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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三十税一

税乃国之大事,凡此一世皆能全其复矣,而税收之事,在于生民百姓之心,一旦失控,民则成上之敌者,而陈胜之后,皆可成王侯宁将相宁有种乎之人,刘启以晁错三十税一之法,使民敢入荒辟地,非徒使间得治,亦使诸侯王者,失旧治力也!——华夏鼎世

刘恒人生的最后一年,基本上就是回忆了。回忆自己的代王后,还有和代王后生的几个孩子。以及之后的人生路上,第一个遇到让自己心生光明的贾谊。只是这个时候,贾谊走了,还有自己的小儿子刘辑,都如同风儿一样,永远觉得他们都在,可偏偏认不出哪个是他们!

“皇后,你这下要成太后了。”刘恒对于窦漪房的喜爱,几乎到了偏执的状态。因为刘启是窦漪房的孩子,所以早早的就被刘恒定为了太子,享受着帝国最好的政治资源。

“怎么突然的就不行了?”窦漪房嫁给刘恒的时候,刘恒已经接近壮年。但窦漪房就是对这个与众不同的诸侯王有了情谊,甚至愿意用一生的赌一下。

刘恒看起来是突然不行的,但实际上刘恒比任何人都知道,自从贾谊病死之后,诸侯王们日渐嚣张的容颜便挥之不去了。与此同时自己的孩子刘启,好像比自己还要文弱,一点狠辣都没有:“不是突然不行了,是撑不住了而已。启儿之后,是谁?”

刘恒看得出来刘启是个好皇帝,但绝对不是个能解决事情的皇帝。所以刘恒打算先把汉世帝国的第七位皇帝给定下来,从现在开始就卓著培养。而刘恒的话,也预示着即将从窦皇后变成窦太后的窦漪房,成了培养第七位皇帝的人。

窦漪房做梦都相当吕雉这样的人,只是这些年自己的另一半把持着朝政,还做得那么出色,自己这个女人是无法参与的:“刘彻!”

这是刘彻的名字第一次在未央宫里传出来,毕竟刘恒的孩子也不少,这排在第十位的皇子,刘恒并没有太多的关注:“在长安城吗?”

“在,此时跟启儿一样,在殿外候着呢。”窦漪房在刘恒突发病重的时候,第一次的使用了皇后的权力,把在长安的所有皇子都给召唤到了未央宫里,其中刘彻也在。

“做得好,朕走后有你在,也就放心了。”在刘恒的召唤下,除了太子刘启之外,便是孙子辈的刘彻被窦漪房带进了刘恒所在的寝宫里。

“父皇,陛下。”刘启叫刘恒父皇,刘彻叫刘恒陛下。

“陛下?我又不是始皇帝,哪里来的陛下。”刘恒知道陛下这一次是当年燕国的秦舞阳和荆轲刺杀始皇帝的时候,秦舞阳见嬴政分裂两旁的甲胄之士,从而跟随嬴政的侍从说出的陛下。

“陛下,从秦汉可不分,所以皇帝之中最强者,莫过于始皇帝嬴政了。”刘彻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要想成为始皇帝嬴政这样的人。

刘恒和窦漪房对视了一眼,示意这孩子如此年纪便能有这般思绪,着实厉害:“彻儿,你现在还没有封地吧?”

“陛下,尽量还是别封了。”刘彻没有等待,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贾谊的治安策固然厉害,但缺点也很大,小诸侯王那么多,必然就会有三三两两的结合。其中密谋之事更是难以捕捉,久而久之的,周世的结局,便会在汉世再现。”

刘恒已经到了濒死的时候,可现在却不得不在窦漪房的搀扶之下,努力的坐了起来:“好孩子,你有别的办法吗?”

