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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墨式机械

墨家更数岁,卒行实上无所学行,然术为恐,择其善者而成乱,遂徒求华夏后人择其善技,以备后世之用!——华夏鼎世

地下的世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因为地上的世界显然比地下的世界要精彩的多。但墨家人不一样,在当年庄周那里的百家争鸣后,墨家巨子就做了一个决定——墨家人专心练技术,至于改变世界的事情,就让别家来做。所以在百家争鸣后不久,墨家人便逐渐的消失在了华夏,连齐国的稷下学宫,也看不到其踪迹了!

“丞相,咱们的粮食还够吗?别到了地方回不去了。”连章邯这样的武将都有些承受不住,李斯当然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我说章邯将军你能别提吃饭的事情吗?不提还好一提饿死了。”

章邯认为李斯说的对,便干脆换了个话题:“对了丞相,刚才那墨家人说的烛九阴的血泪,到底是什么?我好想听人说过,但具体是谁,我忘记了。”

“烛九阴啊,那可是咱们的老祖宗了。”李斯学贯古今,在秦国还未一统华夏的时候就是博览群书的人。加上后来吕不韦需要人才创作吕氏春秋,李斯有幸参与,所以和当时几乎最厉害的文化人,都有交集,也学到了不少知识。

“老祖宗?我知道炎帝神农和黄帝轩辕,咱们都是炎黄子孙。”章邯是武将,说完后又突然反应了过来:“对,还有蚩尤祖宗。”

“你说的没错,他们都是咱们的老祖宗,但你明白炎帝和黄帝两位祖宗为何成为炎黄子孙,而蚩尤祖宗辈成为黎民百姓吗?”李斯当然知道章邯不知道,所以干脆就自己说了:“逐鹿之战,以炎帝神农和黄帝轩辕两位祖宗的联合胜利告终,咱们华夏是有阶层的,赢者当然是贵族,而输的那个,便是百姓了。”

“原来是这样!”章邯老听说炎黄子孙和黎民百姓,结果现在才知道这两者的区别。

“而这烛九阴是地下的东西,具体是活物还是死物到现在也没个定论,但我知道,咱们华夏是由九只,所以叫烛九阴。”李斯不敢把烛九阴相容的太过真实,毕竟地下的世界到底什么样谁也不可能知道,只能凭借着自己的理解和猜测来说。

“丞相,我听您说了那么多心里多少有些疑问。”章邯见李斯点头,便直接问了:“您说当年的逐鹿战役,应龙祖宗是怎么飞上天的?还有蚩尤祖宗的两员大将风伯和雨师,又是怎么操控风和雨的?若是天地间真的有此仙术,那咱秦国一统华夏的时候,怎么不见有人出来用?”

“你这话是问到我了,我是真的不敢妄自猜测。就别说那逐鹿战役,就连后面的祝融祖宗和共工两位祖宗的技术,咱们现在也是丝毫不见其踪迹。”李斯从未想过这些问题,以至于现在想起来都有些直冒冷汗:“也可能是老祖宗们认为这些技术太过于恐怖,故意在死前隐藏起来了吧!”

“也只能是这样理解了。”章邯是越说越饿,最后在看到远处的火光后,拉着李斯一路小跑,最终来到了火光处,见到了墨家家主。

“巨子好,我是丞相李斯,这位是将军章邯。”李斯介绍完后,墨家家主淡然的回道:“我们墨家早就没巨子了,叫我家主就行。”

李斯点了点头,看着周边的景观,俨然认为这些墨家人如果想出去,是真的可以出去的:“你们是真的有技术啊,这些东西我都没见过”

“厉害的在门里面,但没有始皇帝的命令,你们二人谁也不能进去。”墨家家主不给李斯和章邯面子,安排好墨家弟子负责守卫门外,自己独自走了进去。

李斯和章邯相视一眼,都耸了耸肩,随便找了地方开始休息了......

地下漆黑一片,地上此刻也是夜晚。嬴政站在咸阳城的最高处,望着除了巡防的兵士外再无外人的咸阳街道,心里极度不安。

“蒙毅,你说说看,若是我突然出现在街道,那些巡防的兵士,会抓我吗?”嬴政是从乱世过来的,所以至少能感觉得出来咸阳城的变化,还是有的。

蒙毅的身边站着刚从外地赶回来的尉缭,在汇报了一些事情后,连蒙毅也认为得有所行动了:“回始皇帝,这不是会不会的问题,而是敢不敢的问题。”

“对,他们不敢,就算是自杀也不敢。”尉缭的话让嬴政更加烦闷,反而质问起了蒙毅和尉缭:“你们二人了解我,我嬴政真的是暴君吗?”

蒙毅和尉缭都不敢接话,因为没办法接话!

