁盎的带领下,邓通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见到了几个陌生的面孔:“你们是?”

“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咱们帝国的流动钱仓,上大夫邓通。”袁盎介绍完了邓通后,开始介绍邓通面前的几个人:“这位叫主父偃,这位叫董仲舒,都是儒家人。还有这位,叫棓生,是我袁盎的朋友。”

“你们好,客气了。”邓通心里着急的很,尤其是对刘贤的死产生了足够的怀疑:“袁盎兄,你来这里,陛下是怎么想的?”

“你是想问刘贤是怎么死的对吧?”袁盎见邓通是真的想知道了,便把一些宫中的秘密告诉了邓通:“我听说是陛下拿着那实木棋盘,几下把刘贤给打死了。但我也听说是刘贤主动赴死,说什么受够了当别人的棋子之类的话。”

刘贤是不是棋子,邓通知道。所以邓通比任何人都理解刘贤回长安之后的心态:“可能...贤侄是真的赴死吧。”

“怎么,你了解刘贤?”袁盎不知道邓通和刘贤一起去过岭南的事,邓通觉得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当然了解,我比吴王还要了解。”

邓通的所有话说完后,袁盎陷入了沉思,倒是主父偃率先开了口:“看来削藩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诸位,这晁错兄的手段,看起来不太高明啊。”

袁盎和邓通相互看了一眼,心想着怎么主父偃会叫晁错兄?

董仲舒看透了二人的疑虑,便把晁错和自己,以及和主父偃认识的事情,都告诉了袁盎和邓通。

袁盎本就是儒家人,这么一听更感觉自己入了儒家是对的。而邓通虽然不是儒家人,但也不免深思了一下,觉得这世间的事,几乎都和儒家人有关:“老夫就是眼拙,这些年光忙着赚钱去了,忘记了培养自己的亲信。你们信不信,咱若是回到了长安城,必然会被五马分尸。”

会不会被五马分尸,在场的人不敢说,但死是肯定的。毕竟一个人握有帝国那么多的钱财,要是站在了吴国等诸侯国的身边,长安的天子刘启,很可能就敌不过这些人的造反。

众人不说话,邓通也明白自己的结局。所以邓通也不在商讨什么,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长安的方向,搞得众人都以为邓通也有了赴死的心。但邓通自己知道,自己望得不是长安,而是长安西北的西域之地。自己常年在那里布局,西域很多小国的国王,都很希望自己能去。

几个人商议完后,主父偃和董仲舒则带着包袱,踏上了长安寻功的路。而陪着邓通和袁盎的棓生,在陪着二人一同入了城,去见吴王刘濞。

“邓通兄,好久不见啊。”整个吴国王府,都是白素服饰,连袁盎和棓生也是带着白色素服来的。唯独邓通,还穿着一身岭南的衣服,显得格格不入:“吴王兄,确实好久没见了。”

在文帝刘恒还在的时候,邓通和常年在长安的刘濞关系很好。因为双方有共同的敌人——淮南王刘长!

这刘长仗着是刘邦的儿子,一直都不把身为刘邦侄子的刘濞当回事。而且仗着自己身强体壮,甚至做出搬起了刘濞来当鼎用的事情。

刘濞嘴上不敢说什么,但心里嫉恨的要死。直到遇到了邓通,二人才相交甚好,一同做出了很多应对淮南王刘长的事情来。

“当年你出钱,本王出人,配合着文帝的权力,才把刘长这个混蛋给搞定了,着实不容易啊。”刘濞说的正是当年的事,这刘长造反失败后,被邓通买通的大臣支持去了蜀地,结果路上又被刘濞派去的杀手给活生生的逼死了。

“吴王,咱们都是老头了,何必呢?”邓通希望吴王刘濞化干戈为玉帛,这样自己也能活下去。

可邓通却忘记了,之前可以,现在...是真的不行了:“何必?邓通兄,本王的儿子,是被刘启那混蛋活生生打死的。”

刘濞手指着身旁的尸体,邓通这才发现,刘贤正躺在那里:“贤侄,贤侄啊。”

邓通倒不是装出来的,先不说在长安城里二人就喜欢聚在一起,单单说二人一同远赴岭南,这种相互依靠的情谊,让文帝走后的邓通,以及从未有过关爱的刘贤,都很享受。

邓通掀开了盖在刘贤头上的白布,看着不久前还在自己面前生龙活虎的贤侄,那种愤恨,也让邓通了解了此时的吴王,是真的要造反了:“吴王,需要我做什么?”

