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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荣归故里

落叶须归根,人亦如此,刘邦生岁久时,益欲回之沛县,故为完尽之事,又安太公于新城后,皆引荣耀还沛县,已告父老乡亲之情!——华夏鼎世

汉世十二年,长安城的建设是越来越完善了,但城内的水资源问题还是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因为和整个长安城外的护城河在地下不是一条水源,也就是说如果发生战事并且涉及到长安都城,即便是敌人在护城河里下了毒药,也不会让城内的百姓遭殃。同时刘邦的心里,渐渐的有了思乡之意!

“萧何,咱城内的水源从哪里来?”刘邦知道关中不是个水资源丰富的地方,眼看长安城内的人越来越多了,地下井水是越来越少,连未央宫里都有几日没了水。

刘邦出生在泗水郡,是个水资源较为丰富的地方,来到关中建都城后虽然每天喝水正常,但总感觉这里的水,不如沛县的柔。

“天子,关中缺水,附近一条山脉里的水源,几乎都引到了长安城里。”由于长安城建城的时间并不长,这导致无法系统化的引导水源入城内。

“山脉里的水源...萧何,若是有人在山里投毒,怎么办?”刘邦是突然想到的这个问题,这让身为相国的萧何脸上无光:“天子,臣已派将军灌婴驻守山脉里,应该...应该能保证长安城里的水源安全。”

“这不是你萧何的错,事情的发展还是太快了。”刘邦及其统治团体,已经极尽可能的缓解了国家的发展。毕竟始皇帝嬴政的那张脸,还在世人的心里有所阴影,秦世帝国的种种过错,刘邦等人是绝不会在汉世帝国继续有的:“这渭河之水,为什么不用呢?”

按照现在长安城的地理位置,算是紧挨着秦世的咸阳城。因为咸阳是跨越了渭河南北的综合性城池,之后在历史的发展中越来越大。主城撑不下了,便在渭河的南岸兴建了如阿旁宫,兴乐宫等延伸出来的城市建筑群。而刘邦的长安城,便是在兴乐宫的基础上建设而成的。

“天子,现在长安城的人口太多了,渭水本来用作北岸的咸阳城用,现在再往南岸走,这等工程没有个十来年,是真的无法完成。”萧何是经过深思熟后,才退而求其次,先用周边山脉里的水源作为长安城的水源,而后在计划从渭水里引水。

当然了,萧何的考虑是经过了韩信的建议,意思是渭河可以作为万里长城被草原势力攻破后的一道屏障,要在渭水河里多多操练水军。这是萧何第一次听说关中地区还需要水军的,所以也没在意,更没跟刘邦提过。

不过这时候在刘邦的无意引导下,萧何把韩信刚来长安城后给自己提的建议,告诉了刘邦。刘邦则也在纳闷着,不懂韩信怎么对水军又有什么样的想法:“在渭水里操练水军?关中需要水军吗?”

在刘邦的印象里,好像除了东边和东南边需要一定的海洋力量外,基本的在陆地上的战争,都是由骑兵和步兵进行的。而水军或者海军之所以没有发展起来,除了耗时耗力换不来相应的结果外,更是对手如匈奴等,也没有水军和海军。

“天子,反正当时淮阴侯跟咱提起的时候,表情还挺严肃。要不然您找个时间去看看淮阴侯?”萧何是想通过这事把刘邦和韩信的关系弄得融洽一点,可刘邦的反应却让萧何很失望:“去看他?朕不整他就不错了,还去看他?”

由于萧何提起了韩信,导致刘邦愤怒的解散了议事,所以萧何怕事情拖下去会有麻烦,便在离开了未央宫后,坐着马车来到了韩信的住处。

韩信的住处和未央宫正好是一个西北一个东南,所以萧何是大中午的往韩信那边走,到了夜幕来临的时候,才到达的目的地。

“我的天,有那么远吗?”萧何毕竟是相国,带着的随从赶紧给淮阴侯韩信的门客报备,不久后门客赶了回来。

“相国,淮阴侯在渭水河畔等您。”门客的话引起了萧何的疑问:“出城了?”

“是的相国,从早晨开始,淮阴侯就已经去了渭水河畔。”门客边引路边介绍:“从前段时间开始,淮阴侯几乎每日都在往渭水河畔跑,若不是咱长安城有规定夜间回城的事,估计淮阴侯就住在渭水河畔了。”

在门客的引路下,快到傍晚的时候,萧何才见到了韩信:“我的大将军啊,你怎么躲在这里了?”