“这...目前还没有。”刘启一直都在旁边听着儿子刘彻的话,这时候觉得应该插话了:“父皇,晁错有办法。”

“晁错...哦,朕想起来了。”刘恒第一次见晁错还是在几年前,那时候晁错刚刚送走了自己的老师伏生,带着愿望来到了长安城。但晁错的计谋太过于刚毅,最后刘恒又不好拒绝,便只能让晁错先去做刘启的老师,希望能教一教刘启一些知识。

只是晁错刚上任,贾谊就死了,这让原本可以相互交流,找出最佳方案的二人,没有见过面,从而失去了在刘恒认为最为重要的事情。

“父皇,这还是您给儿臣安排的老师呢。”刘启有些尴尬,觉得这是刘恒不重视自己的意思:“老师教会了儿臣好多东西,其中削藩之事,尤其重要。”

“启儿,不管何等场合,尽量不要用削藩这这个词来代表咱和刘氏之人的关系。朕也不想对他们下手啊,但是国家的管理,在诸侯地界确实有阻碍,今日明日还好说,可未来是个什么样的结果,我想你们心里都能清楚。”刘恒听过贾谊的治安策,也研究了很久很久。对于晁错的削藩之策也听过,经过对比后,觉得二人都太冒险了:“做人做事要缓,尤其是皇帝,牵一发而动全身。”

刘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刘恒则看了眼刘彻,刘彻却没有点头。

“彻儿,你为何不点头?”刘彻若有所思,但觉得此时不应该和刘恒对着干,便点了点头。

“你还小,懂得认是好事,但朕觉得你肯定有更好的想法,坚持一下,也未尝不可。”刘恒摆了摆手,示意刘启和刘彻出去。

窦漪房这段时间一句话都没说,最后在儿子和孙子走出去后,开始流泪了:“阿恒,是不是咱当年煞气太重,影响到了你的命运?”

阿恒是窦漪房最先认识刘恒的时候,喜欢的称呼,而此时窦漪房再次叫了阿恒,刘恒的面容变了,仿佛回到了当年第一次见窦漪房的样子:“这世间上的事情,哪里谁能明白呢?若真的是你煞气太重,那咱来帮你顶一下,也未尝不可啊。”

窦漪房是平民百姓的孩子,入宫之后要不是紧绷着神经,让自己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工作一样,哪里能得到的吕雉的重用?

那些年帮吕雉做的事情,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没有一件是做不好的。而且所有的仇怨最后都落在了窦漪房的身上,吕雉死后吕家倒台,要不是刘恒及时出现,窦漪房就会跟很多宫中的女人一样,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将来在某一日未央宫改造的时候,窦漪房的尸骨就会被挖出,但谁也不知道这是谁。

这些年窦漪房也在怀念着故人,有吕雉,有萧何韩信,有刘邦。当然了,也有戚夫人!

人彘从古至今在明面上就这么一个,窦漪房是亲眼见证着一个如花似玉,而且是到了最好年龄的美人,如何便成一个只能吃猪屎的废人的。所以要说窦漪房的心里没有波澜,那实在是说不过去。

刘盈因为戚夫人近乎疯了,而窦漪房有何尝不是?

只是窦漪房不断的把自己想成伟大的女人,想成一个今后可以顶天立地的女人,所以才能到了今日,还在撑着:“你走后,我该怎么办啊。”

“咱走后,不还有启儿吗?”刘恒说完后,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这让始料未及的窦漪房,连哭泣的时间都没有了。

刘恒驾崩的消息传到了草原,身在龙城的老上单于稽粥却皱起了眉头。身旁的左贤王和右贤王目光凝滞,都不敢吭声。

作为匈奴国师的中行说,这些年的习惯也多了几分匈奴的样子,穿着虽然还是中原的穿着,但举手投足之间的那股凶狠劲,可不像中原人:“单于,如今刘恒驾崩,西域之地,迫在眉睫啊。”

从冒顿单于死后,老上单于便把目标盯上了西域。在多年派兵走访侦查的过程中,也发现了中原好多的商人,都愿意往西域走:“钱...有那么重要吗?”

在匈奴人的心里,这经济固然重要,可也是跟中原有关的。因为即便是你有钱,中原人不卖给你相应的东西,也就等于这钱没了作用。所以草原人更愿意跟中原人进行等价交换,比如用牛羊换粮食,用马匹换兵器。

“单于,钱财虽然是身外之物,但没有钱啊,是万万不能的。”中行说这些年跟稽粥说了很多中原的历史,除了始皇帝的事情外,稽粥最愿意听得就是周世中,那些诸侯国里的事情:“国师,咱们没有东西就去抢啊,这些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所以啊,单于,咱们只能屈居于草原之上,整日忍受着从北边来的狂风。”中行说的话有些过了,搞得左贤王和右贤王都扭过了头,有些不满的看着中行说。

但中行说并不害怕,中行说要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左右贤王莫生气,咱说的是实话而已。”

左右贤王纷纷看向了稽粥,稽粥虽然心里也不太高兴,但仔细琢磨后,发现还真的是这么回事:“国师,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很多,倒不知单于想用哪个。”中行说还是一股中原做派,这可把左右贤王给弄反了:“中行说,你要说就说不说就不说,干嘛在这里拉拉扯扯的?”

