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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赵高似鬼

敌若行不常,则除敌内之事,或自见叛徒也,蒙氏兄弟内有成见,认此鬼除赵高外,再无他人!——华夏鼎世

不管是刘季还是项羽,不管是泗水郡还是江东地界,目前都属于始皇帝嬴政的管辖。如果搁在以前,哪怕是乱世,只要刘季和项羽敢冒头,都会遭到嬴政致死的打击。可现在嬴政老了,身旁的助手也老了,整个帝国的中枢都笼罩在死亡的气息中。而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始皇帝嬴政竟然再次的泛起了长生乃至永生的想法,做人做事也不像之前那样有规有矩,其手段嬴政自己认为充满了仙家之气,但周边人的都认为这是妖气!

赵高是越老活的越没底线,蒙毅和李斯都在琢磨如何把身附妖气的嬴政给带回正路的时候,赵高把握住了这样的机会:“始皇帝,老祖宗们都说过这世间的一切,都是天地人组成了,咱们可能是德行还不够,所以那些神仙不愿意出现。”

“朕都这般了,还德行不够啊。”始皇帝嬴政是能看透一切,但往往这种人是自负到极致的,在这种连三岁小孩都能明白的到底,是绝对抱有怀疑的态度。

“始皇帝,纵观整个周世,您听说过昆仑山里的那些神兽出现过吗?”赵高这些年在学问知识上下足了功夫,把夏商周三个世代的具体世间,尤其是统治阶层的世间,都研究了个扁。

“也是啊,当年周穆王他们见过的神兽,周世八百年都没出现过。难道都死绝了?”嬴政在回到咸阳后,赵高就从那山沟沟里回来了。而最熟悉嬴政交流的赵高在这段时间尽可能的随着嬴政的意愿,把能说的能做的都给做了个遍,搞得嬴政后悔这些年没有好好的让赵高在自己的身边。

“始皇帝,那些灵兽具体多少岁数了咱不知道,只是咱认为既然是灵兽,自然是比人能活的久的。所以...咱想的是,是不是在那昆仑山的深处,灵兽们还在?”在赵高的计划下,东边如果继续去的话,可能老百姓就要造反了。到那时候嬴政很有可能突然的退位,让扶苏接替自己。所以必须让嬴政临死前去的地方,是无法估计朝政之事的。

嬴政对于赵高的话不敢说深信不疑,至少也是怀疑甚少:“昆仑山啊,也对,那是龙脉,朕应该去一趟的。”

就在赵高想让胡亥跟着嬴政往西边走的时候,蒙毅慌慌张张的赶了过来。

“始皇帝,臣刚接到北疆的消息,匈奴那边远遁漠北了。”蒙毅接到的不是官方的消息,而是哥哥蒙恬自己的家信。信中提到匈奴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对万里长城进行侦查了,连西戎之地也没了匈奴人的踪迹。

蒙恬本想派王离去侦查下,但王离竟然主动请辞说要回咸阳养老。没办法蒙恬自己亲自去探寻,发现匈奴人仿佛起过内讧,有一些匈奴人的尸体暴露在荒野,无人认领。

匈奴人的报复心是非常非常强的,少则几年的忍耐,多则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反正世世代代的传承或许是血雨腥风,可认知是一样的,都是入主中原。

这么大规模的撤退在蒙恬心里是不正常,但此时蒙恬想的问题是三十万的北疆军已经有许多人上了年纪,按理说到了退伍详情福的时候了。只是秦国一统华夏后,对于边疆军队的退伍问题仿佛一只都在故意搁置,这让蒙恬认为北疆军的战力不如从前,还不如把那些老弱病残给退下来。因为这万里长城的修建,代表着十万人便可防备的很好,根本用不上三十万这么多人,耗时耗力耗精神。

“退了?怕了?”嬴政不敢相信自己的突然出击,能让匈奴人整体退到漠北。因为匈奴人整体退到漠北就等于北疆的粮食匈奴人是吃不到了,如果仅仅是牛羊等牲畜,根本满足不了现在匈奴人庞大的人口。

“回始皇帝,臣不认为匈奴人是怕了,毕竟北击匈奴并未使匈奴人战败,仅仅是心理上紧张一些而已。”蒙毅带来的军事消息赵高没有研究过,所以感觉上没什么:“蒙毅将军,匈奴人退却是好事啊,为何如此慌张?”

蒙毅看嬴政在,所以没有明确的回答赵高的问题。可就这么个既简单又普通的行为,赵高却认定了蒙毅该死。

“蒙毅,你好好的问问你哥,这匈奴人到底是什么想法。”嬴政被匈奴的事情烦的忘记了是否去昆仑山了:“你也好好的琢磨琢磨,我先去休息休息。”

现场只有蒙毅和赵高的时候,赵高的阴险的样子随即表现了出来:“蒙毅将军,咱刚让始皇帝高兴高兴,您就这么的着急吗?”