“萧大人,咱是怕天子报复啊,躲在这里准备随时过渭水投靠匈奴去。”韩信和萧何都是老朋友了,私下的称呼也是大将军或者萧大人。

萧何看了眼四周,发现在渭河边上还真的有不少小船停泊在那里,顿时心里着急了:“韩信,你弄那些船停在岸边做什么?”

“咱都说了,早晚得出事,提前做好准备而已。”韩信边说还边笑,萧何气的直接撸起了袖子要和韩信打架。韩信赶紧站了起来,手上的鱼竿也丢入了渭水里:“萧大人,当年咱俩打过,您不是咱的对手。”

萧何一想起当时月下追韩信的事情,也笑了起来:“韩信,都是老朋友了,咱也知道你心里不痛快,聊聊吧。”

萧何和韩信同时坐了下来,还是萧何主动开的口:“韩信,今日我把你当初跟我说过在渭水里操练水军的事情,跟天子说了。”

韩信本来都无所谓了,结果被萧何这突然的话题给拉住了神经:“如何?天子的反应如何?”

“天子说...要揍你。”萧何说完后,韩信哈哈大笑了起来:“看样子天子还是没有忘记咱耍他的事情啊。”

萧何虽然也在笑,可笑完了脸色却严肃了一些:“韩信,咱们都是老朋友了,我萧何不会害你。所以有句话你最好记住,伴君如伴虎,天子是皇帝,不是沛县的沛公。”

韩信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也为萧何的好意而感动:“明白了萧大人,咱以后注意。”

二人聊来聊去,最后还是把事情转移到了这渭水之上。

“韩信,草原无大水,在渭水河操练水军,用得上吗?”萧何的意思很明白,就算是匈奴人攻破了万里长城,也不可能渡过渭水,进而攻破城墙又高又厚的长安城。

“用得上,早晚用的上。”韩信之所以认为渭水河里适合操练水军,是因为当年在齐地的时候,就是眼看着田家人是如何渡海而逃,让自己的汉军站在东海边上干着急:“渭水河流稳定,不似黄河不似长江,特别适合操练水军。”

“咱还是那句话,要水军做什么?”萧何是相国,任何的决定都要经过政治经济后再想军事的问题。

“萧大人,这水路比陆路快啊。”韩信只盯军事,但在萧何听来这水路比陆路快,多少和经济能挂上钩:“你这么说也是有道理,我会跟天子表明,若真是有用,你韩信当记头功。”

二人聊的时间越来越长,乃至于超过了回长安的时间。所以在夜晚刘邦有事找萧何的时候,萧何不见人了。

第二日清晨时分,刚刚进城的萧何便得到了消息,连马车都不用,独自骑马而来,直接进了未央宫。

“天子,您找我?”萧何一夜没怎么睡好,和韩信聊了很多事情,清晨又没得洗漱,在刘邦看来萧何就跟个要饭的差不多:“萧何,你昨夜要饭去了?”

萧何把昨夜和韩信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了刘邦,刘邦这次点了点头:“看来这老小子还没有造反的意思啊。”

刘邦说完,还把手里拿到的一些情报给了萧何。萧何看完后,一脸慌张:“天子,这些是谁说的?若是有人说英布和陈豨要造反咱信,可淮阴侯造反,哪里说理去?”

刘邦自然有能力略过萧何直接在暗处培植力量对所有的大臣们进行调查,自然和萧何想的不一样:“这是有人告发而已,朕拿给你看看,是让你心里有个底。”

萧何昨夜才和韩信一同度过,至少在情谊上是不愿意相信的。但萧何更是汉世帝国的相国,思考问题更是会站在国家的角度上思考:“天子,此事慎重,切不可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贸然生出事端来。”

当下的汉世,几乎兵权都在封侯的人手里。其中有一些功绩足够高的人都封为诸侯,是妥妥的异姓王。这和刘邦在建国立世初期想的非刘氏之人不得封王的决策有一定的区别,所以刘邦比萧何慎重:“淮阴侯比刚才你说的那几个都要有危险,不过你也放心,咱心里有数。”