“就是,你要是有办法就告诉我们如何攻入万里长城,毁了那长安城,在这里装什么?”右贤王直接了当的辱骂了中行说,但中行说并没有反驳什么:“中原人才济济,有合理的人才选拔机制,没了贾谊又来了晁错,敢问左右贤王,咱们草原有吗?”

现在草原之上最厉害的人莫过于中行说了,而这个中行说还是个中原人。这就等于在智谋之上,草原几乎是没有人才的。

左右贤王被中行说怼的说不出话来,稽粥想了想,还真的不容继续这么下去,就等于内部矛盾加大,不利于今后的事:“那该怎么办?”

“单于,汉人之所以想和西域交流,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汉人手握核心技术啊。”中行说对比了一下中原和草原,发现像青铜器具这种西域人特别喜欢的东西,草原是没有多大能力创造的。这除了草原人习惯了如风而动外,也是这些年中原人的计谋。

不管是稽粥还是左右贤王,都没有注意过为何汉人在战争之后,还愿意和匈奴人做生意。甚至有时候不赚钱,也要和匈奴人搞好关系。按照草原人的直接想法,那就是草原人战力强悍,和中原人打仗的时候总是占据优势。所以中原人所谓的生意,实际上就是拉拢草原人的一种手段,让草原人高兴而已。

但只有中行说心里明白,这是中原人的计划,是大计划。

中行说是中原人,骨子里还是有着一种莫名的高傲。只是现在身居草原,自己虽然需要为草原人做事,但又不能全心全力的为草原人做事。所以周世的一些阴谋之事,中行说并没有说明白,怕草原人反应过来,从而做出另一种不利于中原的事。

比如这比青铜器具技术更高的瓷器,草原人只要学到了技术,不用个两三年,就能做出很好的瓷器来。但偏偏草原人喜欢从中原人手上买,甚至是交换。毕竟一只羊在草原人的眼里就如同中原人眼中的一粒米,换个好看的瓷器,又能怎么样呢?

“核心技术...比如什么?”在稽粥的询问下,中行说换了个换题,没有把这些经济性质的东西给报出来:“兵器!”

中行说之所以提起兵器,也是希望有朝一日匈奴人能打进中原,这让自己就能回去了:“咱们的兵器和汉人的差不多,战力其实也差不多,所以只要把兵器的材质改一下,这让在战场之上,就能百战百胜。”

“如何更改?”匈奴人善战,但兵器制造能力并不强。当年冒顿从秦世老兵手里收集的青铜兵器到现在还放在龙城的兵器库里,稽粥知道这些秦世的兵器,当真如同一个模子复刻出来的一样。那些弓箭的箭头都可以相互拆开互用,根本就不用想着重新打造。

“当下来说,青铜兵器还是占据了很多战事,咱们匈奴全民皆兵,若是人人都是属于不可互用的兵器,那么就等于给自己挖了坑,一旦战事打响,最后必然会失败。”中行说喜欢中原的剑,但不得不说匈奴人手上的兵器,比如圆月弯刀,确实在骑兵对抗的时候,有与众不同的表现。

“材质...咱们有吗?”稽粥此时已经带着中行说和左右贤王骑着马,在草原上散步。望着一望无际的草原,总感觉这么大的地方,是真的在某些资源上,极度的匮乏啊。

“得找,咱草原上的山虽然不太多,但好在面积足够大。先找一片不用放牧的地方吧,从那里开始。”中行说是临时想到了这个方法,但就是这个临时想到的方法,差点让草原变成中原。

因为中原人正是习惯了落地为根,从而在这个根上发芽成长,最后成为了参天大树。至于草原种植粮食的事情,也是草原人自己习惯了游牧,没有真正安心下来进行研究。毕竟神农的后人便在草原的木屋里,种植过可以生长和食用的粮食,只是当下,失传了。

不仅仅是草原上失传了,中原人常年的未经大风大浪,只是世代更迭,也渐渐的丢失了老祖宗的东西!