“钱,钱,邓通兄,本王需要你所有的钱。”刘濞边喊边哭出了声,这让远道而来的相国袁盎,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吴王,臣被天子派来,不是看你造反的。”

刘濞认识袁盎,早些年在长安城打过交道,深知此人是个硬骨头:“都这个时候了,刘启这小儿还琢磨着对付咱,还派来个人送死。袁盎啊,你不该来的。”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臣是儒家人,不管结局如何,都不会丢孔老夫子的脸。”袁盎不卑不亢,反而让刘濞的心里好受了一些:“行吧,相国大人,远道而来你也累了,下去吧。”

赶走了袁盎后,又赶走了其他人,刘濞这才和邓通了解起了岭南的事情。

“邓通兄,那赵佗也不说出兵不出兵,这岂不是耍本王吗?”刘濞需要的是各种势力的帮忙,不仅仅是岭南一家,还有匈奴,闽越等等。现在最强悍的匈奴虽然已经同意了出兵,但匈奴的出兵就跟玩一样,拍个几千人上万人在万里长城的边上晃一晃。所以刘濞最需要帮助的人实际上只有两个,一个就是可以从岭南直接北上进攻长安的赵佗,另一个则是挡在自己通往长安路上的梁国。

“吴王,也得给赵佗一点时间,他那个岁数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走。一旦搞不清楚出了麻烦,自己走后岭南之地何去何从,他也得想到。”邓通对赵佗的印象还不错,所以站出来给赵佗说了一些好话。

刘濞不想浪费时间,毕竟自己也有能力聚集起近十个诸侯王,单单一个吴国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战力,就有三十万。加上其他诸侯国的兵力,超过五十万是很容易的事情。

“岭南的事情咱暂且不说了,梁王那边...有希望吗?”吴国也好,邓通也好,在梁王刘武身上花了无数的钱财。但刘武仿佛是看透了结局一样,就是不肯做任何的反应。

“现在还没有个准信,是不是...没用了?”邓通的回答使得刘濞最终点了点头:“看样子刘武确实是个硬骨头,得先解决他才行。”

吴王刘濞和邓通都在谈论刘武的事情,而此时刘武却不在梁国,而是在长安。

“兄弟,吴王应该找过你吧。”刘启的话让刘武心里咯噔一下,骑马的样子都变了:“找过是找过,但臣弟并没有答应他。”

“好言难劝想死的鬼,朕已经三番两次的忍耐他了,可他还是觉得朕是不会动他们的。”刘启要对诸侯王下手的事情,从文帝刘恒在的时候便世人皆知,现在刘武不仅仅要担心刘启对自己是否还是信任,更要确定这刘启,是不是对自己这个诸侯王位,也生出了怨恨:“哥哥,您是不是要动所有的诸侯王?”

此时只有二人在,刘启也不瞒着了:“是要动,但荣华富贵不会少的。”

“哥哥,没了爵位和诸侯王的权力,荣华富贵哪里还会有?”刘武不笨,此时刘启已经开了头,自己如果还是这么糊涂,很有可能这片狩猎场,就是自己人生的归宿。

“权力归中央,每年中央给你们足够多的财富,你们花就行了,哪里还需要管事?”刘启在当太子的时候,身为吴王刘濞儿子的刘贤就敢跟自己吹胡子瞪眼,这让刘启心里知道,郡国并行制度下的诸侯王,其权限早已经超过了郡守。

“那财富...足够多吗?”刘武也不想管事,只想着荣华富贵。

“到底多少可以商议,这样你们手上的事情少了许多,还不用操心这个操心那个,岂不是痛快得很?”刘启的话让刘武生出了一些想法,同时也觉得诸侯王手上若是没了权力,那才是真正的安全:“哥哥说的也是,那哥哥打算怎么做?”