萧何明显已经很疲惫了,便主动和刘邦申请回去休息。刘邦应允后,独自的来到了皇后吕雉这里,想看看刘盈和鲁元。

“你还敢来?”吕雉嘴上霸道,但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又不是看你的,黄脸婆。”刘邦绕过了吕雉,想把刘盈和鲁元抱起来。结果稍微一用力,腰就扭了:“哎呦,怎么还扭腰了。”

是刘邦太久没有抱刘盈和鲁元了,所以才会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给扭了腰。吕雉则手忙脚乱的扶着刘邦来到了床边,刘盈和鲁元也赶紧请了医师来。

在医师的一番努力后,刘邦的疼痛感减轻:“刘盈,你和鲁元长大了,咱抱不动了。”

天不好地不好,父母也是好的。即便是当年彭城之战的时候被伤害过,眼看着头发花白的亲人,刘盈和鲁元也流出了泪水。

吕雉招呼走医师后,也在感叹着:“好像自打你成了沛公之后,咱们一家四口就没有这么聚在一起过了。”

刘邦趴在床上,人也如同思过了一番:“亲情得稍微缓缓,吕雉,咱要对那些人下手了。”

吕雉能感觉得到刘邦说的那些人是谁,便只找了一个最麻烦的:“淮阴侯...有证据吗?”

刘邦见连吕雉都能看得出来淮阴侯有问题,便把搜集而来的证据,让吕雉的亲信窦漪房去了一个未央宫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悄悄的给取出来。等窦漪房走后,刘邦问道:“吕雉,那姑娘可靠吗?”

“你若走后控制不住朝堂,我便可以。我走后若是还没人能控制朝堂,她可以。”吕雉的话让刘邦忘记了腰间的疼痛,想办法坐了起来:“有那么厉害?”

“是,比之戚夫人千百倍。”吕雉一提戚夫人,刘邦赶紧说道:“不提她不提她,倒是这姑娘如此厉害,你不会只让她做个侍女吧?”

“我有意让盈儿娶她,结果盈儿不喜欢窦漪房,喜欢张嫣。”吕雉说起张嫣来,刘邦是想了半天都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张嫣...谁的孩子?”

“宣平侯和咱姑娘的。”吕雉说到这里,刘邦才反应过来自己和吕雉的女儿鲁元,早已经嫁给了宣平侯张敖了:“对对对,是有这么个女孩。”

不过刘邦想了想后发现,如果刘盈娶了张嫣的话,就等于舅舅娶了侄女,不太好看:“哎,不对啊,鲁元的女儿,这不是要叫盈儿舅舅吗?”

吕雉耸了耸肩,示意自己虽然知道,但就是没得办法。

“不行不行,咱得跟盈儿好好谈谈,天下女子多的是,怎么能娶侄女。”吕雉把刘盈喊了过来,刘邦意味深长的说道:“盈儿啊,父皇想把窦漪房许配给你,你要不要?”

“这...儿臣...要不得。”刘盈原本就没什么胆量,当年又被刘邦一脚踢下马车后,整个人的状态就更不好了。

“窦漪房这姑娘咱看着厉害,和你互补,你就要了吧。”刘邦有意试探刘盈的胆量,结果刘盈在感情上还真的敢顶撞刘邦:“父皇,儿臣不愿意。”

吕雉刚想开口便被刘邦给止住了:“行,你喜欢谁就喜欢谁,朕不干涉。”

吕雉有吕雉的想法,是想把窦漪房完全的培养成自己这派的人。让其嫁给刘盈,是最好的办法。但刘邦则认为一个女人根本就不可能对一个皇帝有什么影响,所以取不取窦漪房是无所谓的。

不一会窦漪房回来了,把包括淮阴侯内的所有消息,全都拿了出来。刘邦看到了这些证据外的盒子被开过,顿时心惊了一些:“你看过了?”

窦漪房点了点头:“回天子,女婢看过了。”

刘邦皱起了眉头看向了吕雉,吕雉也是一连不知所谓的看向了窦漪房:“漪房,你这是什么意思?”