对于选址上,稽粥直接选择了龙城边上,开始了对于铁的挖掘,还派了不少老弱病残,无法上的战场的人分散四周,看看能不能找得到。而对于中原,为了使其放松警惕,稽粥直接命令靠近中原的军队对中原的商队,尤其是官家商队进行抢夺,意图掩盖自己在草原挖掘铁矿的事。

“国师啊,为何远行的人,那么多?”稽粥看着左右贤王报上来的人数,觉得实在是太多了。

“单于,他们老弱病残本就吃不饱,但打猎的本事还是有的。”中行说的话稽粥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单于,按照草原的规矩,老弱病残吃的都是下等饭,当然吃不饱。现在有机会让他们自由发挥,他们至少活得比现在要好。”中行说的话让稽粥第一次的考虑了所谓底层人。

冒顿是当过底层人的,还被当成质子送去了大月氏,要不是脑袋聪明腿脚灵便,哪里还有后来一统草原的匈奴?只是稽粥在冒顿的保护下,虽然做不出弑父的行为来,但也磨灭了匈奴人本有的狠辣绝情。

“国师,那该如何去解决呢?”这是匈奴人第一次考虑民生的问题,但还是被中行说泼了冷水:“回单于,没办法的。”

草原这里开始考虑起了民生,中原却是一直考虑民生。新皇帝刘启继位后,皇后变成了皇太后,开始辅佐着新皇帝治国。

“母后,朕真的能做好这皇帝吗?”刘启的胆量比刘恒小得多,毕竟一路安稳,不止世间险恶。

“有母后在,你就安心的做好皇帝吧。”窦漪房如愿以偿的成了第二个吕雉,也深知当下的政治漩涡走够大,自己的孩子刘启是柔弱之人,最多也只能守成了。

刘启看着地图上的各个诸侯王地界,也抬头看了看母后对自己那种期盼的眼神,刘启下定决心了,要来一场大的风暴,至少要改变世人对自己文弱的看法:“来人,传晁错来。”

这是刘启第一次称自己的老师名讳,也预示着刘启自己要雄起了!

晁错走进未央宫时,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的走上了老师伏生最想走的路,身肩重任于心,晁错在刘启的寝宫门口长呼了一口气,整理了整理衣裳。

“老师,您来了吗?”刘启一声呼唤,晁错走了进来:“陛下,不能再称臣老师了。”

人和人之间对于称呼上就有了一些规矩,对于皇帝的称呼,更是有所定律。比如这天子之命,就是从汉世开始的,刘邦认为自己是天选之子,让萧何第一次开口后,是个人就会称呼刘邦天子。可到了刘启,晁错竟然选择改用陛下这个严肃的称呼,也是深思熟虑了太多。

贾谊开了头,削藩的事情会一直延续到两种结果才会停止,一种是削藩成功了,另一种是汉世帝国因为削藩而内卷至死。所以晁错认为,自己接任了贾谊的信仰,即便是死了,也得安排下一个人来接任。

“陛下...老师说得对啊,朕得让人称为陛下了。”刘启不不仅打算让所有人都称呼自己为陛下,还改口了对晁错的称呼:“老师,从今往后,您就是朕的内史了。”

内史是掌管法令,拟定文书的官位,是皇帝身边的近臣。晁错想要进行自己的削藩政策,就一定要有足够高的威望,官位是最好的办法,刘启给了晁错官位,也打算在经历一段时间后,直接上升至御史大夫,位列三公之一。

在晁错的努力下,皇帝刘启把眼睛盯在了百姓的身上,窦太后本想离开的,只是一听到是平民百姓的事,就打算听个完全:“启儿,内史大人,本宫能听听吗?”