“这吴王刘濞是铁了心要反了,你不加入他们他们就一定会打你,你小心为好。”刘启心里还是比较担心刘武的,毕竟一个妈生出来的兄弟。

“哥哥,若是你在长安城外见到吴王刘濞的军队,那就等于臣弟已经死了。”刘武给哥哥刘启下了保证,刘启也对刘武下了保证:“刘武,若是朕死的早,这皇帝之位,你就拿去吧。”

刘启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来到了马车边上。而马车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窦太后:“启儿,本宫刚才听你说要让武儿做皇帝?”

“是的母后,弟弟支持朕对付吴王刘濞,那么朕也会给弟弟留下足够的好处,若是朕英年早逝了,这皇帝之位,刘武来坐。”刘启不是说大话,更不是喝醉了,而是此时梁王刘武的选择,是直接能影响到今后自己对付吴王刘濞的关键。若不是没了办法,刘恒也不想把这种不可能实现的承诺,给当众说出来。

窦太后毕竟是个女人,也没有吕雉这种大权独揽的时候,心里不太清楚的情况下,竟然信了天子刘启的话:“说的好,这才是本宫的好孩子。本宫相信你,武儿也是个好孩子。”

二人同坐一车,在窦太后的歌声下,一同打猎而归,回到了长安城里。

此时的长安城人人自危,这吴王刘濞有多大的势力,长安城的贵族早就心里清楚。而且还有其他的诸侯王加入,让除了刘启在内的所有人,都很心烦。

第二日早朝之时,天子刘启特地带着梁王刘武上朝,还让刘武坐在了龙椅上,可把晁错给吓坏了:“陛下,这位置只有您能坐啊。”

“御史大夫莫着急,咱就是让弟弟坐一下,好知道这是个什么感觉。”刘武很知趣的走了下去,但大臣们还是不依不饶,非得让刘启治刘武的罪。

“行了,朕是不会治罪于弟弟的,你们有事就报,没事就退朝吧。”刘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晁错等人也很聪明的明白这是刘启拉拢刘武的一种方法。

也就是说,这和诸侯王之间的决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高祖刘邦当年制造的一些政策,此时虽然还没有发生太大的事情,但刘氏之人越发的多,这郡国并行的国策,刘启是想要改变的。

“老师,梁王这边...应该可以了吧?”刘启现在就是想让刘武快些离开,毕竟这诸侯王们造反的时间,自己也不知道。

“多说无益,陛下把能做的都做了,后面的事情,听天由命吧。”晁错单独的来找刘启,还一路聊着来到了刘启杀掉刘贤的地方:“陛下,就是这里吗?”

刘启看了看,发现地上有滩血迹还没有清理好:“是这里了,他也是个可怜人,若不是想要激怒吴王,朕就葬了他了。”

“人总是会看错人的,早些年臣还不待见他,但听了陛下对老臣的复述之后,这刘贤也算是个男人。”晁错和刘启坐了下来,也开始玩起了象棋。

“将军,陛下,您输了。”晁错是儒家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刘启有些气愤,但也有些无奈:“老师,你得给朕点面子,要不然朕不在的时候,您得罪的人太多了。”

“不怕不怕,臣是儒家人,儒家人哪里有怕死的?”晁错之所以不怕,并不是因为不怕死。而是因为自己的削藩之策,在自己之后,还有一个更厉害的人在。

刘启不知道主父偃,只知道自己现在能够依靠的人,除了老师晁错外,便是周亚夫了:“老师,若太尉输掉了战争,还有谁能替代。”

刘启毕竟没打过仗,心里对周亚夫的能力,还是有些谨慎:“朕听说匈奴出了个军臣单于,也是个很厉害的人。李广将军动不了,太尉一旦没有真材实料,那朕的江山,岂不是要完了?”