“回天子,回吕后,女婢到了地方后发现里面的盒子很多,若是全都拿回来,必然会引起宫内人的注意。所以女婢把所有的盒子都开封了,选了一些重要的拿了回来。”窦漪房在某些方面来讲,是比吕雉还要聪慧的。这么一做虽然有风险,但也有机会彻底加入到刘邦和吕雉的阵营中。

是的,即便是当下的世代,也不是皇帝一家独大,各种势力在长安都是相互牵制,只是目标都是皇帝而已。所以窦漪房想加入到最有实力的皇室之内,这种选择只要不死,就能获取到足够多的政治资源。

“你做得对,但你也要明白,若你今后有了异心,朕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刘邦的恐吓还是有用的,毕竟窦漪房和刘邦相比,无论是年龄还是心态经历上,都是一个天一个地:“是的天子,女婢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会坚定不移站在您和吕后的身边,若是有了二心,天理不容。”

吕雉看了一眼刘邦,才知道刘邦这是在给自己拉拢绝对的实力派,所以兴冲冲的看了看里面的内容,心里多少明白了:“这些异姓王,当真不可靠。”

“所以始皇帝的郡县制度咱也要继续维持下去,若是全都分封了,那还了得?”刘邦和吕雉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淮阴侯身上。

“这韩信到底要不要反?”吕雉看着消息来源有两条,一条是当年还是楚汉争霸的时候,韩信曾经在谋士蒯通的建议下,试探过刘邦是否给齐王来做,以便做好是否要造反的准备。另一条则是刘邦在不允许韩信出征立国之战后,韩信收到了无数人的策反。只是这策反是否在韩信的心里造成了多少影响,吕雉就不得而知了。

“按照这两次来说,韩信并没有接受造反。可心里怎么想的,咱就不知道了。”刘邦自顾自的说完,又自顾自的说了一句本不该出现的话:“生为帝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吕雉没有接言韩信的事情,而是想来想去,扯到了其他几位想要造反的诸侯王身上。

“他们是真的,都该杀。”在刘邦的意思下,这些人的命,开始了倒计时!

在沛县的父老乡亲眼里,自己属于特殊的人群,但又不是特别特殊的人群。当年刘邦在沛县造反成沛公后,几乎把沛县的青壮力全部都给带走,成了西进关中时最重要的军事力量。

这样虽然成就刘邦最终的王途霸业,但也让沛县的劳动力断层了。只要还没有老死的人,就得下地干活,以备官府每年的税收。

而刘太公因为思乡情节严重,在洛阳待了没多久便希望回到沛县的老家去。刘邦当时也想过允许,可最终还是在长安城建成之后,把刘太公接到了长安城里。

未央宫是大,但再大也大不过沛县的山山水水。久而久之的,刘太公就总是想回老家去住。刘邦事务繁忙,顾不上刘太公。直到有人提出来刘太公在未央宫里实在是没办法称呼,才让刘邦下定了决心和刘太公分开住。

但即便如此,刘邦也不希望刘太公回到沛县。因为这一路颠簸,到了沛县身体也扛不住。于是刘邦想了个办法,就是命人在长安城外,再扩建一个新的城池,取名为新丰城。

城内的建筑都是仿照沛县家乡建造的,等刘太公入主之后虽然开心了一阵,可时间一久,又感觉到无聊了。

刘邦询问萧何,萧何的意思是刘太公并不是思念家乡,只是思念家乡的人而已。于是刘邦做好了荣归故里探望亲朋好友的准备,但在荣归故里之前,刘邦还有一个人需要稳住。

在韩信还在每日前往渭水河畔钓鱼思考的时候,刘邦带着樊哙和周勃父子,乘坐着小船来到了渭河北岸视察。

渭河北岸原先是咸阳宫所在的位置,虽然被项羽一把火给烧毁了,但整个宫城的轮廓,刘邦还是依稀能记得。

“樊哙,当年是不是在那里,朕接受了子婴的投降仪式?”刘邦看着破败的城门,总感觉这仿佛就是前几日发生的事情。

樊哙想了想,还亲自去探查了一下,发现刘邦认为的地方,还真的就是子婴投降的地方:“天子,就是那里。”

刘邦带的人数不多,但穿着的都很精致,这让还生活在咸阳废墟的人很是惊慌。

“这里还有人住?”刘邦看着破败的咸阳城,一时间失了魂:“这地方本不该这样的。”

咸阳城之所以变成了这样,除了项羽的那把烧了几个月的大火之外,也有长安城的建设,取走了太多城内的材料。导致秦人耗费了几百年,几个世代的人力物力所建城的咸阳宫,如今连个外城墙都没了。