刘启自然没事,但晁错却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太后,后宫不得干政。”

窦漪房原本想为民请命的心也凉了半截,最后无奈的走出了宫室。

“老师,这是为何?”刘启一开口,晁错直接拿出了做刘启老师的样子来:“是内史大人。”

“好吧,内史大人,母后是百姓出身,自然了解百姓的心意。况且这是朕的母后啊,听听也未尝不可,就算是唠家常了。”刘启面对晁错的时候,还是多了几分畏惧。而晁错也确实有让刘启畏惧的地方,那就是绝对的够硬:“陛下,后宫不得干政。”

刘启看着自己的老师晁错,心里也不知道这么到底对还是不对:“行吧内史大人,咱们现在开始吧。”

宫内在讨论着政务,宫外也是一样。在刘启继位后,把周亚夫更进一步的升为了车骑将军,手上有了兵权,自然会让很多人趋之若鹜。而且这周亚夫人就在长安城里,这长安城里的达官贵人,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来,周将军,我田蚡可仰慕您好久好久了。”田蚡是刘启的内弟,是典型的‘自家人’,但现在所谓的外戚是窦太后的窦氏,像极了当年的吕氏。

周亚夫是刘恒留给刘启的宝贝,是算准了刘启的世代诸侯王们会有所行动的:“田兄,咱也没做什么大事。”

周亚夫说的没错,虽然名声在外,但真正意义上的大事,周亚夫还真的没做过。因为从惠帝刘盈开始,汉世帝国就一直处于内卷中。有皇权派和后宫派,有皇权派和大臣派,也有官方和民间,反正各种内卷之下,没有对草原进行打击,更没有精力重视已经被草原人重视的西域之地。

“周将军,您太谦虚了,当年的细柳阅兵,阅完就出击,要不是匈奴人走得早,还不是大败而归?”田蚡想拉拢周亚夫,因为自己这个所谓的内弟,已经被太后的窦家人给排挤在外了。

“大败而归又如何?匈奴人不灭,这华夏永远安稳不了。”周亚夫就是周亚夫,当年看着撤退如风的匈奴人便明白了,今后他们一定还会来。

“将军哪里的话,细柳阅兵已经成了咱们汉帝国的标准,只是人人有心,但余力不足。”田蚡竭尽全力的拉拢周亚夫,但这种行为却让也想拉拢周亚夫的窦家人,生出了警惕。

“哎呦,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田兄啊。”远处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田蚡都不用回头就这人是谁:“你怎么这么烦人?”

田蚡烦的人正是窦太后的侄子窦婴,从而后悔自己怎么不弄个包间:“你别过来,你千万别过来。”

“都是一家人,你为何总是排斥我们窦家人?”窦婴可不听田蚡的,直接坐在了周亚夫的身边,对着周亚夫敬起了酒:“周将军,这诸侯王的事,可就靠您了。”

周亚夫一听就愣了神:“什么意思?”

“诸侯王们必然要反,只是反的人是多是少而已。”窦婴可不是田蚡,窦婴所在的窦氏几乎能得到所有最新的消息。

“真的要反了?”田蚡这才没有抵触窦婴,反而想从窦婴这里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消息。

“这跟你有关吗?”窦婴刚想继续喝酒,直接就被田蚡给抢了过去:“滚滚滚,这是老子请的酒局,你不说话就滚蛋。”“周将军,咱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您是否给个面子?”窦婴要说的事情肯定和诸侯王有关,这也是周亚夫人生中最有机会光辉的时候,周亚夫不想放弃:“田兄,下次再聊。”

空荡荡的酒馆大厅,就剩下了田蚡一人和种子上的饭菜,田蚡眼睛里冒出的怒火,吓得大厅里其他的食客纷纷离去。

酒馆老板看此情形,也不知道刚才坐在这里的人是谁,便走了过来:“这位兄弟,你把我的食客都给吓跑了,你得给他们发付钱,知道吗?”

田蚡本就一肚子气,这时候还被酒馆老板说道,当真忍不住了:“我是皇帝的内弟,你是和谁的人?”

窦婴把周亚夫带到了一个只有窦家人知道的地方,算是秘密基地。而晁错此时也在未央宫内,把自己对于百姓的理解纷纷说了个遍。

“陛下,他们只是想活着而已。”在晁错的说辞下,刘启明白了百姓的生活当真苦难了得:“这诸侯王们不除,百姓苦矣,汉世危矣。”

“税收是必须有的,毕竟国家需要财政收入。但陛下想想,这税收,是不是还是有些重了?”晁错说的是还有些重,就等于这时候的财政,比之秦世已经低了很多。可秦世是没有诸侯王的,全国的财政收入都会纳入咸阳,最后由皇帝统一调派,才可能在刚刚建国立世的时候,便有能力把万里长城、秦直道、秦始皇陵和阿旁宫这四种任何一种都难以在一个世代完成的建设,一同进行。