“不会的。”晁错很稳定的说道:“第一,太尉是不会输,第二,大将军窦婴,也是个有真材实料的人。”

“窦家人...朕不敢重用啊。”刘启此时想的问题很久远,不仅仅是自己到底该怎么处理刘家人,还要处理这已经渐渐起来的窦家人:“就算是他真的有真材实料,朕也不敢用啊。”

“陛下,那您是怎么打算的?”晁错心惊之下,不敢说什么了。

“朕...也不知道。”刘启是真的不知道,二人的谈话,也渐渐的被下棋的声音给盖住,入夜了都没有吃东西。

在吴王刘濞的拉拢下,楚王刘戊、赵王刘遂、济南王刘辟光、淄川王刘贤、胶西王刘昂、胶东王刘雄渠,加上自己的吴国,纷纷成了一同要造反的诸侯王。

“可惜了,这梁王不懂事啊。”刘濞得知刘武刚刚回到梁国,便派人去拉拢。可最后的一次拉拢,刘武竟直接杀掉了刘濞的使者,可让刘濞知道了自己是必须灭掉梁国的。

“没关系,您出三十万,其他几位诸侯王也答应了出兵十万,再加上匈奴人以及闽越等势力,百万之众啊,何来灭不了一个梁国?”邓通也没想到这诸侯王的实力已经厉害到了这个地步,心想着若是全国的诸侯王同心同力,中央出五十万,各地诸侯王出十万,那就至少几百万的战力了。那时候什么岭南的赵佗,连草原上的匈奴人都得俯首称臣。

邓通想到这里,心里竟然开始失落了起来:“如此帝国,非要内卷吗?”

“邓通兄,事已至此,不是你死就我往,就不要说丧气的话了。”刘濞心境已经这样了,邓通则把周边能调用的钱财,纷纷拿到了吴国,让吴国在短时间内,有足够的物资作为准备。

华夏各地百姓都知道战争即将来临,而西域之地的大小国家,却因为匈奴人的骚扰,而变得苦不堪言。

西域之地的面积非常大,但物资却不丰富。和草原人已经的游牧势力因为各种原因,早已经在各个地方落了根,筑了城,继而生活了起来。

眼下军臣单于来了个大迂回,直接从万里长城的边上一路抢劫,往西边的西域之地而去。

消息传到了吴国后,刘濞气的大骂匈奴人无耻,让自己多年来的准备,近乎要崩溃:“非吾族类,其心必异,以前就有人跟本王说过,可今日本王才算真的知道,这些混蛋,真的无法共事。”

刘濞在这里骂着,而在龙城,军臣单于却在听着国师中行说的计划:“单于,看到中原的力量了吧?”

“看到了,造反势力竟然都能有百万之众,你们中原人,当真可怕。”军臣单于年轻的时候还看不上中行说这个太监,可接触之后发现,这等人在草原上,可真的是找不到。

“这还是七个诸侯王,要是中原人真的暴怒起来,千万人马,也不在话下。”中行说即便是到了现在,也还在为中原说好话。

军臣单于心里还在担心着一个问题,想不明白也就问中行说了:“国师,那咱们进攻西域,岂不是要招惹汉人?”

“不会,单于啊,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至少几个月的时间,中原都会在战乱中。就算是局部战乱,这中原的皇帝也不会把眼睛放在西域。咱们要尽快的占领西域全境,也不要和汉人发生冲突,而是借住这个机会,好好的和汉人做生意。”中行说经历了冒顿单于和老上单于两个匈奴王后,突然发现这匈奴人也不像自己想的那般凶残。虽然在很多习俗上还有让中行说觉得太多蛮夷的地方,但习惯之后,竟然觉得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所以身为匈奴国师的中行说,此时觉得自己是真的回不去了,毕竟回去就是个死,自己留在这里以国师的身份离世,没准还能名留青史呢。

“和汉人做生意...国师啊,汉人狡诈,咱们被骗了多少次了。”匈奴人凶残,汉人中尤其是商人也确实狡诈。但中行说却不这么认为:“这是哪里话,都是一颗脑袋,我就不信咱匈奴人比汉人要笨。只是这中原人早在夏世的时候便开始做生意了,所以才会有了商世。这么多年过去,中原人做生意都是一套一套的,咱们得跟他们学,让他们知道咱们也不是只知道杀戮的人。”

这是中行说第一次用咱来说话,军臣单于能够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真的得到了这位来自中原之人的肯定:“听国师的,对西域下手。”

匈奴人放弃了这次很好的机会,也算是给刘启一个很好的机会!