“走,进去看看。”刘邦对咸阳有感情,毕竟入主咸阳的时候,子婴是投降的。自己的约法三章使得咸阳的百姓对自己也多有好感,以至于在咸阳宫里的快活日子,让刘邦到现在都没有忘记。

众人在咸阳宫里走着,沿途见到的人除了乞丐就是偷鸡摸狗之人。刘邦很难想象这就是自己曾经最向往的地方,如今却变成了这样。

樊哙在路上也连连冒出一些感叹,什么这里的人都是好人,不应该受这般苦。周勃和周亚夫这对父子更是难受,直接请求另建新城或者修缮咸阳宫。

刘邦作为皇帝,还是个处事老道的皇帝,并没有一句话同意,也没有一句话反对。而是找到了当年自己的住处,想认真的思考一下。

“你们是谁?”刘邦的住处虽然还在,但也破败不堪。住在这里的人是一对落难的夫妻,脸上脏兮兮的,见到刘邦这群人显得很害怕。

“请不要害怕,我们是从长安城里来的人,来这里视察一下。”刘邦没敢说自己就是皇帝,随便说了个官名,结果这对夫妻显然不信:“骗子。”

夫妻刚要关门,但被樊哙给阻止了:“混账东西,给老子开门。”

樊哙一使劲,被大火烧过的木门瞬间破损。夫妻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给推到,一时间害怕极了:“你们...你们在这般无礼,我就叫人了。”

樊哙此时露出了当年屠夫的样子,嘿嘿笑着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住手,他们又不是敌人。”刘邦把樊哙喊了回来,自己亲自把夫妻俩给扶起来后,便开始了解情况:“二位,咱不是坏人,但也不方便表明身份,请二位吃点东西,聊一聊,可以吗?”

夫妻俩一听有吃的,赶忙点头同意。

刘邦带了几日的口粮,分给了夫妻俩吃,在一定时候还问了一些问题:“看二位也是个有文化的人,怎么能住在这里呢?”

“咱的家就在咸阳城里,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还不如躲在这里安全。”夫妻中的男人说话,让刘邦心里琢磨出了一些想法——第一,在现在的咸阳城废墟里,定然有许多和这对夫妻一样的人。可能之前还是贵族,只是现在破败了。第二则是明白了长安城外并不太平,但至于这兵荒马乱,应该指的并不是关中之地。

“看来你们是老秦人了,在下刘邦,也算是住过咸阳城。”刘邦自报家门后,果然让夫妻二人停住了吃饭:“你...你是刘邦?”

“是天子,你们二人怎么敢直言皇帝名讳?”樊哙看着本来属于自己的猪肉被夫妻二人快吃干净了,心里也不痛快。

“拜见天子。”夫妻二人害怕极了,生怕刚才的无礼之举会让刘邦生气。

刘邦显然是没有在乎这些,而是搀扶起了夫妻俩,询问了更多的问题:“看你们夫妻俩是个文化人,给我讲讲这咸阳宫被烧毁之后,发生了什么。”

夫妻俩先是自报家门,让刘邦知道了二人是当年子婴的宦官韩谈的弟弟和弟媳。当年项羽诛杀赢姓贵族以及跟随者的时候,二人正在外地没有回来才得以安全存活于世。只是没有了汉世官府颁发的居住令,导致这华夏之内,除了山沟沟里,便是这破败的咸阳城可以居住。

“哎...咱说怎么没有见过你们二位,你大哥韩谈和咱的关系还很好呢。”刘邦主动拉起了关系,这让夫妻俩更害怕了:“天子,若是刚才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请见谅。”

“咱没别的意思,当年若不是你哥帮助子婴杀了赵高,咱入咸阳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若是你哥和子婴都还活着,朕的汉世帝国,定然有你们的一席之地。”刘邦说完后才反应过来,赶忙许下了承诺:“不是还活着,朕这次来算是微服私访,你们不是没有官府颁发的居住令吗?朕给你们搞来。”

夫妻二人赶紧跪下磕头感谢,并且还说出了心里话:“天子,老秦人过得苦啊,这咸阳城里像咱这样的人太多了,您若是颁发居住令,可否带上他们?”