虽然秦世的灭亡跟着四个大型建设有关,但不可否认,至少从惠帝刘盈开始,汉世帝国任何一个世代的皇帝,都没有能力建设这些当中,任何一个。

长安城也是在咸阳城外城的基础上建设的,还是相国萧何想尽了办法,用一种妥协的方式,从而使得长安城的内城得以完成。但也是几十年后,在被称为汉文帝刘恒的世代里,才得以全面的建城。

“这税收问题确实是个难题,只是诸侯王不除,朕如何让百姓理解朕呢?”刘启这些年学的都是文化,在治国上并没有多少经验。

不过还在晁错是个自学者,自从来到长安后,便开始琢磨该如何做事了:“先把规定做好,而后让诸侯王接受,不接受的就动手打击,只要百姓站在咱们这边,诸侯王们就掀不起什么风浪。”

刘启最初没有听明白晁错的话,误以为是晁错没明白自己的话:“内史,真的意思是,诸侯王们不听话,咱们的政令走不出长安城啊。”

“陛下还没有理解臣的意思,臣也知道诸侯王现在不听命令了,但一定要让全国各郡县的百姓知道,在长安城里的陛下,是希望百姓过上好日子的。诸侯王们的势大也是常年高税收换来的,咱们把命令传达下去,百姓必然遵守。这诸侯王就算是再势大,也不会和百姓拧着干。”晁错的眼光很毒辣,一眼就看出了百姓才是真正以上的国家主人。

“那...那如果诸侯王不认,还是按照老规矩呢?”刘启渐渐的听到了希望,最后还是自己反应过来的:“朕懂了,若是诸侯王们还是按照原先的规矩来,那么将会失去民心,对吗?”

“他们早就失去了民心,只是百姓怕事,不敢轻易的站出来反对而已。”晁错找到了目标,遇得到了刘启的肯定:“陛下,您应该巴不得他们不听命令呢。”

在晁错的削藩政策里,强硬的手段是必须有的。所以诸侯王们造反,才是削藩政策实施的前提!

在晁错的支持下,第二日早朝的时候,天子刘启便开始了自己继位后第一个政策——减税!

“诸位,朕是新皇帝,很多事情还不算清楚,你们可得好好的帮着朕来治国啊。”刘恒是孝,刘启是静,这对父子的统治,也让文武大臣们都纷纷的认可,觉得至少这十几年或是几十年,相对来说会安全的多。

“陛下圣明!”从晁错开始,大臣们也纷纷叫皇帝陛下了。

“圣明朕到谈不上,只是朕心痛倒是真的。”文武大臣听后,除了晁错之外,都露出了不解的样子:“陛下,有何心痛?”

“百姓过得不好啊,难道你不知道吗?”刘启还不认识所有的大臣,所以一时间,忘记了和自己说话的人是谁了。

说话的人是吴王刘濞的长子刘贤,大臣们都知道,这是吴王刘濞放在长安城里的一枚不可灭的棋子:“陛下,长安城百姓过得好不好,臣当然无法知道了。但臣知道的是,在诸侯国内,尤其是家父坐在的吴国,百姓过得当真舒服。”

刘启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亲戚,可晁错却没有给刘启这个拉关系的机会:“哼,吴王刘濞私造通币,天下谁人不知?你还有脸说吴国之内,百姓盛和?”

“内史大人,不信你亲自去吴国看看,看看那里的百姓是不是过的水深火热。”刘贤说的不是假话,吴王刘濞自从私造通币后,至少吴国境内确实是有钱了不少。百姓们原本还在担心着什么,结果发现不仅没事,还提高了生活水平,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暗中撮合其他诸侯国内的亲戚,也做这样的事情。

这并不是百姓不爱华夏,也不是说百姓不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影响。只是百姓常年生活在社会的底层,早就无法用真心去对待自己之外的人和事了。现在吴王刘濞把真金白银放在百姓的手上,而后问你爱皇帝还是爱吴王,这让百姓如何回答?