匈奴人搞定后,岭南的赵佗压根就没有派兵来的意思。邓通花在赵佗身上的钱,也自然是打了水漂:“按兵不动,做好准备,防止中原人突然对咱们下手。”

赵佗想明白了,正统永远是正统,曾经是秦世,现在是汉世,不管到了什么时候,自己这个偏安一隅的帝王,都要带着整个国家来加入到正统中。而这个时候,正是双方拉锯的时候,要给子孙后代留下足够多的筹码。

“撑不住了,赵昧,你能肩负起这个任务吗?”赵佗跨过了儿子赵始,直接把帝国交给了孙子赵昧。

赵昧也是个年近五十的老人,早已经失去了当年的想法,只想安度晚年:“爷爷,都行都行。”

赵佗点了点头,心想能接手就不错了:“没关系,做好准备,不要妄想用一个岭南的战力,来换整个华夏的地域。不要学刘濞这个傻子,以为自己是高祖世代的功臣,如今又可以聚集百万之众,就觉得华夏真的就是他的了。哎...这世间聪明人很多,不管是刘濞还是邓通,如果跟着皇帝一起混,不敢说成为汉世的姜子牙吧,成为一代明臣还是可以的。你们也是一样,我走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们都要心里清楚。”

赵佗想把投降的机会留给后人,让后人接受中原帝王的恩泽!

赵佗还在坚挺着,但传出来不参与叛乱的消息,着实让身在吴地的刘濞心惊。眼下匈奴人指望不上了,岭南的势力也是一样,那些闽越之类的战力,只能打游击战。所以刘濞不想等待,直接给长安的皇帝刘启写了诛杀奸臣的消息后,又给楚王刘戊、赵王刘遂、济南王刘辟光、淄川王刘贤、胶西王刘昂、胶东王刘雄渠纷纷传去进攻的命令。

这里造反的诸侯王,除了楚王刘戊和赵王刘遂之外,其他的几个都是齐鲁之地的。所以和吴王刘濞一样,要想进攻长安,就得吃掉梁国这个横跨在中间的诸侯国。

所以最先开始,便是梁王刘武所在的梁国,遭受了诸侯藩王的打击!

刘武在遭受打击的时候,第一时间给了远在长安的刘启书信,意思只有一个——派兵派兵派兵!

刘武的书信和刘濞的书信算是一前一后到达的长安,在刘濞书信来到的时候,刘启连夜召开了朝会,大臣们纷纷入了宫,让即将不入夜晚的未央宫,变得灯火通明,让已经上了床等待着入睡的长安百姓,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诸位,请看看吧。”刘启谁都叫了,单单御史大夫没叫。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吴王刘濞给自己的书信中只有六个字——诛晁错,清君侧。

大臣们传完后才发现,此时没有晁错的身影。但没有人敢问,毕竟御史大夫晁错,是当世皇帝刘启的老师,这削藩政策,更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人。

“诸位不要惊慌,是朕没有叫御史大夫的。眼下他不在,你们有什么想法的,就尽管说出来吧。”刘启尊重老师晁错,也很信任老师晁错。但刘启更是一位皇帝,一位想要做大事的皇帝。所以在晁错和整个帝国的发展上,刘启一定会选择后者。

如果晁错在,基本是不会有人直言了当的说让晁错担责的事情。但现在晁错不在,那些往日里和晁错关系不好的人,基本就站出来了。其中有丞相陶青、中尉陈嘉、廷尉张欧,以及现在的大将军窦婴。