刘邦被这对夫妻的行为感动了,连连称赞道:“咸阳宫若是需要重建,得相国萧何同意。朕可以回去问问相关情况,你们若是想去长安城,朕来安排。”

夫妻俩琢磨了一下,生怕自己能去了,其他人没有办法:“谢谢天子的好了,这里的难民太多,若是都去会引发麻烦,我们就在这里就行,我们平日就在渭水河畔打渔为生,活得下去。”

刘邦是真的对这对夫妻刮目相看了,心想着老秦人还真是懂事:“长安城不愿意去,新丰城呢?”

“新丰?”夫妻俩都没听过新丰城,刘邦便解释道:“朕的老父亲也不想住在长安城里,说那里城墙太高太压抑,所以朕在长安城边上建了一座新城叫新丰城。那里的建筑基本都是仿照朕的家乡沛县的,你们住在哪里也可以。”

夫妻俩商量了一下,最后同意后,并且还把消息传给了躲在咸阳里的其他难民。

刘邦很聪明的学着萧何,用建造长安的手法来建造新丰,就是允许这些人帮助建设新城以换地基,并且这个时候的建设,还是给钱的。

这等事情难民当然想做,所以纷纷带好了家伙,先是按照刘邦的意思,在渭水北岸建造船只,并且于一个中午时分,随着刘邦一起渡河。

韩信早在渭水河南岸看到了对岸的事情,于是在几日前便让负责水源的灌婴带兵而来,以备不时之需。

刘邦开始渡河的时候,韩信竟然也乘坐着舟楫而来,打算来个硬碰硬。但双方到了都能看到对方的时候,韩信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天子,您怎么不拿弓箭射我?”

刘邦本以为韩信会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的:“你就不问问朕为何在这里?”

“当然是操练水军了,还能做什么?”韩信的话让刘邦知道韩信是真的脑袋一根筋:“把船停好了,朕要和你谈谈。”

韩信所在的地方毕竟是渭河南岸,船只比北岸临时的要大得多,所以刘邦选择上了韩信的船:“你们都下去,我要和淮阴侯单独谈谈。”

当众人被刘邦赶下船后,便听到了船上韩信那嗷嗷叫的声音:“天子,天子咱错了,咱不应该耍您。”

刘邦先是在船里狠狠的揍了一顿韩信,算是报仇后,刘邦开始和韩信谈了:“韩信,你倒是有没有谋反的心思?”

韩信被打了一顿后,知道自己安全了:“天子,咱要造反早就反了,您这时候说这话,咱不知道该如何答您啊。”

“给你看看这个。”刘邦这次来本就是冲着韩信,去咸阳废墟是临时起意,所以身上带着暗探给自己的消息。

韩信看完后,也不免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些您是怎么知道的?”

“还说没反意?”刘邦气的还想打韩信,但韩信却言之凿凿:“天子,咱到底反在哪里了?当齐王的时候,那是为了牵制项羽,而且那是蒯通老头怂恿我,咱也没同意啊。您不让咱掺和立国之战,咱也没说什么,上面说咱有反意,纯属扯淡。”

刘邦也愿意相信韩信是真的,毕竟刚才那个距离,只要韩信愿意,一弓箭就能要了自己的命:“你没有反意最好,朕心里跟明镜一样。”

在得到了韩信最终的承诺后,刘邦也给了韩信承诺:“韩信只要你没有反意,咱就给你足够的信任。若等朕离世后有人为难你,你是有朕给你的免死金牌的。”

刘邦给韩信的免死金牌,就是见天不杀,见地不杀,见铁不杀这三不杀。

在成功到岸后,刘邦还给了韩信一个新任务——负责建造新丰之城!

在安顿好这里的一切后,刘邦带着沛县的老人们,从长安出发,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沛县。

这沛县的一草一木,在刘邦等人看来都是那么的熟悉。期间还有一些村里的留守老人认出了刘邦,这才让刘邦回到家乡的消息传开,引得沛县的人纷纷赶来。

“诸位,朕是沛县的人,魂也是沛县的魂。如今功成名就了,特地来看看诸位。”刘邦本就没什么架子,如今回到了沛县,更是和村民们打成了一片。

“天子啊,您真是为咱沛县争光了,咱们的脸上都有光。”沛县的百姓原本都知道刘邦是个地痞无赖,可就是这地痞无赖,让华夏人都知道了华夏有个地方叫沛县。

刘邦已经很久没有回到家乡了,所以在暂别百姓之后,开始询问当地的官员:“朕的家里有人收拾吗?”