“说吧,我自认为自己不是暴君。对待你们,更不可能是。”在嬴政的授意下,蒙毅率先开口:“回始皇帝,您一统华夏之后未杀一位功臣,就这点而言,根本就不可能是暴君。”

尉缭在华夏各郡县转过,知道的比蒙毅多:“回始皇帝,百姓的理解是咱们不能理解的,您的希望也不能祈求百姓明白,孰是孰非,也只能让后人评说了。”

“后人?朕不想管后人,连今人都不能理解我,后人又怎么能理解呢?”嬴政说着便从高处走了下去,蒙毅和尉缭紧跟其后。

在街道上,嬴政见到了不少巡防的兵士,皆对自己有所顾忌。因为兵士虽然不认识嬴政,但都认识嬴政身边的蒙毅。并且嬴政本身便有的霸气是谁都无法无视的,只要是正常点的人,基本都能断定这个时候还敢在咸阳城里乱转的人,到底是谁。

“蒙毅,看来他们猜出了朕的身份了。”嬴政觉得这么做还挺好玩的,便一路小跑,直到遇见了自己最不想遇见的人——御史大夫冯劫。

“你在这里做什么?”嬴政做任何事情都会被公子扶苏阻止,但扶苏只是在遥远的北疆用书信的方式而已。可这御史大夫冯劫就不同了,人在咸阳还和扶苏穿一条裤子,可以在身边絮絮叨叨,烦个没完没了。

“臣受巡防兵士来报,说您在城内乱转,特来看看是否有此事。”冯劫的性子硬,这是嬴政让他做御史大夫的原因之一:“兵士说的没错,我现在就回宫,你让开路。”

这时候蒙毅和尉缭也赶了过来,一看对面是御史大夫冯劫,心便凉了半截。

“皇帝,您作为始皇帝,为何要公然违反秦世律法呢?”冯劫早就认为秦人变了,从嬴政到百姓都变了,不止一次的想惩罚一下嬴政,让嬴政能够注意自己的言行。

“朕刚接到尉缭将军的消息,结果误了回宫的时间,通融一下吧。”按照嬴政现在的心境,能说出这话来已经是给足了冯劫面子了。但是冯劫既然是嬴政亲手选出来的御史大夫,自然不是一般人:“请始皇帝,接受处罚。”

蒙毅和尉缭心里着急,但嬴政却不着急:“蒙毅,尉缭,你俩先把冯劫控制住,我先回宫去了。”

嬴政没有处罚冯劫,但也没给冯劫面子,径直的王宫内走去......

骊山之下,李斯和章邯已经吃得半饱,知道再过几个时辰若是不出去,那就会饿死了。

“诸位,我怎么没见你们吃东西呢?”李斯看着面前的墨家人,心想劳动这么久都不吃饭,是不是木头人?

“回丞相,我们都是将死之人,不需要吃太多的东西。”墨家人的回答让李斯和章邯都挺难受的:“丞相不是这个意思,你说你们就在我们面前还说将死,也不是这个理,对吧?”

“可我们确实是将死之人啊。”墨家人跟其他学派的人不一样,是绝对的行动派。

“那听我的,做个饱死鬼,吃点东西吧。”在李斯的一再请求下,在场的墨家人一人吃了点东西,但谁的脸上都没有露出意犹未尽的样子,都是匆匆几口后,便又去忙碌。

“兄弟,你们墨家对于这皇陵的看法,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李斯想进去看看古籍在哪里,但墨家家主最后的意思是不让任何人进去,所以李斯才想办法,尽量的套套话。

“这皇陵看起来没什么,但至少千年之内,别想有人进来。”墨家人的回答李斯是愿意去相信的:“那这里面的机关,是否异常厉害?”

“都是普通的机关而已,没什么特别的。”李斯听完这个就不愿意了:“你这话说的,你们墨家人用尽生命做的机关,怎么可能是普通的?”

“我全程跟着家主一起做事,是普通的机关。”李斯看出来了,自己今日是必须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为何始皇帝不让你们活着出来?”

“因为这里面,可以长生的。”墨家人的话引得章邯也走了过来:“你说什么?这里面能长生?”

“嗯,银河之内,星辰繁多,咱这个星辰存在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有可以长生的地方,不是不可能。”墨家人的反应让李斯和章邯都警惕了起来,怕一会说错话会被墨家人杀了。

“也就是说,只要待在一个地方就可以长生,而不是吃什么丹药长生,对吧?”李斯谨慎的问话,而墨家人则无所谓的回话:“至少始皇帝和我们家主都是这么认为的。”

“可在这里长生,又有什么用呢?”李斯自言自语了出来,让章邯也无法接受:“是啊,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估计始皇帝是想在地下做也做皇帝,毕竟始皇帝可是活着的阎王啊。”墨家人这种大不敬的话并没有引得李斯和章邯训斥,因为在众人的心里,嬴政就是个活阎王。

李斯和章邯接下来没有再问墨家人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墨家人做事,认为如果墨家人真的能在周世那种乱世下,得任一诸侯国君主的支持,那么秦国,根本没有可能一统华夏。

在这么个小小的地下,灯火通明的场景是所有东西都是由墨家人改装成了木质的机械人来做,而墨家人就是在旁边看着。

吱嘎吱嘎的声音不断的响彻着地下,李斯和章邯,仿佛真的是在另一个世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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