“简直荒唐,臣乃是陛下的内史,又不是你父王刘濞的内史。”晁错也是被刘贤的话给气着了,没有注意自己内史的身份,刘启还没有公布呢。

“内史?”一夜没睡的周亚夫提出了异议后,刘启才反应了过来:“诸位,是朕让老师做内史的。”

“恭喜内史大人啊,恭喜恭喜。”大臣们一拥而上,搞得晁错也有些不知所措了:“谢谢诸位,谢谢诸位。”

一番客气之后,晁错失去了最初的那种强悍,所以刘贤见此机会,继续说道:“陛下,诸侯王本就有权对诸侯国进行统治,该收的税收也一分不少的给长安城的您送了过来,可有些人啊,总感觉自己会留名青史,便想尽了办法从中挑事,想利用手上那读了几本书的脑子,来破坏刘氏之人的团结,当真可恶。”

“刘贤,你是在说我吗?”晁错虽然被众人一番赞美给影响了思绪,但刘贤这话说的太过严重,几乎就是对着晁错说的:“前有贾谊,后有你,内史大人,好好的辅佐陛下是你的职责,但若是想拿诸侯王来给自己当接替,消息死无葬身之地啊。”

“混账,竟然公然侮辱我晁错。”晁错撸起袖子就要大家,被周亚夫给拦了下来:“内史大人,小心有诈。”

不管是周亚夫,还是晁错,还是窦氏之人,其心都在皇帝身上,和诸侯王们虽然也有一定的联系,但相比之下,还都是拥护皇帝的皇权派。

在昨夜一整夜的谈论中,窦婴把诸侯王们的一些事情都告诉了周亚夫,让周亚夫明白了若是有造反的诸侯王,这吴王刘濞肯定是率先造反的。经历了一整夜的思考,周亚夫至少对于吴王刘濞的儿子刘贤,是多了几分注意。所以在朝堂之上,刘贤这种近乎搞事的行为,周亚夫一眼就看出了内在的问题。

晁错只要不愤怒,脑子是非常好用的。所以在闭嘴一段时间后,心里也明白了大概:“陛下,臣有事要奏。”

刘启快要镇不住大臣们了,结果看到了张开眼的晁错,便感激的问道:“内史大人,您有事?”

“陛下,虽然吴王刘濞之子刘贤说百姓在吴国很幸福,但臣却认为百姓是辛苦的。”晁错把话引到了这里,刘贤坐不住了:“内史大人,咱都说了,要是你不信,你大可去吴国看看。”

“好,就算是你刘贤说得对,那么臣想让百姓过得更好,这总可以了吧?”晁错看着刘贤皱起了眉头,便知道心里的计划成功了第一步:“臣认为,国家应该按照儒家亚圣孟子的仁政税法什一税,让百姓有足够的钱财来提升自己的生活质量。这样...吴王刘濞说在的吴国,岂不是更加容易管理了?”

晁错的话堵住了刘贤的嘴,毕竟对百姓好的政策如果自己在这里反驳,那么传出去后,即便是吴国境内接受过好处的百姓,也会对吴国失望,对吴王失望。

“内史大人,尽管说来听听。”刘启见刘贤闭上了嘴,满脸铁青的样子,就知道了这么下去,肯定会成功的。

“臣认为,百姓以地为生,几乎全年的收入都在这田地上。可是咱们汉世的田税还是略高啊,得降一降,让百姓有点活路。”晁错要降低农民的田税,这就等于断了很多和吴国想一起造反的诸侯国信念,毕竟除了吴国之外,其他诸侯国不具备这铸造钱币的能力,这税收就是诸侯国收入的根本:“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降低税收,诸侯国怎么管理?”

“内史大人,您接着说。”刘启真的想走下去揍一顿刘贤,但在晁错那精明的眼光下,还是忍住了。

“三十税一,从即征收土地收获的总量中,之收三十分之一的税费。”晁错一看刘贤还要说话,便拿出了连夜指定的数据计划,还分给了很多大臣们。

不管是大臣还是天子刘启,都觉得这三十分之一的税收确实有点少了:“内史大人,这三十分之一,当真足够帝国的开支?”

“陛下,数据都在纸上,诸位大人也可以看,若是觉得哪里有问题,自然可以来找我晁错。”晁错几乎是用一己之力,让整个帝国的税收,从十五分之一降到了三十分之一。

“行,反正这也是个办法,就听老师的。”这次刘启称呼晁错老师,晁错并没有反对什么,因为这对君臣,已经从税收的政策上,找到了对付诸侯王们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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