“这关乎国运,你懂什么?”蒙毅是越老越反感赵高这死宦官,认为这些宦官在宫里就是一群废物,正是一个干不了,阴谋诡计一个比一个厉害。

赵高耸耸肩,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屋子,脸色也变得越发难看。

回到自己住处的赵高,看到了一个早就应该来找自己的人——王翦之孙,王离!

“哎吆,这是什么风把将军都给吹过来了?”赵高心里激动的要死,自己在军方早就想安排自己人,王翦之孙王离更是自己早就选定的人,现在王离出现在了这里,当然激动的要死。

“哎,赵高大人,咱在北疆这么多年落下了一身病,可蒙恬将军不重视咱们啊。公子扶苏天天和蒙恬将军在一起,在哪也没机会继续成长了,所以来大人这里看看,看看有什么好差事。”

赵高是个谨慎的人,但人都有失误的时候,王翦的孙子要想搞点差事,直接就去找嬴政便可。只是王离深得家训,在官场上能低调就低调,这才有了今日并不高的官位。

赵高之所以被王离的话给蒙住了,除了当下心情很不好之外,更是王离的一声大人,让宦官出身,被骂了这么多年的赵高,瞬间的喜欢上了王离:“咱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呐,但将军毕竟是王翦将军的后人,只要用得着咱的,咱也肯定帮忙。”

在赵高的计划下,王离主动的申请去东边靠近泰山的郡县谋求一地郡守,这是赵高认为自己在东边必须有那么个自己人,这样如果始皇帝不去昆仑山了,那么至少在东边还能有人帮忙提前准备准备。

可赵高还是忽略了王离这个人的成长历程,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实力地,突然来了个帮手兴奋的忘乎所以。如果赵高可以细细的想清楚,就能感知到王离这些年的忍辱负重并不亚于自己,并且比自己还要凶险。因为自己只是宦官身份导致人们不愿意正眼看自己,丢的是脸面。可王离身为王翦之孙,是有生命危险的。

在这种情景下生活了这么多年,王离的心境可想而知?

“谢赵高大人,咱今日太累先回去休息休息,等过几日再来感谢大人。”王离快速的离开了赵高的住处,在咸阳城的一处偏僻地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鸽子,而后放走了鸽子,目送着飞向了北方。

王离其实就是蒙恬的人,想回咸阳不假,但回到咸阳的真实目的,已经让蒙恬给改变了。如果说王离曾经是受够了这么多年的庸庸碌碌,想回咸阳谋求好发展的话,那么在和蒙恬交涉过后,便是认定了自己可以成为公子扶苏的班底。所以王离这次主动的回来,其实是来搞清楚一件事情——匈奴人的集体离去,是不是朝中有人?

在蒙恬的认知里,匈奴人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所以匈奴人这么多年在边境的烧杀抢掠,只是不断的试探,等中原出现当年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事情时,才会真正的和中原人决战。

蒙恬在思索后,认定了匈奴人如果真的朝中有人,那么这个人基本就是赵高了。所以在王离主动申请放弃北疆的任命时,突发奇想的让王离给自己当眼线,回咸阳主动接近赵高,最终找到赵高的把柄,好让公子扶苏继位后,能够更好的管理秦世这个庞大的帝国。

王离放走鸽子后,好好的观察了四周,在确认自己的行为没有被人发现后,匆匆离去了。

在回家的路上,王离分析了赵高这个人,感觉赵高也是个可怜人。只是将军蒙恬认定了赵高今后会搞事,王离的心里才纠结了起来。

当天夜里,蒙毅便找到了王离,和王离聊了一些事情。

“我哥的意思我是明白的,赵高这人心态有问题,还和公子胡亥走得那么近,这很不正常。眼下始皇帝的年纪也越来越大,可是赵高却总是愿意把周世八百年都不愿意认可的鬼神之说,每日的讲给始皇帝听。始皇帝是听够了,多少也信了一些,我怕再这么下去,咱们秦世的第二世代,就得乱了。”蒙毅时常和哥哥蒙恬联系,而且走的是赵高掺和不了的军方快件,不仅能很快的了解一些事情,更能知道兄弟之间对有某些事情的共识。

“蒙毅将军,我今后真的可以跟着公子扶苏混吗?”王离在很小的时候见过王家的辉煌,那时候爷爷王翦待在村野里,周边光暗中负责保护爷爷王翦的就比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要多。

“我只能说介绍,长公子愿不愿意,咱也是当臣子的,自然决定不了。”蒙毅的话虽然让王离有些失落,但王离确定了蒙毅是个诚实的人,是可以信任的:“我王离必然会去努力,这点将军放心。”

蒙毅了解了一下王离对于匈奴人的理解,从而和哥哥蒙恬一样的认为匈奴人的举动,一定是和自己这边人有一定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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