陶青和晁错关系不好的原因是,晁错几乎抢走了陶青这个丞相所有的事情,每每大事都单独汇报天子刘启,后来干脆就把所有事,都单独的汇报给天子刘启,让陶青这个丞相名存实亡,很不好开展工作。中尉和廷尉和晁错关系不好是因为晁错没有明确自己有进入未央宫的权限,但晁错仗着自己的威严,只要有事就往未央宫里跑。陈嘉和张殴也曾劝过晁错,要不就按照规矩等着传信,要不就像天子刘启申请可以直接进入未央宫的权限。但晁错一来不愿意让自己特殊,二来又是事态紧急,根本顾不上未央宫的传信,久而久之的,矛盾一多,就变成仇了。

至于窦家人窦婴,这个大将军和晁错的关系不好,则和自己都在的窦家人有关。窦太后的行为像极了当年的吕雉,窦家人也有了相应的殊荣。但这些在晁错的眼里,就是成为吕氏的征兆,所以对于窦家人,身为御史大夫的晁错,那是明的暗的整人,想让窦家人都滚出朝堂之上。

这就是晁错的不是了,尤其是身为了御史大夫之后,更应该低调行事,防止别人嫉恨。

窦婴没有开口,倒是丞相陶青先提出了不满:“陛下,为了吴王的清君侧,只有晁错一人?”

陶青很聪明的没有直接让晁错倒霉,而是引导众人的思路,像晁错一人身上靠拢。

“这...朕就是不知,所以才想问问诸位的。”刘启在打算削藩的时候,心里就不在意任何人了。即便这个人是自己的老师,也不能影响自己的削藩之策。所以御史大夫给了晁错,也是刘启故意想让晁错多得罪过,在关键的时候,可以拿出来顶罪。

陶青看了一眼窦婴,窦婴知道自己不能沉默了:“陛下,晁错自从当了御史大夫之后,几乎是严厉到了极点。但对于自己的行为,可当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将军开口后,中尉陈嘉和廷尉张欧也赶忙把这段时间,也就是晁错当上了御史大夫后的种种行径,都诉说了出来。大臣们一看这样了,也纷纷的加入到了揭发晁错的阵营中。

整个朝堂之上,除了周亚夫闭着眼睛一句话不说外,几乎每个官员都说了晁错的不是。

刘启还不知道自己的老师竟然得罪了这么多的人,一时间心里也是气愤有余:“来人,传御史大夫。”

要演戏就要把戏给做足了,不能单单的凭借着大臣们的口无遮拦,就让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去死。

大臣们果然不说话了,而是等着,一直等着,直到晁错皱着眉头来到大殿上后,大臣们才知道‘决战’,终于要开始了。

“御史大人,你可知罪?”陶青上来就问罪,晁错一脸懵样:“知罪?什么罪?”

“你自己看看吧。”陶青把吴王刘濞的消息传到了晁错的手上,晁错一看只有六个字——诛晁错,清君侧。

晁错看完后,又看了看四周与往日和自己喜笑颜开,但此时已经怒瞪双目的大臣们,最后又看了看那龙椅之上,一脸皱眉的太子刘启,晁错瞬间的明白了自己的人生,很有可能要结束了:“诸位同仁,你们是想拿我晁错的人头,来祭旗对吧?”

大臣们纷纷闭上了嘴,毕竟晁错想到了众人想不到的事,并且做了众人做不了的人。如今朝廷议事,造反之人终于造反,一切都按照最好的结果发展。而这一些系列事情的策划者,却给所有人背了黑锅。

“先散会吧,御史大人....老师,您留一下。”刘启知道晁错的功绩和忠心,但更知道如果晁错不死,那么诸侯王们造反的事情,就无法完全的当成造反的事情来做。

晁错和刘启做君臣虽然不过三年,但双方认识,做师徒却很多年了:“诸位大人好好的看看我晁错这张脸吧,以后再也没机会看到了。”

刚才还叽叽喳喳,恨不得要吃了晁错的大臣们,此时路过晁错身边的时候,纷纷投来了怜惜的目光,其中丞相陶青和大将军窦婴,更是抱有忏悔的样子。

最后是周亚夫,走到晁错身边的时候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停住的脚步和那一双心痛的眼神,让晁错的心里,充满了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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