刘邦问着官员,其中有官员知道点什么:“天子,村头酒馆的曹寡妇那个儿子,时不时的来您那里打扫一下。偶尔啊,还住上一住。”

刘邦一听脑袋一空,瞬间想起了自己和曹寡妇好像还有个孩子:“人...还在吗?”

“在,当然在,母子俩都在。”在村民的指引下,刘邦独自一人来到了曹寡妇的酒馆,结果看着酒馆还没开张,便绕道去了后院。

“老板,给来二两酒水。”刘邦依靠着门口,看着正在生火的曹寡妇,心里多了一些抱歉。

“没看还没开门吗?喝酒给老娘等着。”曹寡妇还是当年那般凶悍,这让刘邦笑出了声:“咱就要喝酒,还没钱的。”

“没钱?没钱你喝什么?”曹寡妇突然停住了话,而后站了起来,一点一点的回了头,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到都快忘了容貌的那个人:“刘季?”

刘季推开了门走了进来,二话不说抱住了曹寡妇:“这些年辛苦了,咱来了。”

女人是感性的,这么多年的压抑和委屈,一时间只能通过大哭大闹来发泄。这让刘季和曹寡妇生的孩子听到了声响,抄起一把砍刀而来:“放开我娘。”

曹寡妇赶紧横在了二人中间,还没等说话刘邦便开了口:“这娃叫什么?”

“刘肥。”曹寡妇说完后,还加了句话:“这是吕雉,不对,是吕后帮忙起的。”

“刘肥,朕是你亲爹。”刘邦的话让刘肥愣住了,久久没敢说话。

晚上刘邦在曹寡妇这里吃的饭,周边得到消息的村民几乎全都来了,快把曹寡妇的店给吃没了。

“哎呀,你们这群混蛋,咱的店快被你们挤塌了。”曹寡妇心疼店,但刘邦的话让曹寡妇安了心:“跟朕回长安,这里的店不要了。”

刘邦吃饱了喝足后,开始对乡亲们说话:“相亲们,朕有今日都是依托沛县的父老乡亲,这是朕忘不了的。所以朕的第一杯酒,敬诸位父老乡亲。”

咕咚一声,众人纷纷跪下,大声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既然朕是真感谢你们,那么就必然会给你们好处。”刘邦又是咕咚喝了口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远行的人,心里是时时刻刻思念家乡的。朕虽然在关中定居了,但朕的心,永远都在沛县。所以从今日其,沛县世世代代免除徭役。”

百姓在乎的是什么?当然就是生存了!

刘邦的话让沛县的人们欢呼雀跃,歌舞升平了足足一个夜晚。

在第二日的时候,刘邦建议一些沛县的老人去关中的新城去,说那里的种种建设,几乎都和沛县一样。

百姓也不傻,知道刘邦免除了沛县的徭役也是有要求的。所以本着让后人过上好日子的心态,不少和刘太公认识的沛县老人,纷纷决定要跟随刘邦一同回关中的新城。

刘邦在安排完了所有人后,便独自的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

当推开门的那一刻,果然是被清扫过的。这种旧物新样的感觉,让刘邦的面前产生了幻觉。

刘邦看到了儿时的自己,被刘太公拿着扫把追赶着打。同时自己边跑,两位哥哥还帮着自己拦着刘太公。

刘邦往前走了一步,幻觉变了起来,是自己成年时在家里混饭吃的样子,自己的嫂子们脸色不太好看,而刘太公此时却站出来说道:“吃点东西怎么了,外面的农活又不用你们做。”

刘邦又往前走了一步,果然幻觉又变了,是自己迎娶吕雉的那一晚,自己被刘太公叫了出来:“三啊,吕雉下嫁到在咱家,是你几百年修来的福分,你不能让人家吃亏,懂吗?”

刘邦不知不觉中已经流出了泪水,虽然亲人们还在,可尽是物是人非,都如即将枯萎的树木,只能静静的等着。

刘邦在屋内做了很久很久,直到门外有人来了才站出来打算走出去。结果就在出门的那一刻,仿佛听到了吕雉喊自己:“刘季,得回来啊。”

刘邦知道,这是当年自己奉命押送人手去支援的时候,临走时吕雉跟自己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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